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食人和色目人讓你們炸毀火藥的目的是什麽？”
趙昰覺得他們的目的有些奇怪，單純的炸毀總不如偷走配方和工藝流程來的劃算。
但是他們就是願意用這種最笨拙的辦法！
“我不知道，他們隻是讓我們毀掉炸藥。我也樂得如此，要真是讓我去偷你們的配方，估計老早我就暴露了。至於差點上了殿下您，真的是巧合罷了！”
文傑說的好像很在理，倒更加印證了對方的目的絕不單純。
一次次的破壞所造成的的效果肯定是會逐漸大打折扣的，畢竟人家也不是傻子。
難道不會轉移？不知道狡兔三窟？
但是這麽做必然要有一個解釋！
死死地盯著文傑，趙昰有些想不通。
“據你猜測，為什麽他們隻讓你破壞火藥庫存和生產？”
文傑估計也是看出了趙昰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他，所以也就稍稍放下心來，竟然開始和趙昰玩起了心思。
“殿下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嗬嗬！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些色目人為什麽要幫蒙古人？”
“我和他們隻是合作，他們肯定是不會告訴我這些的。”
“但是你能猜測啊？”
“猜測？要是猜錯了，你會不會殺我的頭？”
“你可以試試……”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其實他們都已經知道原因了。
既然色目人願意幫蒙古人破壞庫存的火藥就證明蒙古人的進攻已經迫在眉睫了。
這次被炸毀的五十多斤火藥是經過十多天時間才製成的，現在被毀去了場所和大部分原材料，趙昰他們想要繼續儲備火藥總得要一兩天。
再加上製作，怎麽得也到五天時間才能加班加點的製造出十來斤火藥吧。
五十斤尚且不夠，何況那十來斤火藥呢？
看來對方不僅知道火藥的威力，還知道這些火藥大致的使用方法了。
敵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而且，五天時間，也必定是蒙古人再次進攻的時間，到時候沒了火藥投入戰爭，趙昰他們必定會陷入全麵的劣勢。
失敗和滅亡就在所難免！
伯顏急需一場戰爭來保持忽必烈對他的信任。
想通這些，趙昰笑著對文傑說道：“現在，你暫時是死了！好不好？”
“既然殿下說下官死了，那就是死了！”
“或許往後你得換個名字了！”
“能活著就不錯了，換個名字又怎麽了？何況我父親估計早就死在海裏了！”
“嗬嗬！你別這樣暗示我，如果可以，你也不一定非要換名字的！”
“那便謝過益王殿下了！”
文傑知道趙昰的意思，這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假死隱姓埋名至少好過被人追殺，那些色目人的實力有多強，趙昰不清楚，文傑還是知道一些的。
就算比不上如今的南宋流亡小朝廷，但實力也絕對是很恐怖，要追殺暗殺他這樣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與此同時，在神器司大門口突然衝出一個胖子，體型和模樣與文傑到有七八分相似。
至少遠看是看不出什麽的。
隻見這個胖子衝出大門之後就遇到了守衛的阻攔，但是這胖子的武藝卻是不錯，他奪過禁軍士兵手中的長槍，一陣揮舞就打倒了一片人，一時間倒也殺出了一條血路。
但是就在他抱著一把長槍跑到街麵上的時候，兩邊突然湧出幾十個弩手，他們端著連弩將胖子逼到街角。
一名統製站在後邊喝道：“大膽文傑！竟然敢勾結尖細妄圖刺殺殿下，快快束手就擒，本將可以讓你死得幹淨利落些。如若不然，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胖子卻沒有說話，隻是一聲冷哼，便將手中的七八支紅纓槍撒了出去，妄圖幹擾一下四周的弩手再飛身跳入身後的圍牆內。
但是，這些人顯然是精銳！
人群中衝出幾人將長槍擋下，餘下人毫不猶豫地扣動了連弩的扳機。
那胖子才跳到半空中就被射成了刺蝟，在空中短暫地停留了一息之後又徒然落下！
二百五十多斤的體重砸在地上揚起一大片灰塵。
