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那段日子,風平浪靜。小寶兒和秋秋前後給了我八十塊錢,我也很滿足了。他倆拿著錢也瀟灑了一番。


    我囑咐了小寶兒一下,我說:“那裏的東西不要往迴家裏拿,真惹到什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反正我身上有花錢兒,那些個東西很久沒找過我了,你小心找你。”


    小寶兒一臉自信的說道,“那必須的!你看我多聰明,拿都是秋秋拿的,賣也是秋秋賣的。我就跟著挖了一下,沒我多大事兒,有事兒也是得去找秋秋。”


    嘿!不知道什麽時候傻小寶兒長心眼子了。


    但是說什麽來什麽,小寶兒還是出現了一些不容易察覺的變化。


    這天周末,哥倆說拿著錢出去瀟灑,迴來我一問,每個人三瓶北冰洋汽水。我笑了:“出息!小心拉死你們。”


    誒~這句話應驗了。當天開始小寶兒和秋秋連拉帶吐的,臉都拉綠了,折騰的都站不住了。


    我媽去藥店買了點止瀉的藥給小寶兒吃了進去,但是沒啥效果。小寶兒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著著實讓人心疼。俗話說得好,好漢擱不住三泡稀。更何況他都拉了半天了。


    那邊秋秋更嚴重,拉得昏天黑地,秋秋爸媽急的不行,跑到我家問小寶兒和秋秋又出去吃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也別怪人家父母,就小寶兒和秋秋這尿性,備不住。


    小寶兒指天發誓,他倆每人就喝了三瓶冰鎮北冰洋,別的啥都沒吃。


    如果是平常的鬧肚子,一天半天的可能就沒啥了,小寶兒和秋秋可不行了,拉了三天了,整個人都脫相了。我媽找來了村裏的白大夫,給小寶兒開始輸液。那邊秋秋媽媽也來了過來,說讓白大夫也給他家孩子看看。


    白大夫這邊給小寶兒紮上液,就背著藥箱子去了秋秋家,我也是出於好奇,就追了過去,我也想看看秋秋。結果剛到他家就把我嚇了一跳,好家夥,就看見秋秋整個人都青了。。。什麽顏色呢?!北方人會在過春節前醃製臘八蒜。


    臘八蒜見過嗎?!就是那個顏色的。青色的。


    白大夫一愣,“不行!你們這孩子去醫院吧。”人家怕擔不了這個責任,扭頭又迴我們家了。


    我站在那裏看著才幾天就拉得瘦脫相的秋秋,心疼不已。我上前小聲的問他:“你跟小寶兒真的沒吃別的東西嗎?”


    秋秋搖了搖頭,都沒有力氣說話了。


    我退後兩步看著秋秋,我感覺,不對。。。他們倆這八成不是病,是惹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我扭頭迴了家,我仔細看了看躺在床上虛弱的輸液的小寶兒,小寶兒因為皮膚比較黑,我沒有發現他變成青色。當然,他這麽黑也不容易看出來這個顏色。


    但是我突然發現了個情況,小寶兒的手心居然是青色的,和秋秋身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媽!快,去請郭老爺吧!”我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麽問題。我媽遲疑了一下,心想拉個肚子不至於吧,就沒動地方。


    我趁我媽不注意,湊到小寶兒耳邊輕聲的問他:“你倆把那些東西都賣哪兒去了?有沒有往家拿什麽東西?”


    小寶兒搖了搖頭說:“沒有,送東西都是秋秋去的,在鎮子東邊那家收煙酒的鋪子裏。”


    “奇了怪了。”我嘟囔著。


    小寶兒輸了一袋液,看樣子也沒好多少。我媽也有點坐不住了,想讓我爸帶他去醫院看看。我爸說再等等,畢竟液剛輸進去。


    我媽給小寶兒做了一碗雞蛋羹,剛讓他吃進去,又吐了出來。這下我爸也慌了。“要不然,我還是開車帶他去醫院吧。”


    “等等!”我攔住了我爸:“要不然您開車把郭老爺請過來吧。。。”我又說了一遍。


    我一下子說了兩次,我媽警覺起來了。“怎麽了?!他惹到什麽?!你知道他又招惹什麽了?”


