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解煙已是半裸,她知道他在對她做很過分的事,不過她根本無法拒絕,隻能隨著他的動作擺蕩在情欲之中。在她迷茫的腦子裏,很快的閃過了一抹思緒,他今天若是想要她,她給嗎?


    幾乎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她便決定交出所有的自己,她知道若是錯過此時,兩人不知還有多少機會能這麽親密了,畢竟案子的調查已進入關鍵,任務完成後她必須迴到京城,重新做迴皇上的影衛。


    京城,會是兩人之間最大的阻礙……


    然而,就在情欲最高漲之際,時觀突然停了手,坐起身來,深深吸了口氣後,把她的衣服拉迴攏緊,讓她一時有些無措,也有些受傷。


    看到她的表情,他苦笑道:「你不要胡思亂想,要本王在這種時候停手可是非常痛苦的,隻是我是真心要你,有些事我要尊重你,等本王解決這樁針對風陵七州的陰謀後,本王一定讓你名正言順的一起把這美好之事做——」


    他話還沒說完,解煙羞得啐了一聲,連忙起身將衣服穿好,連被他摸遍全身還殘留在嬌軀上那些奇異的感覺也顧不得了。


    「我要走了!」她不能再留在這裏,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與他依依不舍,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時観說得堅定。


    解煙深深地看著他,隻是微微點頭,綻出了一朵美麗的笑花,接著轉身飛躍而去。


    就如他說的,他們很快就會再見,但再見之後的分別,或許會很長很長,長到有可能沒有所謂的以後了,但他今晚給她的迴憶,她相信她會珍藏在心裏一輩子。


    從九鼎州到冀水三州隻要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而時觀一改以往張揚顯擺的性子,改走低調風格,劉之衡見到他突然來訪,都不禁嚇了一跳。


    「風城王大駕,令本府蓬蓽生輝——」


    劉之衡話都還沒說全就被時觀打斷了,「本王無論走到哪裏都能生輝,你就不用再多說了。」他揮了揮手,表示對這種不是出自內心的寒暄沒有興趣,直接切入正事,「本王這次來,是要和你談一筆生意。」


    「什麽樣的生意?」劉之衡不免納悶。


    「本王介紹的生意絕對一本萬利,蓋幾十座你這種蓬蓽不生輝的府邸都有餘。可是這事見不得光,隻要一被揭發,在皇兄那裏不好交代。」時觀臉上還是掛著慵懶的笑容,嘴裏卻說著正事,看來更加莫測高深。


    「為什麽是我?」劉之衡當然不會被他一句一本萬利就打動,不動聲色的問道。


    「本王會找上你,自然事先了解過,本王覺得你有這個膽色,所以你不要覺得本王唐突。」


    時観笑覷著他,他當然是了解劉之衡的貪婪才決定用這一招的啊!


    「你冀水三州的位置恰好有利於本王這樁生意,所以就便宜你了。」他難得耐心地解釋道:「而且老實說,你是唯一的外姓王爺,而本王不想讓家族裏的人知道這件事,畢竟你也知道傾向皇兄的兄弟們還是比較多的。」


    「風城王,如果這件事這麽嚴重,本王還真不敢輕易答應你。」劉之衡可不是笨蛋。「不過本王可以發誓,不會把你今天所說的透露一個字出去,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劉之衡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聽聽看時觀究竟想搞什麽名堂,如果真的有利可圖,他也不介意摻上一腳,反正見不得光的事他做得可多了,但他不忘為自己留條後路,並未馬上把話說死。


    「沒有那麽嚴重需要到天打雷劈,如果真的出事,本王和皇上的關係大家都知道,頂多被罵一頓,不會死人的,願意跟著本王的人,本王還從沒讓哪一個吃虧過。」時觀毫不在意的道:「事情是這樣的,本王的其中一個領地風梁州,前陣子有個大通商會被雷擊中,不但全燒了還因此丟了近百人的命,東家們也解散了,因為這件事本王還被龔寬彈劾,相信你也知道。」


    「本王確實聽說一二。」劉之衡點了點頭。這件事他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得很深入,不過他當然不會老實告訴時觀。


