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躬身抱拳,領命而去。


    蕭奕看向跳動不已的燭火,心中稍微思索了一番,便覺得沒什麽紕漏,也就放心下來。


    折身返迴了東院雅間,陪著楊玉環等佳人。


    進入書房之內,卻見楊玉環正在與李秋雅、蔡文姬說話,三人現在也算是情同姐妹,也都是無欲無爭之人,一個是被蕭奕特意樹立大婦地位的人,一個是乖巧可愛、天真爛漫,一個是早已經心思,心中隻把他當做是主人。


    所以說,這後院到現在,也還算是和和睦睦。


    蕭奕笑道:“你們說什麽呢?這麽好笑嘛,說來,孤也聽聽。”


    楊玉環細眉之下,晶瑩明眸閃了閃,笑了笑道:“迴殿下,都是以前的趣事兒,文姬妹妹以前為了吃桂花糕,偷偷跑出去,還好,還沒到院門,就被發現了。”


    “小姑娘家家,又是穿著富貴,可不比其他尋常女子。”


    “妾身聽聞呐,以前沒少有小姑娘家家被人偷了去,賣於伢子呢。”


    蔡文姬現在想想,還有一些後怕道:“是啊,我後來聽了家人的話,才知道,外麵端的是兇險呢。”


    蕭奕看向拍著自己小胸脯的蔡文姬,輕聲道:“可不是,人販子最是可惡,孤當初重修大乾律法的時候,就給幾位尚書說了,人販子,直接死刑。”


    “這樣的人,毀掉的不是一個人的人生,而是一個家庭。”


    “端的是可惡。”


    “而且,真要是別人販子給拐了,都是很難找了。”


    “除非身上有著胎記,或者是什麽疤痕,很好認出來那種,不然,無異於大海撈針。”


    “人海茫茫,如何能找?”


    “再過些歲月,就算是人站在家人麵前,怕是都認不出。”


    說著,來到楊玉環身邊落座下來,看著已經非常顯懷的楊玉環,算算時間,如今也要到臨產的時候了。


    伸手輕輕地摸著楊玉環的肚皮,看的蔡文姬和李秋雅都有一些羨慕。


    蕭奕輕聲說道:“孤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就算是等不到藥王,也有禦醫在,而且,你這身子骨也還不錯,一直堅持著鍛煉,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自從楊玉環懷孕之後,他就給楊玉環製定了鍛煉身體的作息時間表,還有一日三餐,那都是經過了宮中的產婆,還有外麵一些穩婆的建言製作的。


    現在的楊玉環比以前豐腴了不少,不過,也並不是那麽的胖。


    楊玉環感受著蕭奕那溫熱的手掌,本想要說話,突然‘哎呦’了一聲。


    蕭奕連忙關心道:“怎麽了?”


    莫不是要生了?


    楊玉環緩了緩,有一點兒不敢相信地說道:“他……他剛剛,剛剛好像是要和殿下擊掌來著。”


    蕭奕又動了動手,還真的感覺到了。


    頓時有一些不敢相信。


    自己這是重生為人。


    莫不是,還有人直接重生為嬰兒了?


    穿越者見穿越者?


    當然,也不僅僅是想想罷了。


    揮走這種思想,倒是直接抱著楊玉環,一臉的寵溺之相。


    蔡文姬低下頭,嘟著嘴。


    李秋雅眼神中也隻是羨慕,倒是沒有那麽的嫉妒恨。


    因為她不敢,她很清楚隻要是自己生出一點兒這樣的心思來,可能就會被蕭奕給弄死。


    過了一會兒。


    楊玉環去休息去了。


    蔡文姬低下螓首,依依不舍道:“殿下,天色晚了,妾身也得走了。”


    說著,拔腿欲走,卻蕭奕直接轉身,已然攔住去路,眉眼笑意和煦,直達眼底,說道:“這麽晚了,你還準備去哪兒呢。”


    “殿下。”


    蔡文姬玉容羞嗔,顫聲說道。


    她其實也希望蕭奕能夠多陪陪她,可是自從楊玉環懷孕之後,她一個人就有點兒獨木難支,有時候,倒也和李秋雅一起服侍,但是這些時日,李秋雅的西苑又多了一個人。


    倒是後來,殿下讓她代筆,開始寫那個《三國演義》的小說,才算是又有了和殿下獨處的時間,也相當於是有了一件事情可以去做,不是那麽的無聊了。


    “好妹妹。”