    “我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您還是讓郭老爺看看吧。”我歎了口氣,看來我兜裏這八十塊錢要保不住了。。。


    雖然我挺愛錢的,但是跟弟弟的命不起來,畢竟還是比八十塊錢重要的。


    我爸剛要轉頭走,“等等!”我叫住了我爸。“您把小寶兒扶車上去吧。帶他去郭老爺家。”我突然想到了什麽,自打姥姥來我家之後,郭老爺就很少來了,可能是因為姥姥的原因吧。所以我想,讓我爸帶著小寶兒去郭老爺家更合適一些。


    “正好,很久沒看他了,我去買點奶粉和雞蛋,我跟著你過去。”我媽說著就迴屋拿了錢包。“我也去。”我說道。我也想迴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萬一不是那挖銅錢的事兒,我兜裏的八十塊錢不就保住了嗎?!


    我們幾個人開著車來到了鎮子外的郭老爺家。我爸扶著小寶兒進的院子,小寶兒拉的腿都軟了。


    郭老爺繞著小寶兒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下,又拉過小寶兒的手腕子,號了號脈。


    “他是不是中邪了?!”我忍住不住問道。


    郭老爺搖了搖頭:“他這應該是中毒了。。。。。。”


    “啊?!中毒了?!”我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嗯,毒。。。這毒感覺有點熟悉。。。不是一般的毒。”郭老爺拿著大煙袋鍋子嘬了兩口。看了看小寶兒,“你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小寶兒伸出了舌頭,又紫又綠。


    “嘶。。。。。。身上有被東西咬的地方嗎?”小寶兒搖了搖頭。“那你最近吃什麽了?”郭老爺皺著腦門兒,看了看小寶兒的舌頭問道。


    小寶兒又搖了搖頭。


    郭老爺又看了看我爸我媽:“這麽著吧,你們倆帶孩子先去醫院看看。我這邊想一下這個怎麽弄。多少年沒見過這種情況了,我得琢磨琢磨。”


    “好好好。”我爸媽聽到郭老爺說完,立刻就帶著小寶兒來到了醫院。


    巧了,秋秋也來了,已經開始打針輸液了。這迴好了,倆人這副德行,一時半會兒的也迴不了家。我爸找醫生給安排了一間病房,倆人一人一張床,小哥倆又一起了。圓滿了。


    醫生也不知道他倆中的什麽毒。反正就還在研究試藥,所以倆人的病也一直沒得到有效的救治,輸的液效果也不好。


    我從醫院又悄悄的跑迴了郭老爺的家裏,剛才當著我爸媽的麵,我沒敢說小寶兒和秋秋去我家裏挖銅錢兒和那些個鐵坨坨的事兒。


    郭老爺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些個事兒。這個毒,有點像。。。”


    “像什麽?”我追問。


    “像屍毒。。。”


    “啊?!屍毒。。。他們倆是哪兒接觸的這種毒啊?!得是在屍體上接觸吧。”我緊張的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我還是懷疑他們吃了什麽。。。”郭老爺說道。


    “小寶兒就是再傻,他也知道這事兒的重要性,我覺得他不會故意瞞著我們的。不行,我得再去問問。”我扭頭又從郭老爺家跑了出來。


    這半天不夠我忙乎的了。我又跑到醫院,我媽去廠子了,隻有我爸在那裏盯著他。


    “爸,您迴去休息吧,我來看著小寶兒。”我勸我爸迴家。其實我是想單獨問小寶兒怎麽迴事兒。


    我爸猶豫了一下:“那行,那我先迴去喝口水,我一會兒再來。”說著我爸就站起身來就走了。


    等我爸走了,我就站在小寶兒和秋秋的病床中間,叉著腰對著他倆說:“你們倆現在很危險,你們倆中了屍毒。。。如果你們不及時想一下你們到底最近吃什麽了,摸什麽了,立刻告訴我。否則誰都救不了你們。”聽我說完,哥倆都挺詫異。秋秋的媽媽也在醫院守著秋秋,同樣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們。


    “我就說他們肯定吃什麽了!”秋秋媽媽拍著大腿,激動的說著。


    “真沒吃。。。”小寶兒虛弱的說。秋秋點了點頭。


    “難道是你們喝的那個北冰洋汽水的問題?!那我得去找她們。”秋秋媽媽站起身來說道。“你們是不是在吳扒皮小賣部那裏買來的?”秋秋媽媽問道。


    小寶兒和秋秋相遇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大寶兒,你替嬸媽看著點秋秋,我去周扒皮那裏。”說完秋秋媽媽就氣哼哼的走了。


    “快!趁著沒人,你倆趕緊說吧。”我看著他倆,嚴肅的說著。


    “是不是,這個。。。”小寶兒突然用手在兜裏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我。


    我拿過來一看,一個形狀像小棗,顏色也是棗紅色的東西。乍一看就像金絲小棗一樣,但是拿在手裏沉甸甸的,這是。。。石頭?


