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我還沒玩夠。”


    我都還是孩子,生什麽孩子?


    過個十年二十年再說吧。


    朱棣嘴角抽了抽:“這事怕是由不得你。父皇已經在為你八哥朱梓挑媳婦了。”


    朱柏抿嘴:古代別的還好,就是這個早婚早育,簡直太討厭了。


    朱棣轉頭吩咐屬下,說:“派人去給父皇母後送信,就說接到老十二了,叫他們放心。”


    有人在門口飛快地探了一下頭,又縮了迴去。


    朱棣說:“朱能,幹什麽鬼鬼祟祟的。進來啊。”


    朱能蹭了進來,衝朱柏朱棣他們行禮:“兩位殿下,王妃好。”


    朱柏微微挑眉:“豁,你長高了不少啊。”


    朱能眼眶有些紅。


    朱棣說:“知道你丟了,他都急哭了。嘖嘖嘖。”


    朱能越發窘迫。


    朱柏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我四哥對你不錯啊。一樣都是吃五穀雜糧,怎麽你長那麽快。”


    朱能歎息:“殿下,你可別再亂跑了,真嚇人。”


    朱棣:“明日就叫朱能帶人護送你迴應天。你再不迴去,父皇都要派人來抓你迴去了。”


    朱柏說:“不要慌。我要等人齊。”


    朱棣:“等誰?”


    朱柏:“我的手下啊。他們應該還在西安附近找我呢。”


    說他們笨吧,他們還知道走丟了不能亂跑。


    說他們聰明吧,特麽朱樉要害我,我怎麽可能還從西安迴來?肯定去別處了。


    朱棣:“我還沒通知他們。”


    朱柏:“不怕,有人告訴他們。”


    毛驤是誰啊?


    是大明未來第一任錦衣衛指揮使!!


    他要沒有情報網和兩把刷子,怎麽可能當得了?


    老朱這次派他跟著我來,肯定不僅僅是為了保護我。


    是要建立西北東北情報網的。


    我們到了哪裏,他的情報網就鋪到了哪裏。


    現在隻差北平了。


    然後我從山西一路迴去,他也就齊活了。


    朱棣如此聰明自然聽懂了朱柏的意思。


    老朱不會容忍大明境內存在他掌控不了的地方,更別說以後朱標接任,就要提防各個兄弟。


    所以在北平布局也很正常。


    不過這事就像是雙刃的劍。


    老朱可以安排人在北平,他也可以安排人在應天。


    朱柏又說:“再說,我還要跟北平官牙局的牙長聊聊。”


    他不相信自己離開的這兩個月,所有官牙局都會老老實實的好好運營。


    他對自己選出來的人很了解,都是人精裏的人精。


    有信息有場地有人員,沒了他這個緊箍咒約束著,這些牙長個個都恨不得立刻占山為王。


    雖然北平官牙局是朱棣在管,利潤也全歸朱棣,但是還是屬於官牙係統的一員,消息也都是通的。


    朱棣對最近各個官牙局所作所為略有耳聞。


    隻是他的立場不好出聲。


    這會兒朱柏要去官牙局,他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朱棣:“你先休息。我明日陪你去,不急這一時。”


    次日朱柏睡到自然醒。


    朱棣府上原本規矩甚嚴,他自己都是每日聞雞起舞。


    徐長英也習慣了父兄一早起來練武,所以也起得到。


    可是對於朱柏,朱棣明顯就很寵溺。


    不許人去叫他,任他睡到日上三竿。


    朱柏徹底睡蒙了,起來的時候坐了好一會兒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打開門,見到院子裏的海棠花嬌豔,他深深伸了個懶腰。


    立刻有侍女仆人們魚貫而入,悄無聲息地端了熱水等東西進來,然後服侍朱柏洗漱吃飯。


    朱柏許久不曾享受這個待遇,忍不住暗暗感歎:嘖,做王爺還是有做王爺的好處。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邊朱柏起來了,那邊就有人去報給朱棣了。


    朱棣算著朱柏差不多弄好了過來領他去官牙局。


    牙長很蛋疼。


    不跟朱柏講實話又不行。朱棣在旁邊盯著,朱柏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跟朱柏講實話,他又成了出賣所有牙長的叛徒。


    朱柏說:“你盡管說,你不說,本王也基本上能猜個八九。如今本王能信任的牙長隻有你了。”


    不是這個牙長特別老實忠厚,而是這裏有朱棣。


    牙長隻能避重就輕,講了講。


    朱柏垂眼聽著,沒有任何表情。


    牙長說完,就垂手站在一旁不出聲。


    都說朱棣心狠手辣,其實朱柏發起狠來,有過之無不及。


    隻是他年紀小,長得又好,一般人都會被他的外表所蒙騙。


    朱柏這會兒估計在想從哪裏殺起才好。


    畢竟整個大明的官牙局幾乎全軍覆沒。


    朱棣問朱柏:“你打算怎麽辦。”


    朱柏微微搖頭:“不辦。我如今已經不管官牙局,純粹就當個樂子聽聽。”


    腰牌都還在朱標那裏呢。


    朱標要是打算自己管,我也絕不摻和了。


    牙長哭笑不得:小閻王真是每次的迴答都讓人猜不到呢。


    正說著外麵有人報,說曾牙長和秦經紀求見。


    朱柏微微挑眉:這兩人從應天趕過來也太快了吧,多半是出來找他了,而且就在附近轉悠。


    曾牙長和秦經紀進來,看見朱柏有些感慨。


    雖然隻有半年不見,卻恍若隔世。


    還沒來得及說話,胡大發又在外麵求見。


    朱柏歎息:“本王明明離開的時候叮囑你們好好守著官牙局和兵工坊。怎麽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跑出來了。”


    胡大發歎氣:“不把您找迴來,什麽都守不住。再說了,知道您有危險,我們也坐不住啊。”


    然後三個人竹筒倒豆子一般挨個把官牙局,官銀莊和兵工坊的事情講了講。


    曾牙長說:“本來官銀總莊的掌櫃也要跟我們一起出來,說應天待不下去了。我們說讓他守著殿下的銀子,我們一定把殿下帶迴去,他才勉強肯留下。”


    朱柏沒有露出半點生氣的樣子。


    曾牙長以為朱柏氣過頭了,畢竟被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背叛,誰心裏都不好受。


    他小聲安慰朱柏:“殿下,您想開些。”


    朱柏淡淡地說:“沒什麽,畢竟當時我生死未卜,他們為自己謀後路也是人之常情。”


    所謂患難見真情。


    一到了生死與共的關鍵時刻,就能清楚得看到誰會站在他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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