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之際,隻聽得祿東讚一聲大喝:“圖索,給我住手!”

    圖索急了:“國師,我們大突厥的勇士,又豈能受這些大楚國人的威脅?”

    祿東讚搖搖頭: “圖索,萬莫衝動,如果我們此時和方錚的這些兵士發生衝突,必定是兩敗俱傷之局。為了區區一馬車的書籍,讓我勇敢的突厥勇士送命,實為不明智。 ”

    “可是國師,您方才還說說這些書籍是我大突厥的寶貝。”

    祿東讚一聲厲喝:“圖索,再珍貴的寶貝,也沒有我大突厥勇士的性命來得珍貴。圖索,本國師傅命令你,將馬車留給他們。”

    “圖索遵命。”雖然非常的不甘,但出於對祿東讚的尊敬,圖索還是咬咬牙,選擇了遵從。

    祿東讚看著杜鵬,微微一笑:“年輕人,勞煩你迴去之後,告訴你們的大帥,他方錚是我祿東讚平生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雖然我們這一次的交手以平局結束,是一件憾事。”

    “但是……”祿東讚的臉色一寒:“但是他日,我祿東讚和他方錚再次見麵的時候,定然要決出那勝負來。”

    杜鵬衝祿東讚一抱拳:“國師請放心,杜鵬一定將您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我們大帥。”

    “圖索,我們走!”祿東讚縱馬揚鞭。

    “是,國師!”圖索隨即也是帶領眾突厥人緊緊跟上。

    看著這些突厥人逐漸遠去,杜鵬一扭頭:“弟兄們,尊大帥令,給我將這些書籍竟皆焚毀。”

    “是!杜將軍。”一眾兵士連忙朝著那馬車圍了過去。

    ……

    那大楚國的金鑾殿上,身為大楚皇帝的項禹大發雷霆。

    這突厥人抄撰,購買我大楚國的書籍,甚至願意付出高酬雇傭我大楚國的匠人,皆是稟明朕,皆是得到朕的允許的。

    可那大楚光祿大夫兼大楚宣威將軍加大楚禮部右侍郎的方錚,膽大妄為,不但威脅那幫匠人,使得不能跟隨突厥人迴突厥去,甚至令人追擊突厥的使者團。

    其斑斑劣跡,窮兇極悖,令人發指。

    “方錚,朕問你,你究竟有何所恃,才如此猖狂?朕還想知道,在你方錚的眼中,還究竟有沒有朕這個大楚國的皇帝?”

    麵對暴怒的項禹,方錚躬身:“陛下,臣方錚既然為陛下的臣子,自然要對陛下忠心耿耿,豈能有半絲的不敬?”

    “陛下,自古有雲,國有錚臣不亡其國,家有錚子不亡其家。臣既然名為方錚,那自然要做那赤膽忠心的錚臣,絕不做那隻會阿諛奉承。令陛下蒙羞的佞臣。”

    “陛下,臣從未忘自己是陛下的臣子,但更未忘自己也是大楚的子民。”

    “陛下,微臣既然是大楚的子民,見那突厥人想將我大楚國的寶貝偷偷帶走,微臣又怎會讓他們如願?”

    “陛下,那些匠人手藝精湛,如果讓他們跟隨突厥人迴到突厥,勢必增加突厥人的匠作水平。倘若他日,我大楚和那突厥再起爭端,我大楚麵對的將是那武裝了我大楚匠人製作而成的兵刃器械的無比強悍的突厥人。”

    “陛下,作為大楚國的君王,您願意看到這樣事情發生嗎?”

    方錚的話語使得項禹的心裏‘咯噔’一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有些欠考慮了。

    “陛下,先說了那匠人,我們再來說說那些書籍。陛下須知,那些書籍乃我大楚國人經曆了無數的摸索,經曆了無數的失敗,才能得窺成功之道。為了使得後人不再栽跟頭,故而將他們成功的心得與竅法寫下來,編製成書。”

    “陛下,這一本本的書籍凝聚我大楚國人無數的心血和智慧,如何不能稱之為寶?而既然是我大楚的珍寶,微臣又豈能讓突厥人拿走?”

    “方錚,你……你……”項禹雖怒火萬丈,可卻是無言以對。

    那三皇子項渝陰陽怪氣道:“方錚,雖然你的這番胡言亂語話聽上去有幾分道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那突厥人的使團離開之前,是向父皇辭過行的,更得到父皇的應允的。”

    “方錚,父皇都已經答應,任那些突厥人離去,可你居然膽大包天,令人追擊突厥的使團。”

    “方錚,你做出如此行徑來,豈不是讓天下人皆以為父皇是出爾反爾的無常小人?難道身為一國之君的大楚天下,在你的眼中卻如同那草芥一般?”

    “還有,你今日激怒了那些突厥人,有沒有想過他日會給我大楚國招來何等的災難?倘若他日,那突厥大軍壓境,使得那戰端終起,我大楚必將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項渝拉長了聲音:“方錚,那樣的後果,你承擔的了嗎?”

    聞聽項渝咄咄逼人的話語,金鑾殿上的文武群臣皆倒吸一口涼氣。

    項渝麵朝項禹,殺氣騰騰:“父皇,方錚作為父皇的臣子,居然做出藐視君王,交惡突厥的事情來。實乃罪大惡極,不可寬恕!”

    “兒臣懇請父皇,將這方錚拖出去梟首,以正國法!”

    項禹本來就為這方錚目無君王,難以駕馭而惱火不已,而現在項渝所說正和他的心意。項禹點頭:“渝兒所言甚合朕意。來人……”

    “父皇,萬萬不可。”一聲高唿之後,階下一人跪倒。眾文武官員連忙看去,卻是那忠靖候項燁。

    項燁慷慨激昂:“父皇,方錚未稟明父皇,就令人追擊突厥的使團,雖是無禮之至。但父皇也應知道,方錚之所以令人追擊突厥的使團,隻因不想我大楚國的寶貝流落在外,乃是忠心一片。”

    “父皇,方錚雖有錯,但亦有功。兒臣懇請父皇將這方錚功過相抵,不再追究此事。”

    “這……”聽到這的項禹猶豫了。如果是任何人為這方錚求情,項禹鐵定會斥責一番。可緣何為方錚求情的卻偏偏是自己最為疼愛的項燁?

    項渝麵色一沉:“四弟,這方錚藐視君王,置大楚國的安危於不顧。如此罪大惡極之人,說什麽功過相抵,豈不笑死人?”

    項燁絲毫不讓:“三皇兄,這方錚對父皇,對我大楚國可是赤膽忠心,天地可鑒。如果因為他的舉動稍顯無禮,就要嚴懲,豈不讓天下忠義之人膽寒?”

    “這情景看來是越來越有趣了。”看著這針鋒相對的二人,大皇子項駿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項渝大怒:“項燁,既然你我各執一詞,誰也說不服誰。那就問問朝堂之上的諸位大人,這方錚該不該殺?”

    “如若在座的各位大人皆說方錚可殺,那四弟就打消為方錚求情的念頭。如果諸位大人皆說這方錚不可殺,那我項渝就再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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