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不到四點多,童遙便穿著一身作戰服,打包好了武裝背包,準備離開。


    她摸著黑做好這一切後,輕手輕腳的走迴床邊,準備親男人一口就走。


    可誰知,走近之後,居然發現床上的男人是醒著的。


    他一直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無聲無息的看女人做這些事。


    “你怎麽不再睡會兒?”童遙小聲的說。


    話音剛落,男人直接按亮了床頭的燈,漆黑的屋子也瞬間明亮了起來。


    他拿起床頭的腕表,看了一下。


    現在才4點20。


    於是,高烈坐起身來,看著她說,“5點集合,你起這麽早幹嘛?”


    “我磨磨唧唧走過去,時間也差不多了。現在還早,你再睡會。”


    童遙交代完,看著他,往他的唇上親了一下,就下床走。


    可剛準備走,坐在床上的高烈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童遙還以為他是有什麽事要說,急忙扭頭問他,“怎麽了?”


    高烈放開她的手,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盒子。


    “什麽這是?”童遙看見後問他。


    他打開盒子,隻看到一枚小小的子彈躺在盒子裏。


    “這是個一個微型定位儀。”高烈說。


    微型定位儀?


    童遙把子彈拿起來,看了看。


    “這是定位儀?”她不解?


    定位儀在哪?


    這明明就是一顆子彈嘛。


    “嗯,”高烈應道。


    這定位儀是利用了世界最先進的材料精製而成,可以精確到方圓2公裏。


    以前剛形成猛龍特戰隊時,高烈和其中所有的隊員都有一枚,為了方便在行進任務中找尋到他們。


    這些年高烈一直帶著,也多次靠記錄儀而獲命。


    給童遙的這顆是高烈特別找人製作的。


    她的這顆比他自己的帶的定位儀更先進,多了視聽功能。


    其實早在童遙告訴了高烈自己受傷的事之後,高烈就安排人去國外定做了。


    他想時時刻刻的看著小丫頭,不讓她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有一點點的傷害。


    這次,高烈怕她在比賽的過程中遇見什麽不測。


    因此,帶著它,他就能以第一時間,第一速度的找尋到她。


    而童遙拿著子彈來迴的翻看。


    一個子彈除了中間為了佩戴時留下的小孔,其他什麽也沒有。


    好像渾然天成的一樣。


    “可我怎麽看都隻是像個子彈啊。”童遙對著高烈說了一句。


    等等,子彈?


    童遙的腦袋裏就像過電了一樣,突然想起,她似乎是見過這枚子彈的。


    幾年前,童遙迴老家遇見地震,就是高烈救她的那次。


    童遙好像見過這枚子彈,隻不過後來讓她給弄丟了。


    “二哥,你以前是不是也有這顆子彈啊。”童遙問。


    “嗯。”高烈坐起身把自己的睡褲撩起,露出了自己的腳踝。


    他腳脖子上佩戴了一根黑色的細繩子,而這個繩子墜著一顆一模一樣的小子彈。


    童遙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他腳脖子上原來還有東西。


    看來她真的是一點都不關心他。


    連這個都沒發現過。


    童遙仔細的看了看那枚子彈,看清後,她很驚訝。


    是的,高烈的的那顆跟當年她弄丟的一模一樣。


    怎麽會?


    這個不是她給弄丟了嗎?


    怎麽現在居然好好的出現在他的腳踝上。


    童遙指著高烈的子彈說,“真奇怪,這個子彈以前我撿到過,以為是你的,可是被我弄不見了。怎麽又出現在這裏。”


    她覺得太詭異了。


    這顆子彈不會是自己長的有腿吧。


    還能從她的口袋裏,竄到高烈的腳脖子上。


    高烈聽到她的話之後,並沒有再繼續跟她往下扯。


    他的子彈是一直跟著他的,隻不過有一次綁著的繩子斷了,不過後來又被他弄好了。


    高烈沒有迴答,童遙是不是撿過他的子彈。


    他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讓她把腳放在床上。


    他從盒子裏掏出一根紅色的細繩,然後把子彈穿起來,係到她的腳脖子上。


    “不要摘下來,不會被人注意到。”高烈再次叮囑。


    童遙看他嚴肅的表情,於是,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之後她又把鞋穿上,往高烈的嘴上又親了一下,就離開了。


