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我……我真的沒有。”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都聽到了嗎?我的人說沒有。”


    “他說沒有就沒有?一個堂堂的賭場老板,就當著客人的麵這樣護短嗎?”溫柔皺著眉,十分不滿,要不是我身邊有人,我恐怕她就直接衝到我麵前了。


    我勾起嘴角,“那你說怎麽判斷?既不能單憑你一麵之詞,也不能聽我一麵之詞,誰能找出一個辦法來證明其中一方是正確的?”


    溫柔憋著不說話了,那些說看見的人也不說話了。


    我抬頭掃了眼頭上的攝像頭,“亮子哥,調監控。”


    “是,小老板。”亮子給手下人使了個手勢,沒過一會就有人拿著電腦過來了。


    溫柔還是囂張跋扈的樣兒,讓人看起來就不爽,至少我不想在我的地盤還要忍著她。


    “把剛才的監控放出來大家看看。”我吩咐道。


    亮子親自放視頻,所有人,包括溫柔都看著屏幕,更別說那些把名字登記在我這兒的人了。


    “都給我看清楚了,錯過一個細節,別再說我賭場的人護短。”我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看向屏幕。


    我現在慢慢理解了何老板,她當初的氣場真的是驚豔到我了,一個女人活成那樣,是每個女人都羨慕和向往,但是卻做不到的,我當時不太理解她那個樣子,現在慢慢理解了。


    在這樣一個環境下,想不鍛煉出來也難。


    視頻一分一秒在放,全部放完一遍,誰都不說話了。


    “小老板,沒看到怎麽就多出來一張牌。”亮子低聲道。


    我挑眉,“哦?沒看到啊。”


    我看向那一群看熱鬧的人,“你們也沒看到?”


    那些人麵麵相覷,沒一個像剛才那麽積極的說五萬了。


    “我不相信,這視頻肯定是被人動過手腳了,監控是你們家的,誰知道剛才有沒有處理過了才拿過來。”溫柔冷哼一聲,頭往旁邊一轉,“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附和的人寥寥無幾。


    但是也有不敢說話的,賭場開了這麽多年,沒一點忠實粉絲,那也是不可能。


    “放屁。”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個個睜眼瞎,有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出老千,你們看不見,還去維護出老千的人?”


    “什麽?”


    “怎麽可能?”


    眾人突然話鋒一轉,說話又變了。


    溫柔手指著我,“你別血口噴人,林桑,我知道我們之間有過節,但是你是做生意的,打開門做生意你卻欺負客人,我在你這輸了好幾百萬了,我說我怎麽手氣這麽背,原來全部都是你授意手下在我的賭桌上動手腳。”


    我笑了,“你先別急著辯解,等會你就知道了。”


    我勾了下手指,亮子哥微微低頭在我旁邊,“找個人過來,把視頻進行高度分解,每個0.01秒的畫麵都給我單獨列出來。”


    “我馬上去。”


    我又把視頻看了一遍,心中早就清楚了大概。


    但是我需要別人都看清楚,不然的話我還是會被冠上護短的名聲,我賭場的名聲也會被破壞,要是何老板知道了,她會不能瞑目的。


    兩分鍾左右,我的人帶來了一個穿著便裝的男人,他坐在電腦前拾掇了一會,剛才的視頻就變成了很多連續的畫麵,我很輕易地就找到了我想找到的那張圖。


    “看清楚了?”我尾音上揚,保證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溫柔臉色變了變,不像剛才那麽橫了。


    倒是有一個人腿軟了,那就是剛才做溫柔對家的人。


    當我們都在咬著對方不放時,其實真正出老千、做手腳的人是別人,那人看自己被發現了,拔腿就跑。


    在亮子的眼皮子底下,他想跑簡直是天方夜譚,就單單是做出這種跑步的動作,下場已經夠慘的了。


    “老板,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一迴吧。”那人趴在地上,拽著我的褲腿求饒道。


    亮子出手一向很重,幾腳踹得他根本爬不起來。


    “饒了你?你知道在我的地盤動手腳的下場嗎?”我挑眉問道。


    那人戰戰兢兢看了溫柔一眼,指著溫柔就道:“是她,都是她,是她指使我的。”


    “你……”溫柔頓時惱羞曾怒。


    我冷笑一聲,“溫柔,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她不語,眼神倔強地看著我。


    “亮子哥,剩下的事交給你了。”我揉了揉額頭,一樁接一樁的事早就把我累得身心疲憊了。


    “小老板,我派人送你迴去休息。”


