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離開太子府後先去了汴山書院,準備安排汴山書院的精銳進太子府。


    汴山書院的羅院判對於林哲的到來很是高興,他馬上將早己備好的太子護衛帶了出來,整整五百人。


    領頭的統領叫羅文新,是羅院判的遠房親戚,羅統領這個人還算可以,雖然是羅院判的親戚,但為人正直沒什麽不良嗜好。


    林哲對這類親戚還是有芥蒂的,可這是羅院判力推的,加之太子府那邊要的急,汴山書院這邊又能減少五百張嘴用膳。


    林哲便不好換人,隻能先把這五百人帶到太子府完成布防,而後又去了開封府。


    開封府看起來很平靜,沒有什麽異常。


    林哲兜了一圈楞是沒看到張尤安,林哲感到有些意外,扭頭問開封府雜役。


    “你家大人在哪?”


    開封府雜役迴道:“大人,我家大人去了承王府那邊,那邊發生了騷亂。”


    林哲一愣,看來是三司使韓秉在承王府那有大動作,但張尤安為啥要插手這檔子事呢,林哲理解不過來,也不想管這些,他找了個僻靜處休息,以便等張尤安迴來。


    這一停下來就讓林哲想起白煙之下的公主和陸子瀟,不知她們怎麽樣啦?會不會有事?


    如果長時間不理不睬,公主和陸子瀟難免會不高興,她們會懷疑林哲大難來了就跑沒影了。


    或許應該先去大理寺那邊看看,在這等張尤安不是一個事,想罷,林哲拔腿就走,可沒走幾步迎麵就碰到了一臉興奮的張尤安。


    看張尤安的表情,似乎撿到了寶。


    而張尤安看到林哲後更加來神了,嗓門大得離譜。


    “哎呀,林大人,你知不知道承王府那頭可熱鬧了,三司使三個衙門出動圍攻承王府,可憐的承王府在向開封府求救,本權知剛帶人去看了熱鬧,不想管他們的狗咬狗。”


    “張權知,韓大人是正經發飆,承王府那些人就受不了嗎?連承王都被扣了,他們還想怎麽地?”


    林哲麵對興奮的張尤安顯得很平靜。


    張尤安一聽承王被扣了,忙問道:“林大人,怎麽迴事?扣承王了?誰扣的?”


    張尤安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林哲越發的平靜。


    “張權知,是這樣的,今日不知怎麽的承王妃來了大理寺,一番混亂之後有人發現承王妃在轎中自刎了,說句心裏話,在場的人沒有不驚慌,於是趕緊通報,韓大人來了後要求扣押承王,而後韓大人去了承王府,之後估計承王府的人不配合,出點亂子很正常。”


    “啊,林大人,承王妃在大理寺自刎?這又是為何?是承王府缺衣少吃了嗎?”


    張尤安對這個很是吃驚。


    林哲隻得先小聲解釋一下。


    “張權知,這就要問承王以及那個與世無爭的承王府,你以為韓大人傻麽?不管怎麽說,承王這次跑不了啦。”


    張尤安有所明白,又問道:“你咋知道承王妃是自刎而不是被殺?”


    “這是承王妃貼身侍女親眼目睹了,之後講了出來,還多虧了這個侍女講了出來,不然大理寺會有大麻煩上身,大理寺近期接二連三發生命案,這誰頂的住,還好這次隻是一場虛驚,哦對了那個吏部尚書的案子怎樣了?他家人來找沒?”


    林哲關心吏部尚書的案子,畢竟吏部尚書官不小了,他的遇害也不好應付。


    張尤安表情有些淡定。


    “吏部尚書的案子沒進展,吏部尚書家人來了,被捕快輕鬆打發了,開封府今日還算平靜,沒有人作祟。”


    “那就好,那個李展抓到沒?”林哲趕緊問自己想知道的。


    張尤安有點茫然,問:“哪個李展?”


    “就是那個殺吏部尚書的疑兇,你趕緊要江捕頭全城搜捕,還有那個王倫咋樣了?”


    林哲對張尤安的茫然有些不解,作為開封府的老大連殺吏部尚書的疑兇都不清楚,這像話嗎?


