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很忐忑,可卻沒阻止,他越是阻攔官差越會讓人懷疑,如今隻能盡量保持鎮定。


    許家太公等人非常緊張,尤其是許平,他的掌心已經冒汗,暗自咒罵陸陽。


    官府的人真要是在府中搜到了刺客,他們許家必然會受到牽累。


    許平偷看了幾眼宋廉等人,本想和陸陽快速劃清關係,可又怕自己多說話,反而誤事。


    宋廉等人也不是好人。


    十大商家一直想著吞並他們許家。


    許平也不是傻子,自個兒要是站出去,說不定會成為十大商家的棋子。


    他雖說不喜歡陸陽,但在大局麵前也不會做出傻事。


    鬢發斑白的趙宇注意到許平的眼神,逐漸勾起嘴角,他知道許平對陸陽的敵視,立刻說道:


    “許公子,你可有看到有人溜入宅院,老夫知道你沒有刺殺我的想法,你隻要配合我們調查,宋大人不會為難你們許家。”


    他說話間看向陸陽,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在柳嵩溪的刺殺下,他險些丟掉老命。


    陸陽要是不死,他睡得也不放心。


    “許公子,我們隻抓幕後之主。”趙宇向許平保證道。


    許平看了眼陸陽,嘴唇翕動。


    陸陽的眼皮一跳,深怕這個小舅子在關鍵時刻犯傻,選擇和外人一起針對他。


    “沒有。”


    許平搖頭。


    他真要是將陸陽推出去,趙宇等人必定會趁機向他們許家發難。


    “哪有什麽人溜入我們許家,宋大人要是沒在我許家找到刺客,那就是私闖民宅,這可是觸犯了大梁律法。”


    許平伶牙俐齒地說道。


    眾人一怔,沒想到平日裏的紈絝公子哥會說出這種話,連陸陽都有些詫異。


    “哼,本官也是為了你們好,就怕刺客溜進去傷害到你們。”


    宋廉冷哼一聲,翻身下馬,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陸陽,走過去說道:“陸公子,城中死了四人,這事最好和你沒有關係。”


    “我前些日子也遭受到了刺殺,說不定是同一夥人所為。”陸陽似笑非笑地說道:


    “還請宋大人早日抓到那些賊人。”


    趙宇等人立即眯起雙眼。


    他們已然確定柳嵩溪的幕後之主是陸陽,如此狂妄地道出買兇殺人的身份,明顯是在威脅他們幾人,過於狂妄。


    “陸公子,你的命可真大,那夥人的身手可是不俗。”趙宇咬牙切齒地說道。


    “趙老爺幾人的命也很大。”


    陸陽看向趙宇等人。


    “哼!”


    趙宇六人憤懣。


    他們雇傭的刺客,如今反而想殺他們幾人,也不知陸陽如何得知了柳嵩溪的下落。


    眾人闖入許府。


    火光一下子將偌大的府邸照亮。


    許瑤緊張地抓住陸陽的手,咬著嘴唇。


    陸陽拍了拍許瑤的手背,安撫著對方,“不會有事。”


    許瑤點了下頭,環顧四處搜查的官兵,忐忑不安地進入府裏。


    大批的官兵在府邸裏搜了一個遍,也沒有看到人影,他們進入每一間房子裏細查,不消片刻後,一個差役快速跑到宋廉的麵前。


    “找到人了?”


    宋廉不由喜上眉梢。


    趙宇等十大商戶的人也是激動起來,隻要抓到刺客,必然能治陸陽的罪。


    淮陽城裏還沒有人能和他們鬥!


    許瑤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識握緊陸陽的手,哪怕是一向鎮定的陸陽在這刻也慌了起來。


    宋廉等人見後,相視一笑,催促差役道:


    “快將那個刺客押上來,我親自問話。”


    差役急忙迴話,“大人,我們....沒有搜遍了許府也沒搜到刺客的身影。”


    宋廉等人的目光凝固。


    陸陽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官兵逮到了柳嵩溪。


    他一腳將差役踹翻,沒好氣地吼道:


    “你沒招到人,那就繼續搜,那麽急著跑過來幹什麽?”


    差役快速迴話,“大人,我們雖然沒搜到刺客,但卻在廂房發現了血跡,這必然是刺客留下的血,許家和刺客脫不了關係。”


    宋廉等人逐漸露出笑容,就算沒有抓到人,也要治陸陽的罪,在嚴刑拷打之下,陸陽就算沒有買兇殺人也是沒用。


    “沒錯,那刺客身上有傷,必定是刺客留下的血跡。”趙宇等人急忙接過話,陰惻惻地斜瞄幾眼陸陽。


    “拿下!”


    宋廉一聲爆喝。


    舉著火把的官兵立刻將陸陽等人包圍起來,不斷靠近。


    許家太公等人慌了。


    二房的許平更是後悔,早知就該和陸陽提前劃清關係,他憤怒地看了眼陸陽,慌張道:


    “陸陽,你要是買兇殺人,那就趕緊招了,這事和我們許家沒有關係,可別將我們牽涉進去。”


    “沒錯,宋大人,我們是冤枉的呀,請大人明鑒。”許野也是趕緊說道。


    一時間,不少婦孺開始害怕地抽噎起來。


    許瑤一聲不吭地握緊陸陽的手,臉色蒼白。


    陸陽看了眼許瑤,鎮定地走了出來,隻要官兵沒有抓大柳嵩溪,那就沒證據說他買兇殺人。


    “趙大人,我一個人在房內削蘋果,不小心劃傷了自己手,這才導致地上有血跡,你們可不要血口噴人,說我雇兇殺人。”


    陸陽抬起簡單包紮好的手,緩緩地拆開,露出淌血的傷口,“什麽刺客,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城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宋廉的臉色陰沉下去,一字一句地向差役問道:


    “房間裏的血跡多嘛?”


    “多。”


    差役點頭。


    “嗬嗬...”


    宋廉盯著陸陽的傷口,冷笑了會兒,帶人大步走入房間.


    地上有斑駁的血跡。


    宋廉冷笑道:“你手上的傷口可不會流出那麽多血?”


    “我手上的傷口很深。”陸陽很淡定地說道:


    “匕首過於鋒利,劃傷後外邊又有動靜,我起身察看時,血濺射到了地上。”


    他說話間看向桌幾上的一個削了大半的蘋果。


    “一派胡言,什麽傷口能流那麽多血?”趙宇頓時就急了,恨不得馬上處死陸陽,大聲道:


    “宋大人,趕緊將他抓起來。”


    宋廉有些忌憚,沉吟許久後,衝陸陽說道:“陸公子手上的傷到底有多深,本官倒想看看。”


    陸陽伸出受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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