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迴加拿大的航班很安靜。奧利弗和貝瑟尼坐在飛機的兩側。他們讓本和我分開。他們互相忽視,隻是說出了奇怪的尖刻評論。


    我們迴加拿大,但我不知道奧利弗和貝瑟尼之間的這場爭鬥會持續多久。這會推遲我和本離開的時間的。


    當他們打架的時候,他們會把我們兩個分開。我隻需要專注於重要的事:我就要離開那個島了。


    我們降落在加拿大機場。奧利弗把深色太陽鏡遞給我。我們走出飛機,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把行李從飛機上搬下來。一名工人把奧利弗的車開到我們麵前。他下了車,把鑰匙遞給了奧利弗。


    “上車吧,”他對貝瑟尼說。


    “不,”她說。


    “貝絲,我們好好談談,”他說。


    “不。”她搖搖頭。“我不會和你一起迴家。我們沒有別的事可談。”


    她把戒指從手指上扯了下來。她把它扔向奧利弗,它從他的胸口彈開。他試圖抓住它,但沒抓到,它掉進了雜草叢生的地方。


    “你反應過度了,”奧利弗說。他伸手想要抓住她,但她卻向後退了一步。他低下頭,咬住了嘴唇。“來吧,貝絲。求求你,不要這樣做了。”


    “我叫出租車,”她說。“我們走吧,本。”她轉身對其中一名工人說話。他點點頭,從奧利弗的車後備箱裏抓起兩個袋子。他推著他們進了大樓。貝瑟尼用充滿淚水的眼睛看著我們,然後走開了。


    本的臉色蒼白。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沒有說。他轉身跟著貝瑟尼進了大樓。


    “上車吧,戴安娜,”奧利弗說。


    我點點頭,坐進副駕駛座。奧利弗用手和膝蓋著地,在草地裏搜尋。我看了看方向盤,但鑰匙並沒有像我希望的那樣懸掛在點火開關上。我四處搜尋駕駛座上,卻空無一物。


    奧利弗迴到車上。我直起腰,將安全帶係在胸前。他坐進駕駛座。他把貝瑟尼的訂婚戒指扔進杯架裏。


    他默默地開車送我們迴他家。他奇怪地瞪了我一眼,但我沒有注意到,因為我太專注於盯著窗外。我試圖記住從奧利弗家出去的路。


    “等我,”奧利弗把車開進車道時說道。他繞到車的我這邊,打開了車門。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把我從車裏拉了出來。我的雙手環住了他的手腕,我咬緊了牙關。


    “讓我走!”我大喊。


    他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拉進屋。我的頭皮火辣辣的,我抓著奧利弗的手。當他把我拉下樓梯到地下室時,我的腳絆了一下。我伸手去抓欄杆,但奧利弗用另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把我推倒在地板上。我用肘部阻止時,我尖叫起來。我的手臂感到疼痛,淚水充滿了我的眼睛。


    “戴安娜,你在想什麽?”奧利弗問道。我用模糊的視線抬起頭,看到奧利弗高聳在我之上。我將手臂抱在胸前,翻身仰麵躺著。


    “對不起,”我哭道。


    “你做過多少次了?”他問。


    “什麽?”


    “你和本睡過幾次?”


    “就那一次。隻那天晚上。”


    奧利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把手放在地板上,疼痛蔓延到我的手臂。我發出嘶嘶聲,用另一隻手臂把自己推了起來。奧利弗的當他跪下時,眼睛睜得大大的。


    “讓我看看你的手臂,”他說。


    “不,”我說。


    我試圖把自己從奧利弗身邊推開。他抓住我的手臂,用膝蓋壓住我的腿。當我把他的手指按在我的肘部時,我緊緊閉上眼睛。


    “彎曲你的手肘,”他說。


    我握緊拳頭,彎曲手臂。一陣劇烈的疼痛沿著我的手臂盤旋而上。我把手伸進又伸出,溫暖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很好,”奧利弗說。“它沒有壞,隻是擦傷了。”


