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會盡量活久一點,若真的事與願違,到時候他也定會安排好葉姝華的一切再走。


    四皇子知道他體內毒素的複雜程度,殷家尋了近二十年,都沒尋到解藥。


    他說這話找到解藥機會怕是也不多。


    沒再聊這個沉重話題,他笑了笑道:“不錯,沒想到我的事在你心裏還排在了最前麵。”


    殷子荀勾了勾唇角,眼底浮現幾絲戲謔,“你可別多想你在我心裏多重要,往大了說我那也是為了殷家的日後做打算。況且,太子那小子我實在不喜,你麵相都比他合適。”


    四皇子望著他無奈笑了笑,他在還不是皇子時就與他相識,自是了解他的。


    他拒人於千裏之外,從不允許新的人踏進他的世界,但對於舊人,尤其是他認準的人,會想辦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助對方達成所願。


    他肯來幫自己參與奪嫡,他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但他一再堅持,不想再虛度光陰,想做成一些事。


    他也隻好順從了他。


    “行了,你們在我麵前就別扇兄弟情了。朝中六部其中有一半都穩穩地抓牢在太子手中,還有一部分在二皇子手中,一部分保持中立。我們第一步要怎麽做?”


    李素插話直接將他們拽迴正題道。


    殷子荀暗腓,誰和他兄弟情。


    四皇子:偶爾扇一扇兄弟情有利於情感穩固。


    “靜觀其變,養精蓄銳。”殷子荀淡淡道。


    四皇子思忖片刻,點頭,“不錯,我已經試探了父皇幾迴了,再加上葉姝華最近鬧得和離和畫冊之事,父皇對葉釗和方栩的態度來看,他還是很偏心太子的。”


    “這個偏心不能輕易撼動,而且還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適得其反,得慢慢讓皇上對他失望才行。確實要靜觀一些時日。”


    李素聽此臉頓時黑了下來,“那你說是商討此事,十萬火急似的把我喊來!”


    殷子荀無視他黑臉,笑著從腳下拿出一壇好酒,“我這不怕你不來嗎,再說了,今日主要的事是陪我飲酒祝賀我定親!”


    李素臉色更黑了。


    三人中,兩大閑人,就他整日在大理寺忙成了狗。


    就這,還是抽空來的。


    晚些時候,還得迴去再加時忙調查最近失蹤的一些女子案。


    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加時上值,不能按時按點放班了。


    殷子荀嘿嘿一笑,配上那絕美的容顏,真誠無比。


    沒辦法,他的喜悅總得有人來分享才行。


    他的朋友也就他們二人。


    當然,他其實也想去找葉姝華好能增進感情,可她正在忙著策劃著教訓徐俊盈那廝。


    不能打擾她,隻能打擾兩個兄弟了。


    另一邊,華庭苑。


    葉姝華聽到她將從小到大的遭遇都一一說了出來,垂眸沉思。


    一旁的吉翠則聽得心疼不已,走過去攬著她的肩道:“以後在葉府,你不會再受欺辱了,有我們小姐在,沒人敢再那般對你!”


    竹影則恭敬地站在葉姝華身側,瞧了一眼吉翠和那個小女孩,神色平靜毫無波瀾。


    良久,葉姝華才道:“這十三年你一直沒有名字?”


    小女孩低垂著頭,看不到表情,隻用力點了點頭。


    “那這樣吧,我先暫時為你起個名字。就叫......葉姝欣吧。欣欣向榮的欣,就像你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葉姝欣眼底劃過一絲異樣,嘴角微不可查上揚。


    但很怕對方察覺她心中暗喜,忙把頭低得更低了,片刻腦袋才微微動了動。


    “等過兩日我再去尋葉釗,得了他的準許,就將你的名字納入葉家。行了,吉翠,你去帶她去找胡嬤嬤,讓胡嬤嬤給她安排一個房間。”葉姝華淡淡道。


    吉翠領著葉姝欣出了堂屋走遠,竹影才道。


    “小姐是不信她的話?”


    “不是不信,隻是有些疑惑。她還是堅決不說為何要摔碎玉枕,應該心裏還藏著什麽秘密,還有,她跑得是極快的,你都沒能抓得住她,怎麽就湊巧今日被那幾個婆子抓到,還被我看見了?”


    竹影:“也許她是餓久了沒力氣了?自從那次摔碎玉枕,屬下在老地方放的飯菜都沒動,想來她是怕被抓都沒去吃。”


    葉姝華沒反駁,“也不無可能。但為確保萬一,你去查清楚她口中的話真假。”


    竹影領命,剛要走,又聽小姐道。


    “對了,還有,我記得下雨我被殷子荀送迴來那次,在路上被一個小孩塞了個字條,若非他的提醒,我也不會注意徐家。當時就在三尋書齋不遠處的一個花鋪門口,你去盡量查一查周圍有沒有人瞧見那個小孩,包括去向。”葉姝華突然想到那個身影,和她很像,不禁開始懷疑。


    竹影眼底眸光微變,了然出去了。


    兩日很快過去,竹影探查出葉姝欣所言非虛,且那個遞紙條之人就是她。


    葉姝華對她才算徹底放心,也能安心將她留在華庭苑。


    但她現在無心理會她,便讓吉翠先照料著她。


    入夜,計劃進入最關鍵時刻。


    竹影和竹玥先後迴來,稟報。


    竹影:“小姐,院內的女子都已經將她們藏到放有金子的屋內了,沒有被守院的掌櫃和兩名小廝發現。”


    葉姝華點頭看向竹玥。


    竹玥垂首道:“小姐,徐俊盈也發病了,屬下依照吩咐支開他院中的護衛和婢女,撬開了小門的鎖,他順利出去了。”


    葉姝華放心地點了點頭,一切都在計劃中,“嗯,青色衣衫可在他屋內放了一套?”