……
收服文傑，趙昰趙昺兄弟就離開了神器司。
他不殺文傑的原因除了因為他很聰明之外，更是因為他不僅是一名身懷絕技的匠人，更懂得利用凹麵鏡聚光的原理。
懂這樣的原理的人在南宋這個當時世界上科技最為發達的國家並不在少數，但是懂得利用原理的人卻是少之有少！
所以，文傑就是趙昰現在最需要的那一種人！
那種能知其然還能知其所以然，更能夠以其獲利！
在離開的時候，趙昰給賈石刀下了死命令。
讓他務必在五天之內製造出一百斤的優質黑火藥，否則就將他派出去守成。
這就讓賈石刀陷入了絕望，雖然他也知道這次二位殿下遇險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趙昰這樣下命令給他其實也是為了保他，畢竟就算小朝廷已經這樣了，大理寺和刑部都還在行事職權。
他必定還會去接受調查，指不定會被人屈打成招呢！
但是現在，趙昰給他下了一個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務，就算是幫他解了圍。
趙昰的這條死命令，其一能顯示他對賈石刀的器重，不然也不會刻意保他；其二則是逼一下神器司的那些人，當然也有其他輔助神器司的機構，比如將作監和軍隊係統。
隻有所有職能部門一起動起來才能發揮出最高最快的效率，前邊那十多天除了向百姓收購土硝，其他所有工序和原材料的準備都是神器司自己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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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昰也想看看大宋朝廷真正運作起來的實力！
當然，這次發狠發急的不止是賈石刀一個人，大太監劉越也是急眼了。
上次在婺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軍隊叛逃還燒毀了船隻。
這次又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人居然敢破壞火藥生產，在見識過火藥的威力之後，劉越也是非常看重這玩意兒。
不然也不會派出皇城司的細作在這周圍，至於暗衛營肯定也沒有落下。
但就是再這樣的情況之下，火藥還是被炸了，甚至還差點傷了二位殿下。
這可是再一次打他劉越的老臉啊！
劉越發起狠的後果是什麽呢？
那就是整個溫州城的雞飛狗跳，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賈石刀在半天之內多出了許多的硝石。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夏天，大富大貴人家為了解暑都會在家裏用到冰塊。
而南方不比北方可以在冬天大量儲存冰塊，又特別是溫州這樣的沿海城市。
沒辦法，有錢人家就儲存硝石，然後在夏天用硝石製冰。
現如今雖然是冬春之交不需要冰，但是大家大族之中肯定是儲存有硝石的。
先前趙昰下令收購土硝和硝石，這些大家族不缺錢也就沒有多少人響應。
如今火藥已經沒有了，想要快速的製作火藥，就必須要用到大量的硝石，趙昰也就隻好采取這樣的辦法了。
你們不是舍不得嗎？
那我就借這次抓捕細作的機會去挨家挨戶地搜查，搜到硝石自然能以戰略所需為由無償征用了，反正這些有錢人也不在乎收購的那兩三個歪瓜裂棗。
而那些負責搜查的士兵和捕役實際上得到的主要命令就是收集硝石。
溫州是不大，但是溫州城裏的富人卻不少，再加上靠近沿海夏日天氣燥熱，所以硝石的儲備量還是不錯的。
至少生產出兩千斤黑火藥還是沒問題的，想要更多是沒法了。
畢竟硝石製冰後還是可以反複利用的，但是製作火藥之後確實真的徹底消耗了。
但是也並不是所有的富人家庭都會配合朝廷的搜查，也有一些人家提前得到風聲將硝石藏了起來。
這些多是一些商人，他們看到了朝廷對硝石的重視，以為物以稀為貴，妄圖多加收集以獲取利益，卻忘了囤積居奇的罪行足以讓他們傾家蕩產！
如此幾番下來，除了收集到大量的硝石之外，小朝廷還得到了幾筆小財，當然是抄家所得！
