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匠人壯起膽子問道:“侯爺,如果到了匠師的最高水平,成為了那大匠師,那又當如何?”

    項燁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成為了大匠師,那陛下就會親自召見你們,以作褒獎。”

    什麽?如果成為了那大匠師?不但有厚賞,還能有一睹聖顏的機會?聞聽這,眾匠人的唿吸不知不覺變得粗緩起來。

    “但是……”項燁的麵色一沉。

    方錚微微一笑,看來忠靖侯用胡蘿卜誘惑之後,該用大棒進行威嚇了。

    “但是諸位如果置如此的厚遇恩寵於不顧,而一心想幫助那突厥人的話。那本侯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的子子孫孫將世代被打入賤籍,永不能翻身。”

    什麽?子孫將世代被打入賤籍,永不能翻身?剛剛還狂喜不已的匠人們頓時大恐。子孫世代被打入賤籍,這不就意味著我們的後代永遠也沒有門庭顯赫的機會?  是時候了。看到已經被鎮住的眾匠人,方錚微微一笑:“諸位,是跟隨突厥人去突厥,還是繼續留在大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已經給你們講明,想必你們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諸位,方錚再說最後幾句,也好讓你們下最後的決心”方錚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諸位,但凡肯繼續留在我大楚的,那突厥人所給的兩千兩的安家費一文不用還給突厥人,本官替你們還了。”

    “但如何還有執迷不悟,一意孤行之人。我方錚告訴你們,隻要你們離開我大楚的土地一步,你就是我大楚億萬同胞的敵人。”

    ……

    早起的晨陽是那麽的柔和嫵媚。筆直的大道之上,騎在駿馬上的圖索意氣風華:“國師,我們離開突厥,到覲見他們大楚國的皇帝。一晃都已經兩個多月了,圖索都迫不及待地想迴到我突厥的那茫茫大草原上去了。”

    祿東讚也是連連點頭:“是呀,我也想好想迴到草原去,好想暢飲一番我們草原上的馬奶酒,好好看看突厥姑娘的美麗舞姿。”

    “隻可惜,誘拐大楚匠人迴我突厥的事情,最後還是因為那方錚功虧一簣。”想到這的祿東讚一臉的遺憾。

    說到這的圖索也是一臉的不甘:“這方錚不但狡詐,而做事更雷厲風行。本來以為這區區一個晚上的時間,這方錚就算想補救也是於事無補。可沒想到這方錚居然恩威並施,居然一個晚上馴服了那些匠人。”

    祿東讚深有同感:“所以本國師才說這方錚是我突厥的一大勁敵。隻是在本國師與這方錚的交鋒之中,本國師最終還是小勝一籌。”

    說到這的祿東讚看看身後那輛沉甸甸的馬車:“圖索,這馬車之上的可都是寶貝,決不能出任何差池,你可明白?”

    “是!”圖索點頭,然後看向那些護衛馬車的突厥人。

    “你們給我好好聽著,這馬車之上的寶貝可比你們的性命還要重要。如果萬一有個差池的話,不但你們要死,就連你們的家人也統統要處死,你們可明白?”

    “是,圖索大人。”眾突厥人連忙應道。

    看著行進中的隊伍,祿東讚長長地舒一口氣。雖然這大楚國號稱上國,可是這大楚國人卻沒有幾個能被偉大的突厥人瞧在眼裏。

    而那僅有的幾人值得突厥尊敬的大楚國人之中,就包括了有著大楚國第一智慧之人之稱的大楚國文華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徐倫。

    此人不但才思敏捷,更是智慧過人。但凡有他在場,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沒有施展開來的可能。

    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用重金收買了徐倫府上的一個廚子,在他膳食裏麵放了一些鳶尾花。

    想想這鳶尾花倒也算一個奇物,其根莖是可以治病救人的良藥,可它的花瓣卻是一毒,雖不能置人於死地,但也能使食者上吐下瀉,虛弱無比。

    本以為搞定了這徐倫,卻沒想到那方錚卻冒了出來。這方錚雖然年輕,可那智慧卻是一點也不亞於徐倫,自己的一個個奇招,都能被他輕鬆化解。

    可這方錚雖有奇才,但實在太過年輕,最終還是被自己給小勝了一籌。想必,此時的方錚已經明白已中了我祿東讚之計。

    可是他方錚現在明白有如何?我祿東讚所作的可是稟明你們大楚國的皇帝的。而你們大楚國皇帝偏偏喜歡講究什麽金口玉言之類的玩意,但凡說出口的話,絕不更改。

    所以,為了不觸怒你們的皇帝,你方錚縱然再不甘,也隻能在家中垂足頓胸而已。

    想到這的祿東讚嘴角露出了一絲會意的笑容。

    “什麽人?”可就在這時,前麵突然傳來了圖索的怒吼之聲。緊接著,隻見前方突然衝出眾多身穿各式衣衫,而手持兵器更是五花八門之人,數數居然不下一千之眾。

    雖然麵對自己區區不到兩百的突厥使者隊伍,對方的人數絕對要勝出好幾倍。可是圖索卻絲毫不懼。

    圖索厲聲喝道:“大膽賊人,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阻攔的是偉大的突厥人的使團?”

