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處理好沈夙黛的事後,公司情況更好了,每個人,都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家,大家很珍惜公司的一點一滴,就連跟著許銀龍,打了幾年工的小周和小林,也分到一分般分,他們簡直,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公司了,工作不分白天黑夜,他們有了依靠,有了人生的,第一個可以實現地夢想。高德全又有時間跑北海飯店了,他已經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了。大麻的全名叫張國亮51年生,那個很漂亮的人妖,叫白邦璨,這中間馮君瀚又來過一次,高德全幫助找了個便車,這給馮君瀚帶來極大的方便。

    中秋剛過的一天深夜,馮君瀚正準備睡覺,床頭電話鈴響了,來電話的竟是夢婷,而且聽得出,剛才她哭過。馮君瀚忙坐起身來說:“婷婷啊,你慢慢說,馮叔在這裏聽著呢,慢慢說,是怎麽會事。”

    “……我爸叫人給打了……,你快來……。”電話那頭夢婷在說。

    “嚴重嗎?”馮君瀚問。

    她說:“現在,在醫院裏,流了好多血……。”

    他又問:“在那個醫院?!”

    “在區中心醫院……。”那頭電話突然掛了。

    馮君瀚想了一下,要向他下黑手的,隻有北海飯店裏的一幫人,如果是他們,下一步該怎麽辦,真要被他們趕出來……?他搖搖頭。他看看閣樓上燈還亮著,他朝閣樓上喊道:“小弟,你睡了沒有,爸明天要到上海去一下,晚上迴來要遲一點,晚飯你自己買了吃行嗎?”“行……。”閣樓上傳來不情願的聲音。

    第二天中午,馮君瀚出現在上海區中心醫院,在樓下一打聽,才知道在觀察室裏,醫院永遠像趕集市一樣,這裏扶老攜幼,那裏又行色匆匆。有兩個觀察室,觀察室裏各六個床位,卻來了十多位家屬,高德全頭上,斜裹著白綁帶,正無了地看著天花板,一看是馮君瀚進來,說:“你怎麽來了,又是婷婷告訴你得吧,我馬上都要迴去了,沒事。”

    馮君瀚說。“看來氣色還不錯,問題不大,也嚇了我一跳。”

    “我又不是泥捏的,哪麽容易壞掉,哈……,你剛到?”他問。

    “那當然,下了火車直奔這裏,縫針了嗎?”他問。

    “五針。”高德全笑著說。

    馮君瀚問:“是誰下得手?”

    “你猜猜。”他說。

    “那還用猜!一定是大麻他們,向你下黑手,對吧!”馮君瀚笑著說,

    高德全點點頭:“昨天下午,天快下雨了,天又有點黑,我正準備早點迴來,一個大麻的小子跟著我,我沒在意,經過路邊停著的一輛卡車,從駕駛室裏,下來二個人,我一看,也是大麻的手下,我當時就明白是怎麽會事了,三人二話不說,就動手了,後麵的上來就抱住我,前麵二個手上竟然有家夥,我知道要吃虧,一腳先把第一個下車的家夥踢翻了,我跟本不知道車箱上還躲著一個人,沒看的太清,隻能說,大概是人妖,他在上麵,就給了我頭上一紅磚頭,下手極重,後來就不知道了,醒來後渾身都痛,醫生說,是駕駛員把我送來的,怕我腦振蕩,昨晚沒讓我迴去。”

    馮君瀚苦笑了一下,想了一下說:“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麽辦呢……。”馮君瀚和高德全,他兩人正說著,高得全母親迴來了,一見是他,馬上說:“君瀚啊,你一早就趕出來了吧,叫小丫頭別打電話,她就要打,昨晚古月夫婦都來了,被我這個老太婆趕迴去了,現在大家都忙,對吧,還是把你叫來了。”

    “沒事,反正火車現在也方便,又不是跑新疆。”說著,大家都笑了,他又說:“高媽媽,你出院的手續都辦好了?”

