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軒嘴角的微笑,明明是很溫和的笑容,但看在王占民的眼中,卻讓他毛骨悚然!


    他就是一個無權無勢、毫關係的小人物,而嶽文軒呢?


    除了自己位.高權.重之外,聽說他還有很多位戰友都在各部門的重要.崗.位上。看他說的那麽輕鬆,派*所裏肯定也有!


    像他這種經常偷雞摸狗幹壞事兒的小混混,最怕的就是井茶,最不願去的就是派*所。


    一說到井茶和派*所,他就有一種天然的恐懼。


    就憑嶽文軒一腳踢斷他小腿的狠勁,就算沒有後麵的這些話威脅他,王占民也早就怕了,根本生不出反抗或者報複他的念頭。


    有了後麵的這些警告,他對於嶽文軒的恐懼,簡直銘刻到了骨髓裏。


    此時在他的眼中,嶽文軒比惡魔還要可怕,他恨不得馬上遠離,再也不見。


    為了讓嶽文軒相信他不敢生出報複的念頭,像他這種沒有一點尊嚴、沒有一點榮辱心的人,嘴上爺爺、爸爸的叫著,說著各種花樣翻新、求饒的話。


    嶽文軒聽了,都有一種耳目一新之感。


    此時他才知道,原來求饒還可以從這麽多的角度去懇求、去恭維。


    嶽文軒不耐煩聽他那些極端無恥的話,更不耐煩看到他那張無恥的嘴臉,最後說了一聲:“不想死,就記住老子說的話!”


    然後就這麽上車離開了。


    大早上,嶽文靜一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兩人穿衣服的功夫,王老太在門外大喊大叫。


    王占升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讓老娘進來。


    王老太進來之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外加幾句質問。好半晌之後,兩人才聽明白是怎麽迴事。


    原來昨天晚上王占民從他們家裏出去之後,竟然不小心摔斷了腿。


    左腿小腿骨折,情況還挺嚴重的。


    原本昨天晚上王老太就想過來把大兒子喊過去幫忙,但他的寶貝小兒子死活都不讓。


    竟然還說什麽大嫂已經到預產期了,受不得驚嚇,不能大晚上的驚動她。


    他這個小兒子竟然還會體貼人了,關心的還是那個沒良心的大兒媳,這讓王老太很不高興。


    要是按照他小兒子的意思,這件事就不通知大兒子一家了,反正已經住院,慢慢養著也就是了。


    但王老太怎麽能甘心?


    尤其是在她旁敲側擊的問出來,小兒子摔斷腿,竟然是從大兒子家吃飯出來之後發生的事,他更加覺得大兒子肯定有責任。


    肯定是老大灌老二喝酒了!


    老二要是沒喝多,無緣無故的怎麽會摔斷腿?


    王占升當然不會承擔這個責任,但他肯定得到醫院裏去探望一下他這個弟弟。


    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很多疑問,恐怕隻有他弟弟才能給他答桉。


    王占升連早飯都沒吃就匆匆去了醫院。


    這迴他的小弟見到他,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心中的疑問更大了。


    但不管他是旁敲側擊也好,還是直接詢問也好,他的弟弟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把真相告訴他。


    雖然他弟弟沒說,但王占升也猜到:他弟弟發生了這麽大的轉變,恐怕和嶽文軒脫不開關係。


    也隻有嶽文軒有這個能力,並且有這個動機。


    但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他弟弟能有這樣的轉變,對他來說正是夢寐以求的事情,他真誠的希望這個轉變不是一時,而是永久。


    王占升隻是在醫院裏坐了一會兒,就被王占民給趕了出來,理由是不想耽誤他上工掙錢養家。


    接下來的兩天,嶽文軒從父親和姐夫那裏聽說這件事的後續之後,對於王占民的表現還算滿意。


    隻要王占民識趣,這件事情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這段時間,孟老對於百年人參的需求明顯降緩,但對於牛黃、鹿茸尤其是犀.角的需求量大增。


    今天孟老從他這裏再次拿走了兩根犀.角,全部結款之後,他空間裏收藏的現金已經達到了十四萬二千元的驚人數額!


