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初二,但是聽了郭老爺對我明年運勢的預測,我大概率是考不上重點高中了。為此我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我怕郭老爺的預言真的成真。那可就慘了,我自己沒前途就算了,我媽肯定也會非常難過的。。。


    這幾天,我天天找機會給我媽做心理鋪墊,萬一呢?別到時候她一下接受不了。我呢?也自我調節著。但是我左右思考都想不通了,我怎麽會考不上呢?我明明這麽聰明!學習也挺好,長這麽大一腦袋。白長了嗎?!不會關鍵時候掉鏈子吧。。。


    我媽在院子裏洗衣服,我蹲在她旁邊:“媽呀!我說,我是說,萬一我明年考不上重點高中,您會不會特別難過啊?”我問我媽。


    我媽白了我一眼,“還沒考呢!你怎麽知道考不上的?!你有那功夫多看看書,少說這沒用的。”


    “媽,您信命嗎?萬一我命裏考不上重點高中可咋辦?!”我感覺有點對不起我媽。


    “命裏?!命裏怎麽了?!人家都說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我媽壓著木頭做的搓衣板,上下搓著手裏的衣服,還不斷的往上麵打著肥皂,搓洗著。


    “這句話誰說啊?”我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歌裏就是這麽唱的。”我媽低著頭,看著盆裏的衣服不經心的說道。


    “唉。。。。。。”我一聲歎息。


    這幾日地裏的玉米苗都長了出來,我媽說周末帶著我和小寶兒去地裏鋤草。我們又要體驗種地了,為此我倆都非常不爽。


    但是我們家,自打小寶兒出生後,母憑子貴!我媽就成了老大,我爸越來越說不上話。


    周末,我爸給自己布置了送貨的任務,又一次成功的躲開了下地鋤草這個家庭活動日。我媽帶著我和小寶兒,我們仨一大早上就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我們家的責任田。


    我們那邊除草用的工具叫薅刀。就是一個短把加上一個小刀頭。需要人蹲在地上鋤草,然後這樣一點一點的往前麵挪步。


    我們仨一個人鋤一攏。三個人並排蹲著往前麵走。


    我這沒薅兩下草,突然,什麽硬邦邦的東西被我從地裏給薅了出來。我拿起來一看,是一枚銅錢。已經泛著斑斑鏽跡。我又一薅,又出來兩枚。我就用薅刀不停的薅,使勁杵著地裏的土。


    越杵越多,我幹脆就坐到了地上,把那塊地挖了好大一個坑,刨出了一大堆銅錢。別說。真有意思,我低著頭把坑越刨越深。


    小寶兒和我媽從這邊地頭,幹到了那邊的地頭。轉身的時候,突然發現我沒跟上來。小寶兒就不幹了,跟我媽告狀:“媽!您閨女偷懶!”


    我媽也站起身來,遠遠的看著我。“你姐可能累了。坐在那裏待一會兒。”但是他們左等右等我也不來。我媽又折返了往迴薅草。小寶兒不幹了,直接奔著我就跑過來了。


    等到他走到我的身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已經用薅草的小刀挖了一個半米深的坑了。我刨出來一堆銅錢兒,還有幾塊銀錠還有一堆繡不拉幾的東西。


    “媽!媽!快來啊!大寶兒找到寶藏了!”小寶兒跳著腳跟我媽喊著。我媽頭都沒抬,一直往前老老實實的鋤草,她一直認為我和小寶兒又在找理由偷懶。等我媽薅在我們附近的時候,站起來一看。也呆住了。


    “哎呦!這,這都什麽啊?!這都你刨來的啊?”我媽拿著薅刀走到我身邊。


    “嗯。”我不停的從坑裏扒拉土。


    “啊?!等等!”小寶兒突然喊了一聲。然後伸手從我挖出的土裏扒拉出一個紅色的東西。他放在手心裏搓了搓,又往衣服上蹭了蹭。


    一顆像紅棗一樣的東西出現在眼前。


    “這是什麽?”我抬頭問。


    “這是我發現的啊!”小寶兒立刻說道。


    “我看一眼。”我伸手跟他要,他不給我。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怎麽這麽多銅錢兒啊?”說著我媽左右看了看。“這邊是不是有墳地啊?”


