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四      章

    人    之    大    愛

    馮君瀚人剛到店門口,就有店員大叫,“老馮,快來,你的電話。”馮君瀚下了自行車,趕快過來接電話:“喂!……你那位……,婷婷……,你……?!”

    電話裏傳來夢婷的聲音:“是我,二馬叔!……,你快來救我,我在中山門,帶800塊錢過來。”

    “那你別動,我十分鍾後到。”馮君瀚放下電話,打了個車,直奔中山門。十幾分鍾後,他就看見一輛上海出租車,在路邊停著,他下了車,跑過去,夢婷下了車,像個受委屈的小孩子,抱著他大哭起來,這一下,把馮君瀚鬧的有點糊塗了,‘這是怎麽一會事’。先把上海師傅打發迴去是正經,他問:“師傅,你是從上海把她送過來的?”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車牌子說:“那當然了,我不想送,叫她坐火車,她一定要坐我的車,一來,一迴,算800塊。”

    “你路上沒有欺負人吧?”他有點懷疑地說。

    “沒有。”夢婷在他耳邊說。

    馮君瀚這才把錢付給了駕駛員說:“那就謝你了,錢點一下。”

    駕駛員略點了一邊,說聲:“謝了。”駕車而去。

    “婷婷,你怎麽搞得這麽髒,發生了什麽事?說來聽聽……,來來,幹脆到城牆上去坐坐,慢慢說。”他拉著她,手腳並用地,上了中山門的城牆上。上了城牆,向左邊天空一看,不由怦然心動,雲海下,紫金山,和中山陵,兩山相聯,隱在一片林海之中,幾個球形銀白色的天文觀察台,如在林海中升騰。

    馮君瀚說:“你朝左邊看,哪就是中山陵,和紫金山,氣勢多雄偉,雲海霧山,虎踞龍蟠,下麵就是偉人,孫中山的陵園,一個真正的偉人,但是,現在一切,都隨著時間流逝,而安靜了,連同他的恩,愛,情,仇,一切都埋進了地下,想一想當年,他也是熱血奔湧,灑博愛於天下,集人世間恩愛情仇於一身,但現在也稍無聲息了,其實,不管是多偉大的人,在這大千世界麵前,個人都是很秒小的,人的一身,要坦然地過好每一天,這是最主要的,你說對吧?”

    爬上城牆,站在高處,向四周一望,心情的確又敞快了許多,夢婷一肚子的委屈也小了許多。本想再要撒嬌的想法,也去了一半,低著頭說:“我爸爸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我現在已經是孤兒了。”說著眼淚又出來了。

    “別哭別哭,看到別人一哭,你馮叔就沒招了,你把事從頭到尾給馮叔講一邊,看看你是不是哭的在理,在理的話,馮叔陪你一起哭,馮叔說到做到。”他做了個哭的鬼臉。

    夢婷一下就被逗笑了,說:“馮叔壞……。”她打了馮君瀚一下,又想倒在他身上撒嬌了,馮君瀚順勢抓著她,把她眼淚給擦了,說:“來吧,找個地方先坐下,慢慢說。”

    夢婷這才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個遍。

    馮君瀚聽完就明白了,小姑娘心裏失衡了,有人來奪她的愛了,崇拜的父親一下成了養父了,隻不過一下難以接受罷了,馮君瀚聽完哈哈大笑,說:“那馮叔要祝賀你了,這是一件多好的事啊,要是我啊,要幸福死了,那你為什麽要哭呢,是你不喜歡你有個親姐姐?”

    “不是。”她搖搖頭說。

    “那你哭什麽啊?馮叔不明白,你到說個理由來。”馮君瀚一定要她說出心中不快的原因來。

    “那我不是沒有爸爸了,我生父姓沈,叫什麽沈貴卿,我算什麽啊,我是孤兒。”這句話一出口,她又哭泣起來。馮君瀚幹脆也跟著嚎了起來,‘哭’的比她更響,聲音大大地壓過了她。夢婷不哭了,慢慢抬起頭來,喊了一聲:“馮叔。”

    “你喊我幹嗎,你看你多可憐,被你爸趕出來了,你外公外婆都不要你了,連你奶奶也不要你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被趕出來的,我是自己出來的。”夢婷趕快糾正說。

    馮君瀚問:“你不是被趕出來的?”

