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卿將王安石請至桃園書房,王安石很是惶恐,對於桃君先生,他還是極為欽佩的。


    世人皆傳,桃君先生能知五百年興亡事,對於大宋與西夏的戰爭他早在天聖年間便預料到,甚至還給朝中上了折子,隻是那時的他名聲遠遠沒有現在的顯赫。


    士林文壇之中,常有人說歐陽修乃文壇盟主,範希文乃士林高山,桃君姬丹文乃神鬼之才,可比管樂之賢。


    隻可惜,桃君先生誌不在仕途,唯好教書育才,他所培養的弟子學生,近來頗受朝中稱讚,雖免不免招惹忌憚。


    但從仕不過五六年,便已經升入為一府府君實在難以想象,這位桃君先生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王安石也是懷著敬仰和試試的心態,遞上了拜貼,準備拜謁桃君先生。


    沒想到一向桃君竟然答應了,還親自將自己的請到了桃園書房。


    桃園園中,有著許多粗壯的老樹,西北角有一座青石墳,沒有雜草,想這就是桃君先生為其祖父設立的衣冠塚了。


    桃園之中,有幾把竹製的躺椅,躺椅上趟著的是正在曬太陽的陳謹、李春禎,他們兩人難得悠閑,自從兩人先後成家生子後,便難得有時間到桃園躲清閑。


    因為陳謹數學好、手工好所以時常被師娘、自己娘子、孩子們纏著算賬、製作玩具,輔導作業等等。


    剛開始陳謹還很樂意幫忙,可時間長了,他總算明白,為何師父會總喜歡到書院、到桃園躲清閑了。


    李春禎近期出診太多,以至於家都顧不上,因此家中娘子正在鬧別扭。


    三師徒,難得想到一塊了。


    不過陳謹是累了,李春禎也睡著了,見王安石進來後,陳謹慵懶地朝著王安石拱了拱手道:“介甫兄,請進,不必多禮,來到桃園,沒有這些俗禮,隻有我等幾個清閑的閑人。”


    王安石端正身子,依舊神情嚴肅,一絲不苟的行著禮,搞得陳謹很是無奈,隻能歎氣道:“果然如恩師所說,介甫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


    王安石聞言,眉頭緊鎖,心中既覺得驚奇,同時又不免在心中猜測,難道桃君先生早就知道了我嗎?


    還是說他已經推算出了什麽?


    王安石不敢怠慢,陳謹卻是為他介紹道:“我叫陳謹,表字子慎,這位是我的師弟李春禎,表字仲濟。”


    王安石行禮,點頭道:“見過子慎兄,久聞小算聖、神仲醫之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陳謹精通數學,近五年來,在蜀中先後發表多篇算學著作,更與其師合著有《數學治國策》等多篇文章,就連官家也曾預覽過,甚將一度曾多次命人將刊印,傳送天下。


    陳謹也因此得名“小算聖”之名,而這睡著的李春禎雖隻是蜀中略有名氣,可王安石在蜀中遊學時,不止一次聽聞這位的大名,百姓們常說“神仲醫有神醫之術,可開膛破肚救人性命”。


    雖然傳極為慌繆,但王安石也曾看過被救治過的百姓,的確是被開膛破肚過的。


    陳謹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為王安石指了指書房的位置:“師父,已經在書房中等你了。”


    王安石拱手謝過,隨後陳謹便不再多說,閉目養神,仿佛睡著一般。


    王安石連忙朝陳謹指向書房走去,一邊激動難平,一邊整理自己的著裝。


    來到書房門前,王安石輕叩房門,裏麵卻是傳說一道聲音:“請進!”


    王安石深吸了一口氣,又整理衣著,推門禮拜,正聲道:“後學末進臨川王安石,見過桃君先生。”


    姬長卿隻是笑道:“介甫,不必多禮,到了我這裏不講這些俗禮,請坐。”


    王安石抬頭,這才發現久賦盛名姬長卿既然是一位麵容俊郎的年輕人,若不是他的胡須很長,王安石甚至以為他不過二十幾歲。


    姬長卿笑道:“介甫可是覺得我太年輕了,有些不敢相信?”


    王安石連忙躬身行禮道:“不敢!先生駐顏有術……”


    “介甫啊!你來蜀中遊學也有一段時日了,可曾有什麽收獲?”


    “學生學識淺薄,不敢在先生賣弄。”


    姬長卿看出王安石的拘束,為了讓他放開,便出言寬慰道:“哈哈哈!介甫,介甫!我沒有出門多年,對外麵也很陌生了,不如你就當與我閑聊,我這裏沒有太多約束,你隻管直言便是,出這個了門,我就權當沒有聽過。”


    王安石沒有答話,而是沉默不語。


    姬長卿還是第一次與這位拗相公見麵,雖然在史書上早就聽過王安石“拗相公”的名號,可與王安石打交道,還是讓姬長卿覺得有些別扭。


    “拗相公”即宋時人們對王安石的戲稱。因為王安石極為固執,不允許任何人反對他,一心想把他的政策實施到底。這是他個性上的缺點,他無法接受忠言,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別人反對他反而增強了他要實施新法的決心。由於變法期間出現了用人不當、天災人禍等問題,因此給人民帶來了很大的災難。很多人因此深恨王安石,稱唿家裏的豬為“拗相公”。


    王安石被人家稱他是“拗相公”就是說他的為人、作文,所持觀點每每與人不同,而且有其獨到之處。他的散文筆意雄健峭拔,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仁宋時上萬言書,主張變法,未被采納,待神宗即位又上《本朝百年無事劄子》,力陳各項弊端,要求變法,力圖通過整軍理財以求新法實行。使許多平民百姓得到好處。他主張推行的青苗、均輸、市易、免役、農田、水利等新法,抑製了大官僚大地主和豪強們的特權,使既得利益者受到損害。由於保守派的強烈反對,使新政推行受到阻礙,以致二次被罷相,退居金陵。新政的所以失敗,主要是政治上阻力深重,同時新政本身也由於先天不足。再加上他性格固執以及用人失當,有些人乘機發財,不是改革而是在弄權,這是種種錯綜複雜的因素造成,這些都也是他始料所未及的,結果仍然使老百姓受害。


    他的《答司馬諫議書》是在神宗熙寧三年作者收到司馬光第二封信的迴信,表述了自己的政治主張,駁斥了對方的責難,批判了士大夫因循守舊、苟且偷安,不恤國事的保守思想。並且不顧眾人的反對,言簡意賅,立場鮮明,理足氣盛,體現了王安石勁悍的文風。也許是他固執己見,不接受別人的勸告,因此人家便稱其為“拗相公”的由來也未可知?這封信與司馬光給王安石洋洋灑灑三千言的長信同是曆代傳誦的名家書信。神宗卒,他認為知音巳去,怏怏不知所終,隔了一年他自己也就逝世了。


    他實在是個“儒家中的改革派,官場中的讀書人”!


    這是站在文學角度上對他的評價。


    王安石一向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他立誌改革大宋的弊病,可奈何他的政治手段過於強硬,哪怕是改革變法中出現許許多多的問題,他依舊選擇繼續變法,哪怕遭至百姓記恨。


    他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在大宋姬長卿還認識一個與他一樣固執的人,他們兩人先後變法都失敗了,而且未能改變大宋朝堂,甚至引發了新黨、舊黨派係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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