    “管它呢!先挖出來再說。”我念叨著。


    “挖這麽多這個幹嘛啊?!也沒有用,又不值錢。我媽拿腳踢了踢土堆上都繡到了一起的大鐵疙瘩。“你別把棒子苗給我碰倒。”我媽這個時候一點都不驚訝於我發現的這些個寶貝,而是注意力都在莊稼上。雖然說這些個都不值錢吧,可大小也算是文物吧。。。


    我不搭理我媽,我就一直這麽挖著。小寶也一直在旁邊繼續尋找著什麽更讓人驚奇的東西。


    “你倆這叫不務正業,咱們是來鋤草的,不是來挖寶的。”我媽有點生氣了。


    “媽,不是有那個鋤草劑嗎?!幹嘛要用手薅呢?就單純就是了練我和小寶兒嗎?”我歪頭問她。


    小寶兒一聽這個有點急躁了:“媽!有鋤草劑您為什麽不用?!您這是在折磨我和我姐嗎?!”


    聽,小寶兒沒叫大寶兒,叫姐了。這證明我把他拉到了我的陣營裏。對,不如我借著這個機會,起義!


    “我想先挖寶貝,你們先幹吧!小寶兒要是想挖寶貝,就給我一起挖吧。”我一邊嘟囔著,一邊繼續低頭挖。


    “我也不幹了!我跟我姐挖寶貝!”說著小寶兒一摞袖子跳進我挖的淺坑裏了。哐哐哐,就開始拿著薅草的刀子開挖,要不然說得生兒子呢,這傻小子力氣就是大。我蹲在坑邊上指揮他,“左邊左邊,右邊右邊,再往下挖挖。”


    好家夥,別看手裏的家夥式兒不好用,不一會兒,小寶兒就挖開了一個更大的坑。還鏟倒了我媽幾顆玉米苗。


    “你們倆兔崽子,不幹給我滾蛋。”我媽有點生氣了。但是轉身看到我們挖出的東西,又沉默了。


    這時候我和小寶兒已經挖出了一堆七零八碎的東西,主打的是銅錢,還有繡成鐵疙瘩的東西。有鏽跡斑斑的短劍,還有兩個銀錠,一堆碎珠子和骨頭,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碎瓦片。


    “別挖了!都給我起開!”我媽有點生氣了。伸手拽著坑裏的小寶兒。


    “幹嘛呀您這是。”我也琢磨不透我媽。怎麽會突然間就急眼了。


    “走走走!今天不薅草了。咱們迴去了。”我媽皺著腦門兒有些不耐煩。我倆剛站起身來,我媽就把我們挖出來的東西扔進了坑裏,開始填土。


    我也急了,我好不容易挖的。


    “您幹嘛啊?!”我攔著我媽。但是看著我媽麵色凝重的樣子,我又不敢惹怒她。情急之下,抓了一把銅錢兒塞進了口袋。


    我媽把我和小寶兒推開。把我們倆費勁吧啦的挖出來的東西都扔迴去,把土填好。把挖倒的那幾棵玉米苗兒都扶了出來。我以為我媽是因為我和小寶兒挖倒莊稼的秧苗生氣了才會這樣。我還念叨了兩句“至於嘛,倒了再種唄!”我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也不敢言語了。


    我媽把幹半截的地一扔,拉著我和小寶兒就騎車迴家了。


    我到家就把兜裏的銅錢掏出來,放在水龍頭底下衝洗了一下。去姑奶奶家找了幾根雞毛,準備做毽子。我看毛毛不夠,還偷偷拆了一根家裏的雞毛撣子。我用那把銅錢兒做了幾個毽子,準備送給同學。


    傍晚我爸送貨迴來了,得知我們今天沒有幹完活兒,我媽就帶我們迴來的還挺詫異。直到我媽在飯桌子上一臉擔心的說道:“她們挖到人家墳了。我怕招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就趕緊拉他們迴來了。”


    “哪兒有墳啊?!瞎說,那是在平地裏挖出來的,都是些銅錢,哦,還有鐵疙瘩。”我跟我媽掰扯著,我印象裏的墳應該是個高高的土堆。


    我媽瞪了我一眼:“你把人家骨頭都挖出來!還不是人家墳!”