    李展雖說是林哲錯領進開封府的,但那會是開封府沒個像樣的捕快,五千捕快會點刀法的直不多,真正能獨擋一麵的可以說沒有。


    多數捕快都在混飯吃,整個開封府看起來就像一個包子鋪,大家都在混包子。


    張尤安儼然不知林哲的不滿,可當張尤安聽到那個李展是殺吏部尚書的疑兇時,張尤安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他先是安排手下去通知江捕頭全城搜捕李展,而後對林哲說:“林大人,總捕頭王倫傷勢很重,估計活不了幾日了,”


    “張權知,查到是誰幹的嗎?有沒有抓到人?”


    林哲看了一下外麵的天空,感覺天色不早了,他得盡快迴大理寺了。


    “林大人,沒查到誰,這個不太好查。”


    張尤安似乎不太關心王倫,語氣開始變緩了,先前的激動興奮已經消失了。


    林哲補了一句:“張權知,王捕頭怎麽說也是查案受得傷,先補他一筆錢吧。”


    張尤安聽到這話不是一般驚訝。


    “林大人,這要補錢麽?補多少?開封府可是清水衙門,補多了可拿不出來。”


    林哲瞟了一眼張尤安。


    “張權知,先補二萬貫,餘下再看看。”


    “好吧,林大人,本權知這就安排。”


    張尤安有些不舍,二萬貫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開封府勉強能應付。


    “張權知,你不要心疼這點錢,這點錢找個機會就賺迴來了,站在繁華的東京汴梁城還怕沒錢嗎?給王捕頭補錢是給眾捕快看的,不然眾捕快怎麽替開封府賣命?”


    林哲這話講得非常正確,張尤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林哲眼見事談完了便告辭了。


    “張權知,那林某就不打擾了,林某得迴大理寺了。”


    “林大人,用完晚膳再走吧。”張尤安客氣的挽留道。


    “張權知,你太客氣了,這個膳以後再用,林某今日先告辭,哪天再專程過來。”


    林哲說完便起身走了。


    張尤安笑的有些燦爛,忙吩咐開封府小廝恭送林哲出府。


    開封府權知發話了,小廝們哪敢怠慢,他們一直恭送林哲出開封府門才打轉,林哲也一路順利便到了大理寺。


    和剛才林哲離開大理寺去用膳有所不同,大理寺內多了幾個陌生人,林哲正疑惑這幾個陌生人是哪來的,中書侍郎郭亦鎮過來了。


    林哲有些搞不懂,這個時候這個郭嬤嬤來幹嘛?難不成是為了那兩個承王妃的貼身侍女?


    林哲猜得果然不錯,中書侍郎郭亦鎮就是為了那兩個承王妃的貼身侍女而來,郭亦鎮想把那兩侍女帶迴中書門下。


    林哲聽中書侍郎郭亦鎮的口氣很強硬,似乎就是來知會你一聲,那兩侍女他就帶走了。


    林哲沒有一口迴絕中書侍郎郭亦鎮,那樣顯得沒素質,但也沒同意讓中書侍郎郭亦鎮把人帶走。


    “郭侍郎,兩侍女交給中書門下不是不可以,不過大理寺以後的名聲怎麽辦?大宋朝的律法怎麽辦?如果郭侍郎把這兩個問題擺平了,兩侍女隨時交給中書門下。”


    林哲這話等於一口迴絕了中書侍郎郭亦鎮卻又沒直接拒絕。


    郭亦鎮也沒怎麽地,隻是靜靜的看著林哲。


    “林少卿,你說咱大宋朝怎就出了你這麽一個人,每天都在啪啪打臉朝廷,你就不怕惹得眾怒無路可走嗎?退一步講,你不走路,你家人也不走嗎?你家族的人更不走嗎?中書門下來提人是有理有據的,現在就是有人懷疑兩侍女是受人恩惠或是脅迫才做的假口供,為承王殿下也為韓大人,中書門下有責任與義務把事情搞清楚,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能看清局勢順勢而為。”


    中書侍郎郭亦鎮這話很明顯就是在威脅林哲。


    林哲不受威脅,也絕對不認可中書侍郎郭亦鎮所講的。


    “郭侍郎,有人質疑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但也輪不到中書門下來提人,你想替承王洗白,那得先看承王是否還有洗的必要,連韓大人都認為承王有問題,你還想咋地?更何況中書門下曆來不插手刑事案件,難道你想破例?”


    “林少卿,大宋朝以前從未發生過這麽多起針對高官的兇殺案,中書門下當然用不著插手,還有就是中書門下曆來不插手不代表不能插手,中書門下以前不插手是不用插手,可兇殺案多了自然就要插手,對於這個,林少卿你剛入官場自然是不太清楚。”


    盡管中書侍郎郭亦鎮知道林哲怎麽都不會讓他把人帶走,但他還是要跟林哲講一些道理。


    林哲可沒這麽好耐心陪中書侍郎郭亦鎮囉嗦,他朝裏麵高喊了一聲。


    “人呢,天都黑了,怎麽還不送客?難道你們負責管飯?”


