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辛國,地處大陸的東側,國號為辛,皇室也是辛姓,是這整片大陸唯一的一個國號與皇姓相同的國家。而東辛則是大穆人對它的叫法。


    東辛國西側是大穆,南邊與瞿國接壤,北麵是無盡的沙漠,東麵則是浩瀚的大海。


    東辛國的政治製度與大穆不同,它實行的是分封建國,或者叫封土建國的製度。而大穆則是實行的中央集權製或者也可以叫君主專權製。


    所謂分封建國,就是我們一般所說的封建製度。天子把有功之人或者皇室子弟,封王或爵,然後直接把自己管轄的王畿以外的土地,分封於諸王、爵,讓他們建立封國,保衛中央。


    這種製度的好處,在於地大物博,皇帝可以減少對除王畿以外其它地方繁重的管理,可以在交通不便利的時代,讓一些事情在當地就自行消化了。


    這種製度的壞處就是各個王國、公國、侯國都有自己更獨立的控製權、兵權、政治體係,表麵上是以東辛的天子為尊,實際上是各自過各自的,各自為政,這大大的削弱了天子的勢力。


    這類似於我國曆史上的春秋戰國時期,周天子為什麽成了擺設,而各地群雄並起,天下你爭我伐的,就和這封建製度有關。


    不過我國在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後就不再用這種製度,而是采用中央集權製。就是因為,封建製度,使得諸王、公、侯國權力太大,影響了中央的統治,而且還容易造成內亂,甚至是亡國!最典型的就是晉朝時的八王之亂和明初的靖難之役。所以,我國曆史從秦往後的曆朝曆代,就很少再有封建製度了。


    相反,歐洲倒是沿用了很長時間的封建製度。比如德國,普魯士一統德國前,就有大大小小幾百個諸侯國林立。這也就是為什麽歐洲與咱們國家大小差不多,咱們是一個完整的國家,而歐洲現在卻有這麽多國家,沒有大一統的原因之一。


    (以上涉及曆史的地方,是作者為了讓大家更好的理解,自己往裏填的,不是主角的曆史知識。哈哈哈,畫個蛇、添個足!)


    正因為東辛國被劃分為密密麻麻的小國(為了好區分,這裏就把東辛國裏的王國、公國、侯國統稱為小國),所以常年戰爭不斷,經常有國被另一個國給滅亡的現象發生。


    常年的互相攻殺,也讓各個小國想出了更快瓦解對手的辦法,那就是找刺客刺殺對手的君主或者重要的人物!於是,一個暗殺的組織就此誕生了!


    這個組織叫新鬼,是由那些亡國的貴族後裔組成的。當然,這種暗殺的活兒是需要高手才能完成的,所以,“新鬼”裏的人並不多,但這些亡國後裔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


    之所以叫“新鬼”,是因為他們的國都亡了,覺得自己就是新的孤魂野鬼!


    後來,為了提高業務能力,又有些不是這些東辛小國後裔的人加入了進來,他們來自東辛以外其他國家,也都是頂級的高手!


    因為畢竟是不可見人的事情,所以“新鬼”的成員們都給自己起了一個帶有鬼字旁的字,來作為自己的代號。


    “新鬼”組織的首領有兩位,他們的代號是鬼字旁在右,分別叫“魂”、“魄”。


    “新鬼”的成員,據冉墨溪所知,共有九人,他們的代號是鬼字旁在左,分別叫“魑”、“魅”、“魍”、“魎”、“魈”、“鬾”、“魊”、“魖”、“魃”。


    而其中的“魎”,他的身份就是當年巫陽國巫王的孫子,姓純狐,名夜。這純狐夜不但繼承了巫王的“烏鴉膽”煉製之術,還青出於藍,自己琢磨出了“淬熔功”!


    之所以冉墨溪對純狐夜和“新鬼”這樣了解,是因為純狐夜當年曾拜戴甲為師,學過一年的追蹤之術,也算是冉墨溪的師弟。


    戴甲死後,純狐夜曾找到冉墨溪,打算帶她入“新鬼”。可是冉墨溪當時已經追隨燧傾傾了,就給他推辭了。


    不過,純狐夜為了讓冉墨溪入“新鬼”,就把“新鬼”的情況告訴了冉墨溪。


    聽到這純狐夜與冉墨溪的故事,我有些不痛快,不是別的,這不就是冉墨溪的青梅竹馬麽!


    要不說,還得是燧傾傾呢!她在一旁看出來了我的一絲表情的變化,於是,假裝對冉墨溪生氣道:“你說你啊,同樣都是師弟,這純狐夜找你一起入‘新鬼’,你給人家一口否決了!卻在這裏為某人出生入死、不辭辛苦的,你說你圖啊!真是的!”


    燧傾傾這話看似在說冉墨溪,實則是在說給我聽!行,這話確實是讓我的心情由陰轉晴了!還是你會說話!