    “骨頭?“我媽一說,我還真愣了,好像是有一些碎骨頭渣子。。。


    “算了,沒事兒!我都給它扔迴去了!咱們沒拿它什麽,它也不會找咱們的。”我媽小聲嘀咕著。


    “那地租出去得七八年了,怎麽他們之前種的時候都沒發現那地下有墓地啊?”我爸問我媽。


    “那我哪兒知道!還不是你閨女,手欠。”我媽瞪了我一眼。


    “哦,這會兒是我閨女了,那好時候都是你閨女?!”我爸跟我媽倆人開始打嘴架了。


    “嗯。。。”我低頭想了一下,我抓的那把銅錢兒應該沒事兒吧?!那個墓地的主人不會那麽小氣找我來吧?!


    出於謹慎,我把那幾個用銅錢做好的雞毛毽子都放在了我們家雜物間都窗台上。心想著過段時間再看看。萬一遇上摳門兒,真來找我,我再還給他不就得了嘛!


    過了幾日,平安無事,這事兒我也就慢慢淡忘了。


    但是我發現小寶兒這幾日又神神秘秘的和秋秋瞎折騰著什麽。於是基於這麽多年的經驗,隻要他倆一密謀什麽,肯定沒好事兒。我就注意觀察了一下,果然在一天,放學了他很晚都沒迴來吃飯。下意識我覺得他肯定是又沒寫完作業被老師留校了。直到他迴來,我發現他滿身的土和髒不拉圾的鞋。我就知道兔崽子肯定又去惹事兒了。


    “你去咱家地裏刨銅錢兒去了?”我偷偷的問道。小寶兒一臉驚訝的問著我:“你怎麽知道的?”


    “我瞎!你這一身的土,不是刨銅錢兒是什麽?!”我指著他的衣服說。


    “噓!你小點聲兒!”小寶兒用手比劃著。“別讓我媽聽見。”


    我趕緊探頭探腦的看了看我媽,我媽正在廂房收拾,我爸在認真的看電視劇。“你倆真挖去了?!我媽不是說他是人家墓地嗎?!你不怕人家找你們啊?!”我擔心的問道。


    “你說的都是封建迷信,我倆不信。”小寶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鐺啷就站了起來:“我給你告我媽去!省得迴頭出事兒了,又都賴我知情不報!”我氣哼哼的說道。


    “別別別!分你一份錢。”小寶兒拉住了我。


    “什麽?錢?哪兒來的錢啊?”我追問道。


    “我和秋秋找到了一個收這些的人,他答應給我們錢。”說著他從兜裏掏出了幾張人民幣,我一看有五六十。


    “這麽多?”我驚訝的說道。


    “這隻是一部分,等我和秋秋都挖出來給他,他還能給我們呢。”小寶兒得意地說。


    “這玩意兒不犯法吧?”我有點擔心:“我感覺能掙到錢的行當,應該都在刑法裏呢。”


    “為什麽犯法啊?那不是咱們家的地嗎?”小寶兒一臉無辜的問著我。


    “那,那也不是咱們家的墳啊?!”我撓了撓頭說道。


    “那別人的墳憑什麽埋在咱們家的地啊!耽誤我們種莊稼。我家的地,那我就挖。”小寶兒撇著嘴說道。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給你!”小寶兒把錢分成兩份,遞給我了一份。


    “不對。”我說道。


    “怎麽不對了!這就是一半。你看看。”他把手裏的錢遞給我看。


    我說:“你們這麽分,應該把錢分成三份,我拿一份。我應該拿三分之一,現在你給我你這半分,我隻拿了四分之一。”


    “什麽?什麽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都一樣。”小寶兒也撓了撓腦袋,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不一樣!四分之一怎麽能和三分之一一樣呢!咱倆都吃虧了,秋秋占便宜了。他一個人拿了二分之一。”我給小寶兒解釋著。


    “啊?!咱們倆吃虧了?”小寶兒愣了一下。


    “對啊!你看,這地是咱們家的,這墓是我發現的。這活兒是你跟他一起幹的,憑什麽他拿一半,咱們倆加起來才拿一半啊!這不公平!”我開始給小寶兒算起了賬。


    “那不行!那我找他去!”說完小寶兒又一遛煙兒的跑了出去。


    “傻蛋!”我輕蔑的說道。


    晚上快睡覺的時候,小寶兒才迴來。我媽問他怎麽這麽晚,他說他在秋秋家寫作業,順便在他家吃了。


    我剛鑽被窩,小寶兒就神神秘秘的跑到我床前,又給我枕頭底下塞了20塊錢。


    “你不許跟我媽說!聽見了嗎?!”


    “行!封口費到位,我是能管住嘴的。”我嘿嘿一笑。


    那一刻,我沒意識到接下來,我們又要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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