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偷偷地出走。但想了好久，還是覺得應該告訴她們一聲。我幾次都想跟汪霞說，可汪霞忙，汪霞一放下碗就出去打麻將了。搞得我幾次都隻好把一臉的鄭重其事放下來。我在屋裏走來走去，像籠中的一頭獅子。有一天夜裏，我看著馬麗把孩子喂好，把孩子哄睡。馬麗替孩子洗衣服的時候，我開口了，我說：馬姐。我叫她一聲後就不說話了。這是我與她鬧僵以來第一次叫她馬姐。馬麗抬起頭平靜地看著我。我又說：馬姐，我要走了……我、我……馬麗不等我說完就冷冷說：我早料到會有今天。聽她這麽說，我扭頭便走。經過門口的時候，馬麗拉住了我，她說：要我轉告你媽什麽嗎？我緩緩地搖搖頭，然後說：你隻告訴她我討厭在紡織廠上班。馬麗放開我的手，輕聲說：難道非得要走嗎？我嗯一聲說：再不走，追債的人會追到屋裏來。馬麗說：也是條喂不熟的狗……你走！我聽馬麗的口氣中有些留戀的意味，煩躁的內心中頓時添了一絲傷感。
我走了兩步，馬麗突然在後麵叫一聲：虎伢子，有什麽要我幫你嗎？聽她這麽說，我又返迴來了，順手將門口的馬麗拉進屋。我的唿吸有些急劇，我說：我就想吸一口你的奶。我的聲音裏有些顫音，也有些哭音。說完我就粗暴地撕開了馬麗的外衣，
拚命地吮吸。我的眼淚一時竟如雨下。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掉在馬麗圓滾的胸部上，又被我吸進了嘴。我的身子也軟了，我像一條鼻涕蟲一樣軟在馬麗身上。馬麗退了兩步，背就靠著牆壁了。我沒看馬麗臉上的表情，馬麗也許是一臉的沒表情，因為馬麗的身子這時也像一截木頭樣沒動靜。後來我連吸帶咬，馬麗才壓抑著聲音呀呀呀地叫起來，馬麗嗔罵：你這個長不大的死鬼……
我的腳一跪，把臉貼在馬麗神秘的區域，我慌亂的手指在馬麗的褲腰間遊走，馬麗突然叫一聲：虎伢子，你要死！一把將我推得仰麵跌在地上。我爬起來，發瘋般地跑了出去。我聽到後麵馬麗用顫音叫了我一聲：虎伢子！但我沒答應，也沒迴頭。
我決定乘午夜路過的列車離開沙水。我現在隻想離開沙水，至於我有沒有足夠的錢到樟州，我也管不得那麽多了。乘務員什麽時候查到我沒票，我什麽時候下車就是。再說既然我決定重操舊業，從無到有便是一樁很簡單的事。特別是在這樣人潮湧動的列車上。
站台永遠是城市最清寂的地方，也是最熱鬧的地方。列車來的時候，站台上的人潮就像春天魚盆裏將要放養的魚苗，滿站台南腔北調的語言像魚盆裏的魚苗擠得四射濺開的水珠。列車開走不久，站台就像放養的魚苗隱入深水後靜寂的池麵。特別是在這樣的午夜，這種清寂和熱鬧的交替就更明顯了。
來了北京開往廣州的列車。列車喘著氣一停下來，我就跳上了車。我上車之後才有人陸陸續續地下車。我眼明身快，搶了一個空位子就坐下了。然後我開始朝窗外看去，午夜的沙水站台，沒有一點我熟悉的記憶，但這畢竟是我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城市，我不知道我這一走，又要多久才能迴來。或者一別竟成永遠。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幹我們這種事的誰能預料到自己的未來呢？從車窗照射出去的燈光，使得站台上流動的人群都有一張花瓣似的臉。我看著這一朵朵在幽黑河麵上流動的花瓣，心想會不會有一朵花瓣是馬麗的臉呢？我渴望馬麗能夠來送我，但事實上我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家裏有馬麗的幼嬰在睡覺，馬麗是脫不開身的。而即使馬麗有時間，也沒有理由來送我。我隻是一時之念罷了。
突然我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劉龍！！然後飛快地跑下車去。
是的，我看見劉龍了，有一朵花瓣正是劉龍的臉！可等我跑出去後，卻再也找不到那張熟悉的臉了。我在站台大叫道：劉龍！劉龍！可周圍人聲嘈雜，沒有人迴應我的聲音。我從站台這頭跑到那頭，又從那頭跑到這頭。湧動的人潮逐漸稀鬆，再逐漸消散，我沒有找到我想要找的人。這時汽笛一聲長鳴，列車緩緩地開動了。我呆呆站在清冷的站台，目送巨獸般的列車消失在暗藍色的星空之下。
劉龍，你在哪裏啊？劉龍，我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你啊？劉龍，為什麽每次你都是一閃就不見了呢？劉龍！劉龍——！！劉——龍——！！！站在午夜無人的站台，我突然放開喉嚨喊起來。站台的管理人員從黑暗處朝我走來，他說：人都出站了，你喊什麽？要喊就到車站廣場喊嘛。我對他吼道：你管我嘛！我就要喊！劉龍，劉龍，你在哪裏？喊完這話，我都有些想哭了。
