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朧月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姚蘇雨,惡意十足的說道:


    “斷了的胳膊你都能再縫起來,區區一點兒皮肉傷,對你而言應該不在話下吧?”


    姚蘇雨忍不住糾正姚朧月這個門外漢的話:“他這不是普通的皮肉傷。”


    姚朧月像是抓住了姚蘇雨的把柄一樣,冷笑兩聲。


    她就知道姚蘇雨沒有真本事,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就開始各種找借口了。


    “不會就說不會,現在向大家認錯還來得及,可別不懂裝懂,把人家孩子給害了。”


    姚蘇雨皺著眉頭,對姚朧月十分不耐:“剛才王郎中正在把脈時,逼著我出手救人的是你,現在一個勁冷嘲熱諷的又是你。


    別人受傷了血流不止,你在這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真懷疑你娘生你的時候,扔掉的不是你的胎盤,而是你的腦子和良心。”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這些可都是大老爺們,平常幾乎從不跟人吵架,哪怕自家後宅三妻四妾,平日裏也少不了一些口舌之爭。


    但大多都是軟刀子傷人,互相陰陽怪氣酸對方幾句,或者在當家男人麵前,含蓄地給對方上眼藥告小狀。


    可姚蘇雨在幹什麽?直接當著眾人的麵罵起來了,而且罵得還別有一番風格。


    既不像那些文人酸儒在那之乎者也,也不像村口潑婦大娘那樣,罵對方的祖宗十八代。


    但聽著卻格外得犀利。


    姚朧月更是氣得氣血上湧,伸出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姚蘇雨:


    “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賤種,你……”


    姚朧月還有更惡毒的話要說,但可惜她沒有張嘴的機會了。


    “啪!”


    因為姚蘇雨上前一步,揚起手掌,狠狠的甩在姚朧月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扇你不敬長輩。我告訴你,說我不行,說我娘更不行!”


    “可……”


    “我是看在你我同為一姓的份上,才對你再三忍讓,你要再不知好歹,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竟然敢……”


    “什麽敢不敢的?你能不能別廢話了,你剛才是不是說這姑娘能治我兒子的傷?”


    姚朧月第三次意欲對姚蘇雨撂狠話被打斷,而這一次打斷她的,則是那個高高壯壯的屠戶。


    “你這娘們怎麽迴事?三番五次的阻撓郎中給我兒子治傷,你什麽居心?”


    鄭屠戶就算再著急,在這呆了一會兒,也能看清形勢了。


    這群郎中大夫齊聚一堂,應該是姚蘇雨召集來的,而那個臭娘們則一直在這找事。


    “給老子滾一邊去,再廢話,小心老子剁了你!”


    姚朧月氣的麵紅耳赤,她生平就沒聽過這麽粗魯的話,也沒見過這麽明目張膽的威脅。


    但對方那瞪的像銅鈴一樣的怒目,反而讓姚朧月敢怒不敢言。


    更讓她生氣的是,當鄭屠夫跟姚蘇雨說話時,整個態度都不一樣了。


    “這位小大夫,我聽他們說你會一個什麽絕技,能夠讓傷口好的快一些?”


    姚蘇雨耐心的說道:“可以這麽說,但要看是什麽傷口。你兒子的這個傷看著切割麵不太大,但其實位置很不巧。”


    “什麽意思?”鄭屠戶讓姚蘇雨有話直說,“別跟我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就是粗人一個,說多了聽不懂。


    你就直接說我兒子這傷,你是能治還是不能治,要是不能治的話趁早說。”


    這時候,鄭屠戶也不叫著嚷著說要找王郎中了,因為他發現王郎中的治傷辦法,就是再上一次藥。


    可他就是因為自己兒子上了最好的金創藥之後,始終止不住血,他才急吼吼的跑過來。


    “簡而言之,你兒子腿上的傷之所以遲遲止不住,是因為傷到了大動脈,就是血管。”


    姚蘇雨試圖以通俗易懂的話語,讓鄭屠戶理解人體構造。


    “你經常殺豬,把豬割開後就能看見豬皮下麵有豬肉層,還有血管,還有筋,人體也差不多。


    刀尖直接戳到了血管,所以光用金創藥敷合傷口是根本沒有用的。”


    姚蘇雨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王郎中,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金創藥可是我王家的獨門秘藥,傳了幾代,南來的北往的走鏢的,甚至衙門裏的官爺。都要來我這買金創藥。


    止血效果不敢說立竿見影,但還從來沒人說過我這藥沒有用,你這女娃娃還真是敢空口說大話。”


    一開始挑事的那個書生趁機附和道:“就是!有本事你拿個更好的金創藥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


    姚蘇雨沒理那個書生,而是和聲細語的跟王郎中解釋:


    “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的藥不好,而是用藥得對症。


    這小孩的傷口已經不是單純的敷藥,能夠起作用的,必須要將血管縫合住,才能真正的止住血。”


    “胡言亂語,你肯定是想趁機顯擺你的縫合之術,才故意貶低其他人的藥,想讓這小孩遭大罪。


    在人的身上穿針引線,這得多疼,果然是最毒婦人心,連這種辦法都想的出來。”


    書生見縫插針的汙蔑姚蘇雨,上竄下跳,胡攪蠻纏。


    姚蘇雨讓吳鉤把人拉出去,別在這礙她的眼。


    然而,那書聲大喊大叫:“我就知道你想害人,你做了虧心事,怕別人揭穿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腳下,你憑什麽趕我走?憑什麽一手遮天?”


    這人真是張口閉口,都要找機會給姚蘇雨扣頂大帽子。


    姚蘇雨十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真是聒噪!轉世投胎的時候投錯了物種吧,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的鴨子成精了。”


    “憑什麽趕你出去?就憑這醉仙樓今天被我包了,我不想請你進來,不行嗎?


    既然是讀書人,那就好好學學當朝律法,看看我這麽做究竟犯沒犯法。要是犯法了,你直接去敲鳴冤鼓告我!”


    那書生當然不可能去告姚蘇雨,隻好憤憤不平的站在門口,伸長脖子。瞪著兩隻眼睛往裏麵瞧。


    他就要在這守著姚蘇雨,看看姚蘇雨究竟能玩出什麽花來。


    把人趕走之後,姚蘇雨才認真嚴肅的看向鄭屠戶:


    “你兒子腿上的傷。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要是讓我治的話,那就是做手術縫合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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