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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筱前去請教李懷卿的事,宮中自是有人通報。


    酉山王蕭正度還好,他自己有事忙著,隻看好戲一般笑了聲,“我那皇弟怕是要氣瘋了。”


    而正被女皇命令養身體的蕭正澤,也從吉姮處聽說了樓筱的動向,


    他臉上當時就沉下來,如暴風雨將要降臨,死死的盯著吉姮,“找李懷卿去了?日西沉才歸?”


    吉姮低垂著臉點點頭道,“是。不過樓家鴻公子跟著,應是……”


    “樓鴻……”蕭正澤“哼”一聲冷笑,“他是厭惡李懷卿,但旁的又能做什麽?這種人一心隻有鎮國公府,”


    他不知想起來什麽,感慨道,“可惜他生錯了府邸,偏偏是樓家人。”


    樓筱來之前,鎮國公府當家人便是不堪,樓鴻是府中唯一一個還算看的過眼的人,


    甫成年就被隨意嫁出去拉攏人心,浪費這般人才。


    鎮國公府敗落倒也不冤。


    樓鴻因著一些過往十分討厭李懷卿,那是因為他認為李懷卿對樓家別有用心,


    若有一日,李懷卿入府能給樓家帶來巨大便利,他樓鴻怕是立刻就能變了態度。


    “李懷卿此人在女子中無往不利,這京中幾人不折服?當初就該殺了他……以絕後患。”


    蕭正澤喃喃自語,悔恨莫及。


    吉姮微微抬了臉,目中是蕭正澤美好的側臉,因著焦躁而緊皺眉頭,抿著唇,很是不忿。


    “殿下心慕之人,若輕易就被人哄騙去,那隻能說明她當不得殿下的青睞。”吉姮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殿下,


    想說樓筱不配,但又很清楚會惹了他暴怒,進而丟棄她。


    她後於樓筱認識殿下,卻很清楚在她未參與的過去,殿下對樓筱有多少無法言語的感情。


    “我與她的事,輪不到你置喙!”蕭正澤果然憤怒道,有幾分無理的責怪吉姮,


    “讓你留他一命,竟然隻有些許小傷,都沒躺幾日便活蹦亂跳了,你辦的什麽事!”


    他隻要一想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樓筱與另一個男人卿卿我我相談甚歡,就心頭火起,怒不可遏。


    喉嚨一陣癢意,蕭正澤捂著嘴一陣痛咳,立時又是一輪兵荒馬亂,


    吉姮淺淡的五官透著焦急,和一眾宮中侍人們倒水的倒水,熬藥的熬藥,請太醫的衝出門去。


    女皇聞訊來看望,還未踏入宮門就聽見了他的咳聲,在殿前停了停,


    出門來的太醫眼尖發現了女皇,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


    “臣、臣諸良宇叩見陛下!”


    女皇大步一邁進了宮殿,“諸良宇……過來與朕說說,瀚海王如今身體狀況如何?”


    因著她的到來,殿中人腳步都小心翼翼了些,提心吊膽的不敢再說話,


    諸良宇起身後依舊低著頭,斟酌一瞬就決定實話實說,


    “殿下身體虧空厲害。原就先天不足,胎中帶弱,若是好好將養著,還能與常人無二。


    隻是最近勞累過度,情誌起伏過大,殿下這才發病了,須得好好靜養調理,方能緩解。”


    蕭正澤在殿中也聽見了,急道,“胡說!庸醫!本王不需要靜養!”


    所謂的靜養,就是不允他出門,他還怎麽去阻止李懷卿勾搭樓筱?


    諸良宇尷尬的抬起頭,想說什麽又低下身去,隻求陛下來做主。


    女皇揮手,“起來吧,去候著。”


    她聽著蕭正澤咳聲又起,掀開簾子進入他的寢屋,屋中侍從仆人擠滿了,


    而他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唇色淺淡幹燥,眼眶因著咳嗽泛著一圈紅暈,


    瞧著她進來時,抬頭就是快哭一樣濕潤的雙眼。


    真是嬌氣又可憐。


    女皇歎道,“都這樣了還逞強,諸太醫說你情誌起伏過大,看來是真的。”


    蕭正澤目光隨著女皇的身影落在他床邊,親皇姐在,他根本不用行禮,


    讓圍攏在床邊的仆人們退下,蕭正澤低聲道,“左右不過是老毛病,吃些藥就好了,何須那麽多廢話。”


    說什麽情誌、靜養的,簡直多嘴。


    “是誰惹了你,讓你一迴來就氣成這樣?病了就好生養著,哪個奴才不長眼在你麵前胡言,讓你多思多慮。”


    女皇的眼神滑過跪倒在一眾仆人中毫不起眼的吉姮,眼帶寒意。


    蕭正澤伸出手拉住她的袖子,示弱的撒嬌道,“皇姐,我身邊就隻這幾個得力之人……”


    他一旦裝起委屈來沒人硬的下心,且他作為自己的親弟,女皇知道他過去吃了多少苦頭,


    就連這先天的病弱,也是有著她的原因。


    自他出生起,女皇就對他有愧,是以凡她力所能及內,他要的她都允了,隻除了一個。


    “你的人,你自護著。不過涉及你的身體,若再有不好,朕就不管什麽情麵。”


    她招手讓太醫把剛熬好的藥送來,親手捧了,用勺子盛起半勺苦澀,輕輕吹涼了遞到他嘴邊。


    蕭正澤不情不願的張嘴,女皇撇他一眼就看穿他的把戲,“你要是含著不咽下去,朕就讓他們熬一整缸來。”


    “唔,”任性的弟弟聽話的喝下,習慣了苦藥的他再難喝也沒變臉色。


    “還有幾日就是朕的萬壽,你是朕至親之人,怎能缺席?好生養好身子,到時有好戲可看。”


    蕭正澤幼時難哄,卻十分聽姐姐的話,叫喝藥喝藥,也不打滾兒也不吵鬧。


    眾人隻道姐弟情深,而隻有蕭正澤知道,


    年幼時有一次他正鬧著不喝藥,任誰人來哄都不行,正好遇見皇姐下了早課迴來,


    她讓所有人出去後,獨自端著碗,站床邊最後問他一聲,“喝不喝?”


    他任性慣了頂著高燒在床上打滾不肯,而皇姐放下碗挽起袖子,踩著床把他壓住了,冷著臉硬生生的給他灌下去。


    雖說過後退了燒,他身體也好了,但自此就怕了她。


    此時的女皇一勺一勺喂著他,閑話著家常一樣說著話,


    “朕讓小小臨帖子作為壽禮,逼著她好好給朕寫字。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省心,非得讓朕用些手段才行。”


    說完蕭正澤急忙搶過藥碗一飲而盡,用袖口擦去唇邊的褐色藥汁,乖的不行。


    女皇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尚衣局給你做的衣裳也好了,你試一試,你們都給朕穿的漂漂亮亮的才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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