    “辦好了,我們走吧,他昨天就要迴去,我沒同意,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叫人不放心,你得說說他。”高媽媽說。

    “要是我啊,情況就更慘嘍……,那就走吧……。”馮君瀚說。

    出租車一到弄堂口,立刻引來看熱鬧的鄰居,高德全向他們解釋說:在工地上沒戴安全帽,是小工傷,鄰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廠裏幹什麽的。

    高媽媽說:“我去買點熟菜,隨便吃一點,說完就出去了。”

    高德全說:“你問我想怎麽辦,就這樣退出來太窩囊,去找人家再打一架,出口氣,這也不是我,那能做得出來?,還真沒想好,就這樣不去了,心有不甘哪……!”

    “辦法有一個,但是,要冒一點險,卻是……。”他看了他一眼又說:“是一條捷徑,這比起你那樣來,要快得多了,你和他們的矛盾,早晚要發生,你就是搞個什麽公司,擺在他們眼皮底下,打架的日子還在後頭,誰敢到你公司裏來上班,你信不信?”馮君瀚說。

    高德全一想,這倒也是,就是有個公司在那裏,不天天打才怪呢!他問:“還怎麽個捷徑法,又要冒什麽險?說來聽聽。”高德全來了精神。

    “收編他!”馮君瀚說。

    “收編……!?”高德全瞪著眼問。

    “對!收編他們,再摻一點沙子,徹底消除隱患。”馮君瀚說得很自信。

    “吃飯了……。”高媽媽迴來了。

    飯後,高媽媽要小睡一會,兩人又認真分析起可行性來,高德全問,“你說的危險是什麽?他們又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地給我們收並呢?”高德人全問。

    “他們不動你,還真不好辦,現在有了找他們的由頭,如果你一個人,去對付張大麻子,有幾成勝算?”馮君瀚盯著他問。

    他問:“是打架?一對一……?”馮君瀚點點頭。

    “有七八成把握吧,不會太低的。”高德全說。

    “行,有百分之五十的勝算了。”馮君瀚說。

    高德全有點懷疑地問:“那其它那些人呢,他們能乖乖聽你話嗎?”

    “他們到時間就交給我了,這個你放心好了,現在有幾件事你要做,一,是要到張大麻家,把他的底再摸一下,這點很重要,看看我們對他的分析對不對,他家住在凱旋路,第二,到時間還要請你母親出一下馬,這一點如能成行,又有了三十的勝算,還有二十,就看我那天的調配了,如果一切都在計劃中,勝算是百分這百的,打蛇要打七寸,解決了他,他手下那些人就全解決了。”馮君瀚說。

    “你不要把我媽也算在裏麵,這種人下手狠著呢!”高德全有點擔心地說。

    “沒事……!這種人其實比較簡單,在牢裏待了那麽多年,他們隻佩服英雄,所以你下手盡可以重一點,你的任務就是,用力量征服他,你母親的工作,是用人心和孝心軟化他,那就是一壇老陣醋,多硬的鋼鐵都把他泡軟了。”馮君瀚說。

    “這步棋是不錯,走好了真是這麽個結果,消除了多少隱患。”高德全說。

    “這段日子,你可以養好身體,先把家搬了,你作一些調查,我在這中間,還會去上幾次,行動前,還要再細商量一二次,做到萬無一失,要有應急方案,這段時間容我再細想想。”馮君瀚說完站了起來。

    “要迴去了?”高德全問。

    “是啊!我就請了一天假,婷婷那裏,你跟小丫頭說一下,我不等她了。”馮君瀚把茶水,一下倒進了嘴裏。

    時間過的很快,二十多天,轉眼過去了,這段時間裏,馮君瀚又去過一次北海飯店,同時自己也進了一次貨,情況已然一清二楚了。

    那天下午,雖說已過了立秋,天還是十分的悶熱。停車場右後一角的小木房裏,大麻買了一個西瓜,正在叫手下的兄弟門吃瓜,高德全進來了,隻見他頭上,左後有一塊大的創口帖。他的突然出現,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人妖斜了高德全一眼說:“這個打不死的吳青華又來了,你還來幹什麽?”

