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紀言郗才記起來自己房間的東西都被扔了,水杯也沒有一個。他把水壺放下後,迴身去看賀肖,舌頭頂了頂側臉,笑了一下,忍不住調侃:“沒見過哪個是跑別人屋裏丟別人日用品的,都是情侶款,你也舍得丟,怎麽這麽狠心呢。”賀肖聞言撚了撚手指,抿著唇不說話,朝著紀言郗走去,但紀言郗能看見他唇角憋著的一絲不明顯的不自在的笑。紀言郗:“有進步,知道尷尬了。”“哥,別調侃我了。”賀肖走近將頭埋在紀言郗肩頭,聲音悶悶的,“當時以為是別人的。”紀言郗躲著脖頸的瘙癢,但腰被摟緊了,身前的觸覺已經很清晰。.....................................................................................................................................................................................第160章 嗯,不做。“別……你藥還沒吃。”紀言郗手反到身後試圖去掰開那兩隻在身後作亂的手,結果卻被就勢抓住緊扣在了身後。“想先要你。”紀言郗咽了咽口水,腿莫名就開始酸了,腰也酸,被釘死在床上的記憶已經開始席卷而來。他其實覺得賀肖現在是有點x暴力的,可能是他自己也控製不住,總之做起來像要他命一樣,就……想起來就有點發怵的程度,感覺哪哪都開始無力發軟。不過這事他也不好意思去問喬安……紀言郗盯著落地窗,在脖子傳來牙齒的磕碰感時迴神,話說得有些卡頓磕巴,“賀肖……先……吃藥吧,也沒……沒洗澡。”“晚點再吃藥,一起洗。”紀言郗:“……不行,得吃完飯後一小時之內吃。”賀肖突然抬起頭,意味不明地看著紀言郗,舔了下唇,然後就笑了。紀言郗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笑什麽?喬安說的最好吃完飯後一小時之內吃,有什麽問題嗎?”“你每次都還沒到一小時就不行了。”紀言郗:“……”,誰他媽又不是鐵打的,要換我那麽幹你你能受得了?“乖,聽話,先吃藥好嗎?我又不跑,吃完隨便你怎麽著都行。”說到後半句,紀言郗開始覺得屁股疼,話又開始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往外蹦……“就,就你要輕點……年……年紀上來了,不經折騰……”他說完,賀肖的笑變成悶著的氣音了,雖然抓耳,但也讓人上火……“你別笑,我跟你說認真的,別跟一百年沒吃過肉似的往死裏給我造,巨疼的,你什麽尺寸你心裏沒點逼數嗎?還特麽喜歡往狠了咬人,做一次就跟經曆了一場超級大暴虐似的觸目驚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家暴了呢。”紀言郗越說越覺得上火,“還有,我不是那可以隨便拉扯扭曲的麵團做的,有骨頭有筋的,別給我下死勁兒掰我,會斷懂不懂?”結果他越說賀肖的小聲就越大,再他耳朵裏咚咚震著,氣不是,不氣也不是,最後反倒被帶著一塊止不住地笑,像被那傻笑病毒傳染了似的。“好了,先吃藥,不笑了。”紀言郗摸了摸枕在自己肩上的腦瓜。……夜裏最後也沒做,這其實有點出乎紀言郗的意料。澡是兩人一起洗的,洗的時候賀肖也是全程提著加特林的狀態,手也不老實,紀言郗雖然看著他那玩意確實有點發怵,但也已經開始進入狀態了。雖然前段時間兩人還做得死去活來,但畢竟不是心靈相貼的情況下做的,怎麽都差點味道,和好了沒有隔閡了,自然也會想。但從浴室出來後,賀肖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了,紀言郗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思考著等會得叫人慢點,結果人把他圈進懷裏就沒再有任何一點其他的動靜,即使老二還精神抖擻地抵著他。紀言郗一開始以為隻是給他時間緩緩,畢竟前麵他已經來過一發了。但一直到他都開始發困了賀肖都還沒那開始的苗頭。“不要嗎?”紀言郗忍著那點臊意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床頭的燈在上床後就關了,紀言郗在黑暗中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抖那個什麽。他等了一會兒後,聽到賀肖迴他:“嗯,不做,先睡覺吧。”紀言郗有點錯楞,在昏暗裏有點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的朦朧輪廓,心想是不是剛剛自己說的拿那些話給他帶來什麽心理壓力了,剛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就被吻了一下,然後聽到賀肖繼續說:“那些藥吃完人昏昏沉沉的,有時候會引導發泄,我今天很激動。”