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194章親王爵不輕授,殺人不過頭點地!“鄭王,是對自己沒信心呢?還是對子嗣沒信心呢?”


    “朕給宗室更廣闊的舞台。”


    “難道不比混吃等死更好嗎?”


    朱祁鈺擺擺手,示意不要說下去了。


    宗室裏哭聲一片。


    鄭王不敢說話。


    周王咬牙道:“陛下,可否令宗室暫時留在京師,等過幾年……”


    “周王。”


    “你的話為什麽這麽多呢?”


    朱祁鈺目光淩厲:“你是宗人令嗎?還是自認為周王理應是宗室之長啊?”


    周王沒想到皇帝說變臉就變臉,趕緊磕頭:“微臣不敢,微臣隻是擔心血脈兄弟,也是為了陛下的聖名著想……”


    “就你擔心血脈兄弟,朕就不擔心了嗎?”


    朱祁鈺厲喝:“朕看伱是老糊塗了!”


    “傳旨巡捕營,去查鞏氏施氏、歐氏、陳氏、張氏、韓氏、李氏!”


    “看看周王,幹不幹淨!”


    周王臉色急變。


    皇帝說的是他妻妾的母族。


    真要查,朝中哪個官員扛這麽查?就算查於謙家族,那也能查出屎來。


    “求陛下饒命!”周王磕頭求饒。


    “饒什麽命?”


    “你周王行得正做得直,乃宗室之長,怕什麽?”


    “隻要你沒謀逆造反,朕還能把你們怎麽樣?”


    “敢把你們怎麽樣?”


    “一個個伶牙俐齒,朕說一句話,你們有一萬句話等著朕呢!”


    “這不願意,那不願意!”


    “你們除了勾欄聽曲,還喜歡什麽?”


    朱祁鈺大怒:“問問你們自己,來京師多久!泡在勾欄會館多長時間?”


    “還用朕一個一個點名嗎?”


    “朕讓你們幹正事不願意,若養著你們勾欄聽曲,個個樂得不行!”


    “別忘了,宗室是給天下臣民做表率的!”


    “還有你周王!”


    “你屁股底下都不幹淨,反而處處幫宗室出頭!”


    “要幹什麽?”


    “想當宗人令,想瘋了?”


    “還是有不該有的念頭啊?”


    周王汗如雨下,後悔了為宗室出頭。


    他沒有兒子,死後任他洪水滔天,又能如何?


    可他仗著自己這一支,和皇帝一脈親近。


    初代周王朱橚,乃太祖皇帝第五子,和太宗皇帝極為親近。


    所以周王一脈和太宗一脈關係很近。


    仁宣二帝時,對初代周王極為親厚。


    等到朱有燉繼承周王位後,宣宗皇帝經常給他寫信,對周藩異常優待。


    漸漸的,他就養成了宗室之長的風範,有勸導諸王的義務。


    “微臣絕對不敢有不該有的念頭啊!”


    “求陛下明鑒!”


    “微臣隻是擔心吾朱氏宗族!”


    “微臣年過半百,仍無兒子,又無繼子,百年之後周王位空懸,吾愧對先父啊!”


    周王哭泣著磕頭。


    他的意思是說,我沒兒子,肯定沒有不該有的心思。


    “慶王呢?你怎麽看?”朱祁鈺看向捉尖賣乖的慶王。


    慶王渾身一抖:“微臣全憑陛下吩咐!”


    看你還算識相。


    “還有誰有意見?”


    “說出來!”


    朱祁鈺掃視宗室,仿佛在說,誰不想活了,就直說!


    朕成全你們!


    宗室諸王不敢引火燒身,趕緊磕頭。


    “傳旨,從今日起,親王爵不輕易封,非大功於社稷者,不可封親王爵!”


    “皇帝的兒子,出生便是郡王,立下大功,方可封為親王!郡王不封封地,可入軍機處,參詳軍機。”


    “郡王的兒子,嫡長子承嗣郡王位,餘者俱封為鎮國將軍,鎮國將軍可入監察司,監管卻不可參政。”


    “鎮國將軍的兒子,嫡長子承嗣鎮國將軍位,餘者降為輔國將軍,可領宗祿、參與皇家商行事物,不允許從政從軍。”


    “輔國將軍的兒子,嫡長子承嗣輔國將軍,餘者降為庶人,收迴族譜之字,可為官為將,參加科舉,從商務農,不受限製。”


    “鎮國將軍、輔國將軍立下大功者,可重獲郡王!”


    “以此為祖製,後代之君聽從,不聽者非吾子孫!”


    “聽明白了嗎?”


