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很快過去，依舊沒有人來。男子彎腰扛起包裹，轉身往山下走去。沒走幾步，腳上踩到一塊尖利的石頭。鮮血頓時流了出來，滲透了被戳破的草鞋。
男子隻是笑了笑，扯下一根藤蔓把草鞋重新綁好，然後繼續前行。山路上，留下了一路血跡，越來越淺，直到下了山才消失不見。
山腳下，男子重新戴上鬥笠，剛要繼續向前。然而，一旁的小樹林裏突然閃出了一個人，是一個護衛模樣的男子。他走到杜楊柳麵前，朝他行了個禮道：“屬下參見太上皇。”
被喚作太上皇的男子扯下鬥笠，有些不耐煩地看了那護衛一眼，沒好氣道：“我說過了，在外麵叫我公子。”
“是，公子。”那護衛附和了一聲，又道，“隻是這裏沒人，屬下才那樣稱唿，還請公子恕罪。”
杜楊柳依然沉著臉，責怪道：“邢華，我已經安排你去保護忠義王世子，你不去護主，又跑到我這裏作甚？”
喚作邢華的護衛賠笑道：“迴公子，屬下在梁側妃的房間裏搜出大量書信，均是那些周國餘孽所寄，公子您看……”
“又是這件事，”杜楊柳打斷了他，“信上可有什麽新鮮的內容？”
“沒有什麽特別的，無非是一些日常的噓寒問暖罷了。隻是，”邢華小心翼翼地看向杜楊柳，“他們在打聽那位的下落……”
“嗬，人已經死了，還想知道什麽下落？是遷墳了，還是墳讓人給扒了？”杜楊柳瞪了邢華一眼，沒好氣道。
“公子，”邢華盯著杜楊柳的臉，認真地說道，“既然如此，公子這些年又在尋找什麽？就因為一個來曆不明的老尼姑，公子就爬山爬了大半年……”
黑衣公子神情有些尷尬，他轉過頭咳嗽了幾聲，又吩咐道：“替我送一封信到寧古塔，告訴齊欒他們，再這麽不安分，就不是流放那麽簡單了。再替我傳話給你們世子，看好他的妃子，看在忠義王府養育我一場，我可以暫不追究。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是，公子。”邢華福了福身，又道，“還有一件事，過幾日小世子滿月，世子請求，可否提一下梁側妃的位分，畢竟正妃之位還空著……”
“迴去告訴他，想都別想！”杜楊柳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沒把她一起流放，讓她做個側妃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以為生了兒子就能洗白自己的出身？”
“公子，世子隻是覺得，這些年委屈了梁側妃……”邢華還在為他的主子辯解。
黑衣公子沉思了片刻，語氣軟了下來：“他的女人委屈不委屈，可不是我這個外人說了算的。世子不是就她一個妃子嗎？是正妃側妃，還是侍妾，若是他一輩子不娶別人，又有什麽分別？迴去告訴他，隻要他不肯，我是萬萬不會讓皇上給他賜婚的。”
邢華如同鬆了口氣一般，會心一笑：“有公子這句話就好，世子終於可以放心了。”
黑衣公子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有些無奈道：“阿翊倒是還當我是他大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來跟我匯報。哦，對了，祺煜郡主還是不肯嫁嗎？”
“是，”邢華道，“隻是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肯見。梁側妃多次要把林護衛送給她，都被她謝絕了。”
黑衣公子忍不住歎了口氣：“當年周國餘孽悉數被流放至苦寒之地，隻有兩人例外，一個是現在的梁側妃，還有一個就是這個林正延。也不知道這樣做，她在天有靈，會不會欣慰一點點。”
“會的，至少都活著不是嗎？”邢華附和道，“隻苦了祺煜郡主，如今住進了忠義王府，卻和林護衛不在一個院落，距離這麽近卻不見麵，其中的緣由也有當事人知道吧。”
男子隻是笑了笑，扯下一根藤蔓把草鞋重新綁好，然後繼續前行。山路上，留下了一路血跡，越來越淺，直到下了山才消失不見。
山腳下，男子重新戴上鬥笠，剛要繼續向前。然而，一旁的小樹林裏突然閃出了一個人，是一個護衛模樣的男子。他走到杜楊柳麵前，朝他行了個禮道：“屬下參見太上皇。”
被喚作太上皇的男子扯下鬥笠，有些不耐煩地看了那護衛一眼，沒好氣道：“我說過了，在外麵叫我公子。”
“是，公子。”那護衛附和了一聲，又道，“隻是這裏沒人，屬下才那樣稱唿，還請公子恕罪。”
杜楊柳依然沉著臉，責怪道：“邢華，我已經安排你去保護忠義王世子，你不去護主，又跑到我這裏作甚？”
喚作邢華的護衛賠笑道：“迴公子，屬下在梁側妃的房間裏搜出大量書信，均是那些周國餘孽所寄，公子您看……”
“又是這件事，”杜楊柳打斷了他，“信上可有什麽新鮮的內容？”
“沒有什麽特別的，無非是一些日常的噓寒問暖罷了。隻是，”邢華小心翼翼地看向杜楊柳，“他們在打聽那位的下落……”
“嗬，人已經死了，還想知道什麽下落？是遷墳了，還是墳讓人給扒了？”杜楊柳瞪了邢華一眼，沒好氣道。
“公子，”邢華盯著杜楊柳的臉，認真地說道，“既然如此，公子這些年又在尋找什麽？就因為一個來曆不明的老尼姑，公子就爬山爬了大半年……”
黑衣公子神情有些尷尬，他轉過頭咳嗽了幾聲，又吩咐道：“替我送一封信到寧古塔，告訴齊欒他們，再這麽不安分，就不是流放那麽簡單了。再替我傳話給你們世子，看好他的妃子，看在忠義王府養育我一場，我可以暫不追究。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是，公子。”邢華福了福身，又道，“還有一件事，過幾日小世子滿月，世子請求，可否提一下梁側妃的位分，畢竟正妃之位還空著……”
“迴去告訴他，想都別想！”杜楊柳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沒把她一起流放，讓她做個側妃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以為生了兒子就能洗白自己的出身？”
“公子，世子隻是覺得，這些年委屈了梁側妃……”邢華還在為他的主子辯解。
黑衣公子沉思了片刻，語氣軟了下來：“他的女人委屈不委屈，可不是我這個外人說了算的。世子不是就她一個妃子嗎？是正妃側妃，還是侍妾，若是他一輩子不娶別人，又有什麽分別？迴去告訴他，隻要他不肯，我是萬萬不會讓皇上給他賜婚的。”
邢華如同鬆了口氣一般，會心一笑：“有公子這句話就好，世子終於可以放心了。”
黑衣公子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有些無奈道：“阿翊倒是還當我是他大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來跟我匯報。哦，對了，祺煜郡主還是不肯嫁嗎？”
“是，”邢華道，“隻是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肯見。梁側妃多次要把林護衛送給她，都被她謝絕了。”
黑衣公子忍不住歎了口氣：“當年周國餘孽悉數被流放至苦寒之地，隻有兩人例外，一個是現在的梁側妃，還有一個就是這個林正延。也不知道這樣做，她在天有靈，會不會欣慰一點點。”
“會的，至少都活著不是嗎？”邢華附和道，“隻苦了祺煜郡主，如今住進了忠義王府，卻和林護衛不在一個院落，距離這麽近卻不見麵，其中的緣由也有當事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