    林哲的高嗓門引來了不少人,大理寺新任寺丞沈玄率先過來,他領著大理寺衙吏圍住了不知好歹的中書侍郎郭亦鎮,一旁中書門下的人見勢不妙也跟了上來。


    兩撥人相見分外不順眼。


    中書侍郎郭亦鎮萬沒料到林哲會來這麽一招,還好中書門下的人機靈,不然就陰溝裏翻船了,有底下人在,中書侍郎郭亦鎮底氣也足。


    其實中書侍郎郭亦鎮今日來也並未想帶走承王妃的貼身侍女,隻是以此為借口探探大理寺的底。


    承王在陸知心眼中地位不高,沒有誰會為了承王豁出老命去。


    並且現在三司使韓秉和承王是對立的,傻子都會選擇挺三司使韓秉。


    但一個人的出現打亂了中書侍郎郭亦鎮的妄想,她就是靜陽公主趙晨。


    事情還是得從那陣莫明奇妙的白煙說起。


    那陣白煙其實對趙晨及陸子瀟沒什麽影響,她倆隻是看到人影晃動,出於自身安全考慮她倆都站著沒動。


    待白煙散去後她倆驚奇的發現就林哲不見了,狀元郎蘇建還杵在那,這是何意囉?


    難不成這白煙就是林哲搞出來的,就是為了巧妙脫身?


    趙晨二話不說立馬奔向大理寺,陸子瀟和公主的隨從趕緊跟了上去,隻有狀元郎蘇建開溜了。


    可當趙晨一行人急衝衝的趕到大理寺卻發現林哲沒來大理寺。


    也對,剛剛好不容易脫身,怎會呆在大理寺任你捉。


    那就沒辦法了,隻能采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了。


    期間趙晨數次勸陸子瀟,趕緊散了吧,今日沒戲了,陸子瀟懵懵懂懂磨嘰半天硬是沒走。


    趙晨有點惱火,這陸子瀟堪比賴皮狗,沾上了甩都甩不掉,大宋朝的大家閨秀也太不矜持了,用的著這樣嗎?


    就在趙晨惱火陸子瀟無奈之時,突然傳來了林哲的聲音,這簡直是一個不小的喜訊。


    趙晨聞聲而動,陸子瀟不甘落後,兩人一前一後就過來了,正好看到大理寺的人和中書門下的人糾纏在一塊,還有那討人厭的郭亦鎮。


    趙晨也不客氣了,上去便揶揄郭亦鎮。


    “郭嬤嬤,怎麽哪都有你?府邸待不住硬要來大理寺吹風,好玩麽?”


    趙晨具體講了什麽估計在場之人沒聽清楚,可郭嬤嬤這三個字那一定是深深映入了大家的耳朵,大理寺這邊的人忍不住都笑了,而中書門下的人想笑又不敢笑,那種滋味不太好受。


    中書侍郎郭亦鎮怎麽都沒想到他的死對頭靜陽公主也在大理寺,還當眾出言不遜直唿其為嬤嬤,這就讓郭亦鎮非常難堪了。


    說句實在話,中書侍郎郭亦鎮根本奈何不了靜陽公主根,他隻能自我解圍。


    “公主殿下,下官是來大理寺辦差的,可沒工夫跟公主殿下你閑聊,希望公主殿下不要介意。”


    趙晨一聽閑聊,怒從心來。


    “郭嬤嬤,本公主哪裏跟你閑聊了,你不要胡言亂語,本公主是正告你幹點正事,別總是打歪子主意算計別人,還有這大理寺是你該來的地嗎?上次你就不該來大理寺,怎麽今日還敢來?你是不是閑得發慌?”