    朱祁鈺早就在想。


    如何收緊宗室權柄,再從宗室裏培養出幾個人才來,參政參軍,輔佐皇帝。


    但絕不能給其兵權,給他造反的機會。


    他想讓宗室和勳臣連成一體,成為後世之君的基本盤,掌控軍權。


    所以他令郡王參讚軍機,令鎮國將軍監管官員,令輔國將軍從商,不授親王爵,也斷絕宗室入嗣大統的機會。


    宗室內一片嘩然。


    碩果僅存的幾個親王尷尬了。


    以後連皇帝的兒子,都不封親王,他們算個什麽東西!


    如果識相,就乖乖交出親王爵位。


    不識相,那就去中都守靈吧。


    朱祁鈺不止在限製現有的宗室,也在限製以後的宗室。


    之所以提高親王的地位,不授親王爵。


    其實是希望,自己的子孫,能夠去海外開疆拓土,成為海外帝王。


    所以他設下有大功者,方可封親王,就是說在海外開疆拓土,才算大功,就封其做海外親王,為大明親藩。


    皇帝,隻有大明皇帝一個。


    放開對宗室的限製,也有製衡文官的意思。


    但是,他必須要保證自己長壽,否則他英年早逝,承嗣大統的,極有可能是宗室。


    他必須在有生之年,把宗室馴養成狗,有能力的外封出去,能力中庸的,留在中樞製衡文官、勳臣。


    但宗室是把刀,都姓朱,都有承嗣大統的可能,用不好,傷人傷己。


    他也在思考,令宗室從政是否是一步臭棋。


    “陛下,微臣願意讓出親王爵位!”


    荊王要徹底抱住皇帝大腿。


    他算明白了,當初他能從都梁王,變成荊王,僅靠皇帝一句話而已。


    從那一刻,他就知道,怎麽爭都是沒用的。


    隻要把皇帝老子哄明白,什麽爵位都有。


    朱祁鈺眯起眼睛,停頓片刻。


    除了荊王外,沒人說話。


    “親王是以後不封,當代已經封的,不變。”


    朱祁鈺對諸多親王不懂事,十分不滿意。


    朕都明說了。


    朕的兒子,不封親王,你們倒是好,何德何能舔著大臉當親王呢?


    難道你們比朕的兒子還高貴?


    “啟奏陛下,微臣本是都梁王,德不配位,做親王時,每日如坐針氈,所以請陛下改封微臣為郡王。”


    荊王磕頭。


    等了半天,還是沒人伸頭。


    看來都不願意降格做郡王,哪怕令其從政都不願意。


    “王爵是能隨便改封的嗎?退下!”


    朱祁鈺心裏也鬱悶,朕把戲台子搭好了,你們不上來唱戲啊,讓朕自己說單口嗎?


    荊王訝異。


    迴頭看了眼諸王,親王個個愁眉苦臉,郡王卻歡天喜地。


    因為皇帝說郡王可入軍機處參政,鎮國將軍可入監察司,輔國將軍可從商。


    在京師這麽久了,軍機處是幹什麽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能入軍機處擔任軍機大臣,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宗室們喜氣洋洋。


    親王當然不願意了。


    從最尊貴的親王,變成次級郡王。


    而且,皇帝采用四級分封製度。


    但從郡王開始封,就是三層,郡王、鎮國將軍、輔國將軍,沒了。


    最關鍵的是,皇帝不講信用!


    今天能讓你參政,等大明沒了親王,皇帝保準翻臉不認人,收迴令郡王參政的權力!


    口含天憲,全憑他一張嘴!


    問題是這張嘴還沒有信譽可言!


    諸王被他騙幾次了?


    還想騙我們?


    沒門!


    奉天門外,氣氛僵硬起來。


    宮外。


    曹吉祥把寧藩諸王,查個底兒掉。


    卻收到聖旨,令其查周藩。


    嘭!嘭!嘭!


    曹吉祥打馬來到鞏紹府邸。


    直接踹門。


    鞏紹是周王妃的親弟弟,原是周王府儀賓,是舉人。


    後因其姐嫁入王府做續弦,被封為衛所指揮使。


    鞏府打開大門。


    鞏紹出現在門口,先聞到了一股騒臭味,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小心翼翼道:“大人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曹吉祥打量他一番。


    雖是武官,卻還是一身儒衫,他平時也不愛和武官來往,反而招些儒生,在府中吟詩作畫,放浪形骸。


    曹吉祥直接進門。


    走到正堂,曹吉祥忽然道:“把你家中,所有人等,集中在此。”


    “大人,您究竟要查什麽?”鞏紹問。


    “你沒聽到聖旨嗎?”曹吉祥問。


    鞏紹點點頭。


    但聖旨沒說,讓我家人全都露麵吧?


    啪!


    曹吉祥一個耳光閃過去:“那你不知道本督要查什麽嗎?查反賊!你是反賊嗎?”