    蕭奕輕輕拉過蔡文姬的小嫩手,將羞嗔不已的少女帶入懷中,旋即,環著蔡文姬的腰肢,少女個頭隻到他肩膀,身形苗秀,蔥荷長裙在夏日也比較輕薄,抱在懷中,當真是嬌俏玲瓏。


    “殿下每天講著故事,也算是陪著妾身了,如今玉環姐姐要生了,殿下應當多陪陪玉環姐姐。”


    蔡文姬紅著一張鴨蛋臉麵,低聲道。


    旁邊的李秋雅頓時幽怨地看了一眼蔡文姬,是啊,你現在每天為殿下代筆,可以有時間和殿下你儂我儂,玉環姐姐又懷了孕,獨得殿下恩寵,那我呢,小丫頭,虧得我把你當妹妹看呢。


    當即連忙上前,直接抱著蕭奕的胳膊,有一些幽幽地說道:“殿下,你都有些時日沒去西苑了。”


    “是啊。”


    蕭奕伸手擁著李秋雅,來到裏間的床榻,三人坐將下來,輕聲道:“咱們是一家人,以後在一塊兒膩著的時候多多的。”


    蔡文姬嬌羞地“嗯”了一聲,嬌軀已有幾分顫栗,分明是坐在蕭奕的腿上,被他緊緊環著腰肢。


    蕭奕抱著李秋雅和蔡文姬,輕輕堆著雪人,個頭高挑明麗的李秋雅,自然是秀立挺拔,而個頭嬌俏的蔡文姬,自然是嬌小玲瓏。


    蕭奕湊在李秋雅的耳畔,翡翠耳環晶瑩閃光,照在線條清雋的臉龐,而溫言軟語依稀在耳畔響起,問道:“雅兒,你還記得孤當初教你的那十八般武藝嗎?”


    那可是成功收了李秋雅的心之後,便教導她的武藝,也不是那般的什麽。


    李秋雅從小習舞,身段秀立挺拔,還比較柔軟,許多高難度的動作,都是可以做到的。


    “自是記得。”


    聽蕭奕提及十八般武藝,李秋雅柳葉細眉之下,那雙盈盈如水的目光,就充滿了火焰,整個人的身子直接軟倒在蕭奕懷中。


    蕭奕輕聲說道:“那……今日就讓文姬妹妹也見識一下吧。”


    安西都護府那邊形勢一片大好。


    河東道的人心也慢慢向著朝廷,從陸銘那得到消息,那場荷花宴,到底是隨了他的心,百官們若是能齊心協力,何愁大業不成?


    所以啊,今兒個,也算是高興、開心。


    倒是也玩兒開了。


    李秋雅聞言,那張雪膩玉容綺麗成霞,心頭幾是羞喜不勝,故作嗔怒道:“殿下……。”


    這兩個字兒,拖得太長了。


    蔡文姬抬起頭,朦朧地看著蕭奕,她總覺得一會兒可能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總覺得殿下和秋雅姐姐之間的感情,她多少有一些不懂。


    蕭奕輕笑著,打趣道:“怎麽,在貴妃麵前放得開,在文姬妹妹麵前,就放不開了?”


    李秋雅以粉拳輕輕捶打著蕭奕的胳膊,羞嗔道:“殿下就會取笑妾身,妾身為了殿下什麽都願意做,殿下又不是不知道。”


    這就是蕭奕作為過來人,其段位之高,李秋雅這樣的女子,到底還是玩兒不過的。


    當然啦,蕭奕也算是救了李秋雅的命。


    按照常理。


    李秋雅早就和李林甫一起被送上斷頭台了。


    哪裏還有今日這般你儂我儂?


    蕭奕帶著幾許笑意,道:“雅兒,再給我寬衣罷?”


    李秋雅此刻也被捉弄的嬌軀發熱,芳心砰砰直跳,雖不出言應著,但還是在少年鬆開腰肢之後,轉過身來,緊緊低下螓首,顫著手幫著蕭奕解著衣裳。


    蕭奕則是把蔡文姬放在了床上,然後親自為她更衣。


    這般待遇。


    蔡文姬:“……”


    李秋雅:“……”


    不過嘛。


    這時候了,也不在意這些。


    蔡文姬一開始隻是有一些懵懂,這會兒,已然是臉色緋紅,緊緊地閉著眼。


    不過一會兒。


    才好奇地、悄悄地睜開眼。


    頓時就覺得大開眼界,不敢相信地看著。


    許久許久……。


    蕭奕左擁右抱,李秋雅明潔如玉的額頭上,以及鬢角都見著細密汗水,檀口微張,往日那瓜子臉兒密布玫紅氣韻,多了幾分豔麗。


    蕭奕湊在少女那秀發叢亂的耳畔,低聲道:“你我也算是老夫老妻,放心吧,等到天下大同,等到這大業成功、朝堂穩定,孤慢慢地放下政務之後,會讓你生幾個娃,人總要有一個盼頭,有一個希望,也要有血濃於水的親人侍奉,等到老了那一天,我們一起攜手遊覽天下,你身邊,也會有兒孫滿堂。”