    他把我拉起來。他一直用手臂摟著我。我們走進我的房間。他扶我坐在床邊。


    “留在這裏,”他說。


    他離開了房間。我扭動身體,試圖看看自己抽痛的手肘。皮膚還沒有變色。奧利弗又迴到我的房間,把手提箱放在我旁邊。


    “需要我幫你換衣服嗎?”他衝出房間,摔上門。


    我在手提箱裏翻找。馬上換了一套睡衣。我拖著腳步穿過大廳,走進有電視的房間。我癱倒在沙發上,抓起遙控器。我搜索了各個渠道,直到找到了消息。


    本是我擺脫困境的門票。他已經與教授們建立了信任。但現在所有都可能都消失了。如果奧利弗和貝瑟尼複合,他們就不會信任我身邊的本。我不能再依賴本了。


    我不得不希望外麵仍在尋找我。


    新聞主播們開玩笑地談論名人之間的不和。屏幕切換到天氣預報,然後一名男子在直升機上談論交通狀況。每一個故事都過去了,我的心沉到了胸口,但沒有一個故事是關於我的。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失望了。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書架前,手裏拿著一本電影集。我翻遍了它們,抓起一堆黑白電影。我放了一部進去。我把一疊電影放在咖啡桌上。當我迴到沙發上時,我裹上了毯子。我試圖緩解心中的擔憂,讓大腦一片空白。當我聽到樓梯吱吱作響時,我剛剛開始我的第二部電影。


    奧利弗走進房間。我一開始沒認出他。我已經習慣看到他穿著剪裁幹淨的正裝襯衫和褲子,外麵套著實驗室外套。現在他拖著腳步走進房間,穿著運動褲和有汙漬的t恤。他手裏拿著一瓶啤酒。他把披薩盒扔到咖啡桌上。他在躺椅上坐下,伸了個懶腰。


    “你和菲利普斯博士談過了嗎?”我問。“她不會接我的電話。”他喝了一大口啤酒。“你真的把這件事搞砸了。”


    “我做了什麽?我們又沒有欺騙你們。”


    貝瑟尼和本一起欺騙了他,但我知道要閉嘴。


    “你讓我們感到尷尬,”奧利弗說。


    “那為什麽你們兩個會分手呢?”我問。


    奧利弗聳聳肩,又喝了一杯。


    “你必須一直給她打電話,”我說。“她會克服這個困難,但你不能放棄。”


    “這樣你就能再次見到本嗎?”他問。


    “不。”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努力保持聲音平穩。“你看起來很痛苦。我隻是想讓你感覺好一點。”


    奧利弗咯咯笑了一聲,又喝了一口啤酒。


    “貝絲不會讓我感覺好一點,”他說。“我不再需要她了。我有你。你會幫助我的。”


    “什麽意思呢?”我問。


    “我希望你真的花了所有時間學習。明天晚上你會需要它。”“你不會已經要做手術了吧?”


    “嗯,這就是我的計劃。明天晚上我們要出去尋找我的新病人。”


    “我們?”


    我從沙發上跳下來。我的手指緊緊地蜷縮在毯子裏,指關節疼痛。奧利弗揚起眉毛。


    “我不會那樣做,”我說。“我不會幫你綁架無辜的人。”


    “你沒有選擇,”他說。


    “或者是什麽?”我問。“你不會殺我的。我真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尤其是現在你沒有貝瑟尼了。”


    奧利弗把手伸進襯衫前麵的口袋裏。他掏出一張小卡片,笑道。


    “利文斯頓大道58號,”他說。“這就是你的地址吧?”


    我的下巴掉了下來,奧利弗咯咯地笑了。我眯起眼睛看到他拿著我的駕照。


    “如果你不想幫我尋找新病人,我可以隨時找你的家人,”他說。“很高興再次見到你的母親,不是嗎?你說你的妹妹是它?你說你姐姐是一名護士。如果她能活下來,那將非常有幫助。”


    “你不能綁架他們。警察會弄清楚的。他們會追查到你。”


    “不,他們不會的。他們還沒找到你,是嗎?”


    我猛吸了一口氣。淚水灼傷了我的眼睛。


    “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問。“我是說,我是第十二個人。你怎麽能逃脫懲罰呢?”


    “外部幫助,”奧利弗說。“我雇了別人來幫我。


    我迴想起那天晚上我訓練結束步行迴家的情景。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捂住了我的嘴,我的手臂猛地一捏。當我陷入昏迷時,我掙紮著試圖掙脫束縛。我從未見過這個人。


    “你沒有綁架我?”我問。


    “不。”


    那你為什麽需要我?”我問。“為什麽不再雇用這個人呢?”


    奧利弗從躺椅上站起來,歎了口氣。他剛邁出幾步就絆倒了。


    “我失去了聯係,”他說。他打開咖啡桌上披薩盒的蓋子。他拿起剩下的一塊,咬了一口。“你最好睡一覺,小貓。明天將是重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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