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隻是以為徐俊盈就是天生殘暴,如此,要想設計讓他在特定的時間去生剝皮肉,再乖乖等著被抓,難度是極大的。


    最主要,那樣會傷及無辜。


    可現在得知他有躁鬱症,一切都好辦許多了。


    人是可以控製自己的行為,抑製自己的一些欲望的。


    但躁鬱症的人一旦發作則不會,他隻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做想做的。


    現在她隻等設好局,等對方進來就好。


    “拿紙筆來。”她斂迴思緒,吩咐。


    竹影將筆墨紙硯鋪好後,葉姝華用左手疾筆寫了一封信。


    她早在第一世,就練就了兩隻手寫字,字體也截然不同。


    如此寫,也是防止李素察覺到是她。


    然後折好遞給竹影,“將這封信放到李素的案桌上,竹青輕功好讓她去,守一夜,確定第二日李素看到信裏內容再迴來。李素武功也不低,切記讓她隱藏好,不能被他發現。”


    “還有,提防有沒有尾巴,尤其是殷子荀的。”


    竹影點頭領命離開。


    殷子荀雖然對自己沒有威脅,但自己的事她還是不想讓他知道,畢竟人心易變。


    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


    涉及複仇之事,能不被他察覺最好。


    翌日,吉翠伺候葉姝華洗漱,用完早餐,竹青迴來了。


    “小姐,李素看了字條了。”


    葉姝華點頭,“辛苦了,你先迴去休息吧。”


    接下來就等第三日,徐俊盈的躁鬱症發病了。


    自從和殷家定親後,斷了葉宮氏和葉姝玉算計她的後路,她們果然老實了很多。


    而且,葉姝玉眼下最要緊的是什麽,葉姝華不用想也知道。


    沒她們找事算計,她的日子果然清閑不少。


    她吩咐了竹玥去徐府盯著徐俊盈,有什麽異常及時來稟。


    然後起身長舒一口氣,看著遠處,道:“從迴到葉府還沒好好逛逛呢,走吧,去府裏轉轉。”


    畢竟,用不了多久這整個葉府都得是她的。


    葉府原是長公主府,是皇上命人親自為長公主建造的,除了正院,兩側還有三個院子,華庭苑是單獨一側的院子,另一側則是葉姝玉的金玉軒和葉宮氏的翠雅閣。


    院子之間有假山花園阻隔,還有抄手遊廊,翠竹隱水。


    景致也極為考究,所過之處皆是美景。


    三個院子之外,便是偏院了。


    一般都是放置雜物,或者閑置的地方。


    葉姝華一邊走一邊欣賞,葉釗是個並不雅致之人。


    原本各色花爭相開妍,一側翠竹映襯,隱水暗渠,景色如畫,若夏日從石子小路行過,不僅景色宜人,還清爽舒適。


    但他對於院子的景致,從不在意。


    至多也是表麵功夫,葉宮氏也不是一個雅致講究之人。


    花朵被打理得沒了生機,翠竹也生了黃葉,暗渠的水也隱約漂著一些雜物,不再清洌。


    反倒是圍在周圍的抄手遊廊上,鏤空雕刻,金絲描邊,憑欄處鑲嵌了翠綠寶石。


    一側空地裏,擺了十二種不同顏色的玉石,幾株雜草點綴。


    確實能入眼,隻是,滿眼都是一個俗字。


    生怕別人不知,葉府多麽有錢。


    走過抄手遊廊,是一片池塘,塘中荷花已經長出綠葉。


    “你個小丫頭片子,真是跟老鼠一樣,能躲能藏的,跑得還賊快,讓老娘一通好找!你跑啊,倒是跑啊!看你還往哪跑!”


    怒斥聲夾雜著木條抽打的聲音,可卻愣是沒聽到一聲喊叫聲。


    葉姝華循著聲音朝水池一旁假山後麵走去。


    隻見幾個粗使婆子正死死抓著一個小女孩,另一個怒罵的人正拿著折下來的柳條抽打著。


    一兩下,那小女孩就已經被抽得青紫了。


    “住手!”


    葉姝華走進,仔細看去,果真是在她院裏打碎玉枕的那個小女孩。


    粗使婆子們迴頭一看來人,急忙垂首行禮。


    “參見郡主。”


    葉姝華示意竹影,竹影一個箭步走過去,推開幾個粗使婆子,把小女孩扶了起來,護在身側。


    “這是怎麽迴事?”


    拿著柳條的婆子急忙解釋:“迴郡主,這丫頭就是個賊,偷廚房的肉吃,被奴婢們逮了個正著,奴婢們這才教訓她的。”


    葉姝華看了一眼小女孩身上的傷,柳條又細又結實,抽在身上極疼,小女孩的衣服本就時間長了破損了。


    被這一通打,衣服更加破爛不堪。


    隱約可見皮包骨的後背。


    上麵還能看見大大小小的傷疤,應該是之前被挨打留下的。


    挑眉問:“你們經常抓她打她?”


