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一群身著破爛且式樣老舊軍服的人落入時觀等人的眼中,眾人也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張口結舌看著眼前的畫麵,無法形容的恐懼由心底慢慢的擴散開來。


    冥軍各個麵無血色,有的身上插著刀,有的腦袋中了箭,身上散發著銀白色的朦朧光線,用過時的軍車推著像是軍資的東西,一絲不苟的行進,的確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十個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十個都會認為自己見鬼了,難怪曾經目擊的百姓都嚇得不輕,聽說還有嚇瘋的。


    好半晌,時觀才迴過神來,他若有所思地低聲道:「小妞,看清楚那些冥軍了嗎?」


    「看清楚了。」解煙點了點頭。


    「想不想自我突破?」他撫著下巴問道。


    「什麽意思?」她柳眉一皺。


    「本王前幾天跟你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這種場麵那些王府的探子隻能當擺設,難得如此好的氣氛,也隻有你辦得到了。」時觀突然不懷好意地笑起來。「男女老幼、鰥寡孤獨你都扮過了,但鬼你沒扮過吧?這次是個好機會,若是你成功了,離幹掉你們影衛老大燕峰的日子也不遠了。」


    解煙瞬間懂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退了幾步隱入黑暗之中。


    冥軍的陣容不小,從他們出現、經過,一直到離開時觀等人的視線之中,花了大概有一刻鍾的時間,而這一刻鍾之內,已經能夠做很多事了。


    風城王未下令,眾人仍屏氣凝神的繼續埋伏。


    直到一抹影子迴到時觀身邊,他才從隱匿之處踱了出來,探子也四散而去,做迴程的預備。


    迴來的自然是解煙了,她顧不得此時仍穿著破爛老舊的軍服,臉上塗著白粉,還莫名發著光,頭上插著一支箭,整個人顯得陰氣森森,一直緊握的右手,慢慢在時觀麵前張開。「查到了!我混入冥軍,在那軍車中抓了一把,車裏載運的果然都是硫磺。」


    「這下就沒錯了。」時觀察看了下她手上硫磺的品質成色,果然與王府密探帶迴來風翎州的礦產一致。


    「冀城王劉之衡勾結陳大川,利用冥軍趕路,暗中收了這麽多硫磺做什麽?莫非他想造反?」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隻怕想造反的不是他,他隻是一枚棋子。」他沉吟道:「劉家與龔家是世交,劉之衡與龔寬還是翁婿關係,而龔寬一向不喜歡本王,拿雷擊一案大力皇上抨擊本王的也恰好就是龔寬,此事似乎與龔寬不無關係,但本王不明白,隻是因為本王行為不檢他看不過去,就針對本王至此,一副要本王抄家滅族的態勢,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再者,若主謀是龔寬,他收集硫磺做什麽?雖然本王也不太喜歡他,但他對東雲王朝的忠心無庸置疑,本王並不覺得他會謀反。」


    解煙與他麵麵相覷,這些疑點兩人都想不通。


    「無妨,至少有了線索,也知道往哪個方向調查了。」時觀一甩頭,拋去那些煩雜的事,倒是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她現在的裝扮。「小妞,先來告訴本王,你身上是怎麽發光的?」


    他的話題轉得一點道理都沒有,讓解煙當下覺得荒謬,卻又哭笑不得。「那些冥軍都是人,隻是在身上抹了一些夜光粉,這種粉末通常是礦工在礦洞用來探礦時使用的。」


    「真不愧是影衛出身,看一眼就能裝得和他們一模一樣。」他越看她,眉頭就鎖得越深,還忍不住抬手撥了下她頭上那支箭,惹得她直翻白眼。「不過今晚本王就寢時你可要換迴原來的模樣,本王不想半夜起身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解煙無言地瞪著他半晌,突然學起他的招牌動作,邪氣地笑著撫了撫下巴。


    「我覺得這身裝扮還不錯,是種自我突破嘛,總要維持得久一點,參悟一下,而且還會發光,說不定能替我們的馬車照路呢!」


    「想不到你口味這麽重,本王真是甘拜下風。」時觀的俊臉抽搐著。


    難得換他吃癟,解煙可是開心得很,正一臉得意著,想不到時觀一個發狠,一把攬住她的腰,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狠狠的吻住她,她掙紮著,最後還是軟化在他的深吻裏。