從站台下的地道出口來到廣場。午夜的廣場顯得非常空曠，稀疏的人影在清冷的路燈下遊動。四周沒有聲音，隻有廣場中央的噴泉舞著孤獨的水影，響著清冷的水聲。在這樣偌大的廣場，我再也喊不出聲音了。我決定暫時留下來。我要找到劉龍後再作商議。我又是三年多沒看見劉龍了。我太想與我的兄弟劉龍聊聊天了。我不知這些年他過得究竟怎樣。
我走了兩步，馬麗突然在後麵叫一聲：虎伢子，有什麽要我幫你嗎？聽她這麽說，我又返迴來了，順手將門口的馬麗拉進屋。我的唿吸有些急劇，我說：我就想吸一口你的奶。我的聲音裏有些顫音，也有些哭音。說完我就粗暴地撕開了馬麗的外衣，
拚命地吮吸。我的眼淚一時竟如雨下。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掉在馬麗圓滾的胸部上，又被我吸進了嘴。我的身子也軟了，我像一條鼻涕蟲一樣軟在馬麗身上。馬麗退了兩步，背就靠著牆壁了。我沒看馬麗臉上的表情，馬麗也許是一臉的沒表情，因為馬麗的身子這時也像一截木頭樣沒動靜。後來我連吸帶咬，馬麗才壓抑著聲音呀呀呀地叫起來，馬麗嗔罵：你這個長不大的死鬼……
我的腳一跪，把臉貼在馬麗神秘的區域，我慌亂的手指在馬麗的褲腰間遊走，馬麗突然叫一聲：虎伢子，你要死！一把將我推得仰麵跌在地上。我爬起來，發瘋般地跑了出去。我聽到後麵馬麗用顫音叫了我一聲：虎伢子！但我沒答應，也沒迴頭。
我決定乘午夜路過的列車離開沙水。我現在隻想離開沙水，至於我有沒有足夠的錢到樟州，我也管不得那麽多了。乘務員什麽時候查到我沒票，我什麽時候下車就是。再說既然我決定重操舊業，從無到有便是一樁很簡單的事。特別是在這樣人潮湧動的列車上。
站台永遠是城市最清寂的地方，也是最熱鬧的地方。列車來的時候，站台上的人潮就像春天魚盆裏將要放養的魚苗，滿站台南腔北調的語言像魚盆裏的魚苗擠得四射濺開的水珠。列車開走不久，站台就像放養的魚苗隱入深水後靜寂的池麵。特別是在這樣的午夜，這種清寂和熱鬧的交替就更明顯了。
來了北京開往廣州的列車。列車喘著氣一停下來，我就跳上了車。我上車之後才有人陸陸續續地下車。我眼明身快，搶了一個空位子就坐下了。然後我開始朝窗外看去，午夜的沙水站台，沒有一點我熟悉的記憶，但這畢竟是我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城市，我不知道我這一走，又要多久才能迴來。或者一別竟成永遠。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幹我們這種事的誰能預料到自己的未來呢？從車窗照射出去的燈光，使得站台上流動的人群都有一張花瓣似的臉。我看著這一朵朵在幽黑河麵上流動的花瓣，心想會不會有一朵花瓣是馬麗的臉呢？我渴望馬麗能夠來送我，但事實上我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家裏有馬麗的幼嬰在睡覺，馬麗是脫不開身的。而即使馬麗有時間，也沒有理由來送我。我隻是一時之念罷了。
突然我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劉龍！！然後飛快地跑下車去。
是的，我看見劉龍了，有一朵花瓣正是劉龍的臉！可等我跑出去後，卻再也找不到那張熟悉的臉了。我在站台大叫道：劉龍！劉龍！可周圍人聲嘈雜，沒有人迴應我的聲音。我從站台這頭跑到那頭，又從那頭跑到這頭。湧動的人潮逐漸稀鬆，再逐漸消散，我沒有找到我想要找的人。這時汽笛一聲長鳴，列車緩緩地開動了。我呆呆站在清冷的站台，目送巨獸般的列車消失在暗藍色的星空之下。
劉龍，你在哪裏啊？劉龍，我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你啊？劉龍，為什麽每次你都是一閃就不見了呢？劉龍！劉龍——！！劉——龍——！！！站在午夜無人的站台，我突然放開喉嚨喊起來。站台的管理人員從黑暗處朝我走來，他說：人都出站了，你喊什麽？要喊就到車站廣場喊嘛。我對他吼道：你管我嘛！我就要喊！劉龍，劉龍，你在哪裏？喊完這話，我都有些想哭了。
從站台下的地道出口來到廣場。午夜的廣場顯得非常空曠，稀疏的人影在清冷的路燈下遊動。四周沒有聲音，隻有廣場中央的噴泉舞著孤獨的水影，響著清冷的水聲。在這樣偌大的廣場，我再也喊不出聲音了。我決定暫時留下來。我要找到劉龍後再作商議。我又是三年多沒看見劉龍了。我太想與我的兄弟劉龍聊聊天了。我不知這些年他過得究竟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