    “不是!”她肯定地迴答。

    馮君瀚又問:“他們沒有不要你?”

    “他們那裏舍得呀?”她又點頭說。

    “你自私,你很自私,你知道嗎?”馮君瀚嘲她大聲地喊了起來,並站起身來,指著她鼻子說:“在你離開飯店的時候,你想過你爸爸的感受嗎,你想過你那麽痛你的奶奶嗎?你想過那麽痛你的外公外婆嗎,打你記事起,這四個人,哪一個讓你受過一點委屈的!有嗎?你這一走,他們還不得急死嗎?你替他們想過一點沒有……!?沒有!你仔細想一想,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的情感世界裏,除了索取,就沒有一點反哺之心嗎?你摸摸這裏,良心還在嗎……!”馮君瀚把她一頓好罵,如醍醐灌頂,把她從一個小小的,自我牛角尖裏拉了出來。夢婷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她站起身來,說:“我要迴去了,你送我到火車站吧。”

    馮君瀚知道她是聰明人,隻要點透了,不會有大事了,說:“說你自私,一點不假,來也來了,就不能陪陪你馮叔嗎?”

    “那我怎麽辦?我爸他們真要急死了,還有我姐姐……!”這下她真的掉淚了。馮君瀚從包裏拿出一個二哥大來,說:“這玩意不知道行不行……?”夢婷一看,破涕為笑,說:“二馬叔,你真是壞死了,比我還壞。”她又想撒撒嬌,從小在馮君瀚麵前撒嬌撒慣了,馮君瀚也不管她,給高德全掛了個電話,說:“你自己說吧。”夢婷拐著他胳膊,把話機放在馮君瀚耳邊。

    在家裏的高德全,一臉沮喪,一聽到電話響趕快拿起來。“喂!……找到了嗎……?”隻要是電話,他第一句,就是問,找到了沒有,也不管對方是誰了。“什麽東西找到了沒有……?”電話那頭傳來馮君瀚的聲音。高德全竟是楞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大聲說:“婷婷在你這裏,是嗎……!”他急切地等著對方肯定的迴答。“還是嗎,這麽大的喜事,也不告訴我,女兒我要下了,不給你還了。……爸!我在二馬叔這裏,你放心,我玩一下就迴來……。”這下高德全的心,才歸原位了,一個晚上,全家人就等她的消息了,他拍拍腦袋,自言自語,怎麽就沒想到呢,大概真是被幸福衝昏了頭吧……。

    馮君瀚收好電話,說:“走吧,我們吃飯去,然後給你買一身衣服,洗個澡,再睡一下……。”“我不睡了,在車上我睡了。”她說。

    “你膽子也太大了,你就不怕駕駛員欺負你?”他說。

    “他敢!我昨晚還打了二個小混蛋呢?”她無不得意地說。

    二個小時後,馮君瀚在新街口後麵的國華飯店,大堂裏坐了有一個多小裏了,他給店裏的同事打了電話,委托他們買一張去上海的,遊十五火車的車票。

    姍姍下樓的夢婷,已經容光煥發了,如一支出水芙蓉,站在樓梯口,新買的衣服大小合式,換下的衣服已經放進合子裏,他們辦完了手續,打車又到了中山陵,下了車,夢婷說:“二馬叔,讓我拐著你行嗎。”

    “你不嫌累得荒,你就拐吧,有這麽漂亮的女兒,拐著,也是很開心的事。”馮君瀚說。

    “二馬叔,我真的漂亮嗎?”她問。

    “當然!”馮君瀚說

    “我姐比我還高一點,長得可像我娘了,你見了她就不會再說我漂亮了。”她有一點小小失落地說。

    馮君瀚知道她腦子裏想什麽,就說:“全世界,有關漂亮問題,因地點,時代的不同,審美上是有差異的,誰也沒辦法確定,是圓臉,還是瓜子臉,鵝蛋臉,杏臉那個最漂亮,還有要看五官的布局,是否協條,五官是否也很漂亮,身才是否符合黃金分割線,等等,這隻是視覺審美的條件,不是社會性的審美標準。”“還有社會性的?”夢婷問了一句。“有啊……!”他指指自己的心口,說:“這一條,比什麽才學更重要。”