    我嗯了一聲,往賭場外麵走去。


    坐在車上,路邊的霓虹燈印在我臉上,照的眼睛有些酸澀,偶爾經過一段隻有路燈的公路,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我歎了口氣,正好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桑,銳哥重新迴到醫院了,什麽都安排得好好的,你放心吧。”季飛的聲音傳過來,莫名給人心安的感覺。


    我勾了勾嘴角,“都交給你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對了,還有件事,我聽銳哥說路天想除掉溫家,兩邊的情況勢同水火,溫傳雄從來都沒打算放過你,現在這種情況,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知道,一直都小心著呢。”


    我話音剛落,車子忽然一個不穩,我整個人差點從擋風玻璃前衝出去。


    我趕忙抱住頭,手機掉在了地上。


    “小老板,係好安全帶。”旁邊的司機道,“我給亮哥打電話。”


    我握住安全帶,手還想去拿手機,結果又是一陣劇烈的撞擊,我的人在座位的四周到處撞,撞的我渾身沒有不疼的地方。


    “是誰撞我們?”我忍著全身每一處疼痛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看不清。”司機握著方向盤。


    忽然,我耳邊響起一聲槍響,車子刹那間失控,剛才和我說話的人趴在方向盤上,腦袋的血往下流,看得我停住了唿吸。


    他死了?我才剛剛認清這個事實,車子一頭撞上了綠化帶,翻了個個子才被迫停止。


    我卡在了車裏,頭朝下,大腦充血讓我的思緒混亂不堪,我掙紮著想從車裏爬出去,我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知道自己要活著。


    我拚命爬、用力爬,不敢累,也不敢鬆懈,直到一雙鞋出現在了我眼前。


    那雙鞋的主人一定是個嚴瑾到一絲不苟的人,幹淨的皮鞋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我掀起眼皮去看他的臉,可暗夜裏根本看不清,隻知道我的助聽器被人摘了,我的世界裏安靜一片。


    不管我怎麽努力,我還是暈了過去。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我的耳朵很疼很疼,好像有什麽在往我的耳膜裏鑽,使勁的鑽,拚命地鑽,疼得我我想哭,想叫。


    我捂住耳朵在原地打滾,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這種感覺是掙不開,也是逃不掉的,隻能慢慢去適應,適應一種疼,太痛苦了。


    當我稍微能忍受那些痛苦之後,我才有力氣睜開眼睛,這是哪裏?


    我環視一周,一個穿著紅皮衣的男人緩緩走近,景炎?他是景炎?景炎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想睜開眼看清楚,但是我不能,意識漸漸模糊,再度醒來已經不知何年何月。


    “林小姐?林小姐?你能聽得見嗎?”


    我想說我能,掙紮著嗓子發出了聲音,“嗯。”


    我摸了摸耳朵,不是很疼嗎?怎麽現在不疼了,我想坐起來,醫生給我的背後墊了一個枕頭,還倒了一杯水給我。


    我喝完水整個人稍微好了一些,“我怎麽會在這裏?”


    “林小姐,你出車禍了,昏迷了好幾天,好在沒什麽大礙,隻有中度腦震蕩症狀,經過幾天的昏迷已經好多了,再休息休息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


    我摸了一下耳朵,助聽器還在。


    出車禍,我慢慢想起來了,那天是有別的車撞我們,車都被撞翻了,然後我想爬出車子外麵,可是我爬不動,後來有人來了,有人把我拽出來了,還有呢?


    紅色的皮衣,景炎?


    我看到景炎了。


    “小老板,你醒了。”亮子提著東西走進來,“你已經睡了好幾天了,終於醒了。”


    我揉了揉額頭,“誰送我來的醫院?”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醫院了,送你迴家的阿才也死了。”


    “能查到是誰幹的嗎?我記得有人故意撞我們,還開槍打死了阿才。”我眼神中藏有掩飾不住的怒火。


    “是,我馬上去查。”


    我擰眉,“慢著,還有一件事,我出車禍這件事,有誰知道?”


    “季少,季少今天剛迴去,他都守了你好幾天了。”亮子迴答得有些隱晦。


    我大概算是明白了,季飛來了,虞銳沒來,我恐怕虞銳還不知道這件事,他不知道也好,省的他拖著那副病軀還參與我的事。


    我摘下助聽器,耳朵突然一疼,針紮似的,痛感持續不消散。


    我按住牆上的唿叫鈴,等醫生來了,不知道往我身上注射了什麽,我漸漸地忘記了疼痛,睡了過去。


    我臨睡前我聽到了季飛的聲音,想到了季飛的話,他說到溫傳雄,那這次的事……


    對了,我的孩子?!


    我眼睛猛然一睜,隨後又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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