    過了一會兒他才放開她,啼笑皆非的抹去臉上沾到的白粉。「想和本王比變態,你還差得遠了,今晚就算你是鬼,本王也要把你收了!」


    【第七章】


    如今看來,在風陵七州鬧開的所有意外,從人口失蹤到偷挖硫磺礦運送到冀水三州所有事件的背後主使者,與禮部尚書龔寬應該脫不了關係。


    為了讓事情盡快水落石出,解煙決定與時觀分頭調查,一個迴到京師混進龔寬身邊,另一個前往冀水三州探探劉之衡的口風。


    解煙把影衛間快速傳遞訊息的方法教給了時觀,也給了他兩隻雪鳥,隻要兩人配合得好,相信所有陰謀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粉碎。


    以他們埋伏冥軍趕路的地點而言,時觀繼續北行前往冀水三州,解煙繞迴九鼎州再往京師前進是最順的路程,然而他硬是不按牌理出牌,陪著她迴到九鼎州,兩人再分道揚鑣。


    想到明日就見不到解煙了,這讓時觀苦惱至極,於是在客棧的房間裏,他遣走了所有的探子,隻留下兩個人獨處。


    「小妞,你真的堅持要迴京師?其實本王就算被陰了這一次也沒差,反正本王的名聲本來就好不到哪裏去,不必讓你一個人迴京師那麽孤獨……」為了留她在身邊,他什麽理由都說得出口。


    「你這麽說我就更要迴去了。」解煙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卻故作不解,正色地迴道:「你特地向皇上要求了影衛協助,如果這樁事情沒查個清楚,那我的臉可丟大了,可能還會影響整個影衛的名聲。」


    「但是本王這裏要調查的事情還很多啊……」時觀的俊臉都皺成了一團,連他都覺得自己的立場薄弱到自己都說服不了。


    「不要跟我說你一個人搞不定。」她故意斜睨了他一眼。


    聽到這番話時觀可不服了,連忙挺直了身子,隻差沒拍胸脯保證。「那當然是沒問題,你可不要小瞧了本王。」


    解煙感到好笑,他有時候還真是禁不得激,像個孩子似的。「既然如此,你何苦一整路纏著不讓我去京師?」


    「本王……那個……」他緊皺著眉頭,最後才垂下雙肩,無奈地道:「沒有你在本王睡不著。」


    這理由很可笑,卻很實際,對於他這些年的逞強,她確實感到心疼,朝他靠了過去,一隻柔荑撫上了他的俊臉,聲音也放柔了,「我是個影衛,有任務在身,注定沒辦法一直待在你身邊。」


    若他隻要她一人,那他就得克服對於孤獨及黑暗的懼怕,否則最好的方法就是多找幾個女人淪流陪著他。


    而這也是她最擔心的,若他哪天受不了了,找了其他女人取代她,就是她徹底斷開這段感情的那一天,所以她才對兩人的愛一直抱著過一天賺一天的心態,因為她在宮裏看多了嬪妃爭寵的醜態,她不想成為其中一人。


    「你總要補償本王一點,否則本王怎麽獨自撐過這些日子。」時觀卻沒想到她的思緒這麽曲折,一臉哀怨地瞅著她。


    平時隻會耍痞的他,裝起可憐來也是絲絲入扣,讓解煙微微動容,將他的俊臉拉近了些,在他額上印下一個輕吻。


    「這樣不夠!」他賴皮說道。


    她拿他沒辦法,猶豫了一下之後,微熱著臉湊了上去,閉上眼快速啄了下他的嘴唇,隨即害羞尷尬地連忙退開。「我隻能做到這麽多了……」


    「你做不到的本王來做,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時觀露出一抹壞笑,雙手捧住她的小臉,深深的吻了上去。


    解煙輕輕閉上眼,享受著與他唇齒交流的感動與親密。被他「訓練」幾次之後,她從一開始的生澀,到現在已經慢慢跟上他的節奏,甚至偶爾還能迴應著他的親吻,讓彼此更投入、更熱情。


    不過這一次她明顯感受到不同,這個吻似乎比以往更具有侵略性也更加急切,他不斷將火熱的情欲傳送到她身上,好像要將她燃燒殆盡一般,而他的大手也在她的嬌軀上探索著,讓她情不自禁渾身發顫,在這樣的情挑之中迷茫了。


    時觀不知何時解開了她衣裳的腰帶,也散下了她一頭長發,在她蒙矓的凝視中,他的大手伸入了她的衣襟,沒有任何隔閡地輕柔撫摸著她的渾圓,另一隻手則是由她的大腿摩挲而上,先好好體會了一番她挺翹的香臀,接著再向上在她光滑的背上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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