    高德全故意不看他,對大麻說:“大麻,我有點事要和你談談,請你給個方便。”高德全說完,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大麻隻比高德全略矮一點,卻也十分健壯,隻是在鼻子兩側各有幾顆麻子,加上坐了十二年的牢,他也樂意人家叫他大麻,以至他的名子,張國亮到沒有人提起了。他正在切瓜,見他進來,心裏到也奇怪,這半個多月沒見,以為他永不再來了,今天是要來告狀不成?真是太天真了,他實在不想和文縐縐的人講話,他在這裏占山為王,用的是拳頭,和力量,他實在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沒好氣地說:“嘴幹呢,吃片瓜走人,我呢,又不是你們街道主任,要告狀呢,另外找地方去,沒有人接待你。”他說著,瞪著眼睛,用手裏的刀指指西瓜。立刻引來一片轟笑聲,有人還上來用手拉他。

    高德全激了他一句:“你這個大英雄,不會是怕我吧,沒有這麽多人,在這裏,你和我單獨講話的勇氣都沒有吧?”

    張國亮猛地把刀向桌上一插,朝他看了一眼,心中一翻個,就憑你……?一個人?我大麻到要會會你,是個什麽人物。他朝四周大喊一聲:“把瓜都拿走,沒有我叫,誰也不許進來。”高德全想,果然給馮君瀚了到。下麵七個人,一陣喳唿,桌麵上的瓜一掃而空,隻留一把刀,插在一個辦公桌上。大麻用腳把門關上,卻一直看著高德全。

    “謝謝!”高德全說:“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我先解紹一下,我全名叫高德全,道德的德,全部的全,我是從新疆迴來的,老知青,比你大幾歲,你全名叫張國亮,應打抱不平,用刀傷了幾人,判了十六年,在牢裏坐了十二年,提前四年出來,街道給你安排工作,你沒去,在北海飯店做這個也幾年了。”

    “朋友,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查我黨案?!你是不是活的有點不耐煩了。”大麻實在不喜歡人家把他了解的這麽清楚,心中有點冒火。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你是一個孝子,家中隻有老母親一個,現在還在吃低保,當然,你現在所攢的錢,早已不需要吃低保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準備就這樣過一輩子,沒有勞保,正經人家也看不起你,你也不想自己成個家……?”高德全不緊不慢地說著。

    一個近四十歲的人,怎麽會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但他想過又能怎麽樣呢?他背著一個坐牢的惡名,誰會真正看得起他,還想要成家,也隻能夢中想想罷了,這些痛處無人來揭,每天還可以在酒中,醉生夢死,管不了這麽多,隻是老娘,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即自卑,又極其自尊,被揭開的傷疤,隱隱刺痛著他,他感到頭上血管在猛烈地跳動著,他根本沒想到,他會來和他講這些,一時又無法發足。紅著眼睛說:“你到底要跟我放什麽屁,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沒有別的事,你可以走人了,我現在還沒有發火,你快走!”他下了逐客令。

    高德全一笑,心想進門了,他說:“你我可以聯合起來,成立一個綜合運輸公司,主要開展業務解紹,就是我們的老本行,你看行嗎?”

    張國亮心想:成立公司?還我們!挨了一次打,就我們了,再打你一次,我們不要乖乖地都聽你的,想也不要想,再說成立公司錢呢?不要說公司沒成立,我的地盤全沒了。“不行!”他脫口而出。

    “為什麽?你怕丟了地盤……?這麽著,錢的事我來,你來管理,怎麽樣?”高德全笑著說。這句說正打在他腰眼上。張國亮的頭,真得開始暈了,他根本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個什麽人,他有錢還來苦這幾個錢,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這裏當然有錢可攢的,但他心裏雖明白,卻本能地要守住自己的一點地盤,不管你說得有多好聽,他就是不相信,天上會掉下個餡餅來。兩人隔桌對視著。這時要了火,理由實在不充分,就這麽僵著也不是事,一定要打發他走才好,張國這說:“就算我同意了,下麵的人也不會同意的。”他以為自己找到一個理由,竟開心地笑了。

    “你下麵的人,早同意了,他們開會去了,不信,你出去看看,保證一個人也沒有。”高德全也笑著說。

    “???”這怎麽可能呢,張同亮心裏想著,他反身拉開門,向外一看,七個人,一個也不在,就連六個搞裝卸的農民工也不在,這到地是怎麽一會事,他突然感到今天要翻船。他慢慢轉過身來,向桌子上的西瓜刀,看了一眼,刀還插在桌子上,不知是他為自己瞬間的膽怯臉紅,還是什麽,他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根。他迴到桌邊說:“就是他們都同意了,我也不同意。”

    “那麽,在這裏,你我兩人隻能留一個下來,根本沒有第二條路。”高德全板著臉說,態度強硬的沒有一點餘地。張國亮一下子把刀撥了出來,這空氣頓時緊張的,就要爆炸一樣。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今天不見血,你是不會放過我了?”