    夢婷把他的胳膊搖了一個,斜著頭看著他,小嘴動了半天,沒出聲。

    兩人沿著台階,拾階而上,兩邊是賣各種小記念品的商鋪,沿著台階,一直擺到頂上,各種雨花石,放在有水的碗裏,奪人眼球,叫你不忍離去。夢婷不斷地驚叫連連,擋不住誘惑地要買一枚:“叔……!你看麽,這塊紅的石頭上好像有個字哎,像夢字,我要麽。”她拉著馮君瀚不給走。馮君瀚一看,卻也像那麽迴事,一看標價,120塊,他立刻用南京話和小老板還起價來,最後以五十元成交,小老板用一個自封的塑料袋子,放上水後,再把那塊有著夢字的,血紅色雨花石,放進去。

    夢婷真是愛不釋手。大叫:“叔,我今天沒有白來。我們再找一塊吧。”她央求到。

    “還找?!那你孫中山陵墓不看了……?”馮君瀚問。

    “我和爸來看過多次,今天就不看了,要給我姐也找一塊,”她說。

    馮君瀚一聽,心想這還有點意思,就點頭同意了,說:“那就慢慢找吧。”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豪無結果,又從頂上又沿台階而下,到了另一邊的攤拉,尋尋覓覓又向下走,不免越走越失落,半個多小時後,迴到了山腳下,正準備離去,馮君瀚不經意間,看見路邊上也有一個中年人,孤鄰鄰地,在地上放了幾個碗,一塊綠茶色的雨花石上,有一個白色的青字,哪麽顯眼地鉤住了他的眼球。真是夢裏尋你千百度,你在遺忘角落處。他側過身,擋住了夢婷的視線,說:“婷婷,馮叔有點累了,我在這裏坐一下,你去買點冷飲行嗎?”

    “那我去買,你別走遠了。”她把手中的袋子交給了他,她轉身就走了。

    她一走,馮君瀚趕快過去把那塊綠色的雨花石買下來,那中年人開價並不高,他隻要80元,最後以60元成交了,馮君瀚開心地收好,繼續等著夢婷,過了一會,夢婷頭上冒著汗地迴來了,說:“人太多了,我寧可不吃,也不去排這個隊,大家好像不要錢似的,你看,我都出汗了。”

    馮君瀚說:“是啊,平時排隊出汗的事,都由你爸和你奶奶做了,你那裏知道生活的真實呢?生活的活字怎麽寫,你知道嗎……?一切流汗,都是為了這張口,哪就是生活的活。”他指著她的嘴。

    “我沒有聽明白”她拿著冷飲說。

    馮君瀚接過一支冷飲說:“自己寫一遍。”

    夢婷的右手就在衣服上畫起來,猛然大叫:“啊……!真的,汗字下麵加一個口,就是生活的活了,我們老師從來沒有這樣解釋過。”“哪今天就補上,排隊的體驗,也是一種收獲,平時這種事,都是你爸爸和奶奶做了,今天體驗了一下,就能找到很多感受了,走,找個地方吃飯去。”馮君瀚帶著她,進了一家中等的飯店,兩人找桌子坐下後,馮君瀚說:“現在我去排隊,你坐著。”排隊人很多,馮君瀚看見排隊心裏也毛,沒想到開票的收銀員,業務熟練的程度,簡直令人吃驚,隻聽她嘴裏,不停地問:“還有呢?……還有呢?”你剛說不要了,她已經把合計價報出來了,邊上有一台計算器給你合價,一個人所用時間,最多也隻有十秒鍾,隊伍移動很快,每個人必須把牆上的菜單記住,隻要記號碼,比如魚香肉絲,是十五號,你隻要說十五號就行,隊伍到很有序。馮君瀚很快開了票,迴來了。