    “下官不是!”鞏紹被打蒙了。


    “那還不快點召集人過來!”曹吉祥厲喝。


    鞏紹揉了揉臉,趕緊打發下人,把家人全都召集過來。


    “大人,女眷不方便見客……”


    曹吉祥瞥了他一眼:“那方便接客嗎?”


    鞏紹一愣,旋即大怒。


    啪!


    曹吉祥又扇了他一個耳光:“本督沒工夫跟你廢話,再囉嗦一句,就進巡捕營詔獄吧!”


    鞏紹忍痛,隻能讓人去叫。


    他家雖是王妃外戚,但在京師,也得受氣。


    但周王特殊。


    太宗一脈承嗣大統後,對周王一脈都很優待,原因也特殊。


    曹吉祥坐在椅子上。


    鞏紹側立一旁,沒給上茶,這是很失禮的行為。


    方興收到曹吉祥的眼色。


    走出正堂,抽出腰刀,直接劈翻一個奴仆:“都快點!營督沒工夫跟你們耗時間!再囉嗦,全都殺了!”


    鞏紹看見血了,登時大驚:“大人,您豈能隨意殺人?”


    “殺人?”


    曹吉祥看向他:“本督殺人了嗎?區區奴仆,是人嗎?你把他們當成人了嗎?嗯?”


    鞏紹啞口無言。


    大明是沒有奴籍的,所以就出現了一批幹兒子、幹閨女,換湯不換藥。


    “本督給你半盞茶的時間,人集不齊,沒來的,一概處死!”


    曹吉祥冷冷道。


    “大人,家姐乃周王妃,您平時欺壓良善也就罷了,我鞏府可不是誰都能撒野的地方!”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鞏紹竄了。


    曹吉祥卻慢慢站起來:“那你可知,荊州王、寧王謀逆,已經伏誅!”


    “陛下令本督來查周王,陛下懷疑周王參與其中!”


    “你覺得陛下的聖旨大,還是周王府的門頭大呢?”


    噗通!


    鞏紹身體一軟,嚇得軟倒在地上。


    嘴裏喃喃自語:“陛、陛下?”


    “鞏紹,別以為讀幾天聖賢書,就瞧不起太監!”


    “你在本督眼裏,就是一隻小螞蟻!”


    “想怎麽捏死,就怎麽捏死!”


    太監就是心眼小!


    你一個眼神,你不給看茶,這都是罪過!


    哪怕鞏紹沒罪,在曹吉祥心裏,已經給他畫上了一個叉。


    他會死得比俞祥更慘!


    “求大人恕罪!下官言行無狀,求大人饒命!”


    鞏紹立刻跪下:“管家,快、快給大人看茶!”


    “本督不愛喝茶。”曹吉祥才不喝後上的茶呢!


    鞏紹傻乎乎點頭,還真信了。


    時間差不多了,曹吉祥走出內堂。


    鞏家人還算利索,全都出現在庭院內。


    火把熊熊燃燒,照亮了整個庭院。


    “女人不必往後麵縮,本督又不是惡魔,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


    曹吉祥掃視一圈,發現幾個衣冠楚楚的文人打扮,問:“那幾個文人,是你家人嗎?”


    鞏紹吞了口吐沫,小聲道:“是下官的朋友。”


    “朋友?”


    曹吉祥皺眉:“陛下的聖旨,勒令所有人各迴各家,不許逗留,收容者誅族。”


    “你視聖旨如無物?”


    鞏紹嚇得跪在地上,趕緊磕頭:“大人聽下官解釋,這幾個人俱是外地文人,在京中沒有住所,所以暫居下官的家中。”


    曹吉祥開始懷疑:“外地文人?”


    “什麽時候到你家的?”


    鞏紹縮頭:“隨下官一起入京的。”


    “何時認識的?”曹吉祥又問。


    “入京路上!”


    曹吉祥讓人把幾個人帶過來,指著其中一個人:“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跪在地上,說叫李友。


    “是哪年進士?”


    “學生是秀才!”李友迴稟。


    “秀才?”


    曹吉祥拿過來一支火把,走過來,用火光照亮他的臉:“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哪的人?”


    “他南直隸人,來京中遊玩。”鞏紹幫他迴答。


    “遊玩?”


    “那為何暫居你府上呢?”


    曹吉祥湊近他,聞到了一股酒氣,迴眸看向鞏紹:“晚上喝酒了?”


    “沒有!”鞏紹迴答。


    “沒喝酒,哪來的酒氣?”


    曹吉祥皺眉:“他是出門了嗎?”


    鞏紹也不知道,李友眼神畏畏縮縮的。


    “鞏紹,他一直都在你府上嗎?可有忽然消失的時候?”曹吉祥懷疑了。


    “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啊!”鞏紹搖頭。


    “李友,你在他府中都做什麽啊?”