然而，就在賈石刀風風火火地製作炸藥的時候，在溫州城東的一個官員家裏卻出事了！
趙昰覺得他們的目的有些奇怪，單純的炸毀總不如偷走配方和工藝流程來的劃算。
但是他們就是願意用這種最笨拙的辦法！
“我不知道，他們隻是讓我們毀掉炸藥。我也樂得如此，要真是讓我去偷你們的配方，估計老早我就暴露了。至於差點上了殿下您，真的是巧合罷了！”
文傑說的好像很在理，倒更加印證了對方的目的絕不單純。
一次次的破壞所造成的的效果肯定是會逐漸大打折扣的，畢竟人家也不是傻子。
難道不會轉移？不知道狡兔三窟？
但是這麽做必然要有一個解釋！
死死地盯著文傑，趙昰有些想不通。
“據你猜測，為什麽他們隻讓你破壞火藥庫存和生產？”
文傑估計也是看出了趙昰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他，所以也就稍稍放下心來，竟然開始和趙昰玩起了心思。
“殿下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嗬嗬！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些色目人為什麽要幫蒙古人？”
“我和他們隻是合作，他們肯定是不會告訴我這些的。”
“但是你能猜測啊？”
“猜測？要是猜錯了，你會不會殺我的頭？”
“你可以試試……”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其實他們都已經知道原因了。
既然色目人願意幫蒙古人破壞庫存的火藥就證明蒙古人的進攻已經迫在眉睫了。
這次被炸毀的五十多斤火藥是經過十多天時間才製成的，現在被毀去了場所和大部分原材料，趙昰他們想要繼續儲備火藥總得要一兩天。
再加上製作，怎麽得也到五天時間才能加班加點的製造出十來斤火藥吧。
五十斤尚且不夠，何況那十來斤火藥呢？
看來對方不僅知道火藥的威力，還知道這些火藥大致的使用方法了。
敵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而且，五天時間，也必定是蒙古人再次進攻的時間，到時候沒了火藥投入戰爭，趙昰他們必定會陷入全麵的劣勢。
失敗和滅亡就在所難免！
伯顏急需一場戰爭來保持忽必烈對他的信任。
想通這些，趙昰笑著對文傑說道：“現在，你暫時是死了！好不好？”
“既然殿下說下官死了，那就是死了！”
“或許往後你得換個名字了！”
“能活著就不錯了，換個名字又怎麽了？何況我父親估計早就死在海裏了！”
“嗬嗬！你別這樣暗示我，如果可以，你也不一定非要換名字的！”
“那便謝過益王殿下了！”
文傑知道趙昰的意思，這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假死隱姓埋名至少好過被人追殺，那些色目人的實力有多強，趙昰不清楚，文傑還是知道一些的。
就算比不上如今的南宋流亡小朝廷，但實力也絕對是很恐怖，要追殺暗殺他這樣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與此同時，在神器司大門口突然衝出一個胖子，體型和模樣與文傑到有七八分相似。
至少遠看是看不出什麽的。
隻見這個胖子衝出大門之後就遇到了守衛的阻攔，但是這胖子的武藝卻是不錯，他奪過禁軍士兵手中的長槍，一陣揮舞就打倒了一片人，一時間倒也殺出了一條血路。
但是就在他抱著一把長槍跑到街麵上的時候，兩邊突然湧出幾十個弩手，他們端著連弩將胖子逼到街角。
一名統製站在後邊喝道：“大膽文傑！竟然敢勾結尖細妄圖刺殺殿下，快快束手就擒，本將可以讓你死得幹淨利落些。如若不然，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胖子卻沒有說話，隻是一聲冷哼，便將手中的七八支紅纓槍撒了出去，妄圖幹擾一下四周的弩手再飛身跳入身後的圍牆內。
但是，這些人顯然是精銳！
人群中衝出幾人將長槍擋下，餘下人毫不猶豫地扣動了連弩的扳機。
那胖子才跳到半空中就被射成了刺蝟，在空中短暫地停留了一息之後又徒然落下！
二百五十多斤的體重砸在地上揚起一大片灰塵。
……
收服文傑，趙昰趙昺兄弟就離開了神器司。
