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罵了程咬金一頓後,轉頭看了甄逸一眼,臉色嚴肅地問:“甄伯父剛才想說的話。”


    這時的甄逸一臉鐵青。他很自然地理解程咬金的話定然是趙牧指使他的話。


    那就是赤裸裸地對他進行威脅,那就是讓他知道甄氏如果不合作,那最終肯定會陷入與糜氏相同的結局。


    甄逸默不作聲。


    押注趙牧一旦趙牧無法守住徐州,那就等著他們甄氏一定會被曹操雷到。


    但現在如果不與趙牧合作,那就極可能甄氏會步糜氏之後。


    甄氏為世家不假,但自見徐州世家分割糜氏吃相後。甄逸有點慌亂,如果趙牧也一樣,把甄氏分割出去,那還真有世家替甄氏出頭?


    利,歸根結底還是利。


    世界熙熙,皆為利來;世界攘攘,均為利往。


    就像陳登給趙牧下的賭注,是為了讓趙牧還沒起來就博了。投入雖多但收獲亦多。


    其實如果甄氏對趙牧也下了賭注,與甄宓還有一段戀情,那甄氏肯定會獲得比陳氏更多的利益。


    換言之,如果有一天趙牧真坐在那個最高的地位上,甄氏有從龍之功,那甄宓也不一定就不可能博爭母儀天下之位了。


    甄逸默不作聲。


    甄逸做事,一向追求穩重,押注趙牧不合其風格。但此時如果還是沒有下注的話甄氏是否真能守住?


    甄堯屢次在趙牧手中吃虧,而從趙牧滅亡糜氏雷霆般的手段。甄堯認為趙牧並非優柔寡斷之輩,他目前所說的不一定是事實。


    “爹。”


    思來想去,甄堯對爸爸點點頭。


    甄逸看著兒子漸漸堅定的目光,他知道甄堯說:“下賭注。”


    此時,不注則亡,甄氏別無選擇。


    如今甄氏已無脫身之機,就算棄徐州基業而去,這一刻難免走不出來。


    甄逸早已被黃土埋在脖子裏,這幾年慫的原因就是為了保住甄家,此時他沒有選擇。


    “好,七萬人的軍械裝備。殿帥放心,至少月餘必然到達徐州。”甄逸發誓答應。


    徐州甄氏隻是甄氏旁支而已,亦為甄氏中最弱小者。袁術占據富饒的江淮地區,業務也遍及世界。並且南陽甄氏和袁術的配合非常密切,7萬人口配備,對南陽甄氏並不困難。


    今天在普天之下軍閥中。袁術雖然兵力並不最強大,但他無疑是首富。


    聽甄逸說好,趙牧內心十分喜悅。軍械問題解決了以後,他便可放心地擴充部隊。一旦十萬大軍在手後,在這樣的普天之下,又有誰能使他害怕呢。


    趙牧看得像吃蒼蠅,麵色不好的甄逸安慰著:“甄伯父暫且寬心,我若手握十萬軍,這徐州城便是銅牆鐵壁,任誰也拿不下。即便若是徐州城有失,我也必然護甄氏安全。”


    趙牧和甄宓夫妻感情很好,此時也不容易欺負甄氏了,畢竟還是自家的老丈人兼大舅哥。


    甄逸聽後心裏也釋然不少。如果趙牧手中擁有十萬大軍,徐州倒很可能無慮。


    “軍械的事情我甄氏必然全力以赴,七萬人的軍械,不是問題。”甄逸於次答應。


    “多謝甄伯父,這些隻是定錢,後續需要多少,可由甄大哥向徐州府庫支取。”


    “那麽這件事便說定了,我便不叨擾了。”說著趙牧就做了個姿勢站了起來走了。


    就在趙牧即將邁過門檻時,甄逸蒼老的嗓音響了起來:“如果沒有什麽事,就讓宓兒到家裏去看看。”


    甄逸這句話,是相當於認可甄宓和趙牧之事,自此甄氏也完全登上趙牧這艘戰船。


    趙牧離開後,甄堯望著滿臉愁容的爸爸說:“爹,自是別無選擇,還是給姐姐博個晉身之姿吧。”


    “而且,我覺得陳元龍不會錯的。”


    陳氏乃本地氏族,甄氏為外來戶。也就是說如果徐州城被攻破的話,甄氏有舍家業就能跑龍套。但陳氏不一樣,陳氏根於徐州,可以忘卻何處奔走。就是這樣子,自己陳元龍還敢於在趙牧窮困潦倒之時投奔。而如今,趙牧已稍稍有了起勢之意,其甄氏何以敢投奔。


    甄堯認為既然別無選擇那就直接投靠。這樣,趙牧一旦保住了徐州,以後就能徐州成為龍起之地。


    天下之勢孰能料之。漢室日落西山,世界群雄逐鹿。如果趙牧真的起來了,甄宓是趙牧第一個妻子,今於有甄氏之從龍之功,則母儀天下,未嚐不也。


    父子倆麵麵相覷甄逸說:“決定已經下了,咱們甄氏的退路便已經斷了。此時咱們和趙牧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軍械的事情不容有失,你親自去南陽一趟,這件事不進要辦的快,還要辦的漂亮。”


    “爹,我明白了。”甄堯應了一聲。


    州牧府徐州。


    陳登見趙牧載滿了貨物,兩手空空。心裏不由一喜,事甄氏收,表示此事已成。


    “元龍,事情成了。至多月餘,這七萬士兵的軍械鎧甲便會運來徐州。”趙牧看到陳登等在門口,有點激動地說。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啊。”


    “南陽地處江淮地區,水路通暢。這一路都走水路的話,也多是袁術,袁紹的地盤。想來運輸這些東西也並不費力,主公咱們要抓緊時間募兵了。”陳登的臉上同樣帶著喜色。


    曹操更兼步兵和騎兵,卻無甚水兵,這些武器裝備走水路運輸,先從長江轉淮河,後來終於轉到黃河去了。徐州正處黃河流域,這樣很快就不用多說了,並且還非常的安全。


    “走,元龍咱們且去殿內說話。”趙牧說完就和陳登兩人進了雲龍殿。


    雲龍殿中,趙牧盯著陳登問另一個問題。


    “元龍,如今徐州無馬,馬匹之事,不知可有什麽法子解決。”


    陳登歎氣道:“哎,主公這馬匹之事,不止我們解決不了,便是曹操袁紹也位此發愁。”


    “整個大漢產馬最多的便是幽,並二州,其次便是涼州。並州,涼州這些年,馬騰,韓遂,邊章,南宮伯玉等人打個不休,可以用作騎兵的建馬隻怕他們自己都不夠用。”


    “相較之下,幽州戰事雖然不多。但是幽州的馬源都掌握著公孫瓚手裏,偏偏公孫瓚這個人有一個規矩,這馬他不賣。想要他的馬,便隻能按照他的規矩來換。”


    “換,怎麽換?”趙牧連忙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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