    “叔,你點的什麽菜?”夢婷問。

    “兩葷兩素,涼拌黃瓜,空心菜,魚香肉絲,溜魚片。沒有要湯,夠嗎?”他問。

    “夠了,我就怕你點得全是葷菜,迴家還不長肉了呢!”她笑著說。

    坐了一下,服務員就送上茶水上來了,茶才喝完,四菜兩飯就來了,夢婷把四個菜挨個嚐了一遍,說:“好吃,這魚片溜的不錯,有點茄汁,蠻開胃的。”

    “那你就多吃一點吧。”馮君瀚說。夢婷真有點餓了,吃得很香,不到半小時,全部吃完了,夢婷拍拍肚子說:“今天吃得太美了,我好久沒有這樣死吃過了。”她把小懷子裏的茶水,一口倒在嘴裏,漱了半天,到門口,就吐掉了,她拐上馮君瀚問:“叔,我們現在去那裏?”

    馮君瀚說:“那兒也不去,就在迴廊裏坐坐,說說話,行嗎?”

    “行,我也有些事想問你呢。”她邊說,邊把迴廊裏的長凳上的灰,用手上的袋子,掃幹淨。兩人坐下後,夢婷就問:“叔,我的身事,你早知道了,是嗎?”

    “那當然,早知道了,那時,我還沒見到你,你爸要請假迴農場去。所以就把他的故事都告訴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潘姨,是她來報的信。”

    “那我爸為什麽會告訴你呢?”她不解的問。

    “一是要向我請假,當時你爸隻有相信叔嘞,二是我們都太年青,不太狡猾,把人與人的信任看的很重,所以我全知道。”馮君瀚說,他看著遠處的高塔,那過去的歲月,就像浮現在眼前。

    “叔,你從來沒跟別人說過嗎?”夢婷又問。

    “沒有,當然沒有,還要幫你爸騙一整套謊話來,幫你辦戶口,當時你爸有多難,在廠裏,他剛調到廠裏來,是個新人,人生地不熟,一個男人,還帶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連幼稚院都進不去,萬一,你生父過幾年,你生父條件好起來,來把你要迴去,怎麽辦,你爸能不給嗎,這肯定要給,我當兵迴來後,才知道,你生身父親不在了,這下,你爸就承擔著一個無言的承諾,一定要把你培養成人後,再考慮自已的婚事,就這一點,有幾個男人能做到?你爸又不是弱智,或者是有病,對嗎,你想過這一點沒有,再者說,你要有個媽媽的話,你爸的愛,就要分給兩個人,這是一定的,而你,獨享了你爸爸全部的愛,隻是,沒有把這些,該告訴你的事,告訴你,因為還不到時候,你就為這些事,會感受到委屈,你這種感受對嗎?!本來一個很幸福的事,怎麽到了你這兒,就變味了呢……?!”

    “我也不知道,隻是當時感覺很不好,很委屈,想一個人哭,想一個人走,也不知道怎麽,突然想到你叔這裏來了,大概是可憐生父吧,說他有點那個……。”夢婷說。

    “講起你生父呢,應該說,也是一個死心眼的人,是個情種吧,他敢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去愛你母親,是要有點勇氣的,第二,也說明你生父有眼力,沒愛錯人,沒有什麽好指責的,一個好姑娘誰不愛,他要是,不是為了你,要多去爭一點錢,他出國去修什麽鐵路啊,這說明他有很強的責任感,他才會出國,不是為了救人,他也不會死,一定能和你爸,成為生死之交的朋友,因為他死心眼,不會變通,要是當時你生父退一步,這個世界上,不是就沒有你了嗎?!你馮叔不就少了個小討厭了嗎?!”

    夢婷把頭靠在馮君瀚肩膀上,馮君瀚能這樣評價她生父,心裏好過多了,她問:“我爸爸知道我生父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過去一直是不知道的,也是近二年才知道的。為了不影響你學習,一直沒告訴你,準備在你畢業後,再告訴你。要是在你小小的年紀,就把這些事全告訴你,你又那麽敏感,那你還不傷心死了,你的心智能好好發育嗎?你爸爸知道後,就以你的名譽,給了你生父家庭極大的經濟幫助……。”他沒說完,夢婷就直起身來問:“真得……?”

