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小臂的皮肉都被他掀起了一半,露出森白的筋骨!


    肉皮上還掛著撕扯得參差不齊的肉絲,肉絲滲著鮮血,血淋淋的駭人可怖。


    樹幹後麵,棣蓉蜷縮在地上,聽著耳後那刺耳驚悚的撕扯聲和嘶吼聲。


    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麵無血色,目光呆滯地僵硬在原地。


    竹影蹲在她麵前,低語道:“別出聲,也不要迴頭看,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


    說完,不等她迴過神,竹影一個飛身,就隱入黑暗,不見了蹤影。


    暗處,竹玥有些擔憂,“竹影,小姐說要在不暴露我們自己前提下保護她的。剛剛你沒蒙麵,肯定被她記住麵容了。”


    竹影觀察著徐俊盈的動向,耳垂微動,視線又瞥向聽到聲音趕來的那個守院掌櫃和小廝。


    噓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才又壓低了聲音道:“剛剛事態緊急,徐俊盈體內毒素發作,必須將那個姑娘帶離他的視線,才能護住她。放心,那姑娘都嚇傻了,應該不會記得我的樣子。”


    院內,徐俊盈徹底失去理智,手口並用,瘋狂撕扯身上的皮肉。


    掌櫃和小廝都看傻了,上前阻攔,可根本攔不住。


    他像是有無窮盡的力量一樣!


    “啊!啊!公子是我,救命——!”一個上前的小廝沒攔住,反被徐俊盈狠狠抓住脖子,然後像瘋了一樣,雙手抓著皮肉邊拽邊撕咬,仿佛不把他的脖子撕扯出一個洞來誓不罷休。


    隻瞬間,他的脖子就被撕開一個口子。


    鮮血登時奔湧而出!


    賤了徐俊盈滿臉滿身。


    嚇得一旁的掌櫃和小廝紛紛跌坐在地上,滿眼驚恐望著眼前這一幕。


    砰!


    門被猛烈撞開。


    這時,李素帶著十幾個護衛闖了進來。


    身邊還跟著吏部侍郎棣之洲。


    他先是看到眼前一幕。


    滿院子的鮮血,一個小廝脖子還被硬生生撕裂出一個口子,血肉模糊。


    那人似是惡魔,臉上身上手上沾滿了血,可他卻一臉興奮,瘋狂大笑,手還不忘伸進皮肉,使勁剝離著皮肉。


    他嚇得當場呆住。


    李素也蹙眉凝神,看著那張布滿鮮血驚悚的臉。


    滿眼的詫異和不可思議。


    “來人,擒住徐俊盈!”


    李素一聲怒吼,將棣之洲喚醒,他心中忐忑,驚覺不好預感。


    忙大喊:“蓉兒,你在哪兒!”


    棣蓉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目光才逐漸有神,四肢百骸也逐漸開始有了知覺。


    她拚盡全力緩緩從樹幹後麵爬出來,直到看到那就是哥哥。


    才放聲大哭。


    “嗚嗚嗚,哥哥,哥哥!”


    徐俊盈看到樹後鑽出的人,在他的視線裏,她變成了心心念念的葉姝華。


    他扔掉手裏被撕扯的小廝,掙脫侍衛,瘋也似的撲向棣蓉。


    嘴裏還不忘大喊:“你的皮肉是我的,我的!我要撕爛你,撕爛你!”


    子時已過,葉姝華站在廊下,靜等著竹影他們迴來。


    不消片刻,竹影和竹玥迴來了。


    竹影身上滿是血漬。


    葉姝華蹙眉,先是查看了她身上,確認了那血是別人的,才問。


    “這怎麽迴事?”


    竹影低垂下頭,歉意道:“抱歉小姐,我為救那個姑娘暴露了。”


    葉姝華緊緊提著的一顆心,聽到這兒,猛地鬆了下來。


    她還以為那個姑娘出了什麽事呢。


    她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若因為她利用她的身份,害得她丟了性命,那她和徐俊盈又有何區別。


    “人沒事就行,暴露便暴露吧,左右瞞著李素也是不想被殷子荀知道這件事。”


    而且,李素就算知道他被她利用,應該也不會任由徐俊盈繼續禍害世人。再加上,他發現那滿屋子的金子,更不會坐視不管。


    “左右,計劃算是有驚無險完成了。接下來就等著李素將此事徹查清楚,將文家和徐家的勾當,以及徐俊盈謀害的那些性命上報皇上了。”


    她設的此局,其一是揭露徐俊盈謀害人命之事,讓他自己也嚐嚐被生剝皮肉的痛,其二就是借李素之手,揭開文家暗中運錢借徐家之手賄賂太子之事。


    雖然大抵不會牽扯到太子,到徐家應該就會壓住,但大家應該都會心知肚明。


    包括皇上。


    隻要達到此目的就行。


    至於,文家和徐家,她等著看最後結果。


    總之,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葉姝華望著烏雲吹散,露出的一輪殘月,盈盈一笑。


    “夜色深沉,該睡覺了。”


    這是別人的不眠夜,可不是她的。


    李素抓住徐俊盈後,又先後找到那群被他們抓起來的女子,還有滿屋子的黃金,以及滿屋子的人皮和美人壺。


    他仔細查驗,這些人皮和美人壺,以及剛救出的女子,就是他正在查的女子失蹤案中的人。


    李素辦事雷厲風行,審人也很有一套。


    發現的守院的掌櫃和小廝,都還沒壓進地牢審問,他們當場就招了。


    一時間,原本靜謐的徐府,文家都從睡夢中驚醒,提著夜燈焦灼地在屋內踱步。


    徐元珍氣得五官亂飛,手邊抄起東西就瘋狂一通摔。


    一旁站著正哭哭啼啼的徐夫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這一世名聲都得毀到徐俊盈這小子手裏!”