    靜陽公主趙晨向來對中書侍郎郭亦鎮不客氣,這次亦沒有例外。


    中書侍郎郭亦鎮臉麵很是受損,郭亦鎮不明白為啥朝中那麽多官員,單單靜陽公主要喊他嬤嬤,他五大三粗哪裏像嬤嬤了,這靜陽公主完全是沒事找事隻曉得欺負他。


    中書侍郎郭亦鎮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他一麵喝斥他的隨從,一麵反擊靜陽公主。


    林哲當然不會坐視中書侍郎郭亦鎮攻擊公主,他不慌不忙迴擊郭亦鎮,陸子瀟這會也湊上來說上兩句。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郭亦鎮講得頭都大了,郭亦鎮毫無招架之餘隻能無奈扔下一句賴皮話開溜了。


    林哲把郭亦鎮趕跑後,掉頭又把新任寺丞沈玄說了一通。


    “以後不要再放這般人進來了,大理寺不用看誰的臉色,大門口要加強戒備,無論什麽人進來都得通傳,不準擅自進來。”林哲說完便進了自己的偏房。


    林哲剛前腳進偏房,靜陽公主趙晨和陸子瀟後腳便跟了進來。


    林哲很意外,問:“公主殿下,還有事嗎?時候不早了。”


    靜陽公主趙晨白了林哲一眼,說:“本公主都懶得說你了,你剛才做了什麽?剛才大街上那陣白煙是不是你叫人放的?你借白煙遁形而去,玩的蠻逍遙快活的,你這一手有點高。”


    趙晨認為這煙是林哲放的,林哲有些不解,這煙怎麽就成他放的了?


    “公主殿下,這是哪說哪,這白煙怎麽會是林某放的?林某怎麽會放煙?林某要是不跑就會被那白煙害死了,白煙裏你們沒發現很多持刀人影嗎?那都是來砍人的。”


    啊!這下輪到靜陽公主趙晨以及陸子瀟吃驚了,原來是這麽迴事。


    “那你怎麽不早點跑迴來?害得我們在這左等右等左想右想。”


    陸子瀟話語中多少有些不滿。


    確實,在等林哲的過程中和那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在一起,那酸爽滋味確實不怎麽好受。


    林哲一臉無奈。


    “林某也想早迴,可別人不讓呀,林某在大街上左走右走,還好途經太子府就進去躲避了一下,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迴來。”


    “有這等事?東京汴梁城有這麽亂嗎?敢當街追殺朝廷命官?”


    靜陽公主趙晨有些不相信。


    “公主殿下,你以為東京汴梁城不夠亂嗎?這麽多起兇案紮堆發生,豈是一個亂字能說清的,其實你們在東京汴梁城呆了這麽久,有像今日這般奇怪的白煙籠罩嗎?”林哲有些不理解靜陽公主質疑的態度。


    “好像是有點不對,白煙之中是有一些不對勁的人。”


    陸子瀟選擇相信林哲。


    靜陽公主趙晨見陸子瀟轉了口氣,她也趕緊換了口氣。


    “那趕緊叫人抓他們呀,絕對不能放跑了這些壞人。”


    林哲歎了一口氣。


    “這上哪抓他們去呀?他們隨煙而來,煙一散他們就混入街上的人流中,怎麽抓?”


    “這倒也是,不過沒這麽簡單,他們放煙不可能這麽輕鬆,得有不少幫手以及精心的謀劃才行。”


    陸子瀟說得很細,仿佛她放過一樣。


    這引起了靜陽公主趙晨的懷疑,趙晨不禁掉頭問陸子瀟。


    “聽你這麽一說,這煙好象是你放的?”


    陸子瀟立馬否認。


    “公主說笑了,我哪會放煙,這些隻是我的瞎猜。”


    林哲卻擔心公主不走,他就想把公主哄迴府去。


    “公主殿下,天色已晚,加上東京汴梁城現在不太平,公主殿下是不是得及早迴府?”


    趙晨擺了擺手。


    “東京汴梁城城再不太平也與本公主無關,本公主就是一凡人,誰會找本公主麻煩,你看到剛才那陣煙了,本公主就站那,也沒人來動本公主。”


    趙晨沒有想離開的意思,林哲也不好逼,這時寺丞沈玄來報承王鬧騰得厲害,問怎麽應付?


    林哲略為思慮了一下,對沈玄說:“你換下位,不把他當王爺看,看是不是好應付點?”


    沈玄妙懂,笑著答應一聲就走了。


    一旁的靜陽公主趙晨以及陸子瀟聞言大感意外,啥叫承王鬧騰得厲害,莫不是這承王現時在大理寺。


    靜陽公主趙晨一問,承王這廝果然就在大理寺。


    靜陽公主趙晨對此非常的擔心。


    “你幹嘛留承王在大理寺,不嫌麻煩嗎?”