    “當然是真的,這些事我全知道,你還有一個姑姑,就是那個聚園飯店的經理,還有爺爺和奶奶。”馮君瀚說。

    “難怪了,那個阿姨要我叫她姑姑呢,上次還送錢來,我爸沒收,怪不得,後來就是天天送飯,我還以為是在追我爸呢。”她又開心地笑了。

    “你要知道,養育之恩,才是大於天的,四十五億年前,地球上生命大爆發,但是能延續下來的有多少?幾乎沒有,你在醫院裏,剛過完節,有多少女大學生來做人流的,現在還出現了個別高中生的,這說明什麽問題,這說明:產生一個生命,是很廉價的,而要把這個生命的個體,培養成一個有用的人,要化多少心血呢,要投入多少物質和情感,到底要化多少精神呢,你算過沒有……?!”“沒有……!”她輕輕地說。

    “我知道,你從來沒挨過打是嗎……?”馮君瀚問她。

    “是!”她點點頭。

    “那你還妒忌你姐嗎……?!”馮君瀚問。

    夢婷搖搖頭說:“隻是沒有東西可以送給她,我這塊雨花石也不能拿出來了。”她真有點遺憾。

    這時馮君瀚包裏的電話響了,馮君瀚說:“你接吧。”說著就把包給她了。

    她打開包一看,一塊綠色的雨花石,在有水的塑料袋子裏放著,上麵有一個白色的青字,高興得她電話也不接了,嘴裏哇哇叫著,就想抱著馮君瀚撒嬌,馮君瀚一麵擋住她,一麵接電話,車票買好了,四點零捌分的遊十五。他看看表說:“再坐一下我們可以走了。”他想一下又問:“婷婷,你這麽愛撒嬌麽?”

    “哪裏啊!在爸麵前,我又不撒嬌,在奶奶麵前,也隻有一小點,隻有在叔麵前,我也不知為什麽,老想撒嬌,記得小時候,老拉肚子,你教我做的肚子操嗎,在我肚子上這麽轉,緩緩的,以後你來看我,老抱我,我就想耍個賴了,其他人,我那會啊……!想都別想……!”她說的很正經。

    馮君瀚驚叫道:“哇……!你這還是給馮叔天大的麵子嘞……!這小時候的事,你還記的啊,隻要不亂撒嬌,就行,叔也隻接受你一個人。這個給你姐姐可以了嗎?”他問。

    “行,比我那塊還透亮呢。”她笑著說。

    “你姐姐能有今天,實屬不易,在那種特殊的情況下,是那個老主任,和衛生所長,人性當中的一支燭光,照亮了人性中,最美好的東西,那就是對生命的愛,一種大愛,他們為此,一定做出了極大犧牲,當你姐成年了,又把真情告訴她,沒有這種大愛的胸懷,是做不到的,你爸不也是一樣嗎……!你看,這麽多人來中山陵,都在山上買一個小徽章戴上,上麵就兩個字,叫博愛,你看到嗎?”馮君瀚說。

    夢婷沒有再說話,沉默了好長時間才說:“叔,我知道了,我現在心裏已經透亮了,我今天還是該來的,對嗎……,叔……。”

    馮君瀚點點頭,說:“算吧,那一天,你真是來看馮叔,馮叔才開心呢。”

    “會得,我以後一定會得。”她把兩塊雨花石收好,就靜靜地靠在他肩上。

    兩個人什麽也不說,過了一會兒,馮君瀚看看表,又讓她靠了一會才說:“我們該走了……,以後再碰到不開心的事,一定要想想對方,想想對方的感受,其實,把愛給周圍的人分享,你不會有任何的損失,醫生就是這個職業,隻有愛你的病人,你才會認真地給他看病,就像你給那個小男孩子打針一樣,他母親是如何地感激你一樣……,對嗎……?!用你心中的博愛,去擁抱朝陽吧,好嗎……!”

    她點點頭,過了一會,說:“到時間了,對嗎……!”

    他們兩人向排隊的出租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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