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則是如釋重負,半年之久的趕路,馬上就要到終點了,真得太難了。


    翠雲如今已經長得頗為水靈,她作為稚奴的貼身丫鬟,隻要稚奴又有要求,在稚奴沒有成婚錢,去哪裏都要跟著。


    不同於以往都城,雒陽的都城防禦設施非常齊全,北靠邙山,南穿洛水。護城河、內外城、箭塔、甕城等應有盡有,城高七米有餘,城門考慮到交通便利,雙扇門全開,至少可以容納四架馬車同時進入。


    能到這裏的商旅行人,在進入的時候,也無需繳納任何費用,隻要手持路迎即可。


    至於操著本地口音的行人,基本不會檢查。


    而大漢這也是唯一一次讓稚奴看到了它的大度。


    可能在其他地方撈足了,在臉上還是要的。


    一行人順利的從上東門進入了雒陽都城,有來過的雒陽城的小廝帶路,一行人走在迴家的路上。


    雒陽城內,秩六百石以上的官員,基本都住在開陽門北大街東側的住宅區內。因為這裏離太學比較近,而且如果上朝的話,離開皇宮內的開陽門比較近。


    左拐右拐,終於在正午之前,到了士燮在長安的住處,大門上的牌匾,寫著士俯。


    護衛敲開了大門,士俯的關鍵,趕緊把一群人迎入家門。雖然,劉雯已經七年沒有來雒陽,但是看管士俯的是從士家跟過來的老管家,一眼就認出來了劉雯。


    老管家名叫士祿,是廣信士家老宅老管家士福的堂弟,在士燮在雒陽為官後,就從交州廣信,不遠幾千裏過來,幫士燮操持家事。


    士祿看到劉雯,就瞬間淚崩,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樣子,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是的,稚奴也很懷疑,這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怎麽能變出那麽長的鼻涕來的,而且,劉雯還不嫌髒,親自用手帕擦拭幹淨。


    安排好護衛和下人後,士祿把幾人迎到正廳先休息。士祿告訴幾人,今天士燮在宮裏當值,還沒下職,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其實早幾天,就派人先行告知,稚奴這幾日就會到,不過士燮也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在家等著。


    而稚奴還有四個哥哥,全部是劉雯所生。


    大哥士廞,今年十七歲,還有三年加冠;二哥士祗,今年十五歲;三哥士徽,今年十四歲;四哥士幹,今年十二歲。


    四個哥哥,現如今,都入了太學。


    其實很簡單,士燮作為東觀校勘的一份子,和太學的博士交情很好。本身士燮也身負盛名。


    太學如今在讀的學子有近兩千人,士燮想塞進去幾個兒子,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太學相當於大漢朝綜合性的大學,有十五個儒經博士,對應的教學十三種儒經和兩種律法。


    入太學,《論語》和《孝經》是必修課,也可以多選。通常學製是八到十年,也可以提前申請畢業。基本上兩年一考,按照成績分為甲乙丙丁等,成績劣者淘汰。


    入太學,是不需要學費的,作為漢朝理論上的官員出產地,漢庭每年都會不定期補助。畢竟能入太學的,都是官宦和世家子弟,當權者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不過,進入太學後畢業,基本上可以當官了,大多要後補官職,而且候補過來的官職大小都有。


    理論上是按照學習成績來定能做什麽官,通經越多,代表能力越強,能通五經者,甚至可以直接為郎中。


    不過現在太學和任官體係,大家都懂,是要看人脈和關係的。


    人脈廣的,關係好的,會塞錢的,直接候補個縣長都有可能。如果家族人脈差的,沒什麽錢的,可能一輩子都當不成官。


    而太學的教學體係,也是沿用漢武帝時期的規矩,由“名師大儒”擔任儒經博士,因為老師少,學生多,因此太學的教學基本上是老帶幼,由年長的,學識較為紮實的學者,有些是博士的入室弟子或者記名弟子,代為教學。


    年長的學子,自己自學。


    而博士呢,他們很忙的,太學教學隻是兼職,一個月來個三四次,開個大班教學就可以了。


    其他的時間,要麽外出訪友,要麽在家專研經學,要麽入東觀校勘。


    而稚奴的大哥和二哥,成績還不錯,主修的經學,已經成為了博士的入室弟子。基本上,等著加冠成年了,就可以外出做官了。或者再在博士下研學幾年,可以直接出仕做個縣長,甚至成為下個博士的候選者。


    至於三哥和四哥,比較頑皮,三哥和四哥,仗著士燮的兒子,而且劉雯不在身邊,缺乏管教,經常在太學欺負其他同窗,甚至勒索外來的子弟錢財,出去上就酒樓胡來。


    最後傳到士燮的耳朵裏麵,當晚就被吊在樹上,兩人被一頓抽,後來稍微老實一點。


    由於天氣太過於炎熱,士祿直接讓人從地窖裏抬出冰塊,果然雒陽城裏的人都會玩。


    離開太久,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未時過半,大門直接打開,一個年約近四十的男子,滿頭大汗的對著府內喊著。


    “娟兒!娟兒!你在哪娟兒!想死為夫了!”


    聽到著聲音,母親劉雯直接滿臉通紅。不用說,這個人就是自己便宜父親。


    劉雯直接站了起來,往外走,稚奴也在後麵跟著。


    稚奴對著母親劉雯揶揄著說道:


    “母親,父親大人以前經常這麽......這麽......這麽地有趣嗎?”


    不過劉雯並不理會稚奴,隻是一個勁地往前走。


    不過稚奴走到一半,就愣住了,因為從拐角走出的這個男子,太像了。


    盡管這個男人換了衣服,蓄了胡須,還是太像了,太像前世那個父親,那個刻在骨子裏麵的男人。


    稚奴不知不覺,就喊出了那個已經至少近二十年沒有喊過的名字。


    “老爹!”


    這名男子聽到這個聲音後,明顯一愣,約莫著兩息,才向著稚奴這邊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仔細可以發現男子眼角流光閃過,手指緊張地握在了一起。


    而稚奴猛得也發現了不妥,這種稱唿,至少要上千年後,或許會出現。


    一聲老爹,直接暴露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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