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明晃晃散發寒光的鋼刀,已經向兩人揮舞了過來。


    就在小丫鬟閉上眼睛,傻乎乎的準備用凳子去接的時候,隻聽哢嚓一聲!


    樓船窗戶旁破了個大洞,薛虹一步踏出,揮手一掌將黑子死士拍飛了出去。


    接著,薛虹掃了一眼房間內兩人後,便踏出房間,與一眾死士廝殺。


    說是廝殺,其實就是單方麵碾壓,薛虹步伐不停,雙手作拳或掌,兩沿途死士紛紛擊斃。


    看的幸存下來的家丁一愣一愣的,但反應過來後,一眾家丁護衛們便立刻向於小姐的房間靠攏。


    剛剛事發突然,所有家丁侍衛被堵在了樓船裏,來不及組織起反抗和護衛。


    如今樓船內的所有死士被薛虹一個照麵清理掉了,他們自然立刻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保護於小姐。


    薛虹宛若閑庭信步,一路從樓船內殺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剩餘的死士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舉刀衝向薛虹。


    薛虹深知這些死士的忠誠度,也沒打算留活口,隨即雙手內扣虛抱推出,一道真氣衝出,引起一陣清風拂過。


    下一刻,甲板上所有的死士通通倒地。


    薛虹站在甲板上,查看了一下幾具死士屍體,隨後又看了看死士所拿鋼刀。


    結果屁的線索痕跡都沒有!


    薛虹一臉無語:“果然,電視劇都是假的,都派死士出來刺殺了,肯定是要做到不留痕跡,怎麽可能會有線索……”


    死士,一般都是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或者是被從小收留的孤兒,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和洗腦後,才會正式成為死士。


    這些人在官府的戶籍中要麽是已死之人,要麽根本不存在。想靠相貌查起來,那是純純做夢!


    至於從衣服和武器上就更啥也看不出來了。


    衣服是統一黑色布衣,刀雖然不是製式的刀,但也沒有什麽共同點,全是民間常見的東西。


    薛虹感知到旁邊的樓船中還有幾個人活著,剛想上去看看,突然就聞到一絲酒香,接著,兩座樓船大火熊熊燃起!


    轉眼間就已經快要蔓延到中間這座樓船上了。


    薛虹暗罵一聲:大意了。


    同時,雙掌真氣一吐,將兩座樓船震的橫挪十幾米。


    就在這時,甲板上一些拿著棍棒刀劍的護衛家丁也衝了上來,見到隻有薛虹一人和滿地的屍體後,死死的守在門口,不敢邁出一步。


    雖然薛虹殺光了死士,救了船上所有人的命。但他們的職責是保護於小姐,在沒確定薛虹身份前,他們不敢大意。


    薛虹沒有理會身後的眾人,看著兩旁燃燒熊熊烈火的樓船,歎息一聲:“這就是死士,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隻要執行任務,無論成功與否,都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


    在那些死士登上船的一刻,留在船艙中的剩餘死士就點燃了樓船。為的就是銷毀一切可能被發現的證據。


    薛虹知道什麽是死士,所以他從來沒幻想活捉或者拯救死士什麽的,他不是腦殘更不是聖母。


    但凡認為死士可以被拯救,或者能棄暗投明的都是理想主義者,根本就不知道死士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死士那是比最極端的宗教分子更可怕的存在,真正沒有自我的殺人機器!


    薛虹:“能豢養如此大規模死士的人,身份絕不可能是簡單的富豪!”


    大明律法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豢養死士,抄家滅族!普通的商人也沒有那個膽子在順天府附近運河上動手殺人!


    畢竟這周圍來往的行船數不勝數,目擊者無數。


    而這些死士的幕後主使敢這麽做無非隻有種可能。


    他們有絕對的自信,不會泄露任何信息!


    無論是豢養如此之多的死士,還是抹除一切信息,這可都不是小手筆啊!


    至少京城中,四王八公十二侯中的八公和十二侯沒這個能力。


    比如賈家,就賈家那個熊樣,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那個膽量,就說他們家也沒有那個財力去豢養這些個死士!


    這些死士個個彪悍高大,訓練有素,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明顯是從小藥浴過的,毫不誇張的說,這麽一個死士從小供養就要大幾百兩銀子。


    這足足四十多位死士,從小豢養到現在,一共就是十四五萬兩!!


    要知道,二十兩銀子就已經夠正常一個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銷了。


    在沒有接收林府祖產之前,榮寧兩府的家產劃拉劃拉加在一起,也就二十多萬兩!


    這還是不動產什麽加在一起的價值!


    淨銀能有個幾萬兩撐死了,否則王熙鳳也不至於為了補貼府庫賣嫁妝了。


    原著裏,第三迴更是就暗示了王熙鳳已經開始放印子錢了,一切都說明賈府是真的“窮”了。


    不過說起來,賈府底子夠足的啊!被奴才大筆大筆偷吃家產,賈家人又不善經營入不敷出。年年還幾千上萬往宮裏拿錢貼補賈元春。府裏又是奢靡成性。


    就這,賈府還能剩下不小的家底,足見早麵榮寧二度的底蘊與風光!也怪不得賈家人一直自豪的很。


    就在薛虹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時,身後傳來一聲脆如鳴環的聲音。


    “於琇凝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薛虹迴身看過去,隻見於琇凝正在一眾仆人護衛的保護下,站在門口。


    於琇凝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又道:“這位公子有這樣的武功,要殺我們易如反掌。”


    薛虹但是頗為讚賞這位於小姐的膽量,開口問道:“小姐姓於,不知道和京中戶部侍郎於大人,是什麽關係?”


    戶部侍郎於錚,是於謙的玄孫,即孫子的孫子。


    受家傳影響,為官清正,絕不徇私枉法,深受當今隆慶帝信任。擔任戶部侍郎,並承襲於謙死後的爵位“文正伯”。


    要不是明朝有文官不得封侯的祖訓國本,朱祁鈺甚至都想封於謙為異性王了!


    這個世界由於沒有了朱祁鎮這個留學生的攪局,朱祁鈺和於謙相互扶持幫助,關係如同劉備諸葛亮一般,硬生生把大明帶上了興盛!


    而朱祁鈺更是誕下了一子,使得皇位有了繼承。


    感念於謙的功績,朱祁鈺靠著又哭又鬧蹲於謙家門的辦法,死纏爛打,強迫於謙接受了文正伯的爵位。


    朱祁鈺死後,太子便由於謙撫養長大,在太子登基後三年,於謙壽終正寢,享年六十。舉國同哀,天子以子嗣身份戴孝,於謙諡號文正!(明朝一眾皇帝真心是皇帝這一生物的另類,明朝大部分皇帝都癡情的過分,而且特別信任親近的人,一點也不起疑。)


    於家卻沒有因為皇帝的寵信就忘乎所以,並且立下家規:“不為世宦,隻為國家,男不可尚公主,女不入後宮,清廉公正,不與黨爭。”


    因此,家中不說代代能臣拜相之才,但代代官員也絕對是公正之臣。


    也因此,幾乎於家代代都受到皇帝賞識。


    而這一代,承襲文正伯的,正是於錚。


    聽到於錚的名號,薛虹肅然起敬,不衝別的,就衝於謙後人,代代清宦的身份,薛虹也決定要護於琇凝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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