    也是,如果冉墨溪對純狐夜有什麽感情的話,今天也不會在這裏把他賣了出來!是我想多了……


    冉墨溪被燧傾傾的話弄的愣了一下,轉而她就明白燧傾傾說的是啥了!於是,她無奈的笑了笑,畢竟是她姐姐說的,她沒有反駁和辯解。


    “照冉姑娘所說,這殺死武隆的,十有八九就是純狐夜了!”即墨暉沒有理會我們的話,而是專注於誰是兇手。


    “這個我不敢確定,但是能把‘淬熔功’練到如此之高的人,恐怕就隻有純狐夜了!”冉墨溪說道。


    “看來,南烈和弓遼的師父大概也是純狐夜了!”我說道。


    “嗯,我大膽的猜測一下,是有人雇傭了‘新鬼’組織來刺殺武隆,而前來刺殺的就是純狐夜。”即墨暉總結道,“隻是,他們做了兩手的準備。一是,沒有人發現武隆的死有異常,就按照暴斃結案。二是,如果有人發現了異常,就拿武隆的孫女做替死鬼。”


    “沒錯!我聽夏侯巧潔說過,這些樂娘是十天前才送來的,而那時候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武隆就是欽差,這些樂娘明顯就是安排過來的棋子!”我說道。


    “那這幕後之人應該就是驪州的幾方勢力其中之一了!”即墨暉點了點頭。


    “那夏侯巧潔也應該是無辜的,也許正如夏侯晵所說,就是為了轉移陷害夏侯家和韓家。”我說道。


    “唉!都怪我,要是我不查的那麽仔細,也許他們就不會啟動第二套方案了,韓翾和夏侯巧潔也就不會被牽連其中!”即墨暉自責道。


    即墨暉的話提醒了我,我說道:“看來之前把樂娘送給夏侯巧潔的樂師龐傕和不早不晚恰到好處來的戶州刺史柴寬,都是這幕後之人特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讓第二套方案能順利執行!想必,他們應該都是這幕後之人的人!”


    “是的。而且我也在武隆的身上查看到和霧荷身上一模一樣的紋身,這應該能說明霧荷就是武隆的孫女。因為武隆是爻州鯉承郡人,當地有個風俗就是家族的人都會從出生就紋上一個屬於家族的紋身。”即墨暉說道。


    “那就對了!”我說道,“我記得夏侯巧潔還說過,霧荷進去隻是一刻鍾,而且武隆隻是問了霧荷家庭情況、祖籍何處,然後讓霧荷露出肩膀看了看,就讓她出來了。我猜想,武隆應該是在試探霧荷的身份和霧荷對當年的事情知道不知道。而武隆沒有為難霧荷就讓她出來了,應該就是確定了霧荷是他孫女,但是對當年的事情毫無所知。所以,這更佐證了霧荷不是兇手!”


    “如果霧荷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必定有人是知道當年事情的,並且將這件事告知了幕後之人,所以才能栽贓,隻是有誰還能知道?”即墨暉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八成應該是當年和夏侯晵一起動手的人!會不會是弓遼呢?可是,這是十五年前的事情,弓遼當時有能力參與此事麽?”


    “應該是有能力的!”冉墨溪說道,“那日在夏侯堡外,雖然弓遼帶著麵具,但從他的手部皮膚和行為動作看,應該在三十歲左右!十五年前,他應該十五六歲,作為夏侯晵的幹兒子,他完全有能力參與此事!”


    “嗯,冉姑娘說的不錯!”即墨暉也同意冉墨溪的話,“而且弓遼的師父就是純狐夜,他也很有可能參與了武隆毒死這件事!唉,隻是現在不知道弓遼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如果能找到他,也許真像就不遠了!”


    看來種種跡象表明,這弓遼一定與這案子有關!


    “我也許知道弓遼去哪了!”燧傾傾看著我們,試探的說道。


    “你知道?你怎麽知道的?”我聽的很是詫異!


    “是這樣的,那日在夏侯府的後廚,我偷聽到了兩個丫鬟的對話!其中一個應該是平時和弓遼關係不錯的,她說有一次弓遼酒後和她說過,他有個朋友在賜州的旗沙郡,叫個什麽九爺的,沒準弓遼去投奔他了!”燧傾傾解釋道。


    “旗沙郡?在哪啊?”我對大穆的地理更是一竅不通了。


    冉墨溪這時候想了想,問燧傾傾道:“姐姐,你確定是旗沙郡的九爺麽?”


    “沒錯,那丫鬟就是這麽說的!”燧傾傾斬釘截鐵的說道。


    “嗯?你知道這個什麽九爺?”我聽冉墨溪的話,好像是有了解。


    “是的。如果說是旗沙郡的九爺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這個人和你還有些關係!”冉墨溪說著,看了看我。


    她說的更讓我糊塗了,“和我有關係?”