    當童遙離開後,高烈也開始起床做準備了。


    從今天開始為期一周的比賽就要進行。


    今年的新兵一共有438人參加,這些人將被分為4大戰隊進行比賽。


    其中兩個戰隊分為紅方即進攻方,另外兩個戰隊為藍方即防守方。


    而每個戰隊又被分為10個小隊,一小隊大概10個人左右。


    單人成績和綜合成績都會計入統計中,得分最高的成員依次排名。


    因此,競爭非常激烈。


    每個小隊有可能隻有一個名額甚至整個小隊也沒有一個名額,能夠成為最後的精英。


    而且,比賽的環境還不是在他們本部。


    而是會坐上部隊的軍用卡車,被帶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那裏的環境地勢險峻,條件艱苦,又要防備來自敵人的侵襲,可能一個禮拜都不能睡覺。


    這樣類似於小型軍演的比賽,即緊張又刺激。


    熬得過來的,就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熬不過來的,也能從比賽中學到很多見識。


    童遙到達操場時,操場上已經集結了很多的戰士。


    他們個個整裝待發,像已經為即將迎來的比賽做好了準備。


    童遙站在了四六班的隊伍最後。


    眼神一直尋找著四一班她的偶像簡潔。


    那個女戰士雖然進猛龍訓練的時間較晚。


    可是她的成績確是所有女兵中最好的。


    她為人清清冷冷,不怎麽愛說話,特別像一隻高貴的青蓮。


    反正不管別人是怎麽看她,童遙是不討厭的。


    童遙眼神尋覓著簡潔,看到簡潔背著武裝包,端端正正的排著隊,昂首挺胸的樣子像一名行走江湖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女俠一樣。


    想到這個比喻,童遙微微笑了下。


    這時候,同在四六班的周成國也跑了過來。


    他跟童遙站在一排,看著童遙背著武裝包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裏等待,他拍了一童遙的包,“童遙,你傻不傻呀,五點還沒到,教官還沒來呢,你也不嫌重。”


    在周成國的眼中,一直都覺得童遙是太實在了。


    他們是軍醫,又不是特種兵戰士。


    童遙不僅訓練的時候十分刻苦,而且每次心勁兒還特別的強,當然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已經在他們班成為了風雲人物。


    周成國在想,就算成績再好又有什麽用呢,他們三名軍醫的成績跟真正的特種戰士又不是一個標準。


    童遙聽見周成國的話,依然沒把背包放下來。


    她扶了下自己的帽子,看著周成國笑著說,“我這不是傻,我隻是想提前感受一下背包的重量,盡早習慣,畢竟這幾天要經常背著呢?”


    “嗯嗯,我信了。”周成國撇了撇嘴,隻當是相信了童遙的話。


    他們倆人既是軍醫,又是一個班級的戰友,周成國覺得童遙的性格很好,因此,跟童遙倆人的關係特別近,像好朋友一樣,也沒啥拘束。


    說完之後,他又說,“不知道一會兒分小組,咱倆會不會分到一起?”


    “不是一個班級,10個人分為一組嗎?”童遙看著他問。


    說實話,她現在腦袋裏還沒弄明白,到底咋分組,咋計分?


    上次教官楊勇說的時候,童遙的腦袋裏隻有個我一定要進前10或者進150名,根本就沒聽清這些。


    當然,她從小到大,數學也太不好,一有算數方麵的,她就歇菜了。


    因此對這種用算數出來的分隊方式,她也是模糊的。


    她的疑問寫在臉上,因為她確實也必須知道這方麵的,才知道該怎麽做。


    而周成國看到童遙的蒙b臉,就知道她不清楚遊戲規則。


    連遊戲規則都不知道,還咋玩兒啊,周成國在心裏感歎。


    之後,他就把部隊有多少人,分成幾組的情況都跟童遙說了。


    “至於10個人一小組的成員,是以抓鬮的方式提前分好的。上周五下午,由大隊長指派四名能力最強的教官成為四個戰隊的隊長,再有四個隊長每人抓10個鬮,分別成為10人一小組的組長,再有組長抓9到10個成員組成自己的一個小組。”


    “就這樣,所有人的順序都被打亂了,因此誰跟誰分到一個組,還真不一定。”


    周成國像是一個百事通一樣,用最直白的話個,跟童遙說的很清楚。


    童遙聽懂了之後,吐槽了一句,“這麽麻煩啊。”