    “放了。隻是,出了一點意外。他剛出門就衝撞了一頂轎子,剛好瞧見裏麵是一個小姑娘,他直接把那個小姑娘擄走了。屬下擔心出麵會耽誤小姐計劃,就沒攔著。”


    “那姑娘是誰,你可識得?”葉姝華蹙眉。


    竹玥搖頭,“但屬下聽到她說什麽吏部侍郎。”


    葉姝華聞此,大腦飛速運轉。


    吏部侍郎這幾年一直空缺,記得第一世是一個從小地方晉升來的官員頂上了。


    她對他並沒什麽印象,隻不過他的姓氏比較罕見,所以她依稀記得。


    是姓棣,而且好像他就是這幾日任職的,她記得他好像還有個妹妹。


    難道那姑娘就是他妹妹?


    她斂迴思緒,擰眉思索著,然後吩咐道:“你們兩個,速去找到徐俊盈,路上若他不動手你們就不用出手,到了院子隱在暗處,盡量在不被察覺的前提下保護那個姑娘!”


    她設此局就是為了不讓一些無辜女子遭受迫害。


    徐俊盈躁鬱症病發,神誌已經不清,他從徐府出來,肯定依照慣性去京西巷二十三號,他經常去生剝皮肉的地方。


    因為他知道,那裏有文家準備的貨給他。


    但裏麵那些女子早已被藏起來,等他病發狂躁時定會抓狂,那時應該他體內的曼陀羅花汁毒也發作了,他出現幻覺,就會撕扯自己的皮肉。


    可現在半路他擄了一個姑娘,雖然會打亂她的計劃,但也算是間接增加了助力。


    葉姝華吩咐完看了一眼滴漏,她在信中告訴李素的是今夜子時告訴他那些失蹤女子的線索。


    還有半個時辰就子時了。


    計劃有變,看來隻能提前了。


    “竹青,你現在去李素府上,將京西巷二十三號這個地址暗自遞給他!”


    三人齊聲領命,紛紛隱入暗夜。


    李素早已召集了十幾個人馬,站在院中,望著頭頂漆黑的夜等著消息。


    他不知道送消息的是誰,更無從得知消息真假。


    但就是有種預感,覺得是真的。


    正在想著,嗖的一聲,一個紙球從他麵前橫過。


    他抬手,直接接住。


    打開紙條,看著上麵的地址,高聲令下。


    “所有人,跟我走!”


    京西巷二十三號院內。


    徐俊盈雖然發病,但還保存著一絲理智,背著姑娘一路跑,直到跑進院內,才準備上手開始發泄。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我哥哥是吏部侍郎,你若敢傷我,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棣蓉背靠著樹幹,蜷縮著坐在地上,看著站在她麵前,笑得陰森可怖的男子。


    嚇得眼淚直流,說話的聲音也發著顫。


    徐俊盈嘴角咧得更大了,像是猛獸盯著已經到手的獵物一般。


    興奮又狂喜,琢磨著該如何折磨手中的獵物。


    他輕呢出聲,似在耳畔低語,“別怕,我會將你的皮囊,完整無暇地剝下來的。”


    棣蓉聽著他的話更加害怕了,臉色早已僵白,四肢也被嚇得半分動彈不了。


    滿腦子都想著哥哥,哥哥什麽時候來救她。


    徐俊盈的魔爪一點點伸向棣蓉,就在觸碰到她肌膚時,一個石子突然打來。


    正好打中他的手和腹部。


    腹部即將融化掉的牛筋管,在敲幾下徹底破裂。


    裏麵的毒汁瞬間散開。


    徐俊盈大腦突然湧現一種麻酥酥的感覺,他晃了晃腦袋,視線開始逐漸模糊。


    他使勁閉眼再睜開,眼前的那個姑娘突然消失了!


    再一低頭卻發現自己的手,纖細嫩白,指若削蔥,自己的身上竟然穿著青色衣衫。


    那個姑娘覆在了他身上!


    “你以為你覆在我身上就能逃得了?不可能!我要把你撕下來,撕下來!”


    他頓時瘋了!


    雙手瘋狂撓抓著胳膊,指甲潛入肉裏,拚命撕扯。


    越疼就越興奮,用的力就更大!


    指甲被扣斷了也絲毫不在意,他仿佛不知疼痛,邊撕扯邊大喊。


    “我要把你撕下來,撕下來!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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