    “嗯,因為這個人姓佘!”冉墨溪迴答道。


    “姓佘?難道是我家的親戚?!”我臉上是大大的問號!


    “雖然都姓佘,但是應該和你沒啥親戚。”也對,之前袁曉媛的前夫也姓弈呢,和我也沒啥關係……


    “佘家在旗沙是名門望族,而你家原先則是鄯州碧皎郡的一戶窮苦人家,你們倆家是八竿子也打不到的。”冉墨溪這話略帶侮辱,什麽名門望族,現在大穆最有名望的佘家,不是還是我們窮苦人家出來的麽?瞧不起誰呢?哼!


    算了,看在你為我忙前忙後的份上,我不計較了!哼!


    案件在我們幾個這裏盤的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朗!我想起在獄中的夏侯巧潔和她之前哀怨的眼神,於是我萌發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們在這猜測也沒有個結果,我打算去探查一下。”我看著屋裏的幾個人,堅定的說道。


    “主公,你要探查?”即墨暉問道。


    “我打算先迴一趟夏侯堡,找到夏侯晵,問問他當年參與武隆私生子一事的人,有沒有弓遼。如果有,我就再去一趟旗沙郡,看看能不能找到弓遼!找到他,也許這案子就能破!”


    我的話著實給眾人嚇了一跳!


    即墨暉連忙說道:“主公,不可啊!你這屬於是孤身犯險,如果有個閃失怎麽辦?”


    “沒事,我讓冉姑娘與我一同前去。”我說著,看了看冉墨溪,冉墨溪無奈的歎了口氣。


    “那也不行啊!咱們明天就要前往驪州,你不在隊伍裏,怎麽和其他人解釋啊!”即墨暉又提出了個問題。


    “哈哈,這個問題好解決!”我這迴看向的是燧傾傾。


    燧傾傾見我看她,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臉色一沉,說道:“你別打我的主意!”


    我連忙把燧傾傾拉到一旁的一個小隔間裏,換了一付嬉皮笑臉,對她說道:“傾傾,你先別著急,你聽我說…”


    “你說什麽!你不就是讓我易容成你,然後替你前往驪州麽?!”燧傾傾真是聰明!


    “不錯!但隻是讓你假扮幾天我,我會盡快迴來了的,絕不會讓你坐蠟的!”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這件事你非要查下去麽?!”燧傾傾有些怒火了。


    “沒錯!我非要查下去!因為這毒死的是上一任的欽差大臣,我懷疑是有人不想讓欽差去驪州,所以,我如果不查出個一二三來,怕是我哪天也會步武隆的後塵!”我的語氣正經且斬釘截鐵!


    “你算了吧!你就是為了你那個情人夏侯巧潔!我還不知道你!”


    “好吧,確實這裏麵也有這一層的意思。”我跟燧傾傾倒是一點都不避諱。


    “我是欠你的嗎!為什麽你在外麵沾花惹草,到頭來,我要為你每個女人的事情去善後!你把我當成什麽啦!”燧傾傾越說越激動,而且眼淚帶著淚,“上輩子,我就因為你被渣男欺騙,這輩子我好不容易擺脫了渣男,又成了你女人們的保姆!穿越過來就是為了幫你辦這些事情的麽!”


    燧傾傾好像心裏所有的不滿,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聽了燧傾傾的話,我確實感覺到,我真的有些對不起她。如果說,穿越前的事,我還能撇清一點責任的話,那穿越後遇到燧傾傾,我確實讓燧傾傾替我承擔了許多!準確的說,很多時候我對她,是依賴更多!無論是之前在花天樓,還是昨日在馬車上,還有冷鳳凰、沮獻娣她們,燧傾傾都像是我背後的大傘,幫助我解決了許多的事情!如果說,我欠冉墨溪很多,那麽我欠燧傾傾的就是無法衡量了!而她也像是我的依靠,總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可是,即使我欠了她這麽多,這次我還是不得不需要她!作為一個男人,我實在也是深深的譴責自己!


    我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不是我不著急,而是愧疚讓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沉默了一會兒,燧傾傾看著即為難又愧疚的我,擦了擦眼淚,問道:“你還是打算要去嗎?”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傾傾,你說的對,我確實欠你好多,恐怕我一輩子都還不完!你認識了我,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不過,正是因為有你在,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我才會覺得有依靠!可能是依靠久了,就反而習慣了,忽略了你的感受!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謝謝你,對不起!”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燧傾傾聽了我的話,眼淚又上了眼圈,她說道:“你真是我的冤家!”


    我走上前去,輕輕的幫她擦了擦眼淚,她沒有躲避。


    燧傾傾歎了口氣,用眼睛盯著我說道:“好吧!讓我易容成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兩個條件,你同意了,我就答應你!”


    我點點頭,說道:“你說吧,什麽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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