    “老爺,俊兒他也不是有意的,誰知道他屋內會有青色衣衫,他在今夜會發病啊。”


    “那是我的錯行了吧!我的錯!我就不該把這個孽障生下來!”


    徐元珍怒不可遏,指著自己鼻子衝著徐夫人一同怒吼,口水噴濺得滿屋子都是。


    徐夫人哭得更加淒厲,“老爺,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你得趕緊想想辦法救救俊兒啊。他還沒成婚,不能就這麽判了死刑啊。”


    徐元珍粗喘著氣,眉頭都擰成麻繩了,聽到徐夫人說要救徐俊盈,更加惱火。


    “救他,就得把老子我都搭進去,把整個徐家搭進去!把皇後也搭進去!怎麽,看著徐家覆滅,你就高興了!”


    “可也不能不管俊兒啊,他可是你的親骨肉啊——”


    “夠了!慈母多敗兒,都是你這般驕縱慣得他,才讓他這般無法無天!剛上任的吏部侍郎的妹妹,他也敢抓,人家就死咬著不放了,我怎麽救!”


    徐元珍再次怒吼,震得徐夫人耳膜生疼。


    她抹著淚水,再道:“那怎麽辦,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俊兒死嗎?”


    徐元珍狠狠地剜了徐夫人一眼,心中又惱又怒又後悔,他怎麽就瞎了眼娶了這麽一個拖後腿的女人。


    可氣歸氣,徐俊盈到底是他兒子,也不能看著他死。


    “行了,別哭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哭!有皇後在,他死不了!你去把徐俊盈身邊那個手下叫來見我!”


    徐夫人出了書房後,徐元珍招手,一個暗衛不知從哪裏出現。


    單膝跪地拱手聽命。


    “你去將此信遞給文樺,就說是太子命令,讓他務必照做!”


    第二日,天氣陰沉,下起了淅瀝瀝小雨。


    一直下到午時,都沒有要停的意思。


    葉姝欣從被安置到華庭苑,就一直安靜沉默,不是在屋裏坐著發呆,就被吉翠硬拉著到廊下放風發呆。


    吉翠最開始有多不喜她,現在就有多關心她。


    她一直不說話,吉翠也是絞盡腦汁逼著她多說話。


    葉姝華坐在廊下賞雨,一旁有竹玥伺候,看到吉翠硬是拉著葉姝欣也來到廊下。


    她扭捏地被拽著坐在葉姝華一側,隔著桌幾的椅子上。


    局促又不安。


    “怎麽說你都算是葉府的三小姐,是主子,日後要習慣這些,不管是被人伺候,還是在人前端坐。可明白了?”


    葉姝欣用力低頭。


    葉姝華抿了抿嘴,沒再繼續說什麽。


    她和自己還不同,自己雖說也不得葉釗疼愛,但到底小時候身邊有吉翠和胡嬤嬤護著教導。


    葉釗顧忌著餘家的點滴照料,沒有對自己下死手,不給吃的,也沒堵死胡嬤嬤給自己尋吃食的路。


    可她是純純的無人護佑,她母親也隻是低賤婢女,能養她到三四歲已是極限。


    後來她母親死了,也就開始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被打罵慣了的,哪裏那麽輕而易舉就能改了。


    好在她也不算大,應該還能調教過來。


    收迴思緒,她抬頭看了看天。


    烏雲蓋頂,又無風,怕是要且下一陣了。


    天氣低沉,惹得人心情也不悅。


    但葉姝華非然。


    不多時,竹影和竹青冒著雨迴來了。


    竹影剛要匯報,看到一旁坐著的葉姝欣,猶豫看向小姐。


    葉姝華微微一笑,眉眼溫柔又好看,“無妨,說吧。”


    竹影這才垂首開口:“小姐,得到消息,徐俊盈有皇後袒護,還有靜淵侯拿他有躁鬱症為借口,以及他身邊一個手下替他頂了大部分罪。


    最後隻有意圖謀害官員家人,還有私自收受賄賂的罪名。隻罰了他四十大板,流放千裏,終生不得迴京。”


    葉姝華聽到這個結果,並沒有意外,點頭示意她繼續。


    “靜淵侯隻是被斥責了幾句,別的沒再多處罰。至於文家——”


    竹影提到文家牙腮緊了緊,聲音從牙齒縫裏擠出,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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