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無崖的名字時,我仿佛以為好像過了數十年之久。

    我輕輕一笑,我與他們本就沒有多少緣分,扯不上原著中的那些恩怨,不過相忘於江湖罷了。

    見我並不很難打交道,蕭鶴石自然願意和我打好關係。又過了幾年,天山劍派招惹上了這邊地的歪魔邪道,獨木難支之時,蕭鶴石派人向我求援,我出手救了他的門派,自此以後,極樂宮的名聲就傳了出去。

    讓我意外的是,那些歪魔邪道也紛紛遙尊我為主,倒是和天山劍派和解了,看來隻要實力碾壓,別人連和你作對的心思都沒有。

    又過了幾年,蕭鶴石西去,新任的掌門人是他大弟子,我讓他們把住來縹緲峰的通道,不許人來打擾,然後就徹底清淨了。

    我在峰上北坡開辟了好幾處山洞,用來存放找來的玄冰,整天不是繼續研究就是修煉武功,時間就又在不知不覺過去。

    大概又過了十多年,我的長春功練成了一半時,我準備去拜一拜逍遙子,剛迴到宮門口時,山下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師姐,師姐……我知道你在的。”

    是李秋水。

    她這些年來武功也進步了許多,聲音無孔不入,悠長不絕。隻是我們已分別二十多年了,她忽然來是要做什麽?

    我沒理她,李秋水的聲音又傳來,語氣輕輕柔柔:“這些年來我和無崖子師兄逍遙快活,也沒有來拜見師姐,實在是大大的不該,師姐不會怪罪吧?”

    我沒說話,李秋水忽然笑了:“你還是這麽不愛搭理人,和師父那脾氣如出一轍,可是師姐,山上多冷哪,你一個人,不寂寞麽?”

    我哪裏像逍遙子那個老頭了?

    李秋水又喊道:“師姐,師姐……你真的不肯和我說一句話麽?你我師姐妹數十年,我連你真麵目都沒見過。你如今已是極樂宮主,他們都叫你神女娘娘,是真的麽?小妹我好奇得緊。”

    她已見過天山劍派的那些人了?

    我心中一跳,下一刻,李秋水的聲音已近在咫尺:“小妹拜見師姐。”

    我一迴頭,一個白衣身影已立在我身後,長發飄飄,身姿窈窕,麵容絕麗,正是李秋水。

    她此刻緊緊盯著我的臉,眼中陰暗沉鬱,抬手就朝我臉上麵具抓來。

    我不閃不避,扣住她手腕,李秋水一笑,刹那間我就感覺到一陣吸力直透我手背穴道,李秋水道:“師兄已把北冥神功傳了我啦。”

    我不語,手掌向下一翻,李秋水臉上大驚:“你……”她話沒說完,已被我用一道真氣封住脈門,一袖子掃開來。

    李秋水身形一墜,後退了幾步,險些跌下台階去,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氣憤和憎恨,我道:“師父已走了多年,你如今也是獨當一麵的人了,還不知禮數,不學長進,逍遙派沒那麽多臉給你丟。”

    李秋水咬牙道:“師父偏心!他還留了東西給你對不對?否則你絕不可能打過我!”

    逍遙子就算沒留,我也不怕她。

    我看著她道:“你對天山劍派的人做了什麽?”

    李秋水不答,隻陰陰冷冷地盯著我,我道:“你最好別做出讓我討厭的事情,否則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我使出輕功就走,李秋水在我背後喊道:“師姐!你好本事!你有這樣的心機手段,難怪那負心漢這麽多年來都念著你!”

    無崖子?

    她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繼續往山下而去,不過一刻鍾時間已到了天山劍派所在,山門大開,樹木摧折,身穿弟子服飾的人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門前一盞燈籠裏燭火正燃,裏麵隱隱有一個東西。

    我將燈籠截下來,裏麵是天山劍派掌門的頭。

    李秋水。

    我心中驟然怒起,雖然知道她在原著中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但畢竟與我相處多年,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手掌一伸,一把插在天山劍派弟子屍體上的劍已入手,我開口道:“師妹,既然你這麽想念師姐,我就把麵具摘下來,讓你看個夠好不好?”

    我用的是傳音搜魂法,她現在想必是看到我比她厲害,見狀不妙溜了,在這一片地方,隻要她一泄露氣息,我就能知道她在哪兒。

    我循著山下的方向而去,等了一會兒沒有迴應,我輕輕一笑,繼續道:“你是為了師弟麽?難道你終於發現,他喜歡我很多年了?”

    我又歎息了一聲道:“我當初不想爭掌門之位,是因為前一天晚上師弟他來找我……”

    “巫行雲!你少自作多情!”

    我話還沒說完,李秋水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來:“無崖子他不可能會喜歡你這個醜八怪!”