我怕再傷到你。紀言郗聞言皺眉,側身在枕頭上欠了欠,挪到和賀肖眼睛平行,然後伸手把燈拍開,半眯著眼對視,“除了昏沉還有什麽感覺嗎?頭會不會疼?”“不疼,就是沉。”紀言郗心裏剛剛還亂糟糟的思緒稍稍平靜了一些,但轉瞬又被心疼侵襲。許久,他問:“能和我說說這兩年的經曆嗎?”賀肖看著他不說話,伸手把他眉頭撫平,“……我想過段時間和你說,可以嗎?”紀言郗把他手抓了下來,“嗯,那過段時間說。在這段時間裏,好好吃藥,好好吃飯,不要多想,有工作就工作,沒工作來陪我。”紀言郗話落,結果腿上就被蹭了兩下……“幫你?手或者那什麽……”結果賀肖隻是笑笑,把他拉緊懷裏緊緊地圈住,“不用,緩緩就好了。”這一緩就緩到了天亮。昨天的工作還全都堆在那,還有幾個比較急的會也都在等著,所以即使很想賴會床,但鬧鍾響起來的時候還是得爬起來。集合雖然是他的,但底下吃飯的人很多,不是他想罷工就能罷工的。可能是吃藥的原因,鬧鍾加上紀言郗起床的動靜都沒讓賀肖醒過來。紀言郗把枕頭塞進他懷裏充當自己後就進浴室洗漱去了。但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賀肖也跟著起來了。“怎麽不多睡會?”問完突然想起來賀肖現在不是學生了,也是被人口中的賀總了,“今天要上班嗎?對了,你公司是怎麽迴事?怎麽mk還是你的?”他問完發現坐在床上的人不動也不說話,隻是有些迷糊的看著他。紀言郗換衣服的動作頓了頓,隨後他放下衣服朝著床走去。很奇怪,明明是共處一個空間裏,甚至還是從同一張床上睡醒的,但此刻兩人麵對麵,紀言郗卻覺得賀肖似乎與這個空間相隔開了,就像他在看默片,一個在黑白電視機外揮手期待迴應,而另一個卻在黑白的世界裏無聲無息。“賀肖?”紀言郗抬腳跪上床沿,伸手在賀肖麵前晃了晃,雖然喬安有提前提過賀肖的這個狀態,但現在親眼見著還是很揪心。像是壞掉了很久的機器終於吃重新運轉,賀肖的眼珠緩緩的轉動,然後聚焦在紀言郗的手上,然後伸手抓住,再抬眼和他對視。紀言郗收拾了一下揪成一團的心緒,再臉上掛起一個看不出難過的笑容,湊上前親了一下,對他說:“早上好。”第161章 別說話,吻我即使賀肖的視線已經聚焦在紀言郗臉上,但臉上卻還是茫然。‘乖’這個字在賀肖上初中以後就很少有能用來形容他的機會,但此時此刻剛剛睡醒頭發有些淩亂,茫然而顯得呆滯的模樣,看起來卻是十分的乖,無害且無辜,就像還是那個小團子時期的奶娃子,早上起來誰都不讓碰,就等著紀言郗給他穿衣洗漱,再打包送去學校。紀言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心裏揪著,同時也軟軟的。紀言郗最後坐在床邊等了大約二十來分鍾,賀肖才終於緩過勁兒來。紀言郗原本還怕他會像昨天那樣又覺得現在這一切都是假的,但賀肖緩過來的那一刻就把他拉進懷裏親吻,倒沒有昨天那種恍惚感,還問了他一嘴怎麽不穿衣服,紀言郗這也才發覺自己剛剛換衣服隻脫沒穿。紀言郗最後上班時間還是推遲了半小時,劉助在樓下看到兩人一起出來時,臉上明顯的欣慰和高興,樂嗬嗬地把兩人送去了集合。路上紀言郗得知賀肖現在就一甩手掌櫃的狀態,欣慰的同時又有點心抽抽,於是到公司後就壓著人坐到辦公桌後給他辦公。兩人旁若無人的模樣給集合上上下下都撒了不少狗糧。賀肖類似今早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周左右,同時兩人擱床上隻點火不滅火的情況也跟著持續了一周。有一天晚上,紀言郗被撩得難受,就差給一句幹我了,結果賀肖一句頭腦昏沉,硬是給憋了迴去。就這樣過了七天,在第七天晚上,喬安在給賀肖做完心理測評後,紀言郗把人支上樓洗澡,自己則去送喬安,過了十分鍾後才上了樓。喬安說賀肖確實有點性b力的傾向,但是很輕微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麽明顯的表現,甚至可以認為隻是他太愛了,他這種程度在正常情侶間也是挺常見的。如果真的過火了,那說明他理智不受自己控製,也變相說明他精神狀態不好。賀肖現在精神狀態挺好,但喬安說明顯能感覺到他心裏在顧忌著什麽,還是處於一種警惕不安的狀態,讓紀言郗自己多留意留意。紀言郗喝了口水壓了壓心裏的煩亂,轉頭看著浴室的門,舌頭舔了舔嘴唇,在腦海裏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然後伸手拉開了床頭的抽屜,從裏麵摸出來了兩樣東西,起身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紀言郗在手把上門把手的時候沒有停頓,就和平時自己要去洗澡那般自然。