他不殺文傑的原因除了因為他很聰明之外，更是因為他不僅是一名身懷絕技的匠人，更懂得利用凹麵鏡聚光的原理。
懂這樣的原理的人在南宋這個當時世界上科技最為發達的國家並不在少數，但是懂得利用原理的人卻是少之有少！
所以，文傑就是趙昰現在最需要的那一種人！
那種能知其然還能知其所以然，更能夠以其獲利！
在離開的時候，趙昰給賈石刀下了死命令。
讓他務必在五天之內製造出一百斤的優質黑火藥，否則就將他派出去守成。
這就讓賈石刀陷入了絕望，雖然他也知道這次二位殿下遇險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趙昰這樣下命令給他其實也是為了保他，畢竟就算小朝廷已經這樣了，大理寺和刑部都還在行事職權。
他必定還會去接受調查，指不定會被人屈打成招呢！
但是現在，趙昰給他下了一個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務，就算是幫他解了圍。
趙昰的這條死命令，其一能顯示他對賈石刀的器重，不然也不會刻意保他；其二則是逼一下神器司的那些人，當然也有其他輔助神器司的機構，比如將作監和軍隊係統。
隻有所有職能部門一起動起來才能發揮出最高最快的效率，前邊那十多天除了向百姓收購土硝，其他所有工序和原材料的準備都是神器司自己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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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次發狠發急的不止是賈石刀一個人，大太監劉越也是急眼了。
上次在婺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軍隊叛逃還燒毀了船隻。
這次又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人居然敢破壞火藥生產，在見識過火藥的威力之後，劉越也是非常看重這玩意兒。
不然也不會派出皇城司的細作在這周圍，至於暗衛營肯定也沒有落下。
但就是再這樣的情況之下，火藥還是被炸了，甚至還差點傷了二位殿下。
這可是再一次打他劉越的老臉啊！
劉越發起狠的後果是什麽呢？
那就是整個溫州城的雞飛狗跳，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賈石刀在半天之內多出了許多的硝石。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夏天，大富大貴人家為了解暑都會在家裏用到冰塊。
而南方不比北方可以在冬天大量儲存冰塊，又特別是溫州這樣的沿海城市。
沒辦法，有錢人家就儲存硝石，然後在夏天用硝石製冰。
現如今雖然是冬春之交不需要冰，但是大家大族之中肯定是儲存有硝石的。
先前趙昰下令收購土硝和硝石，這些大家族不缺錢也就沒有多少人響應。
如今火藥已經沒有了，想要快速的製作火藥，就必須要用到大量的硝石，趙昰也就隻好采取這樣的辦法了。
你們不是舍不得嗎？
那我就借這次抓捕細作的機會去挨家挨戶地搜查，搜到硝石自然能以戰略所需為由無償征用了，反正這些有錢人也不在乎收購的那兩三個歪瓜裂棗。
而那些負責搜查的士兵和捕役實際上得到的主要命令就是收集硝石。
溫州是不大，但是溫州城裏的富人卻不少，再加上靠近沿海夏日天氣燥熱，所以硝石的儲備量還是不錯的。
至少生產出兩千斤黑火藥還是沒問題的，想要更多是沒法了。
畢竟硝石製冰後還是可以反複利用的，但是製作火藥之後確實真的徹底消耗了。
但是也並不是所有的富人家庭都會配合朝廷的搜查，也有一些人家提前得到風聲將硝石藏了起來。
這些多是一些商人，他們看到了朝廷對硝石的重視，以為物以稀為貴，妄圖多加收集以獲取利益，卻忘了囤積居奇的罪行足以讓他們傾家蕩產！
如此幾番下來，除了收集到大量的硝石之外，小朝廷還得到了幾筆小財，當然是抄家所得！
然而，就在賈石刀風風火火地製作炸藥的時候，在溫州城東的一個官員家裏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