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做了那個什麽手術?我兒子立刻就能好?”鄭屠戶緊張的問道。


    姚蘇雨沉默片刻,“我這麽跟你說吧,世上就沒有百分百絕對的東西,我隻能說我會盡我所能。


    但結果如何,這是要綜合多方麵的因素來考慮。”


    這裏可是各方麵條件都不達標的古代,別說無菌操作了,就連最基本的消毒都不一定能做到位。


    姚蘇雨怎麽敢跟鄭屠戶打這個保票,說一定沒問題。


    最關鍵的是小孩兒的體質看著也一般,瘦瘦小小的,傷口複原能力不一定有多好。


    姚朧月忍不住趁機說道:“你看吧,姚蘇雨就是騙人的,她什麽都不敢保證,萬一把你小孩治壞了,你到哪說理去。


    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吧?她就是東廠都主新娶的夫人。你就是再厲害,能厲害的過東廠督主?”


    姚蘇雨冷冷的斜她一眼:“那你就問問在座的各位郎中,誰敢說自己一定行?


    要是有這種本事,那還當什麽郎中,直接當閻王好了,讓人生就生,讓人死就死,不比在這受你編排舒服多了?”


    姚蘇雨這話,反而讓鄭屠戶心裏沒了底。


    京城裏排得上名號的郎中都在這兒,鄭屠戶挨個問過去,問他們有沒有辦法給他兒子止血?


    “對不住,在下更擅長治頭疼腦熱。”


    “我更擅長正骨。”


    “外傷還是勿要找我了。”


    ……


    問了一圈,大家基本上都推辭了。


    因為姚蘇雨有句話說的對,沒人敢跟病人打保票,說我一定能治好。


    這萬一治不好,對方來找事怎麽辦?


    萬般無奈之下,鄭屠戶隻好咬咬牙狠下決心:“行,那你就給我兒子做那什麽手術吧。”


    他是殺豬的,他知道姚蘇雨其實說的沒錯,傷口不大,卻血流不止,必然是傷到了血管。


    再耽誤下去,他兒子的血都要流盡了。


    “好,把你兒子平放在桌上,我這就給他做手術。”


    幸虧姚蘇雨今天的東西帶的齊全,這邊又是酒樓,無論是要沸水還是要烈酒,醉仙樓都能立刻送來。


    隻不過這醉仙樓的掌櫃私底下,跟夥計嘀咕了一聲:


    “咱這是吃飯的地方,被楚夫人搞得血糊糊的,到時候可別影響了咱們醉仙樓的風水。”


    小夥計也唉聲歎氣:“那有什麽辦法,這可是東廠督主的夫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先把人伺候好再說吧。”


    可別還沒影響到風水,就因為得罪了貴人,先把自己的腦袋給丟了。


    隻花了一柱香的功夫,姚蘇雨要的那些東西就全都備好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姚蘇雨平心靜氣,開始給鄭屠戶的兒子做手術。


    周圍的那些郎中大夫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姚蘇雨在桌子周圍畫了個圈,禁止他們越界,這些人都能直接擠到桌子上麵站著看。


    而且他們不僅瞪著眼睛瞧,還忍不住跟身邊的人討論,驚歎:


    “她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要先把傷口切大?血流的更多了,怎麽本末倒置啊?”


    “她把手伸進去了!老夫人老眼花,你們快瞧瞧!小姚大夫是不是把手指頭戳到傷口裏去了?”


    “上針了,他上針了!”


    “她開始縫了!”


    “姚蘇雨是不是把什麽東西拉出來了?這就是血管嗎?”


    ……


    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無比嘈,就像蚊子在人耳邊嗡嗡嗡不停的叫,極其擾人心煩。


    但姚蘇雨卻能置若罔聞,一心一意的進行手術,先縫合血管,再縫合皮肉……


    鄭屠戶看著眼睛眨都不敢眨,堂堂八尺大漢竟然站不住,看到一半忽然手腳發軟,被人扶著坐下了。


    一直等姚蘇雨停下動作,鄭屠戶才顫顫巍巍的問道:


    “小姚大夫,是不是好了?”


    姚蘇雨剛才露的那一手,足以讓鄭屠戶對她心生尊敬,現在連稱唿都變了。


    姚蘇雨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手術很成功,但接下來幾天也不能忽視,隻要夜裏不發燒,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


    “對了,你們家有幹淨的房間嗎?一定要絕對幹淨,被褥衣服各種東西,都要用開水煮沸消毒,再拿給小孩用。


    小孩住的屋子要經常通風,千萬不要憋悶。接下來十二個時辰,孩子身邊不要離人,我再給你們開副藥,迴去熬了給孩子喝……”


    姚蘇雨細心的將各個注意事項囑咐到位。


    鄭屠戶也知道一事不煩二主的道理,既然讓姚蘇雨負責了他兒子的治療,他就沒再問其他郎中的意見,哪怕姚蘇雨的手段,也是他平生第一次見。


    等姚蘇雨手術結束之後,周圍的那些大夫郎中,對姚蘇雨的態度也有些許的變化。


    他們雖然沒看明白姚蘇雨的那些步驟,究竟是為什麽這麽做。


    但結果顯而易見,確實止血了。


    而且姚蘇雨在縫合的時候心不慌,手不抖,一看就是老把式。


    所以不管姚蘇雨是師出何人,至少人家是真的會,隻不過學的跟他們不一樣罷了。


    所以有個郎中就厚著臉皮。上前跟姚蘇雨寒暄:


    “小姚大夫,我有個疑問,你既然能割開人的皮肉再縫上,那人體內若是長了腫塊,是不是也能用此方法將腫塊取出來?”


    姚蘇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人說的腫塊可能是瘤子。


    其實,腫瘤癌症這類重大疾病。並不是發展到現代才有的,從古至今人類一直飽受其困擾。


    但這個課題太大了,姚蘇雨一時半會兒跟他說不清,隻能道:


    “今日人多事雜,閣下若是對此事感興趣的話,改日請閣下過府一敘。”


    “是我冒昧了,小姚大夫今日辛苦了,改天老夫再登門拜訪。”


    而最開始的王郎中忽然對鄭屠戶說:


    “你家要是不方便的話,不如把人送到仁濟堂,讓我徒弟幫忙看著。”


    王郎中話音剛落,鄭屠戶還沒來得及考慮,其他那些腦子轉的快的郎中紛紛喊道:


    “來我家醫館也行!”


    “我家醫館空床多,徒弟也多,能分出人手專門照顧。”


    ……


    一時間,鄭屠戶的兒子仿佛變成了香餑餑,被人百般爭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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