    林哲搖了搖頭。


    “公主殿下,林某也不想留承王在大理寺,隻不過事出有因,承王妃才在大理寺自刎,韓大人要求扣的承王。”


    承王妃在大理寺自刎?這怎麽可能?那麽一個高貴的王妃怎會做這樣的傻事?


    靜陽公主趙晨以及陸子瀟聽到這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人異口同聲的問:“承王妃為啥要自刎?”


    林哲答道:“具體原因還不清楚,不過肯定跟承王有關,三司使當場跟承王翻臉了,扣留承王也是三司使韓秉先提出來的。”


    靜陽公主趙晨對此持反對意見。


    “那也別聽三司使的呀,放承王出去好一點,可以讓他們狗咬狗。”


    靜陽公主這說法行,林哲比較認可。


    陸子瀟似乎也為這事擔心,她說的也不錯。


    “公主講得對,這個時候不讓他們自亂更待何時,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要承王和三司使鬥,他倆兩敗俱傷才好,趕緊放了承王,現在放還來的及。”


    林哲聽了陸子瀟說的立馬拍板了。


    “就聽你們的,放這塊燙手的山芋迴去。”


    語罷,林哲便命人找來新任寺丞沈玄,叫他不動聲色放承王迴府。


    沈玄很靈泛,迴了句大人請放心,便匆匆走了。


    把承王這個大麻煩弄走,今日就應該沒啥事了,晚上可以睡過好覺了,可公主和陸子瀟並未有走的意思,她倆不走林哲又有點緊張。


    林哲有自己的事要辦,整天跟公主和陸子瀟在一塊算什麽事?


    靜陽公主趙晨看不出林哲的心思,她隻曉得自己總沒空跟林哲單獨呆一起,陸子瀟總在這礙眼,攆都攆不走,太氣人了。


    靜陽公主趙晨很不甘心於此,眼珠一轉便提議林哲去她府上用個晚膳,順便參觀一下她的公主府。


    陸子瀟一聽就知靜陽公主趙晨想拉近她與林哲的關係。


    進了她的公主府,那還不得她說了算,搞不好就會出大事,讓林哲的名聲盡毀,這哪成?


    陸子瀟於是乎沒等林哲做出反應,她先出來否決靜陽公主趙晨的提議了。


    “公主殿下,這不太好吧,天色都這麽晚了,你還讓林大人出門,這安全嗎?公主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東京汴梁城流行殺朝廷命官,林大人這個點出門風險極高,還有林大人這個點進公主府對公主你的名聲影響大了去了,林大人的名聲受損不要緊,公主的名聲受損可不得了,你們別看東京汴梁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它傳播這些小道消息那是相當的快,公主你也不想在大街上行走被人指指點點吧,總之一句話,林大人進公主府對公主來講無半點益處。”


    陸子瀟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不利之處,林哲很是吃驚。


    林哲沒想到陸子瀟這麽會瞎掰,一個勁的耍公主,真把公主當傻子了嗎?


    果不其然,靜陽公主趙晨被陸子瀟的話氣迷糊了,若不是有林哲在,靜陽公主趙晨可能要扇陸子瀟嘴巴了。


    靜陽公主趙晨認為陸子瀟無趣的很,她請林哲入府做客又沒礙陸子瀟什麽事了,更沒礙東京汴梁城男女老少什麽事。


    東京汴梁城男女老少會來議論嗎,還東京汴梁城流行殺朝廷命官,都他媽放狗屁。


    靜陽公主趙晨當下強壓著怒氣。


    “陸小娘子,整個東京汴梁城被你這麽一說,那不成汙穢不堪之地了,你自小在東京汴梁城長大,怎麽能這麽說養大你的東京汴梁城呢?怎麽說你也是大家閨秀級別的,怎就不能對養大你的東京汴梁城說點好的呢?東京汴梁城對你們陸家不好嗎?你們陸家在東京汴梁城己經富可敵國了,還嫌賺的不夠多嗎?是不是要全東京汴梁城百姓不吃不喝,把東西都給你們陸家,你才會講東京汴梁城的好,你不會真要這樣吧。”


