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諾也是與眾人一樣聽了早期移民再三解釋才知道張子誠說話的意思,或更準確地說乃是知道張子誠的話中的內容,對他們村寨的意義。


    不過在知道這意義後在場的人並無一個馬上作出了決定,至於原因乃是他們自己的決定權不足。如泰諾代表他父親,其他村寨也差不多如此真正可以一言而決者不多。


    那麽為什麽如此乃是各村寨對什麽會議心存疑慮,可他們又要去商業街交易不去不可能。反正通知時也沒說必須由各村寨有決定權的人出席,各村不約而同來的大都是村子次一級人物。


    不過常洵這裏也不奢望一次會議可以解決一切,隻要人來了事情說清楚了就讓他們迴去討論,如決定合作也會下一次坐下來討論具體內容、安排,還有雙方各自的要求及所需要提供的一切。


    比如某村願意伐木就牽涉到要什麽木頭、如何運輸、什麽地方交接、如何計價、如何結算等等。其實在這之前還有一個問題必須先解決,這問題就是預先提供的伐木工具計價、貸款、提供、還貸的條件,不然各村寨伐木效率也太感人。


    伐木還好一些如種茶就需要派人過去幫他們選擇何處開僻茶葉種植地、如何種植、如何采摘,以及提供種子、貸款,還有鮮茶葉如何收購等一係列安排。


    所以泰諾與其他人一樣在張子誠講話後圍著翻譯兼解釋的早期移民弄清楚為什麽,最後答應迴去讓村寨商量,都吃了一頓包子,拿了一個''''紅包''''十斤鹽迴去了。


    對這個紅包眾人都比較滿意的,小村寨一個多月也夠了。雖這個足夠了標準非常低遠不似今天的肉包子與菜湯鹹味那麽美,可他們一直如此過來的,甚至是吃很久淡而無味的食物也有過。


    迴村子泰諾將省下的二個包子給了弟弟妹妹,連泰雅也隻能用幽怨的目光望著泰諾,讓泰諾也隻能後悔為什麽管不住嘴沒多省下一個。


    接著村裏聚攏了討論泰諾帶來的消息,結果泰諾被問到張口結舌。為什麽如此乃是他們在之前詢問時沒有考慮那麽細,可這時決定要不要聽常洵那邊所言幹?幹什麽?具體會有多少收入等時,就發現他們之前問的太粗糙了。


    而這時還有年長女性參與,因為這裏土著實際上還帶有母係氏族遺存,雖說平時由男性決定為主可女性在大事上也有參與權甚至是最後決定權。


    這次合不合作就是大事,女性還考慮收益與實施細節。又是在自己地盤比較從容、鎮靜,與泰諾他們去時還忐忑會有什麽過分要求,剛聽到這事震撼、茫然、無措完全不同。


    好在他們被告知有什麽不清楚可以隨時過去問,隻是這個事迴去一說有的村寨不願參與。那是他們以為常洵這裏不可能會有如此好心,畢竟木頭滿山遍野都是別運去了不要了。


    那什麽茶葉等也不那麽好種的,不知幾年才能收獲?收獲時別人不要了又怎麽辦?總而言之沒有先例沒有信任,誰相信常洵真欲帶他們共同富裕。


    還好泰諾的母親爽快有決斷,見泰諾也迴答不出所有問題也沒再問或讓他再去管委會那裏問了,說反正穀子還要幾天才收,他們要木頭、竹子我們這裏竹子不少,砍一些沿溪放下去交給他們看看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即便是對方不要或太便宜不合算我們也先拿到了十斤鹽虧不了多少,如真值錢以後就砍竹與他們交換鹽與鐵鍋就大賺了。


    這話說出其他人再無異議,反正百十竹子砍二三天也夠了,沿溪放下去三四個人二天時間送到移民基地也足夠了。再下麵就是白費工夫也比十斤鹽虧不了多少的,真值錢他們以後的鹽還有每家的鐵鍋就有了。


    畢竟這山腳下也沒多少獸類可打,金沙也是偶然所獲有也是之前換走了,現在越來越少碰上。這時來的新移民交換的價格比以往低了幾倍,也已經表示了善意,用泰諾母親之言上當也不算虧了。