    李秋雅本來微微喘著氣,肌膚白裏透紅,明光生豔,秀眉之下,微微眯著明眸,酥膩三分的聲音帶著顫抖道:“殿下,殿下……嗚嗚。”


    說著說著,輕聲嗚咽起來。


    自從李林甫死了。


    她的太子妃之位被廢以後,每天其實都是提心吊膽地過著。


    等到後來,膽子是愈發的小了。


    如今聽得這話,自是感動不已。


    得君如此,夫複何求!


    蕭奕輕輕撫著少女的削肩,輕笑說道:“孤非心慈手軟之人,卻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李秋雅後來倒向了他,連李林甫讓她繼續用毒,她都直接攤牌,雖說是為了太子妃的位置,又或者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但是到底是蕭奕來此間世界碰到的第一個女人。


    李秋雅心頭歡喜,將螓首依偎在蕭奕懷裏,柔聲道:“殿下對秋雅如此情深恩重,秋雅此生做牛做馬報答,來生來世,也願意為殿下身邊的丫鬟,生生世世永不相離。”


    試問,哪一個女子,在這般遭遇之下,還能得到這般對待,又怎麽會不感動呢?


    蕭奕笑道:“那是自然。”


    醉臥美人膝,有時候,男人其實也享受著征服女人的心的過程。


    當然,也享受著這個結果。


    蕭奕便是如此,李秋雅這麽聽話,這麽乖巧,又是這麽的唯命是從。


    殺了自然是有一些可惜。


    到現在,其實要說感情,那自然也是有的。


    日久生情嘛。


    李秋雅這時輕輕撫著蕭奕的胸膛,聽著那堅實有力的心跳,一顆芳心仍是抑製不住的羞喜,低聲道:“妾身此生隻願意陪在殿下身邊,若是讓殿下為難了,妾身不生孩子也罷。”


    蕭奕撫著李秋雅的纖纖筆直,輕笑說道:“孤立下萬世之功業,到了那時候,若是讓你生個兒女都不能,又算得上什麽天下之主?放心便是,不為難。”


    李秋雅聞聽此言,秀眉之下,綺韻流散的明眸眯起,芳心甜蜜不勝。


    竟然直接翻身而起,坐在了蕭奕的身上。


    低著頭。


    含情脈脈地看著蕭奕。


    ……


    中興大乾。


    中興大乾。


    什麽樣的結果,算得上是中興?


    又是什麽樣的盛世,算得上是盛世?


    就如今而言。


    大乾其實已經算得上是盛世了。


    錦衣衛的京察之下,貪官汙吏少了,政吏清明了,百姓們也都過上了和睦的日子。


    徭役減輕了。


    以工代賑的實施,讓不少沒有田地遊手好閑的人,也能有一份工,拿到工錢。


    有了錢,那自然不一樣。


    都是為了討生活。


    誰又願意刀尖上舔血呢?


    蟄伏了好幾個月的秦九韶,又出現在了河東道,結識了河東道的幾個商賈。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河東道的一些商賈被稱之為晉商。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大乾十三道,似乎也成為了地域劃分的依據。


    什麽晉商、浙商、淮商、京商、隴商等等稱號,都出來了。


    且,大家一起抱團群暖。


    不抱團不行啊。


    一開始,就是晉商在排擠其他的商賈,打起了價格戰,以低價出手貨物,以至於其他的商賈手中的貨物差一點兒砸在手中。


    再然後,便是浙商的茶葉,成為了搶手貨。


    商人重利輕別離的現象也就被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甚至是出現了殺人越貨的慘案。


    蕭奕得知此事之後,立即下令,以戶部另立一司,聯絡各地商賈。


    成立商會,控製市場。


    誰要是打價格戰,那也隻能是在合理範圍之內,若是超過了這個底線,比如先是囤貨、炒貨,然後降低價格,隻為逼死對手。


    那必然是要被錦衣衛捉拿歸案的。


    商會的成立,自然是很好地解決了商賈之間為了爭奪利益而大打出手,鬧出慘案的悲劇。


    倒是這秦九韶,不愧是一個合格的細作,以一己之力,攪動了大乾商業的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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