    “這沒啥麻煩的,這樣分很公平啊。”周成國看著她說了一句。


    之後,5點鍾已經到了,教官們跑步到了訓練場。


    集合哨一吹響,剛才還有點嘈雜的訓練場,立刻整齊劃一,鴉雀無聲。


    展現了一個優秀作戰部隊應該有的素質。


    此時的天色還沒有亮,可幾盞大燈已經把操場,照的燈火通明。


    之後,隻見不遠處緩緩走來了一列穿著綠軍裝,帶著白手套,猶如機械式規範的軍人,走上了主席台。


    他們的步伐及動作都帶著軍事化的嚴肅,步與步的距離和手臂的抬擺方式像是規定好的一樣,沒有任何誤差。


    童遙站在台下,站在四六班隊尾,看到這一幕很佩服,也很驚訝。


    但這不是最驚訝的。


    最驚訝的是,那列軍人走到主席台上定住之後,又緩緩走上台了一名同樣穿著綠軍裝,帶著白手套的軍人。


    童遙看到那個軍人的臉,心跳就開始加快。


    明明早上還在被窩裏親了他,還以為他不會參加這次的比賽。


    可是此刻他居然也穿著一身精致的軍裝,抬著整齊的步伐,威武莊嚴的站在主席台前。


    童遙覺得有點恍惚。


    隻見他緩緩開口,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對操場上的新兵說,“同誌們,經過三個月的封閉式訓練,大家終於迎來了最後的戰鬥,成敗在此一舉。在我身後站著優秀的猛龍特種作戰隊的中隊長,我們將在這裏,在一周之後,迎接今年最優秀的戰士到來。希望同誌們發揮出最大的潛能,努力成為猛龍特種作戰隊的一員。”


    他的話不長,但是很重點。


    說完之後,站在一旁的隊長對著漆黑的天空鳴槍三聲。


    之後,高烈和他身後的各位中隊長向操場上的438名戰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操場上的戰士們也標準的迴禮,大喊了三聲猛龍之後,高烈和各位中隊長就整齊的離開了。


    整個開幕式特別的簡單,高烈的發言也特別的簡短。


    可是對於操場的人來說,確是聽得激情昂揚,特別的起勁兒。


    因為從今天開始,大家都要為自己的去留而努力。


    所有的人都需要盡到120分的力,才能在400多人中脫穎而出。


    當然童遙也不例外。


    看到高烈的時候,她還在為他的帥氣莊嚴所感歎。


    可是聽完他的話,她就知道,她需要摒棄一些內心的雜念,把部的身心都突入到了這場戰鬥之中。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4個戰隊的教官,開始依照順序分小組。


    童遙、周成國和張研三名軍醫同時分在了一個小組內。


    這樣的分配在周成國的預料之內,可在童遙的奇怪之列。


    “怎麽會?”這也太巧了吧。


    童遙不明白。


    按理說,抓鬮能把他們三個抓在一起的幾率可是一點都不大。


    可他們三個居然被分在了一起。


    “有什麽好奇怪的,教官們這麽做,肯定有他們的安排。”周成國隨口說了一句。


    之後他便與童遙一起去找屬於他們小組的隊長。


    他們小組一共有12個人,帶隊長一共13個。


    可是除了童遙一名是女兵外,其餘的都是男兵。


    這些陌生的麵孔平日裏很少打交道,因此也不是很熟。


    童遙看到他們的時候驚訝了一下,而他們看到童遙的時候也驚訝了一下。


    雖然,他們互相之間都不太熟。


    可是童遙他們還是知道的。


    在新訓開始的時候,麵前的女兵因為不肯剪頭發被大隊長罰了400俯臥撐,200遍內務條例的事,那時候成為了整個大隊的耳熟能詳。


    隊員分好後,戰士們按照組別,2個小組為一個單位,依次登上了軍用卡車。


    從登上汽車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沒有自己的名字,隻有自己的編號。


    他們的編號是按照第幾戰隊,第幾小隊,自己在隊員中的編號依次排列。


    這些也是上周五小隊長們提前分配好的,因此,今天告知給自己隊員。


    童遙他們是第三戰隊,第10小隊,她是第12名,因此她的編號是3012。


    而周成國是3013。


    他們的戰隊和第四戰隊是盟友也同樣是藍方,即為防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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