那沒事了。戚白滿意重新閉眼,還想把腦袋往被子裏麵埋。沒能成功。因為江教授輕輕捏住了他的後脖頸。“言言。”江鑒之不讓他躲:“十二點了, 起床吃飯。”戚白閉著眼裝沒聽見,但心裏算自己睡了幾個小時。見戚白沒動靜,江鑒之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下。戚白:“!”戚白瞬間激靈, 鹹魚打挺從床上坐起, 捂著身後瞪大眼睛看江鑒之:“你拍哪兒呢?”江教授神色平靜,淡定從容收迴手:“清醒了?”“……”戚白嘖聲搖頭, 半真半假感慨:“江教授,你學壞了。”江教授沒辯解,遞給戚白一套衣服。戚白定睛一看,是他的風格,也是他的尺碼,但不是他昨天穿來的那套。“你什麽時候去買的?”戚白問。江鑒之迴說是打電話讓人送來的。戚白點頭,也是,全能的江教授怎麽會搞不定一套衣服。他也不見外,就在床上脫衣服,江教授的襯衫麵料再好,也架不住被戚白當睡衣蹂躪一晚,脫下來滿是褶皺。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戚白低頭掃了一眼,擰眉:“我腹肌是不是都快在家躺沒了?”戚白原本穿衣顯瘦脫衣有四塊腹肌,肌肉輪廓並不誇張,但能一眼看出來,腿傷在家靜養一個多月,他的腹肌都不太看得清了,得努力擠擠。沒有男人不愛腹肌,戚白滿臉嚴肅,露著白晃晃的肚皮給江鑒之看,還讓他摸一摸,讓嚴謹的江教授來驗證說明腹肌即將消失不是他的錯覺。江教授:“……?”光天化日大白天的,戚白就穿條褲衩坐床上邀請江鑒之摸他腹肌,克己守禮的江教授當然是……卻之不恭。戚白努力吸氣腹部用力擠腹肌,但在江鑒之上手時沒繃住笑了,扭著躲說癢。小鬧一通,等戚白穿戴整齊站在洗手間洗漱時,已經是快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戚白一邊刷牙一邊揉耳朵,望著鏡子裏的人耳朵上的牙印,偏頭瞅了江鑒之一眼,張嘴:“我花嗚嗚嗚恩恩……”望著對自己嗯嗯哼哼吐泡泡的人,剛鋪完被子出來出來的江教授,甚是無奈:“……言言,我聽不清。”戚白:行叭。動作飛快地刷完牙,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我發現這次見麵你對我耳朵情有獨鍾。”他耳朵算不上敏感,但也禁不住什麽大風大浪,又親又摸還帶牙咬的,耳朵現在還是紅的。江鑒之的目光在戚白耳上停留幾秒,偏開視線沒說話。本來隻是隨口調侃的戚白見此,略一挑眉。以往吃飯都要找下飯劇的戚白跟江鑒之一起吃了這麽多頓飯,已經改掉了這個不算好的習慣,趁吃飯之前給薑意發消息。【齊白石分白】:薄凝南來找我的事,你跟江鑒之說了?過了兩分鍾,薑意發來了一個心虛流汗的表情包:【手藝人】:不、不能說?【齊白石分白】:倒也不是。遠在南楓市的薑意鬆了口氣,解釋:你一個人在家你家江教授不放心,出差之前拜托我和鬱欽川多照看你一點。江鑒之性情孤冷,和鬱欽川關係雖然好,但很少主動聯係對方,更別提麻煩鬱欽川什麽事了,鬱欽川自然不會拒絕。本來幾人關係就好,薑意和鬱欽川來悅瀾府比以往更頻繁一些戚白也沒多想。沒想到裏麵還有江鑒之的事。戚白嘴角微揚,抿了個高興,又打字:那天薄凝南說的事你也說了?【手藝人】:嗯啊。【齊白石分白】:[敲打.jpg]【手藝人】:?那人渣打你的事不能讓江教授知道?