門“哢嚓”一聲,開了,紀言郗抬腳走進去後還挺自然地反手落鎖。浴室裏的人麵對著牆一手撐在牆上,頭向後仰去。水流傾瀉掩去了開門聲,壓著半長的頭發從那張克製而勾人的臉沿著骨感的下顎滑落。紀言郗目光追隨著萬千水流中的一縷,從緊閉的眼顫動的睫毛到高挺的鼻子,再到微張的唇,一路向下,最後落在一隻修長大手上............紀言郗腳步在門口停頓了那麽幾秒,然後把東西擱在洗漱台上,目光繼續落在水流之下,然後抬手脫掉身上的衣服。洗漱台到淋浴隔間有六步距離,說不出緣由的,紀言郗從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腦海裏的記憶就開始倒帶。第一步,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小號小團子朝他搖搖晃晃跑來,伸手攤開手掌,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棒棒糖正躺在軟軟的肉嘟嘟的小手上,小團子抬頭望著他笑得眼睛眯起來,口齒不清地指著自己的臉對他說:“椰絲(言郗)哥哥,gei你糖糖!卿卿我哦。”他接過糖,蹲下,親吻了小團子的額頭。第二步,背著小書包的中號小團子蹲在班級門口等他下課放學,額頭上貼著一個小紅星,時不時從門口探頭探腦瞄他一眼,如果他和他對視,那小團子就會抿著唇笑,眼睛亮晶晶的。他班級裏其他同學和老師都習慣了小團子每天在門口等他了,因為他很乖,偶爾見到他來,就會把他抱進來,讓他坐到紀言郗旁邊。這時候,他看黑板,小團子就看他,時不時伸手戳戳他的側腰,再默默他的衣角,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等到迴家的路上會奶聲奶氣地鼓著臉問他:“哥哥,你剛剛為什麽不看看我,我都一直看你呢,我可想你了,老師都不給我來找你。”這時候的小團子已經自動省略他的名字,直接喊哥哥,原因是隔壁小孩也喊他言郗哥哥,他要換一個獨一無二的喊。“哥哥要上課學習,得看黑板,老師不給你亂跑是因為你也得學習。”“那哥哥怎麽能忍住不看我呢?我都忍不住,我可想哥哥了,哥哥肯定是不想我,不給哥哥糖了,哼。”“想你想你,來哥哥抱你,不要生氣,嘟嘴做什麽,像個女孩子,都不像男孩子了。”小團子瞬間鼓起臉抿起唇,“那還要哥哥親親。”一直攥緊的手也在此刻打開,上麵是一顆糖,那小模樣就像在說隻要你親親我糖就是你的了。他笑了起來,把小團子抱進懷裏,以小團子每日一要的親親取代他額頭上的小紅星,耳邊是小團子高興的笑。第三步,五年級的大團子在他學校門口等他放學,背後的書包也由小書包變成了大書包。胸前帶著紅領巾,這時候肉乎乎的臉已經不見了蹤影,高冷的生人勿近的氣息已經隱隱縈繞在他周身。他自己這時候高一,正是調皮搗蛋的時期,每天傍晚放學最頭疼的是應付校門口的大團子。賀肖人不大,但鬼大,他想了無數個躲開賀肖的方法,但沒幾個是成功的,即使他從學校非法通道爬牆出去,落地的那一瞬指定要看到一雙帶著笑意卻又顯得幽深的眼眸。他那會覺得賀肖肯定是在他身上放了追蹤器,一直到高三畢業,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鬼混夥伴早被賀肖收買了,自己在學校的一舉一動都被一一傳給了賀肖。雖然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賀肖是怎麽把人收買的。再到迴家的路上,這時期的賀肖已經不再開口要親親,但他要膽敢不給,那晚上就能榮華一個不肯睡覺而坐在床上死死盯著他的黑暗團子。第四步,是多次來迴穿梭在機場、高鐵站的半大少年,或笑著朝他衝過來掛他身上,或失落拉長著臉和他揮手告白。這時候不再有親親,半大少年的高冷性子已經定型,周身充滿生人勿近的氣息,惜字如金。卻唯獨在他麵前像個話癆,一日不下百句哥。很多時候並沒有什麽話要說,就隻是一個勁喊他。不管多遠,不管多累,不管假期有多短,隻要是有了個放假的名頭,即使有時候隻是一天,都要千裏迢迢趕來擠他在學校的城市裏那並不大的床。第五步,是那年夏天,微醺的人闖進浴室和他告白的場景,現在迴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像在做夢。一個荒誕離奇但又真實美好的夢。那一年的海灣格外絢爛,海水清澈湛藍,飛鷗總是特別白,日落也總是動人心魄,所有的事物都美得如夢似幻,引人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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