    我道:“你既然覺得我是醜八怪,還巴巴跑上來非要看我的臉做什麽?我這臉隻能給師弟看,不能教別人看了去。”

    我說完就停下腳步,已用不著我再追了,李秋水出現在我麵前,臉上猙獰,一掌排山倒海地朝我麵門打來。

    我錯身從她身側擦過,單手挽著劍向後一削,照著她一條胳膊砍下去,她的身形陡然歪斜下來,已在這緊急關頭使出了淩波微步,雖然躲得快,但終究沒能完全避開劍芒。

    劍光過處,鮮血飛濺,一隻玉一般白的手已經齊腕掉在了地上。

    我反手又是一劍朝她脖子刺去,李秋水慌亂地一躲,滿頭長發被割得片片淩落,脖頸處散落出一蓬血霧來,她哀聲喊道:“師姐,我們是同門,你真要趕盡殺絕嗎?”

    我收起劍,李秋水捂著受傷的手立刻向後退去:“我不過殺了幾個閑雜門派的江湖人,他們隻能算是你的奴仆,我就算得罪了你,你也沒必要下手這麽狠!”

    我冷冷道:“奴仆?”

    李秋水戒備地看著我,我眼中已露出殺意:“草菅人命,不思悔改,我今天就替逍遙派清理門戶。”

    我運起禦風訣,準備用逍遙子的武功來處置她,掌心積蓄內力,頃刻之間朝她胸口而去,李秋水驚慌之下與我一掌對上,卻就在此時,我的內力碰到她的,忽然攻擊性全無,自然而然地消退下去。

    我收迴手,看著自己的掌心不語。

    李秋水趁這個時機立刻逃走了。我握起手,心中已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

    我剛剛用的是禦風訣的第一招。

    但北冥神功居然就專克禦風訣的第一招。

    不用想,肯定是逍遙子那老頭在搞鬼。

    禦風訣招式不多,最幹脆利落的殺招就是第一招。

    他算準了我會用。

    他算得以後他的徒弟會自相殘殺,提前給李秋水留下了一次保命的機會。

    或者說提醒我,手下留情。

    我看著李秋水逃走的方向,並沒有追。殺了她並不是唯一懲罰她的辦法,她這餘生,都休想好過。

    我返迴了天山劍派的門派駐地,掌門人驟然亡故,整個門派死傷近半,門中幸存弟子各個惶然驚恐,我安撫了他們,並在隨後的兩年接管了劍派,邊地的妖魔鬼怪們紛紛都攜禮前來拜見 。

    我在天山劍派山下設會,召集這一帶的所有武林人,打敗了幾個領頭不服的,正式成為這一片地域的老大。

    有了他們,消息靈通,我就知道了無崖子的消息。

    在星宿海講學的無崖子前幾年攜妻歸隱山林,自此以後再無了音信。

    那李秋水又為什麽來找我的麻煩?

    我跟無崖又不熟,就算無崖子雕玉像冷落了她,她不是應該去找跟她相似的小妹嗎?

    我不得其解,關於原著中逍遙派三人本就是一本亂帳,誰又知道李秋水是為了什麽。

    我把這事扔在一邊,專心地經營了幾年自己的勢力,等到他們差不多已經規規矩矩,不來我縹緲峰鬧事,也不惹事生非時,我把事情丟給天山劍派如今的新一代掌門人,自己去了昆侖山。

    我的玄冰用完了。

    昆侖為山脈之首,綿延雄偉,如神獸巨龍,我在雪山中找尋了好幾年,才在一處冰穀的大湖裏找到一塊巨大的玄冰,看起來比一座宮殿還大。

    這麽大一塊,就算皇帝也運不迴去。我幹脆就在岸邊開辟了一處山洞,準備在這裏長留。

    我這些年來已經摸到了不少門道,我在玄冰中呆的時間越長,離那種感覺越近,說不定哪一次,我就能成功了。

    我下到湖底,再一次進入到冰裏。

    這次我卻不知過了多少春秋,換了幾次日月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懊惱,我還是沒有成功。

    我有數次都曾經摸到那個邊緣,但不知為何,總是莫名其妙地被拉了迴來。

    我細細想著原因,忽然想到,會不會是因為神照功?

    這門功夫號稱能起死迴生,我往那邊緣摸時,也差不多等於讓自己在鬼門關走,我體內的神照功自動把我拉了迴來。

    我越想越可能,於是二話不說,運轉內力,衝破穴道,將體內的神照功廢了。

    我想在去玄冰裏試一試,但進入玄冰的時間間隔不能太短,至少也要好幾年,何況我剛廢了神照功,對身體有一定的損害,不能操之過急。

    我離了昆侖山,這次我沒有直接迴天山,我的長春功練到一半,總是停滯不前,我想去大理長春穀,也就是逍遙子當初找到長春功的那個地方去看一看。

    我換了身衣服,買了匹馬,一路向南而去。

    江南溫暖和幽,越往南,水披綠衣,山畫秀眉。

    大理是南方小國,國中多湖多山,我找人打聽,或許是臉上戴著麵具,他們隻當我是不好惹的江湖人,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卻沒人知道長春穀在哪兒,要不就是各指各的地方,不知誰說的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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