    為首的婆子一聽,麵露心虛,眼神閃躲道:“那也是因為她總是偷吃廚房的飯菜,我們瞧見了就打她一頓。”


    葉姝華眉頭微動,眼底浮現疑惑,“她偷吃廚房飯菜,你們隻是打她,卻不敢走她。她是誰?”


    若真的是府上的賊,怕是被發現一次,就被亂棍打死,或者直接丟出葉府了。


    會任由她繼續在葉府待著?


    幾個粗使婆子聽到葉姝華如此問,麵麵相覷,而後眼觀鼻鼻觀心,很默契地搖頭說不知道。


    這讓葉姝華更疑惑,她究竟是誰。


    看了一眼小女孩,她比前幾日瞧見的更瘦弱了幾分,都快瘦成筷子了。


    視線落在她身上的瘀傷,她擰眉擺了擺手,“行了,你們走吧。”


    粗使婆子們一聽這兒,雖然還想再教訓那丫頭,但迫於葉姝華的身份,加之她最近性情大變,根本不似之前那般軟弱,現在連老爺夫人都拿她沒辦法。


    她們又都是勢利的,欺軟怕硬的,急忙點頭哈腰小跑著走開。


    可剛走一步卻又被攔住。


    “等等,以後她你們不能再動一分,若她再去廚房找吃食,你們便來找本郡主,她吃了多少,本郡主雙倍給。行了,走吧。”


    粗使婆子有些驚訝地看了那個小女孩一眼,但誰也不敢追問怎麽迴事。


    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怎麽能攀上郡主。


    隻心裏嘀咕了兩句,麻利地走了。


    迴到華庭苑,葉姝華先是讓胡嬤嬤吩咐去生火做飯,又吩咐吉翠燒水給她洗澡處理傷口。


    小女孩這次並沒有逃跑,而且她現在被打得渾身疼,又沒力氣,根本跑不了。


    “竹影,你去找葉府裏的老人打聽打聽,這個小女孩的身份。”


    竹影領命,拿著一些碎銀子出去了。


    約莫兩刻鍾後,竹影迴來了。


    葉姝華聽著竹影的匯報,臉上露出驚詫的神色。


    小女孩沐浴完,吉翠找了一身她最小的衣衫給她穿,可她太瘦小,還是大了不少。


    這麽看去她身上跟一塊布單裹在她身上一樣。


    這時,飯菜也做好了。


    葉姝華並沒急著問,先讓她吃了飯,待她吃飽喝足後,撤了餐盤,才開口道。


    “在你沐浴的功夫,我已經讓竹影去探查了,大概知道了一些。但我還是想在你口中確認下,你究竟是誰。”


    她聲音輕柔,語氣平淡,落在耳畔溫柔又令人心安。


    小女孩低垂著頭,雙腿並攏,雙腳懸空,坐在高椅上。


    手置在大腿上,搓著衣袖一角。


    輕抿雙唇,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開口了。


    “我……我,我是老爺和一個婢女生的女兒,論理……我是你的妹妹。”


    易宅。


    四皇子和李素與殷子荀相對而坐。


    “子荀,你可以啊,去皇宮求旨賜婚這麽大的事,連我都不告訴。”四皇子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殷子荀抬手摸了摸鼻梁,“這不是去皇宮去得急嘛,就沒來得及。”


    “不過話說迴來,你什麽時候看上我的這個表妹的?”


    李素端坐在一旁,麵無表情喝茶。


    葉姝華是殷子荀的夢中女子,隻他知道,四皇子並不知情。


    “就,就鬥舞那次啊。”殷子荀隨便編了個理由。


    看著四皇子抿嘴飲茶,挑了挑眉,眼底似有某種情緒湧動,眸色也因此暗沉下來。


    他心裏那叫一個竊喜。


    他的女人,誰都別想再覬覦了。


    四皇子恍惚了一瞬,神色恢複正常。


    淡然啜了口茶,“那你體內的毒要想個辦法趕緊解了,不然可是會害這麽好一姑娘守活寡的。”


    “對了,包括你那不能人道的事……”


    “嘖!渃文景!”四皇子後半句不能毀了人家姑娘幸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殷子荀一聲低吼打斷了。


    “撲哧。”一旁的李素聽到這兒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急赤白臉地解釋:“這,這都是謠言!謠言不可信你們不知道!再說了,我是中毒了又不是自宮了,怎麽不能人道了我!”


    四皇子也笑得合不攏口,“好,是,你行,你最行好吧。”


    殷子荀懶得再和他掰扯。


    “我體內的毒倒也不急,先前用那藥壓著,維持身體正常體能狀況,現在不用藥也沒事了。我……總之我找了個靠譜的醫師,行針壓住了毒素能維持一年,等你這事了了,再去尋解藥不遲。”


    說到這兒他神色也黯淡了幾分,他也擔心,但他的自私占據了高地。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見不得別人覬覦她,更見不到別人將她擁攬入懷。


    守在她身邊,護著她的隻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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