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你這是被人街頭決鬥了嗎,贏了還是輸了?”楊士奇一看許良這麽說,馬上就猜到是發生過什麽事情了,隨口就開起玩笑。


    許良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事兒確實讓他挺頭大的,如果不發這個公告的話,以後說不定還會再來。


    後世人為了出名,什麽奇葩事都能做的出來,碰瓷炒作那更是家常便飯。


    其實這大明人也差不多,反正沒什麽成本,萬一成功了就是血賺,不少心術不正的儒生都不會拒絕嚐試一下。


    恐怕隻有在青山論戰之後,這種狀況才會有所改善。


    楊士奇隨手拿張紙,就把許良要刊登的公告寫上,社長大人的命令他自然是要聽的,一邊寫著他還一邊感歎起來。


    “不過這也難怪,現在你的名聲當真是打出去了,就我聽說的,最近周邊很多府縣的士子都跑來了西安,甚至連關外士子都有不少冒出來了,這可都是衝著你那青山論戰去的,我要不是你的下屬的話,說不定也得先跟你論一下。”


    寫完,楊士奇就把條子放在一邊晾著,然後繼續自己的工作,拿著稿子看起來。


    他這話許良自然不會當真,要說各地的士子都跑來了西安看青山論戰,這個確實是真事兒,今天跑來碰瓷的士子不就正是關外的?


    但要說他們都是衝著自己的名聲來的,那就是瞎說了。


    “你這家夥,少拿我來打趣,人家那是衝著我來的嗎,我就是個添頭,人家根本就是衝著太子來的,如果不是官府放出太子要出席的消息來,隻怕到時候去的人要少一大半。”


    許良對自己有著清晰的認知,就自己這點名氣還全是沾了章宰的光,本地的士子來看看論戰還差不多,外地的誰會閑的沒事跑來看自己瞎掰扯。


    也隻有太子值得他們過來瞅瞅了,這年頭普通人想見個大官都難,皇帝和太子那就更是稀罕了,如果能親眼見見,沒人會拒絕來沾沾龍氣。


    能過來看論戰的,基本都是士子儒生這類人。


    但是這一次因為太子要來,關中周邊的什麽豪商鄉紳都跟著跑過來了,這些人有錢有閑,能過來瞻仰下未來皇帝的麵容,根本不介意跑這麽一趟。


    對很多人來說,看太子才是主要目的,什麽論戰那都是順便瞅瞅而已。


    科學?沒聽說過,更不關心。


    許良?哪兒冒出來的阿貓阿狗,多看一眼算我輸。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是超出了許良的預想的,他原本就沒想過著論戰會引來這麽多人。


    他一直擔心的是來的人太少,形成不了影響,所以才足足留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是想讓事情多發酵一下,吸引到更多人的關注,不然白瞎自己的一番精心安排。


    但是現在讓太子這麽一攪和,不僅官府來橫插一杠,還莫名引來了各種亂七八糟的人,照這麽下去,到時候青山論戰會是個什麽場景,許良都不太敢想。


    雖然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至少他是不用擔心人少了......


    隨後楊士奇推過來幾張稿子:“你看下這個,陝西幾位官員的專訪,謝進已經安排做了,這是專訪稿,你覺得可以,那就能發行出去了。”


    許良大致看了一眼,陝西三司的都是專訪的稿子,不過中間還夾著一張西安知府趙煒寫的文章,略微意外了一下,隨即就想明白了。


    趙煒和另外三人不在一個級別,不好安排一個檔次的專訪,隻能次一點給他登個掛名的文稿。


    這種事兒楊士奇安排的老練,上麵都照顧到了給足麵子,也都讓人找不出毛病,每個人都哄得開心,自己不需要多插手。


    “就這樣發行把,原本的版麵不用砍,直接增設一個版麵把他們的專訪加進去。”


    許良把稿子放下,對楊士奇吩咐一番之後,就結束了和楊士奇的對話。


    ......


    雖說許良自知這次論戰的熱度,大多數都是太子給帶出來的,但是也不是說論戰本身就真的沒熱度,至少對西安本地的士紳官吏來說,這事兒就是他們最為關注的一件事。


    畢竟從熱氣球飛天之後,他們就一路見證著整個事件的發展軌跡,如今事件的兩個主角就要第一次正麵發生碰撞,他們當然也為之好奇和揪心,誰都想看看這事兒最終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隻要走進西安的酒樓,茶肆,甚至青樓,絕對不乏對這件事情的談論聲音。


    如果路子野點,能找到從官府嚴打中幸免於難的地下賭坊的話,甚至有許良和章宰勝負的盤口,隻是這許良的賠率嘛.......懂的都懂。


    此時的一家酒樓裏,就有儒生們高聲的談論聲音,彼此爭吵的熱烈氣氛平時少見。


    “你們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許良一個黃口小兒,嘴巴的毛都沒長齊,憑什麽能勝過章宰先生,這種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一個儒生激動的站起來,對前者這種猜測大加駁斥。


    “唉,你這就沒意思了,這不就是假設一下嘛。”另一人放下杯子,對他較真的言論十分不滿:“誰不知道那許良沒有勝算,但正是沒有勝算,這種假設才有趣啊。”


    “對對對!”又有一人笑著拍掌附和:“這個說法兒有趣,那不如咱們來說說,許良在什麽情況下,才有可能贏過章宰先生?”


    這話一說完,現場聲音小了不少,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若有所思,有人不以為然。


    不多時,就有各式各樣的迴答出現了。


    “要我說啊,如果天地倒懸,日月顛倒,那許良就能贏!”一人這麽迴答,引起眾人一片輕笑。


    “不對不對,除非太子爺下場給那許良拉偏架,這樣他才能贏。”又是一人說笑起來,眾人笑的更歡,還能與太子扯上關係這是他們沒想到的。


    卻沒想到接話的人更是有趣:“你這話說的,太子爺真要拉偏架,那也是幫咱章宰先生啊,別忘了太子可是實打實的儒生呀!”


    這句話,一下子引爆了眾人情緒,眾人都是哄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唯有角落的一個十幾歲的年輕學生悶聲吃東西,赫然就是青山書院的學生牌麵曹端,眾人的言論讓他很是無語,心裏忍不住嘀咕起來:“老師自己都不敢說穩穩拿捏許良,這些人倒是比師傅更有信心了,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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