    時觀表情自然地又道:「風陵七州礦產豐富,尤其是風梁州的銅鐵礦,品質及數量在王朝更是首屈一指,隻不過依照律法,必須是朝廷認可資格、頒下憑證的商會才有資格買賣礦產,且禁止所有有官位的人參與入股,以杜絕官商勾結,而且條件嚴苛,拿到認可並不容易。」他逐漸加深笑意,甚至帶著幾分狡詐。「現在雖被天雷炸了一家,但那認可資格還在,本王決定用幾個假名,成立一個新的大通商會,接手風梁州所有銅鐵礦的買賣,如果做得好,把整個風陵七州都拿下也不難,以後利用大通商會這個傀儡,要多少銀兩沒有?」


    劉之衡聽得眼睛一亮,但仍質疑道:「但這與冀水三州的地利之便有什麽關係?」


    時觀白了他一眼,好像嫌他蠢一般。「銅鐵礦在番邦可是稀缺之物,除了在王朝境內販賣,如果能將礦產經由冀水三州送往北方,高價換取番邦的金銀飾品、藥材獸皮等,再迴來轉賣,你想想,這一來一往能賺多少?」


    這是個非常驚人也非常大膽的計劃,建立一個大通商會想壟斷銅鐵礦已經很過分了,若是還把可以製作武器的銅鐵賣到番邦去,說是叛國都不嚴重,可是利字當頭,時觀就像是為了賺錢已經不顧一切了,他這種瘋狂的態度,反倒讓劉之衡相信了他的話。


    「這……風城王,你還真敢啊,這事兒要是被揭發開來可是很嚴重的,不過說真的,憑你的手段還真有可能壓得下來。」語畢,劉之衡不由得開始深思其中的利弊。


    皇上極為護短,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時觀掉了風城王的封號與地位,所以除了時觀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有膽做這種會殺頭的事,再加上東雲王朝礦產最盛的地方就是風陵七州,如果真如時觀所說,以後這個傀儡大通商會的買賣會擴及整個風陵七州,那能夠賺得的利潤……他光是想象作夢也會笑醒。


    瞧劉之衡沉吟不語,時觀就知道他已經有些被說動,索性再添一把火。「這種賺錢的事你可別考慮太久,否則我要單幹了。雖然風陵七州離番邦最近的風瞿州邊境是叢林山穀沒有官道,但你再猶豫,了不起本王花費一些時日和銀子自己開一條路過去。」


    劉之衡並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而且他手上也不是完全沒有籌碼,他知道太多時觀不知道的事,不必全盤聽任時觀的安排,況且如何對付這個散漫又貪婪的王爺,他很有信心……


    「好,本王現在就可以答應你,咱們一榮共榮,一損俱損,本王在你身上賭了!」劉之衡咬牙道,「那本王要做些什麽?」


    「風陵七州內部的問題本王自會搞定,不過要把貨送出來,有兩件事可能還要事先做好準備。」換時觀提出條件了,如此才合理,總不可能劉之衡隻是出個地方讓他經過,就可以得到相當的利潤,想要賺得多,就要冒越大的風險。


    劉之衡聽了點點頭,輕聲道:「願聞其詳。」


    時觀伸出一隻手指。「第一,礦物要從我風陵州送往冀水三州,一定會經過九鼎州,九鼎州的知府陳大川是一個很滑溜的人,我們若運送得太頻繁,他一定會心生懷疑……」


    聽到陳大川這個名字,劉之衡想都沒想本能迴道:「這個沒問題,陳大川本王熟得很,本王可以搞定,保證不會替咱們的事惹一點麻煩。」


    也就是說,陳大川與劉之衡確實早就有所勾結?時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但表麵上仍是淡淡笑著。「很好。那麽第二件事,為了多撈一點錢,本王決定擴大風陵七州的銅鐵礦生產,隻不過如今硫磺奇缺,製作不出炸礦的火藥。冀城王,你是武將出身,不知你弄不弄得到大批的火藥?」


    「這……」劉之衡不免遲疑起來。


    「不必為難,如果弄不到也正常,隻是賺得就沒辦法那麽多……」時觀若無其事地說道,眼角餘光卻悄悄觀察著他的反應。


    劉之衡眉頭緊鎖,心裏經過不小的掙紮,最後把心一橫說道:「好吧,本王豁出去了,火藥之事本王也替你搞定,你先提出你的需求,本王一個月內替你弄到足夠的火藥。」


    時觀立即哈哈一笑,這次他的喜悅就真的發自內心了。「太好了!本王就知道找冀城王合作是對的,接下來就看咱們怎麽大撈特撈吧,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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