    曹吉祥嚇唬他:“你不說,本督就讓人剁了你一根手指頭!從實招來!”


    李友說吟詩作畫。


    “就吟詩作畫?把你們寫的詩拿出來,讓本督看看。”曹吉祥覺得這幾個文人很蹊蹺。


    來京遊玩的秀才,不好好在家準備鄉試,有什麽可玩的?


    看裝扮不像是大富之家,不然也不會借宿別人府上。


    那來京遊玩就顯得很蹊蹺了。


    李友卻低下了頭。


    曹吉祥有點明白了:“從實招來!”


    “迴大人,更多的是放浪形骸。”李友小心翼翼迴答。


    曹吉祥猛地看向鞏紹。


    鞏紹的妻子也看向他。


    “就、就是繼續探討詩篇,下官這個人雖是武官,但也中過舉人,喜歡讀詩。”鞏紹找補。


    曹吉祥忽然問:“笛中聞折柳,接。”


    鞏紹傻眼了:“勞煩大人再說一遍。”


    “笛中聞折柳,下一句是什麽?”


    鞏紹不知道啊,看向李友,又看向幾個文人,都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


    “李太白耳熟能詳的詩篇,你們都不知道?你們讀的是什麽書啊!銀書吧!”


    曹吉祥厲喝:“還不從實招來!”


    鞏紹見瞞不住了,哭著說:“大、大人,下官確實有那麽點小癖好……”


    刀鋒架在鞏紹的脖子上。


    “本督沒興趣聽你的破事!”


    曹吉祥掃視一圈:“說,這幾個人,有沒有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的時候?”


    冰冷的刀鋒架在脖子上,鞏紹不敢隱瞞了:“有過。”


    李友見狀不妙,下意識要跑。


    結果被方興一腳撂翻,直接用繩子把幾個人都給捆了。


    鞏紹看呆了。


    “說!”曹吉祥的刀壓在鞏紹脖子上,鮮血湧出。


    鞏紹說:“下官當時看他們可憐,就把他們帶入府中的……啊!”


    曹吉祥把刀鋒壓進皮輮裏。


    “本督不想聽廢話!”


    “他們喜歡喝酒,喜歡去酒館喝酒,有時候喝得酩酊大醉才迴來,有時候第二天才迴來!”


    鞏紹被嚇到了:“下官就當做不知道,畢竟願意和下官一起放浪形骸的文人不多……”


    曹吉祥不想聽這些話,問:“經常出去?”


    “不是經常,基本上十幾天一次。”


    這幾個人,應該不是文人。


    而是出去接頭。


    和地下室裏的人有關係。


    可他們為什麽潛藏在鞏紹府上呢?


    還要忍受鞏紹的小愛好。


    “你就沒發現這幾個人不對勁?”曹吉祥問。


    鞏紹哭著說:“大人,下官跟你說實話吧!”


    “下官的舉人,是運作來的!”


    “下官喜歡吟詩作畫,但又讀不進去詩篇,隻是借著酒勁兒,胡謅八扯幾首爛詩!”


    “他們喜歡吹捧下官,下官就喜歡聽啊!”


    “那些在會館裏的正經文人,都看不上我啊。”


    “我家中又不是大富之家,也非朝中權貴,有幾個願意附庸風雅的朋友,下官已經知足了。”


    “呸!”


    曹吉祥吐了口吐沫:“本督都嫌你髒!”


    但是,這種事還真是雅事,傳自魏晉風骨。


    大明嚴令禁止,卻屢禁不止。


    鞏紹大哭。


    “你們為什麽粘著這麽個貨色不放呢?”曹吉祥看向李友。


    他想不通,若是為了躲避,找個正常人家即可,非要躲在鞏紹家裏幹嘛?


    李友等人不肯說話。


    這幾個人有大用,不能殺了。


    曹吉祥幹脆把刀放在鞏紹的脖子上。


    鞏紹懵了,我哪知道啊!您去問他們呀!


    “本督就問你,你想一想,什麽地方吸引他們?”曹吉祥問。


    “也許,他們也是同道中人呢?啊!”


    鞏紹慘叫一聲。


    刀鋒壓進他的後脖頸,鮮血噴射。


    “再耍嘴皮子,本督就剁了你的腦袋!”曹吉祥一手握刀,一手壓著刀背。


    鞏紹不敢了。


    “下官也不知道啊!”


    “想!”


    “想不出來啊!”鞏紹大哭。


    曹吉祥給方興使個眼色。


    方興拖出來一個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你想不出來,一瞬,本官就宰一個!直到你想出來為止!”


    噗!try{ggauto;} catch(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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