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士燮這一絲意動被稚奴看得真切,不過士燮轉而又很好的掩飾了這一切,直接敞開胸懷,接住了劉雯。


    兩人久別重逢,甚是想念。


    劉雯和士燮相擁,卸下了以往貴婦姿態,眼角流出幸福的淚水。


    在這個時代,這種稍顯放蕩的舉動,士祿一眾老仆跟著流淚,見怪不怪,以前看來兩人沒少過當眾耳鬢廝磨。


    良久,兩人才鬆開彼此,劉雯也早就意識到不妥,不過一旁站著等著命令的士祿卻把臉別向別處,好似沒看見一樣,不過眼角的餘光和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他。


    是的,紅著臉的劉雯趕緊把還在發愣的稚奴拉到士燮麵前,不滿地說道:


    “稚奴,看你平時聰明伶利,怎麽見到親父卻一臉憨樣,真是的,還不快叫人。”


    稚奴內心也有些糾結,一是剛才士燮的異樣,讓他有所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還是說自己猜錯了;二是自己與這個雖然又血緣關係,但是從未相見的“陌生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約莫著沉默了幾息之後,在士燮一臉嚴肅的表情下,稚奴拱手失禮喊道:


    “父親大人在上,稚奴敬問安康。”


    士燮看著眼前的小人,心中思量了半息後,直接展顏笑道:


    “父,尚安!來來來,進屋坐,從你出生後我們父子就遠隔千裏,是為父沒做好自己的責任。”


    說完,士燮就吩咐士祿等人,趕緊準備茶水和點心。


    一行人坐定後,士燮詢問劉雯和稚奴,這些年的如何過來的,其中的一些家常裏短。


    雖然每季度都有書信往來,但是因為書寫載體的原因,沒辦法講得那麽細致。


    基本上都是劉雯在說,遇到一些大事節點,士燮會詢問稚奴的想法。


    就這麽三人聊到申時初,不過,此時,四個半大小子,嬉笑打鬧地走過來,老遠就能聽見。


    不用猜,能在士俯如此放縱嬉笑,除了他那幾個哥哥,也無旁人呢。


    士燮直接從滿臉笑容地表情,直接換上了一臉嚴肅的神情。


    四個半大小子進來,皆身穿灰白色的太學學子長服,稚奴從他們一進門就直接站了起來,直接大量這四個哥哥。


    為首的也是最年長的士廞(xin),雖然表現得一臉淡定,但是動作頗為急切。隻見他與士燮至少有七八分相似,身高約莫著七尺過半,繼承了士燮的大高個。不過站定後,一臉的自信,謙虛內斂,一看士燮肯定下了狠功夫教導。


    這很正常,士廞作為嫡長子,理論上士燮會是下一代士家的家主,而士廞則是下下代家主。漢朝的世家,對於家主接班人的培養都是不遺餘力的,給最好的資源,同時也要接受最嚴格的要求。


    二哥士隻(zhi)雖然也一臉沉著淡定,不過其中造詣並沒有士廞深厚,略顯浮躁。畢竟和士廞年紀相差兩歲。


    三哥士徽和四哥四幹,還是一臉略微放縱的笑容,看著士燮嚴肅的表情,略顯收斂,但是不管是動作,還是步伐,都略顯浮躁。


    不過四人都展現出與常人不同的氣質,從容不迫,非常自信。


    這種氣質,稚奴在潁川見到非常多,那些聞名於世的世家大族的嫡係子弟,都表現出一樣的氣質。


    或許這是世家嫡係子弟的標配吧,從本質上,就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四人站定後,先向父親士燮失禮後,士燮卻一反常態,對著幾人嗬斥道:


    “爾四人,為了早歸?未曾加冠,卻如此輕浮,為父往常是如何教導你們的?”


    聽到士燮的斥問,士廞和士隻卻一臉淡定,並不感覺到奇怪,而士徽和士幹卻是頭一縮,臉上露出懼意。


    士廞直接上前一步,不急不慢地說道:


    “漢以孝治天下,如今阿姆遠歸,吾等不能代其辛勞,再不能親身問候,又有何顏麵麵對同舍師學!”


    剩下三個人明顯以士廞為主導,同樣說道。


    士燮點了點頭,不再言語,意味著他們過關了。


    稚奴卻有些嗤之以鼻,在家裏,還搞這一套,果然漢朝的禮儀,已經深入到世家的骨髓中去了。


    四人趕緊拜見母親劉雯,又是一頓噓寒問暖。士廞四人,在目前的安撫下,直接流出了眼淚。要知道當年士燮帶他們離開前往雒陽的時候,最小的士幹也開始記事了,對目前的印象還是有的,雖然很多年沒見了,心中想念一點沒有減少。


    最後四人和稚奴一一打過招唿,一家人開始愉快的聊起了天。


    士燮又問了一些稚奴學業上的問題,一波才藝表演,把士廞幾人驚得目瞪口呆。


    反觀士燮卻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晚飯吃完,士燮直接把稚奴叫道書房去,同時吩咐士祿,五米之內,任何人不可接近。


    此刻,稚奴卻緊張起來,總覺得士燮的態度有些不對,不過他又不好當麵反駁。


    父子兩人在桌幾上對麵坐著,迎著昏暗的燈光,士燮臉上陰晴不定。


    兩人沉默了良久,士燮率先指著稚奴,低聲發問:


    “你不是我兒,你到底是誰?”


    稚奴一驚,士燮意有所指,心中一下子慌亂了起來,不過故作鎮定地問道:


    “父親大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士燮突然咧嘴冷笑道:


    “聽不懂,那我問你,你在廣信牛痘之法尚且為巧合,但水車之物,為何而來?別說這也是巧合吧。我之前就有懷疑,今日意見,沒想到你確實存在詭異之處。”


    稚奴一聽,直接愣住,自己已經非常小心了,除了學業上稍顯早熟以外,沒想到在這裏露出了馬腳。


    不過,稚奴反過來一想,自己是穿越的,那麽士燮以此來發問,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士燮也是魂穿而來。


    想到此處,稚奴突然忍不住說道:


    “臥槽,你也是穿越的?”


    士燮麵色一凜,有些好奇地問道:


    “穿越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嗯?聽不懂,哦對,穿越是21世紀10年後才興起的詞語,稚奴盯著士燮想著,這家夥應該是之前的人。


    稚奴解釋了一下大致的意思。


    士燮聽完之後,質問道:


    “臥槽!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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