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兄弟幾人真情流露,兄弟情深的樣子,朱元璋欣慰的微微頷首。


    不由發出一聲感慨,“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呐!”


    “隻要到時標兒繼承咱的皇位,他們還能有此初心,好好的輔佐標兒,這些事咱倒是可以原諒他們,誰讓他們是咱的兒子呢?”


    朱樉還在著急的喊著,“大哥,二弟求求你了。”


    “你快說,到底東宮出了何事?”


    朱元璋好像沒看見朱標幽怨的眼神,對朱樉大聲道;“你催你大哥作甚!”


    朱樉聞言一愣,到此時他才想起自己是待罪之身,等待自己的命運還不知是咋迴事,自己還想管大哥的東宮之事?


    豈不是自不量力,貽笑天下?


    他慌忙鬆開手,又對朱元璋跪了下去。


    “隻怕你們的大哥臉皮薄,還是由老子來說吧。”


    朱元璋看都沒看朱樉又朝自己跪下,而是說道。


    隨著他的講述,朱標羞愧的低下了頭,而朱樉與朱棡則用同情的目光望著朱標。


    聽聞呂氏在幾天前已被毛驤在冷宮秘密處死,朱樉的內心有點五味雜陳,都是側妃,都是惡毒的女人,她們也遭受到了相同的命運。


    其實她們隻要老老實實的當好側妃的本份,不管是在東宮還是在秦王府,她們照樣不是錦衣玉食,享受著榮華富貴?


    可她們實在太……。


    “你們都起來吧。”


    朱元璋說完,又看了一眼跪在麵前的三個兒子,不由發出一聲長歎。


    “唉……,你們兄弟三人,都是父皇的嫡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若是父皇一狠心,將樉兒或棡兒關進中都鳳陽,或將你們移除咱們老朱家的族譜,標兒必念著兄弟親情,一定會為你們苦苦求情而鬱鬱寡歡。”


    “因為標兒的性格,雖仁厚,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其實他是一根筋。”


    “就說呂氏那麽惡毒,可事情過去了將近二十來天,他還沒有從這件事情中完全解脫出來。”


    “所以啊,不管為大明計,或是為你們的大哥計,父皇都決定寬宥你們。”


    朱樉大喜過望,不顧額頭上的痛疼,忙叩首不止,“多謝父皇寬宥!”


    “多謝父皇寬宥!”


    “老子的話還沒說完呢!”


    朱元璋對朱樉怒目而視,厲聲道;“你打什麽茬!”


    聞言,朱樉一呆,剛才的高興勁一下就消失不見,叩首也戛然而止。


    他像哈巴狗一樣伏著身子,聆聽著父皇繼續說話。


    朱元璋端起茶盞,大口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方才繼續說道。


    “樉兒性格粗暴,棡兒性格也好不到哪裏去,但看在你們大哥的麵子上,老子決定饒過你們這次!”


    “如若有下次,老子已和棡兒說過,隻要讓老子聽聞你們在封地還不收斂,繼續壓榨百姓、欺壓良善、殘害無辜,老子就兩罪並罰,將你們直接移除出咱老朱家的族譜,並將你們關進中都鳳陽,讓你們在裏麵自生自滅!”


    說到這裏,他望向朱樉與朱棡,見兩人都低著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所以這次老子放你們迴去,繼續讓你們當藩王,但……!”


    他又掃視了朱樉與朱棡一眼,語氣更加深沉,“但你們要記住,老子不是讓你們去享受的,而是要你們去戍守你們的封地,不讓蒙元韃靼擄掠、殘害咱們大明的老百姓!”


    “你們記住了沒有?”


    “孩兒們記住了!”


    聽著父皇苦口婆心的一番話,朱樉與朱棡感動得涕淚交加,連忙滿口答應。


    可由於他們以前劣跡斑斑,雖然哭得稀裏嘩啦,但答應得十分痛快,這讓朱元璋很不放心。


    記得在他們出任藩王時,自己也不是告誡他們到了封地,要好好的經營,千萬不要做傷害百姓之事?


    他們答應得也是這麽痛快,哪知道他們一到了封地,就得意忘形,把自己的告誡當成了耳旁風,放飛自我,傷害無辜者尤甚。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朱元璋此時的心態吧?


    朱元璋想看清他們的臉,看他們的臉上是否有真誠悔改之意,可他們的頭都低著,隻能看清他們的頭與後背。


    這讓朱元璋十分惱火,遂大聲道;“你們將頭抬起來!”


    朱樉與朱棡不知是何意,茫然的抬起頭,他們眼神中有驚喜、有驚恐,還帶有一絲悔過的意味。


    朱元璋暗歎一聲,“罷了,罷了!”


    “誰讓他們是咱的兒子呢?”


    “他們既然已有悔過之意,那還不如就依棡兒的意思,讓他們迴到封地,好繼續替咱和標兒看好大明的江山。”


    想及此處,他沉聲道;“你們哥三也不必跪著了。”


    “現在時間還早,你們在走之前去看看雄瑛那孩子,等你們迴來就叫你們母後燒點你們小時候愛吃的飯菜。”


    “因此你們明天就迴封地去吧,省得你們總在老子麵前晃悠,讓老子看見你們就煩!”


    聞言,朱樉又悲又喜,悲的是,自己來時和鄧氏兩人,在路上打打鬧鬧、說說笑笑,雖說路途遙遠,可自己並不寂寞。


    可現在迴去,隻能是形單影隻,孤零零一人而迴。


    等迴到了王府,要是長子朱尚炳問咱問他的母親到哪裏去了,自己可怎生迴答呢?


    王府的長史、護衛、奴婢們又怎會看咱呢?


    喜的是,自己終於不用關在那間小黑屋裏了,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也終於不用成天擔驚受怕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迴到自己的封地了。


    朱棡的想法卻簡單得多,不用再裝病就是他目前最大的幸福。


    想起裝病的時日,躺在床上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喝酒,不敢讓奴婢們侍候,那段時間是他這輩子最不堪迴首,最痛不欲生的一件事。


    可他裝得辛苦,還是被父皇知曉了,又是挨了父皇的一通責罵,真是何苦來哉?


    他們兩人齊齊叩首,哽咽道;“父皇,讓兒臣在京師再住幾天吧!“


    “這次迴來,兒臣還沒侍候您跟母後啊!”


    “兒臣……!”


    “滾!”


    哪知他們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朱元璋一聲暴喝,“你們假惺惺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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