    現在這個時間段,留著這麽多現金根本沒什麽用,白白占地方。


    他決定把這筆錢花了。


    這筆錢看起來很驚人,但也僅僅能夠購買一樣物品,就是那一幅他早就看好的達芬奇真跡。


    這一幅畫的售賣方還是那個畫廊,價格也沒有變,既然錢夠了,這麽大的一個漏,不撿白不撿。


    既然有了決定,他就選擇了購買。


    點擊確認之後,黃金空間中的十三萬八千元人民幣憑空消失不見,而在係統空間中多出了一幅油畫。


    雖然他對油畫沒什麽鑒賞能力,但畢竟是達芬奇的真跡,嶽文軒還是很好奇的,便從空間中把這幅油畫取了出來,細細鑒賞。


    這是一幅《聖母像》,長度大約有七十厘米,寬度大約有五十厘米。


    作品曆經一千五百年,卻保存的非常完好,有非常高的研究價值。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幅畫才沒有吸引那些鑒定家和大鑒定機構的目光,看到這幅作品之後,人們大多會下意識的認為這是一幅彷作。


    足足欣賞了半個小時,他就默默的把這幅油畫收了起來。


    請原諒他的無知,看了半個小時,什麽都沒看明白。畢竟他沒有一點油畫基礎,想要看懂這幅畫,他覺得自己還需要沉澱和學習。


    值得欣慰的是這幅畫保存的較為完整,鑒定的難度較低,以後他選擇直接出售也好,還是上拍也好,想要變現,並不會很難。


    心心念念的目標終於拿下,但他手裏的錢也差不多花光了。


    手裏沒有足量的現金,總讓他心裏沒底氣。要是係統商城中再次出現類似於達芬奇真跡這樣的大漏,現金不夠的話,很可能就要白白錯過了。


    為了盡快籌集資金,他決定換一個新的思路。


    此前他一直沒有把黃金空間的功能好好利用起來,完全是因為謹慎,而且也不想自己太過辛苦。


    畢竟他是有外掛的人,哪能為了一點錢就要過上小商小販的生活。


    剛開始的時候這樣做,那是沒辦法,畢竟他要籌集資金,一切都要從零開始,該辛苦就得辛苦一點。


    現在已經過了最初的積累階段,當然要換個思路,換個方法。


    不需要費什麽心思,要想把黃金空間利用起來,他身邊就有最好的渠道和最好的人選。


    隻要選好了人,再把事情安排好,以後就能有大把的現金入賬,不需要他再為此操心。


    在他心目中,人選有兩個,這兩個人自然就是從事采購工作的穆弘柱和嶽文遠。


    憑借二人聰明的頭腦,自從轉正之後,他們二人的采購工作越發做得如魚得水,如今的工作已經基本穩定下來。


    每天的工作不算太忙,但也不會閑著。


    畢竟嶽文軒不能一直為他們提供信息資源,工作穩定之後,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既然他們二人有這個工作便利,而他又有貨源,正好可以把他的黃金空間利用起來。


    運作的好,雙方都能獲利,而且肯定獲利不菲。


    如何操作這件事情,嶽文軒很快就有了計劃。


    這兩天,穆弘柱和嶽文遠正好在工廠。


    第二天中午,嶽文軒特意約了二人在飯店吃飯。


    下午還要上班,嶽文軒總共就準備了一瓶酒。


    酒雖然不多,但嶽文遠和穆弘柱的性質非常高。


    嶽文軒完全理解二人的心情。


    畢竟現在正是二人人生中的高光時刻,一個農村社員能夠進城工作,而且還能這麽快轉成正式工,工資還不低,換成誰都要激動一段時間。


    不僅如此,兩人還非常適合這份工作,並且喜歡這份工作。


    就連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當大廚的嶽文遠,現在都已經改變了人生目標,他現在隻想當一個優秀的采購員,廚藝已經變成了他的愛好。


