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


    後天?


    謝婉傻了眼:“鳳冠霞帔,我什麽都沒有,嫁妝也沒準備,後天怎麽來得及?”


    結婚這麽草率的麽?


    更何況,真正的馬宇衡才下葬,後天成婚,這跟在他的墳頭上蹦迪,有什麽區別?馬家人還不得氣死?!


    這婚怎麽能成的了?


    李彧看著她,開口道:“趕是趕了點,但你著急也不是沒有辦法。”


    到底是誰著急?背鍋也不是這麽背的。


    謝婉嘟了嘟嘴:“我就說說而已,後天不是好日子。”


    李彧看著她道:“那就五月十六,還有十三天的時間,足夠了。”


    謝婉輕哼:“你都想好了,還讓我算什麽?”


    李彧沒說話,隻站起身來道:“就這麽定了,待會兒會有人來為你量體,嫁衣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他這麽著急,謝婉有些意外,但她也沒問什麽,隻應了一聲:“好。”


    如詩連忙上前,將裝好衣物的盒子遞給了小全子。


    小全子連忙伸手接過,順帶將桌上放著的兩份庚帖收好。


    李彧抬腳朝外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又迴過頭來,猛的攬住了她的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低聲道:“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婚事,其餘的,你不必管。”


    不知道他為什麽接二連三鄭重的跟她說這些,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嗯,聽你的。”


    李彧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鬆開她,轉身離去。


    如詩和如畫想要送他,李彧卻擺了擺手:“不必。”


    謝婉看著他離開,半天都沒有收迴目光,如詩笑著打趣道:“小姐這是舍不得了?”


    謝婉聞言迴了神,低聲道:“我覺得,他有事瞞著我,他這般著急的成婚,給我的感覺,就如同陛下和李瓊在著急的對付馬家一樣,都是在趕時間的樣子。”


    “這……”如詩皺眉道:“或許王爺真的隻是想早些娶小姐迴府呢?”


    謝婉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我感覺,這麽著急是有什麽隱情。”


    如詩有些擔憂:“那怎麽辦?”


    “不怎麽辦?”謝婉輕歎了口氣:“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過吧,正如他所言,這世上的秘密多了去了,與我無關的,沒必要考慮。”


    李彧前腳出了永譽侯府的門,後腳白雲便出現在身旁,低聲道:“主子,人截下了。”


    李彧嗯了一聲,一邊朝馬車走,一邊問道:“人在何處?”


    白雲低聲道:“黑龍衛統領淩煬,已經將人悄悄送入了王府,要不了多久馬家就該知道,人丟了。”


    李彧聞言沒有說話,隻抬腳上了馬車,白雲翻身上馬,在馬車旁道:“淩煬問主子,他該如何複命。”


    李彧坐在馬車上,沉默了一會兒道:“讓他直接迴複,已經將人安置妥當便是,給皇兄看病的禦醫在何處?”


    白雲低聲道:“也已經在府上了,但得早些將他放迴去,免得被陛下和四皇子知曉。”


    李彧嗯了一聲:“迴府。”


    寧王府很大,偏僻的院子人跡罕至。


    馮太醫坐在屋內,手腳都不知如何放是好,整個人不停的朝外張望著,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外間終於傳來了腳步聲,他急忙起身站在門口一側候著。


    李彧抬腳進屋,馮禦醫連忙行禮:“見過王爺。”


    李彧在一旁坐下,看著他冷聲開口道:“皇兄還有多少時日?”


    馮禦醫心頭咯噔一聲:“王爺說的什麽,老臣聽不大明白。”


    “是麽?”李彧退下腕間的玉珠手串,在手中輕輕撥動,玉珠每叩擊一次,馮禦醫的心髒就跟著跳動一次。


    “馮禦醫。”


    “老臣在。”


    李彧看著他,開口道:“你覺得,本王交了權,這朝堂便由不得本王做主了?”


    馮禦醫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臣不敢。”


    李彧冷哼了一聲:“本王看你敢的很!否則當年也不敢串通外臣,將一些江湖郎中帶入宮中,給陛下做換血之事!”


    馮禦醫聞言險些癱坐在地上,他結結巴巴的道:“老臣……老臣……”


    李彧猛的將玉珠手串一收,攥緊在了掌中,看著他冷聲道:“你犯下的錯,本王現在懶得追究,你現在隻需迴答本王,陛下到底還有多少時日?!”


    馮禦醫聞言身子都有些發抖,他連忙叩首道:“老臣不敢欺瞞王爺,陛下他……陛下他多則半年,少則三月。”


    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小全子氣的一腳踹了過去:“這等大事,你也敢欺瞞?!”


    馮禦醫被踹的一個踉蹌,他又連忙重新跪好,匍匐在地道:“老臣不敢欺瞞,實乃是聖命不可違,還請王爺開恩!”


    李彧靜靜的看著他,冷了眉眼沒有說話。


    他越是不說話,馮禦醫就越是慌張,他啞聲開口道:“老臣自知罪無可恕,隻懇求王爺饒了老臣一家老小。”


    李彧依舊沒有說話,小全子擔憂的喚了一聲:“爺……”


    李彧聞言沉聲開口道:“將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說一遍!”


    “是!”


    馮禦醫匍匐在地上開口道:“此事還得從太後娘娘四皇子出生之後說起。”


    他將陳太後是如何相信馬家,開始給四皇子喂藥,分別在三歲,六歲,九歲,給文昭帝換血的事情說了一遍,一直說到四皇子李瓊十二歲那年的換血。


    李瓊十二歲那年,文昭帝已經二十,馮太醫本是陳太後的心腹,然後被文昭帝勸服收買,在換血的那一次,隻換了一半的血,便給李瓊喂了昏睡假死的藥。


    陳太後心中有愧,在他宣布李瓊死亡之後,並沒有再次派人去驗,反而因著換血一事,幫著各種隱瞞,最終成功騙過先皇之後便李代桃僵,將假的四皇子匆匆下葬。


    而真的四皇子,卻被送了出去。


    原本依著安排,四皇子將要被送往江南,從此隱姓埋名過完一生,然而在送往江南的途中,四皇子被劫消失了。


    李彧沉聲問道:“那陛下與四皇子是如何相認的?”


    馮禦醫低聲道:“是三年前四皇子尋上了老臣,由老臣帶入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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