    靜陽公主趙晨不是省油的燈,隻是她這話說的有點歪。


    陸子瀟聽到此話非常不爽,她想走得緊了,可轉念一想,不對呀,自己要是就這麽走了,無疑是上公主的當了。


    靜陽公主不就想趕我走嗎?那我偏就不走,偏就要在這氣死你惡心死你。


    陸子瀟打定主意,沒怎麽想就迴應。


    “哎呀,公主殿下你太抬舉陸家了,陸家擔受不起,再者我跟陸家關係不大,我隻是偶而在陸家用個膳睡個覺什麽的,還有就是按月領一份錢,除此之外也沒啥了,再就是陸家在東京汴梁城真不算啥,東京汴梁城比陸家威風的多了去,公主殿下隻要在東京汴梁城多走動走動就能感受到,不用揪著陸家不放,至於公主殿下講我沒講東京汴梁城的好,那也正常呀,東京汴梁城好的地方有,壞的地方也有,這個不用我多說,知道的自然知道。”


    陸子瀟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口氣,林哲感覺這勢頭不對,火藥味有點濃了,必須出言把這火藥味滅了,否則會出大麻煩。


    可一時又感覺沒啥好說的,情急之下林哲隻能做了一個決定。


    “在哪用膳都一樣,但今日事多,咱們就去對麵那間食肆用膳,林某請。”


    林哲無奈之下說了一個提議,靜陽公主趙晨和陸子瀟聽了沒表示反對。


    兩人悻悻的互看了一眼,都說這個可以,但靜陽公主趙晨提了一個附加條件。


    “本公主不跟她一起用膳。”


    靜陽公主趙晨雖沒明說她是誰,但傻子都知道公主口中的她是誰。


    陸子瀟也不示弱,跟了一句:“我也一樣。”


    這就難搞了,林哲原以為把言語之爭平息就沒事了,但沒想到新麻煩馬上就來了且還不好對付。


    不能慣著她們,不然一晚上不得安生。


    林哲隻能把臉一拉。


    “那就沒辦法了,林某反正就在大理寺對麵那家食肆用膳,不願意去的隻能哪來迴哪了。”


    語罷,林哲甩手出門了。


    林哲整這樣一出,把靜陽公主趙晨都整懵了,陸子瀟也呆了。


    她倆沒料到林哲會這樣,跟去吧有點失麵子,不跟吧又有點可惜,墨跡半天,倆人還是跟了上去。


    還是那家豪華食肆,陸子瀟記得自己已是第三次來了。


    靜陽公主趙晨卻是第一次來,東瞧瞧西看看之後,就坐在了林哲的旁邊,趙晨的隨從也在附近找了個地坐下。


    林哲看到趙晨和陸子瀟倒是有點意外,林哲原以為靜陽公主趙晨和陸子瀟會因麵子問題不會跟來了,自己正好可以清靜清靜。


    但事與願違靜陽公主趙晨和陸子瀟一前一後還是來了,林哲這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林哲其實也挺喜歡和靜陽公主趙晨和陸子瀟在一起,前題是她倆不拌嘴,但這好象比較難做到。


    現在既然人到齊了,接下來自然就要點菜了。


    靜陽公主趙晨比較喜歡點菜,她先是給自己的隨從點了幾個菜,而後是給自己這邊點。


    陸子瀟對點菜也感興趣,但被公主搶了先,她隻能忍住不點了。


    豪華食肆上菜的速度是相當快的,菜肴的口味也不錯,靜陽公主趙晨忍不住誇讚食肆的廚子水平不錯,堪比她府上的主廚。


    平心而論,這家食肆的廚子是不錯,但陸子瀟認為遠沒到可以誇讚的地步,比它好的食肆東京汴梁城多了去。


    就在陸子瀟要將自己的見解說出來的時候,林哲在桌下輕踩了陸子瀟一腳,同時還附和靜陽公主趙晨。


    “是不錯,這家廚子遠近聞名。”


    得了林哲的肯定,趙晨有點飄了,她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又很高興的講了些其它的。


    陸子瀟這邊則被林哲的眼神徹底拿捏死了,也不得不附和靜陽公主趙晨,陸子瀟雖不太自願,但心境還是不錯的,比跟公主拌嘴要強。


    靜陽公主趙晨得了陸子瀟的附和很是開心,當即主動跟陸子瀟聊了起來,這一聊就有蠻久,說明她倆之間的嫌隙已經沒了。


    林哲很高興看到這一蒂,相互之間沒抬杠還氣氛愉快在一起用膳,正是林哲期待的。


    然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結賬的時候林哲發現這一頓不便宜,雖林哲能付但多少還是有些肉疼,這頓明顯超支了。


    就在林哲要掏錢結賬的時候,沈玄那個冒失鬼慌裏慌張的闖了進來,一看到林哲就嚷嚷上了。


    “大人,出事了,開封府剛來人報,要求大人馬上到事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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