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殺的也殺了,該抄家的也抄了,你這是不是該挪挪位置了?”


    “嘶...,輕點,疼,你個傻子。”


    收迴被陳大夫包紮好的右手,宇文昌泰肉疼的隻倒吸冷氣,半空中甩著手似乎是要把疼痛甩走,微怒質問道,“你這是給我包紮傷口呢,還是要廢了我這隻手?就算你嫌我礙眼,也不至於這麽狠吧?你可是個姑娘家的,不是婦人!”


    “你還知道自己礙眼啊?”


    沒好氣白了宇文昌泰一眼,陳大夫收拾好東西,又端起盆將水潑到了院子裏,迴過身道,“這幾日福晉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雖然我一直用藥吊著,可是治身上病是一迴事,治心病又是另外一迴事。”


    “既是你一早打定了主意,為何不跟她將實情坦白說明清楚,福晉的為人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隻要你說明情況她一定能理解你的所作所為,你也不必像如今這般一直躲著她。”


    “堂堂六貝勒,跟個避貓鼠似的。”


    “你說的倒簡單,你去跟她說啊。”說著,宇文昌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輕輕撫摸著上麵的紗布,淡淡道,“你以為我想當避貓鼠啊,應人之事自當盡心而立,我不能坦然麵對她也隻好躲著她。”


    “啊...,不管了,一想到這事我就覺得頭疼,煩死了!好端端的沒事你提這個做什麽,無端擾了我的心靜。”


    “你能躲得了一時還能躲得了一世?若是你真的不再見她,這倒簡單,隻管差她去那不得見人的地方就是,何苦躲到我這小廟裏,鬧得我不得安生。”


    陳大夫走到廊下,將煮沸好的湯藥倒出來,托著盤子走了進來,放在宇文昌泰麵前,“喝了藥就趕緊走吧,這院子就我一個姑娘家的,你雖說一直在院子裏坐著不進屋,可難免夜寒露重染上風寒也是不好,更何況你一個大男人在這我也不方便,我就不留你了。”


    “我倒是想染上風寒呢,可事與願違老天偏不如我的意。”宇文昌泰拿著湯勺在藥碗裏出神的來迴攪拌,突然眼神一亮抬眼望向陳大夫,諂媚笑道,“要不神醫你再把你那什麽凝寒丸給我一顆,也讓我稱病躲個幾日?”


    “還是算了吧,前些日子才吃,今日又要,你這是要砸了我這迴春堂的招牌啊。”陳大夫冷笑諷道,“六爺不想活,可我這大夫總是還要接著做。”


    “你這又趕我走,還不給吃藥得病,那你總得給我想個法子啊?”揉了揉眉頭,宇文昌泰隻覺得頭疼,“出去不見她,她若是從別人嘴裏聽了信兒,心裏還不定又如何想呢,到時候我就是長一萬個嘴也說不清。”


    “你這就是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你真當別人不知道你躲到我這啊,那是下人懾於你的威風不敢亂言,生怕被你這‘六閻王’砍了頭。”


    在書桌前忙著查書問藥的陳大夫冷眼撇了宇文昌泰一眼,接著淡淡道,“心病尚需心藥醫,你這傷我能幫著上藥包紮,福晉的病我也能看著醫治,可你倆才是彼此的藥引子,缺了這味藥誰的病我都治不好。”


    “別在我這愁眉苦臉的,趕緊喝了藥出去,該幹嘛幹嘛去,早晚都是一遭,你個欽差殺人都不怕,還怕一個多病纏身的柔弱小女子啊。”


    “快點快點,省得擾我查書,礙我的要緊事。”


    都說女子難纏,陳大夫說話就走了過去,端起湯藥催促著宇文昌泰喝盡,連轟帶推的便將人趕出了院子。


    “夫子說的真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以後你再想請我,我也不來了!”


    “六爺”


    “嘶...”


    閉眼撫慰了一下心口,宇文昌泰轉身狠狠瞪了紀福一眼,走過去伸手就是一巴掌,怒道,“鬼叫個什麽,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嘶,我的心呐。我也算看出來了,總有一天,我這顆心不是被她們一個個煩死,也得被你這個混小子給嚇死!”


    宇文昌泰臭著一張臉,揉著心口地方往前走,紀福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麵,走了幾步宇文昌泰迴頭方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好似是專門在這等著我呢。”


    “是,是陳大夫讓奴才在門口等著的。”紀福可憐巴巴應了一句,接著弱弱補充道,“陳大夫說六爺在她這待得煩膩了,讓奴才接六爺迴西院去。”


    “她真這麽說?”


    見宇文昌泰生疑,紀福忙表明心跡,道,“六爺麵前,奴才可不敢胡言亂語,這真的是陳大夫親口說的。她還說六爺有妙方給福晉治病,能把福晉的病給徹底治好,讓奴才想方設法一定得把六爺接到西院,決不能讓六爺去了他處。”


    宇文昌泰樂了,停下步轉首看著他,問道,“哎,你這小子倒是聽她的話,我若是不隨你去西院,你準備怎麽把我拐了去,說來我聽聽。”


    “噗通”


    紀福臉一癟,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苦著臉道,“六爺去不去奴才哪能做的了主。隻是,福晉這幾日病懨懨的,每日除了哭就是在念叨六爺,奴才看著都於心不忍,更別說是六爺你了。”


    眉眼小心打量著宇文昌泰臉上的神色,見他臉色淡淡也沒打斷自己,紀福接著補充道,“奴才想著,往日六爺最是疼惜福晉,若是知道福晉念及至此,定然會心急前去探望的,這才私心應了陳大夫。”


    “好了,起來吧。”


    背著手繼續往前走,想了半晌宇文昌泰才低聲又問道,“她念叨我什麽?”


    初聽問,紀福愣了愣,略一想這才意識到六爺是在問福晉,忙照著紫煙教的話迴道,“那日福晉見六爺手受了傷,桌上、地上到處都是血,心裏急的幾近發瘋,迴院子就到處找六爺,還吩咐奴才去請陳大夫。可一直找不見六爺的人,六爺也知道福晉這人最是多思,又念及前些日六爺在雞鳴寺得了風寒,一時心上更是牽掛的緊。”


    “再加上淩老爺的事情,這才一病不起,陳大夫來了幾次開了好幾個方子,可福晉每每連飯菜都吃不下,更別說是吃藥了。外麵人又都在傳六爺是,是‘六閻王’,福晉聽了心裏更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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