    高德全見他撥刀在手,心知這場衝突已不可避免,頓時手心出汗,每一根神經都作好了準備,他說:“這都是你教我的。”

    張國亮心裏想著,這些狗屁道理我也懂,要我服你,也隻有這三分,就這樣三言二語地聽了你,以後我在這裏還怎麽混啊!想到這裏,熱血往頭上直湧,那就見真章吧,說是遲,那時快,他右手持刀,隔著桌子,攔腰,就橫掃過來,高德全雖說已作了準備,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殺人的方法,給人開膛破肚子,退已來不及,猛一後彎腰,避過刀鋒,右手已然出手,向他手腕擊去,當張國亮撤刀時,隻聽一聲‘絲’的聲音,高德全的襯衣已開了一個半尺來長的口子,張國亮右手被他如此有力的一擊,右手在桌子上一聲震響,高德全左手已抓住他右手的手腕,刀子雖在他手中亂動,已不能傷高德全半毫了,情急中,張國亮左手成拳,向他頭部打來,高德全再想用右手來擋,已來不急了,隻見他,頭向後撤,右手五指成錐,一下,向他抬起的腋窩下擊去,張國亮出獄這麽多年,何自吃過這種虧來,隻有咬緊牙關悶哼一聲,本能地夾緊胳膊以防第二下打擊,好一個張國亮,右手雖被控製,左下腋窩又被重擊,隻有左手還可用,他右手手腕一抖,刀子已經向左手空渡過去,隻是剛才左手受製,沒有接準,隻抓住了刀身,就這接的一瞬間,他左手的腕子也落入了高德全手中,高德全以左手對他右手,隻多占一分優勢,隻能控製,也無力再施以打擊,而以右手控製他的左手,卻多了四分優勢,加上他左腋下,剛挨了一下,又失了一分力量,高德全抓緊他的左手,猛地向桌子邊上砸下去,隻這一下子,他的刀子已然掉了,刀鋒在他四指上,各開了一個小口子,再不丟下刀子,再來第二下,四指準要齊根切斷了。他根本沒想到,高德全手上力量會這樣大,心中暗叫,今天要翻船。

    看他刀子已掉,高德全也沒心思再給他第二下,他要盡快結束這種局麵,他猛一提氣,雙手發力,隔著桌子,把他猛地向懷裏一拉,想後撤的張國亮不由自主向前一衝,高德全的第三隻拳頭已經出手,隻見他的頭,對準了他的鼻子,一個頭攻,用力擊了過去,張國亮還沒反應過來,隻覺鼻骨開裂,痛得直鑽心肺,血管裏的血,頓時不知跑那裏去了,不知何時,像被酸醋,置換的幹幹淨淨了,那種酸勁,從腦門直向四肢百骸奔去,渾身酸得提不起一兩勁,眼前金星亂飛,隻本能地想向地下坐去,但張國亮心中明白,拚出最後一點力量,也想用頭迴擊他一下,高德全以為他要逃走,鬆開右手,迎著他過來的腦袋,在他下巴下就是一拳,馮君瀚再三講過,打他要下死力,不要怕把他打壞,這種人要打服後,才會心服的。所以高德人這一拳,下了九成的力氣。隻見他像一隻紙鶴,張著手,向身後的窗子飛去,眼看要翻身落入窗外,這樣實在不好,高德全雙腳一提,一個汗地撥蔥似地,越過桌子,伸手抓住他的腿,把他拉了迴來,張國亮一屁股坐在窗子地下,高德全不知他還會出什麽花樣來,為防萬一,他右手五指成鷹爪,候在他的下巴下,隻要他一動,立刻可以銷住他的喉籠。張國亮一看,心中頓時明白了,自己今天看走了眼,鬧了半天,在和一 個練家子右交手,活該有此下場,從他出刀開始,前後不過幾十鈔的時間,這個結果,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的,就是有人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的,這下,他心中又服了他三分,他勉強抬起右手,推開他放在自己喉籠前的手,擺了一下,算是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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