看見這條消息,戚白下意識摸了摸耳朵,迴:沒什麽不能讓他知道的。隻是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舊事重提也沒什麽好處。【手藝人】:那就沒事了,還可以讓江教授心疼心疼你,以後對你好點。繼承家業在生意場上磨煉一年後,薑意也學到了一點為人處世的心眼那一耳光總不能白挨吧?戚白哭笑不得,看了一眼端著水杯過來的江鑒之,打字飛快:他對我已經很好了。江鑒之的水杯放下,戚白也剛好放下手機。江教授看了眼他還紅著有牙印的耳朵,眸光微沉,看他眼睛:“疼嗎?”戚白眨眨眼,最後笑嘻嘻偏頭湊過去:“那你再親親,親親就不疼了。”戚白知道江鑒之問的是什麽,那時應該是疼的,畢竟流了那麽多血,縫了好幾針。但具體怎麽個疼法,過去太久,戚白記憶早已模糊不清。他開個玩笑活躍氣氛,沒想到江鑒之真的輕輕碰了碰他耳朵。眼底笑意漸深,戚白一本正經點頭:“不疼了。”戚瑞山薄凝南那些事兩人默契地誰都沒提,動筷吃飯。***明天一早就要返迴南楓市,戚白看著收拾行李的江鑒之,歎聲說自己就多餘跑這一趟。早知道一切都在江鑒之的計劃內,他就安心在家裏等了。江教授抬手扶了下眼鏡,嗓音清淡表示不多餘。戚白能來他很開心。明知再等一天就能見麵還跨越千山萬水而來,本該覺得是浪費時間精力的江鑒之卻很高興。在接到在機場迷路的戚白的電話時,內心的擔憂及觸動隻有江鑒之自己清楚。傍晚時分,早晨受到暴擊的朱俊良再次摁響江鑒之的房門,問他晚上的聚餐去不去。相處一個多月即將迎來離別,大家一起吃頓飯當餞別。換作以前這種活動朱俊良是不會問江教授的,因為想也知道對方會拒絕,但這次他轉念一想,江教授的小男朋友看起來是喜歡熱鬧的性子,萬一呢?江鑒之聽後,也側身看戚白。見兩人都看自己,戚白愣了愣:“我也可以去?”不等江鑒之說話,朱俊良立馬點頭:“當然可以,咱們是歡迎帶家屬的。”家屬兩個字聽著過於悅耳,戚白望向江教授。江鑒之一看他這表情就明白他意思,點頭答應聚餐他們會去。朱俊良雙眼一亮,戚白心裏的小人比了個‘耶’。耶完戚白才注意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但你們聊的東西我都不懂。”一群高素質人才聚集在一起,想也知道是怎樣一副學術氛圍濃厚的畫麵。朱俊良哈哈一笑:“放心,誰下班了還聊工作啊。”工作之外大家都是普通人,聚餐就是嘻嘻哈哈聊天打屁說些有的沒的。“……”戚白默默地看了江教授一眼。江鑒之:“……?”注意到戚白的目光,朱俊良臉上的笑意卡頓兩秒,隨後幹咳一聲正色:“當然,你男朋友除外。”江神不是普通人。不喜歡應酬社交的不止江鑒之一人,晚上的聚餐有一些人原本是不去的,但在得知江鑒之會帶家屬出席時了,絕大部分人都改了口。有‘國內最年輕的正教授’這一頭銜在,再加上外貌加成,江鑒之走在哪兒都是焦點,他因舉報被南大暫時停職的事,已經在這個小圈子裏傳開。但具體是因為什麽事,除少數知情人之外,都不清楚。有說他早想移民改籍的,也有說他是被同行坑了,為了競爭年底那一批科研資金、還有人我說他是談了一個不該談的對象……最離譜的,是傳江鑒之搞大了學生的肚子,作風出了嚴重問題。大家這兩天對江鑒之的事抓耳撓腮的好奇,但礙於素養不能當麵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