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期,可以騰空、飛馳。


    墟城有特殊規則,隻有金丹期才能打破空間阻礙,飛起來。


    也不是所有的金丹期修士都可以飛,要有足夠的力量磨滅規則才可以。


    所以,能夠在墟城飛行的人,都很強!


    此刻飛在空中的徐允兒就很強。


    她的強不止體現在飛行上,還有渾身閃爍的光,像是黑夜裏最亮的星。


    這種感覺曾經有過,還是一年以前,衛釋天在空中與木木有糾紛的時候,渾身冒著似太陽的光。


    徐允兒不太一樣,身軀釋放的光芒充滿柔和,沒有太陽的耀眼,更能讓人接受。


    比其他星星更亮,卻不能說是越來,隻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木易依稀記得有那麽一首歌,也不知道唱的是什麽了,僅僅是忽然地想起,想起之後也並沒有多想。


    他就是那個仰望的人,似乎知道自己望的是人,但隨著時間流逝,忘記了自己究竟在望什麽。


    徐允兒像是星星,身上散出的光明像是星星的光芒。


    她出現在空中,血澤的目光向上。


    並不是血色的,和血液也有很大差距,可是自剩下的六百三十六個坑裏爬出的血澤,都把她注視著。


    像是遇見天敵,一生之敵!


    “她是怎麽知道的?”伍漓呢喃,“她不應該知道的啊!”


    可是知道就是知道,容不得不知道。


    徐允兒知道該怎樣應對,把伍漓應該做的事情給做了。


    伍漓不覺得這樣有多好,可是也沒什麽不好的,少一事便會少憂心,能夠過得舒坦那麽一些。


    然而那本身就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啊!


    墟城的人,在某一個瞬間,都認識到徐允兒的強。


    一些強大是不需要質疑的,隻需要認定比自己強,自己也追不上,那就夠了。


    可是隻知道徐允兒強,又不知道徐允兒就是徐允兒。


    和當初的衛釋天一樣,僅僅是一團光。


    血澤不能飛,不會飛。


    這是血澤的一個弱點,但這樣的弱點並不致命,早就被血澤的創造者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能飛,但高度並非不能逾越。


    足夠的彈跳力,可以掙脫引力,加上可以變化的軀體,足以在空中發力,甚至戰鬥。


    一團團血澤跳了起來,血液的鮮紅借助星光,在黑暗中熾烈,若是火焰。


    “沒有意義的戰鬥,在她出現在空中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注定了。”伍漓往徐允兒那看了一會兒,覺得好生無趣。


    在這不需要自己做什麽的時間裏,她想起要煉丹,是大概隻有煉丹才能麻痹自己,什麽都不想。


    可是沒有煉製築基丹的材料,其他藥材也沒有多少,煉製不出什麽丹藥來。


    明明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啊,怎麽就不想做呢?


    能以更簡單的方式結束這場“鬧劇”的,為什麽要看著“鬧劇”繼續進行呢?


    大概這才是真的自己吧。


    雖然覺得不太好,可是也不想改變了。


    長久以來的習慣被人保護,還有自骨子裏生出的懶,讓伍漓沒有太多想法,隻是安安靜靜做自己。


    無數血澤跳躍起來,又在空中變化,本就大團的血融在一起。


    天空中的血澤還是血澤,始終都是。


    徐允兒眼眸閃爍冷冽,在匯集在一起的血澤衝來之時,輕輕抬起頭,到那無盡深沉的黑暗天空。


    山的虛影還在,人影也還有微末痕跡。


    就這樣了。


    不就這樣還能怎樣?


    一抹紅光自徐允兒眼眸迸出,像是實質性的事物,且極富有穿透力量。


    紅光若是隕星,火焰熊熊燃燒,更有憤怒穿梭其間。


    紅光穿透了血澤的軀體。


    徐允兒的身軀短暫消失。


    一柄紫色長劍低鳴,紫色極光刺破黑暗。


    血澤化作散碎的血液,自天空灑落下,如一直在下的血一般。


    血澤化作的血,和一直在下的血一樣。


    沒有血的味道,帶不來最深沉的恐懼。


    僅是真實世界裏的虛幻構築,一切都是假的。


    木易被插在身前的紫色長劍驚醒。


    紫色長劍是徐允兒用的那柄,上邊還有黑色的血汙,像是把血液煮沸之後焚灼,還有一大股焦味。


    長劍在顫動,因為剛剛穿透空間,刺破了屋頂,刺穿了石頭與土地。


    但木易不認為隻是這樣。


    長劍在哭泣,似乎在傷了血澤,傷了房屋與大地之後,自身也被傷到,受了重傷。


    猶豫的時間特別短暫,手便伸向似哭泣的紫色長劍。


    “既然拿起來了,就去把事情善後。”徐允兒出現在木易身邊,眸光與伍漓的身影交匯。


    疑惑存在片刻,剩下的是不在意。


    雖然有那麽一絲熟悉,好像確定見過,但那不過是夢境,可能不夠真實。


    而且那是許久以前的人物,除去了一個木木,還有多少?


    或許是有關係的人物,可這和自己有關係嗎?


    能夠做到的事情,直接做了就好。


    現在的徐允兒,喜歡把危險與不確定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你什麽境界了?”木易問道。


    “比你強。”徐允兒說道,“去善後吧,別說你完不成。”


    木易頓了一下,再度問道:“怎麽做?”


    “執劍,殺!”徐允兒道。


    “殺得過嗎?”木易有些擔心。


    徐允兒一把抓起木易,把他扔出房間,也扔出了院子。


    實際行動比言語更加有效。


    木易感慨的同時,一陣無奈滋生,還有僅些許的痛。


    執劍,殺!


    好像挺簡單的吧。


    血澤被打散了,剩下的不過是土雞瓦狗。


    今有利器在手……是有神器在手,血澤將連土雞瓦狗都不如!


    “謝謝你!”伍漓向徐允兒道謝。


    “你沒有必要謝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可以做的。”徐允兒說道,“倒是你,似乎有些不同。”


    伍漓頓了一下,微笑說道:“你不也不一樣嗎?”


    徐允兒想了想,點了點頭,又說道:“還是不一樣。”


    無論一樣還是不一樣,說過便過,誰也不去深究,因為人總是會變的,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


    也正是這樣的變化,無奈的同時,才會覺得生命有意義。


    一成不變的永恆是最無趣的。


    也正是因為想要有一些不同,也才有了血澤。


    對於挑戰,木易本來是不願意接受的。


    可如果不接受挑戰,怎麽能快速變強,怎麽能不拖木木的後腿?


    作為父親,已經不能給孩子保護了,還要依舊“幼小”的孩子一直保護?這可以嗎?


    好像還真的可以,真的可以……


    木易笑著,執劍斬血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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