    “這是什麽?!這個有毒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們用它泡汽水來著。。。”小寶兒有氣無力的說。


    “什麽?”我還沒聽懂他說的話,病房的門就開了。


    “郭老爺?”我喊了一聲。隻見郭老爺拿著個包裹走進了病房。他把包裹往床頭櫃上一放。


    “郭老爺,您看,這個是什麽?會不會和這有關?”我趕緊跑過去拿著那個東西給他看。


    “九竅塞?!”


    “九竅塞?什麽是九竅塞?”我問。


    “九竅塞一般會用玉石,是在古代人死了,填塞或遮蓋死者的耳目,口鼻,等九個竅孔之用的,目的是防止人體內\"精氣\"由九竅逸出,以達到屍骨不腐用的。這個就是其中的一塞,”


    “九竅?人不是隻有七竅嗎?”我數了數眼鼻耳嘴,確實是七竅。那剩下兩竅在哪兒啊?!我心裏盤算著。


    “這個塞哪兒啊?”我問了郭老爺一聲,郭老爺沒搭理我。


    “這個。哪兒來的?”他問小寶兒。


    “那天和我姐姐在地裏挖出來的。我以為是寶石,就收起來了。”小寶解釋著。他這麽說,我突然想了起來,那天我在挖那個坑的時候,他是撿起來一個什麽紅色的東西,揣進了兜裏,我想跟他要來看看,他都沒舍得給我。肯定就是這個東西。


    “你一直踹在身上?!照理說不至於啊!”郭老爺念叨著。


    秋秋這個時候緩了一緩,虛弱的說道:“小寶兒說這個能長生不老。。。我們用這個泡汽水喝來著。。。”


    “啊?!”郭老爺一拍大腿!“我就說是!”


    “怎麽了,郭老爺,沒事兒吧?”我趕緊問道。


    “沒事兒,郭老爺畫道符,先幫他們解一下。後麵的再說。”說完。郭老爺把剛才放在桌子上的包袱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裝滿米的香爐。一把短劍。一個銀杯子,幾張黃色的紙。還有一個硯台,一個毛筆。


    郭老爺從把硯台的蓋子打開,隻見裏麵稀釋了的朱砂粉。隨後郭老爺用毛筆蘸著就在黃色的紙上洋洋灑灑的寫畫著符咒,一邊寫還一邊口中念叨著咒語。


    完畢,郭老爺迴頭對我說:“大寶兒,去,門口等。別讓別人進來!”


    “好!”我應了一下。轉身我就出了病房,站在門口守著。


    我人是出來了,但是心還在裏麵呢。我提著腳扒著病房的門,往裏麵看去。


    隻見郭老爺對兩個人說:“躺好別動!”然後把寫好符咒的黃紙,貼到了他倆的額頭,隨即,倒了些水在那個銀杯子裏,喝上一口,沒有咽進去,而是含在嘴裏,噗~一下,就朝著小寶兒身上噴了過去。


    郭老爺繞著小寶兒噗噗噗,噴了一圈之後,又給秋秋噴了一圈。隨後,把裝滿米的香爐,擺在桌子中間,郭老爺從懷裏的鐵管裏掏出三隻短香,點燃之後,高舉過頭頂,就聽到他念叨著什麽咒語,然後深深的鞠了三個躬,然後把三隻香插入香爐。


    郭老爺站在那裏,看著短香一點一點的燃燒,直到香灰落入香爐之中。這時候,隻見郭老爺抓起香爐裏的粘著香灰的米,哢哢哢,直接撒向放在那裏的小寶兒和秋秋。


    這倆慫孩子開始在病床上哼唧,說疼。


    “忍著別動,要不然好不了。”郭老爺說道。


    “你幹嘛呢?!別在這裏站著,躲開點。。。。。。”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一歪頭,是醫院的小護士,端著一個盤子要進病房。


    “不行!您不能進去。。。。。。”我伸出雙手阻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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