    砍了三天竹子順溪放下去不算太容易也不算太困難,主要是在某些地段溪流上竹子並不一定可以向下去,那乃是溪流水淺彎急要有人撥一下或送一下就可以了,總比扛下山容易幾十倍。


    就是到了基本上為平水地方將竹子攔下後他們不會紮竹排,水性及撐船技術都不大好。唯獨此時水不涼此地也沒有食人魚、鱷魚落水無事,忙了二天終於將竹子給運到了基地碼頭。


    張子誠聽說也出來看了,並慰問了泰諾等幾個小夥子,讓人給他們送來吃的,並因為他們乃第一個送貨上門吩咐計價優待三成。


    不過檢查質量者認為這竹子有一些過老或還嫩一些,大部分隻能降級處理。這話讓泰諾他們一下有些喪氣,不過再問這竹子正常可以換多少鹽,知道有二十斤左右心又熱了起來。


    最後通過早期移民此時為辦事人員,與竹匠勾通才知道什麽竹子最好外,還知道了竹排如何紮等知識,如此下一次他們可以幹的更好。


    還有知道他們砍竹的刀實在太差貸款給了他們八把全新的砍刀,加上第一個送貨上門獎了八把,幾個小夥子迴去時人人背了幾把砍刀,二十斤鹽另加一口小鐵鍋。


    能換到二十斤鹽一口小鐵鍋那是優價收購,還將不大好的竹子因第一次放寬標準的緣故,不然別說有鹽又有小鐵鍋,十幾斤鹽最多了。


    不過二十斤鹽他們也滿意,畢竟之前他們用於交換的偶然性大,而竹子隻要有力氣又肯幹就可以了。而且這次屬於不懂失誤,下一次有了新砍刀一次砍三五百根竹子一下換上百斤鹽也不困難。


    迴到村寨看到如此多砍刀、鹽、還有那一口小鐵鍋所有的人都歡天喜地,特別是第一次送貨上門獎了八把砍刀,貸了八把砍刀,拿著那些砍刀男人們都是滿臉笑意。


    主要是這砍刀鐵質太好了,握手上感覺也十分舒服,再在樹幹上砍幾下明顯鋒利又堅硬,比他們之前的鐵刀好太多了,試著砍竹子速度快了幾倍還不卷刃。


    知道常洵這裏並不誑人,又有十六把砍刀及欠了錢在,泰諾的村子乘穀子收割還早,連續出動砍竹砍了上千根分二次送到了基地碼頭。


    終於還清了貸款,又買了五十斤鹽,三口鐵鍋,二匹布,十斤糖,幾十隻粗瓷碗、三十斤甘蔗酒等等。與往年比這十幾天比一年收獲還多很多,而且其他村寨知道了也趕緊再次詢問著實,又貸了工具後開始木換物了。


    所以接下來土著的積極性漸漸高漲,隻是他們所需要的物資也隨之高企,鹽有了鍋碗瓢盆呢?鐵製農具工具呢?棉布呢?各種日用品呢?絲巾絹花呢?


    實際上泰諾他們村寨二十多戶人家忙了十幾天也不過賣了三四兩銀子,加上他們的購買價不屬於內部價能買到多少呢?


    這還是不少物資常洵這裏生產成本低售價本來不高,如鹽在京城還要三十多文一斤,可在大員島賣給移民也就二十文。


    實際上曬鹽成本就幾文錢,常洵決定稅為十文。這個看起來稅有些高倒是屬於全明標準價,所以即便是將來向日朝等出口到岸價至少也要三十文。


    還有鹽、鐵、茶乃是這時代最重要的稅種,常洵不可能放棄這個錢的。而且是每斤十文每人一年五斤就是五十文,大明這時超過一億人口,如一億五千萬就是七百五十萬兩。可大明每年歲入才多少呢?後麵弄得天怒人怨的遼餉、剿餉、練餉三餉才多少呢?


    再說京城此時鹽質量更差三十多文,收十文稅常洵可以控製在二十文以內為什麽不收這稅?也是生產成本低這裏土著也享受了之前未有的低鹽價,因為大明不少地方也要六七十文一斤啊,他們之前換取的鹽少不得一百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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