    采購員這份工作確實很鍛煉人,現在兩個人的精神麵貌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尤其是嶽文遠,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喝了一口酒,他興致勃勃的說道:“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我隻知道采購員這行水很深,但水到底有多深,卻是一知半解,現在終於了解一二了。”


    嶽文遠知道穆弘柱肯定也知道這一點,他主要是想讓嶽文軒對這一行有所了解。


    看到嶽文軒果然露出感興趣的樣子,嶽文遠繼續說道:


    “同養豬場、養雞場、公社、村委會合作,其中就有很多小竅門,膽子大一點的人都可以從中取利。


    但公對公的合作,雙方的審核都比較嚴,要是起了貪心很容易出問題。尤其是貪心的次數多了,早晚都會有露餡的時候。


    所以,采購員這個行業真的是非常考驗人的一個職業,要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貪念,早晚都會出事。


    我膽子小,公對公的業務,絕對不敢從中動什麽手腳。”


    嶽文軒插話道:“那你說說看,這些公對公的業務都有哪些小竅門?”


    嶽文遠正說的起勁,自然不會有什麽保留,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穆弘柱還在旁邊時不時的做一些補充。


    說完這些之後,嶽文遠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公對公不能動手腳,但私對公,甚至私對私,要是從中動點手腳的話,就很難被發現了。”


    “這話怎麽說?”嶽文軒問道。


    “這也算是咱們農副辦采購員的特殊之處了,采購科采購其他物品都是公對公,我要說的這兩種情況根本不會有。


    私對公就是我們從社員個人手裏收購農副產品,然後再上報廠內。


    廠裏為了便於我們工作,價格定的不是比收購站略高嗎?有時候,我們還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再壓壓價,那麽這中間就產生了利潤。


    從私人手中收購的農副產品,量肯定大不了,而且種類又很雜,收購價隻要不超過廠裏規定的價格,廠裏不會查,也沒法查。


    這塊利潤雖然不高,但要是有心的話,時間長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當然了,咱們農副辦現在也就我和柱子有這個條件。


    因為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是正式工,有資格這麽做,其他人連考核任務都完不成,這份工作恐怕幹不了兩個月就得走人,自然不會生出這個心思。”


    嶽文軒感慨的說道:“這可真是一行有一行的門道,你這才幹了多長時間,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發現。


    那私對私又怎麽說?”


    穆弘柱這個時候插話道:“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因為這件事兒最早是我發現的,認識的這方麵的人也多。”


    他擔心嶽文軒誤會,還特意補充了一句,“但我可什麽都沒幹啊,這個你放心。”


    “接著說。”嶽文軒無語道。


    “我這個人不是愛交朋友嘛,咱們廠又是大廠,這段時間,我認識了不少各廠的農副辦采購員,一來二去的,就和他們熟悉了。”


    說到這裏,穆弘柱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你是不知道,這些采購員裏是真有能人,那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同樣是采購農副產品,各有各的渠道,各有各的來頭。


    有些人的采購渠道,你想都不敢想,那關係硬的呀,真是讓人嫉妒。


    他們這些人,公對公的事情,咱先不說,咱先說一說他們操作的私對私的事。


    有很多農副產品采購員竟然掌握著不少私人購買渠道,都是些什麽渠道,我暫時還沒有完全打探明白。


    但想一想也知道,無外乎就是一些有錢人或者是有錢的單位之類的。


    據我知道的,其中有一個人就和某某京劇團有聯係。就這一家,不論這個人有多少私貨,都能被一搶而光,出手的價格還特別高,不比黑柿差。”


    嶽文遠在一旁羨慕的說道:“這也不奇怪,誰不知道京劇演員的工資高,尤其是那些名角,錢多的都花不了。


    他們掙的錢雖然多,但定量卻是一樣的,如果不在私下裏想辦法,他們一樣吃不飽。”


    “就是這麽個道理。他們有錢卻不想去黑柿,怕擔風險,自然就有人送貨上門。


    就我說的這個人,經常以高價從社員手裏收購農副產品,然後以更高的價格賣出去,這麽一轉手,真是掙老鼻子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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