    此時,從那一千奇怪之人中走出一年輕人,對著圖索冷笑不已:“別嚎了,就衝你們身上的那股十裏之外都能聞到的騷氣,誰都能知道你們是該死的突厥人。”

    “混蛋。”見這家夥居然敢侮辱突厥人,圖索大怒,而那些突厥人更勃然大怒,紛紛地亮出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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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們誰敢!”年輕人一聲大喝,頓時,不下百支的勁弩齊刷刷地瞄了過來。雖然這些突厥人兇悍異常,但麵對如此眾多的勁弩,一絲之間,也不敢輕取妄動。

    而此時,祿東讚也從後麵趕了上來。麵對著這千餘麵露殺機的人,祿東讚眉頭緊皺:“這位小兄弟,本國師問你,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什麽人?”那個年輕人笑了:“祿國師,聽說你是突厥最有智慧之人。可這麽聰明的人,居然連我們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

    “弟兄們,你們說好笑不好笑?”年輕人看向身後的那一幫人。

    “哈哈哈!”一陣放蕩的笑聲。

    圖索麵色陰沉:“此等荒野之處,你們攔下我突厥的使者團,想必就是一幫靠劫道搶劫過活的賊寇。”

    “可是你們這幫愚蠢的賊寇想過沒有,劫持突厥使者團的後果是什麽?”

    麵對圖索的威脅,可那年輕人卻是哈哈大笑:“該死的突厥人,既然知道我們是賊寇,也知道我們幹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營生,是一群典型的要財不要命之人。”

    “愚蠢的突厥人,你什麽時候看到亡命之徒做事還需考慮後果的?”

    “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混蛋。”惱怒不已圖索就要衝上去。

    “慢著,圖索。”祿東讚大喝一聲,製止住了圖索。

    祿東讚看向那個年輕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位小兄弟,我們突厥人講話最討厭的就是繞圈子。”

    “小兄弟,能否告訴本相,那方錚令你們追上我突厥的使團,到底所欲何為?”

    什麽?這些人是方錚派來的?圖索大驚。

    當聽到祿東讚居然說自己這些人是方錚所派之時,那年輕人的臉上不禁浮現一絲驚訝之色。

    年輕人笑笑:“祿國師太會開玩笑了吧?想那方錚乃大楚國赫赫有名的奇才,又怎麽會和我們這些亡命之徒相識?”

    祿東讚搖搖頭:“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了,故而閱曆不足。首先,我在說你們是方錚所派來之時,你的臉色不應該出現那不該有的慌亂。當然了,雖然聰明的你很快就意識到,並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卻還是被我給察覺到了。”

    祿東讚微微一笑:“年輕人,你知道嗎?真正的英傑要做到臨變不亂,遇亂不驚。隻有做到那種喜怒不形於色,才能使得你的敵人難以逐摸,不敢輕取妄動。”

    聞此,年輕人心悅誠服,連忙朝祿東讚行禮:“祿國師教誨,杜鵬受教了,但敢問,那第二呢?”

    祿東讚也是舉手還禮:“那第二就是此地離那大楚京城不到百裏之遙。在此種地方,怎可能出現人數足足有千餘人之眾的賊寇?”

    杜鵬淡淡問道:“國師,還有否?”

    “那第三就是,你等雖然假冒賊寇,但卻行走有序,陣列齊整,殺氣盈天。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軍伍。小兄弟,你大楚國人一向畏我突厥人如虎,不敢輕易招惹我突厥。可遍觀你們這些人,在麵對我突厥人之時,卻沒有多少人表現出懼意來。 ”

    講到這的祿東讚長歎一聲:“若想訓練出一支不懼我突厥人的精兵來,任我祿東讚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你們大楚國除了那方錚,誰還有這個本事。”

    “你大楚國也隻有方錚,才有膽,作出令人追趕我突厥使者團的舉動來。”

    杜鵬連連點頭:“祿國師不愧是突厥最有智慧之人,我們大帥在令我等追上來之前,就說出,我們假冒賊寇恐怕是很難瞞過國師的眼睛。”

    祿東讚苦笑搖頭:“杜小兄弟,祿東讚但不知你們方錚方大帥派你們來追我們突厥使團,究竟所欲何為?”

    杜鵬毫不掩飾:“很簡單,隻要國師令人將抄撰,或者購買的我大楚國的書籍盡皆燒毀,我等就讓開一條路來。”

    圖索大怒:“這些都是國師費盡千辛萬苦才收集而來的寶貝,豈能這麽焚毀?”

    杜鵬絲毫不懼:“大帥令,如果國師不應允的話,我等就將所有突厥之人盡皆誅殺。”

    圖索拔出了寶刀:“該死的大楚人,如果你真要如此的話,你們這些大楚國人也決計討不了好。”

    杜鵬一臉的傲然:“為大帥,雖身死亦不悔。”

    圖索高高舉起了寶刀,而杜鵬也是同樣將自己的寶刀舉起,眼看一場殺戮就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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