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再次拱手,“救命之恩,當得重些。明日,定會帶夫人向齊將軍道謝。”


    兩人又是寒暄一陣後,各自分開。


    “明日,陪我到齊府一趟。”楚廉輕聲道。


    姚蘇雨歪頭,不明所以,“為什麽?”


    “人家救了你一命,自是要上門道謝的。”楚廉解釋。


    姚蘇雨這才想起那日的事,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當得知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是常勝將軍時,她有些驚訝。


    從那天齊樾的表現來看,與那些腐敗的臣子不同,似是對百姓很是關心。


    齊樾少年成名,待人親厚,姚蘇雨覺得這人可以深交。


    “行,我現在就去準備下。”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當然得好好感謝一番了。


    翌日,楚廉看著姚蘇雨盛裝打扮,就連送去的答謝禮也珍貴無比。


    雖然他私宅裏多得是,可心裏還有些不舒服,別扭道:“你這麽迫不及待?”


    姚蘇雨奇怪的看著楚廉,“不是你讓我來答謝人家的嗎?”


    這人怎麽怪裏怪氣?


    楚廉不自然的扭過臉,沒有迴答。


    姚蘇雨見他不搭話,也不自找沒趣,拿出隨身的醫書拿了出來看。


    半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楚督主,楚夫人,歡迎光臨寒舍。”齊樾早已站在府門口,見兩人下了車才出聲。


    楚廉和姚蘇雨隨著齊樾入了齊府,與其他府宅不同,齊府四處隻見普通的草木,沒有絲毫奢華之風。


    楚廉見狀,頗有深意的說:“齊將軍清廉,府中竟沒有一顆珍品,隻是普通的花草。”


    齊樾輕笑一聲,“我等武將自不會在乎身外之物。買一株價格昂貴的花草,不如將這錢用於百姓。”


    “齊將軍倒是與他人不同。”楚廉漫不經心的說道。


    齊樾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楚督主也不似外人所說的那般。倒是為民著想。”


    “民為天下之本,食民所種,穿民所紡,自然是要替他們著想。”楚廉說完,與齊樾四目相對,皆看到眼中的讚賞。


    隨後,兩人達成默契的一笑。


    姚蘇雨見狀撓了撓頭,心想這兩人居然這麽投拍,從齊府出來時,得知兩人已經合作,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她錯過了什麽?


    果然聰明人就是不一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就雙方合作了。


    因姚蘇雨是楚廉的夫人,即便齊樾對她有意,還是將它埋在了心底。


    可每次看到姚蘇雨時,還是忍不住的心動。


    有了齊樾這一大助力,楚廉辦事確實方便多了,也沒了後顧之憂。


    齊樾若是實力不行,他也不會和他合作。


    “楚廉,你有沒有覺得你有點過分了?”姚蘇雨瞪圓了眼睛,氣唿唿的看著楚廉,恨不得上去撓花了他那張俊臉。


    楚廉不為所動,淡聲道:“本督主不認為過分。”


    “楚廉,你憑什麽不讓我出去看診?”方才王郎中派人通知她,說仁濟堂來了一位棘手的病人,急需她過去。


    姚蘇雨抬腳就走,哪知到了府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說她不能出府。


    楚廉不認為自己有錯,直言:“外麵風氣不好,萬一你被人抓走怎麽辦?”


    “上次是我大意了。況且我身上那麽多毒藥,你認為誰能近的了我的身。”姚蘇雨眯了迷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楚廉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能出去。”


    姚蘇雨拍了下桌子,“楚廉,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並不是夫妻關係,你不能限製我的自由。”


    說完,她不管不顧的抬步離開。


    剛推開門,便與齊樾四目相對,姚蘇雨停頓了下,點頭離開。


    當得知姚蘇雨並不是楚廉的妻子時,齊樾隻覺得一個驚喜險些砸暈了他。


    本想遠離姚蘇雨,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姚蘇雨居然和楚廉並不是夫妻。


    這……可太好了!


    那他豈不是有機會了?


    連日來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齊樾精神了許久,就連楚廉也察覺到了。


    但楚廉也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齊樾每次到他府中時,總會帶上禮物,且那些禮物分明是女子的。


    府中上下,隻有一人能處理。


    那人便是姚蘇雨。


    一想到齊樾對姚蘇雨有旁的心思,楚廉隻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他摸了摸胸口,奇怪道:“難不成有後遺症?”


    有姚蘇雨坐鎮,他的吃穿用度皆要經過她手,自是不會被毒物所害,可胸悶的很,隻覺得身體有礙。


    “楚廉,你哪裏不舒服?”姚蘇雨得知楚廉生病後,立馬趕了過來。


    楚廉聞言,瞄了吳鉤一眼,“無事。隻是有些氣悶罷了。”


    姚蘇雨扯過他的胳膊,不顧他的反駁診起了脈搏,隨後放開,“從脈搏上看,你並未生病。氣悶?是有人氣你嗎?”


    楚廉瞅了她一眼,“除了你,誰敢跟本督主置氣。”


    上次和姚蘇雨吵架後,姚蘇雨視他為無誤,能不讓人生氣?


    姚蘇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打著哈哈,“下次不會了。”


    上次,她就是太衝突了,反應過來後,也知道楚廉是為了她好。


    楚廉欣慰點頭,終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隻要你不惹事,我自會護你。”


    對上楚廉認真的眼神,姚蘇雨心中一動,別開了臉,翁聲答應了。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到了一年一度附庸小國的朝聖會。


    因有外族出使,整個京都戒嚴森嚴,百姓也變得緊張起來。


    魏高進記恨楚廉讓自己挨了皇上的打,讓楚廉負責京都的戒嚴。東廠本就事多,多了這一項公務,楚廉忙的腳不沾地,每日很晚才迴到督主府。


    這讓作為閑人的姚蘇雨都有些不忍了,特意煮了補藥送到了書房。


    見書房還亮著燈,姚蘇雨直接走了進去,“事總忙不完的,這麽晚了,快歇歇吧。”


    楚廉驚訝挑眉,雙手合上來折子,緩步走到桌子旁。


    他掀起袍子坐下,嚐了一口,若無其事道:“你最近在忙什麽?”


    “治病唄。不過因為朝會的事,看病的人很少,我也樂得空閑。”姚蘇雨撐著下巴,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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