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曾青書和殺豬豹爭到了廢園,他們在廢園上建起了一座二層豪華的房子,門楣上的匾額上寫著《江南神仙館》,門外掛著兩個大燈籠,這是一個大煙館。開業那天張燈結彩,鞭炮鑼鼓,熱鬧非凡,城裏有錢有勢之人都送來鮮花賀聯,恰好黃知府橋子經過,問隨從這是個什麽地方,這麽擺闊?隨從稟告說這是一個煙館,黃知府大怒,這種地方也值得如此張揚,傳令衙役將它封了。師爺知道內情,說:“封不得大人,此煙館暗中是曾府二少爺開的。”黃知府聽了,心裏震動了一下,揮手說:“快走,快走!”


    曾飛陽並不知這個煙館的大股東是青書堂弟,帶著幾個家奴來沾便宜,他昂首挺胸進了大門,幾個小廝見了,把他引到樓上,隻見樓上一排排擺著整齊的煙榻,榻上躺著許多煙客,煙榻前有茶幾煙槍煙具,幾個小女子跪著侍候。


    曾飛陽叫道:“你們掌櫃是誰,叫他出來見我?”館內夥計見他好大口氣,不敢怠慢,立刻去叫殺豬豹出來,殺豬豹出來見到是曾大少爺,連忙陪笑說:“大兄長來了,真是難得,真是難得,快請坐,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曾飛陽說:“我要一個包廂,清靜點,煙要上好的。”殺豬豹說:“有,有,我給你留著呢?”殺豬豹將他領一個包廂,裏麵更是豪華,東西應有盡有,煙榻是鏤花楠木的,煙搶是鍍金的,侍候的女子衣服華麗,容貌皎潔。曾飛陽很滿意,躺下抽了一泡。此時,外麵廳上傳來了琵琶聲,有女子在唱蘇州評彈,那聲音嬌脆亮麗,繞梁不絕。曾飛陽煙後,精神正好,跳起來衝到廳上去看,原來這唱蘇州評彈的姑娘是殺豬豹特意請來為煙館開業慶賀的。曾飛陽近前細看:見女子雙眼皮丹鳳眼,皮膚細白,唇紅齒白,美如天仙,認得是在酒樓賣唱的蘇小倩,一時春心蕩然,神情激奮。


    蘇小倩唱完一曲,下麵唱采聲不絕於耳,各種纏頭拋上前來,有金戒指,銀首飾,銀兩不等,曾飛陽捧一個金元寶,特意放到她麵前,那金元寶閃閃發光,蘇小倩抬頭看了曾飛陽一眼,感激說:“多謝公子好意!”曾飛陽笑說:“小意思不成敬意。”


    唱了幾曲,曲終人散,蘇小倩在一個小房內收拾行裝要走,不料曾飛陽踱了進來,笑說:“姑娘認得我嗎?”蘇小倩說:“認得,你就是剛才送金元寶的公子。”“不,你說對了一半,我是曾府大少爺曾飛陽,我對你心儀已久,今天你就別走,陪我在此度過良宵吧!”曾飛陽說著過來拉住蘇小倩的嬌嫩的手,蘇小倩有些吃驚,說:“公子,不要這樣,被人看見不好。”曾飛陽說:“這兒沒人,隻有我們兩人。”蘇小倩去開門,門已被人堵死了,曾飛陽笑說:“這兒都是我的人,你是出不去的。”蘇小倩隻得迴頭笑說:“公子真是人多勢大,不過你這樣仗勢欺侮我一個弱女子也不算好漢。”曾飛陽說:“姑娘,你誤會了,我是真心喜歡你,你嫁給我總不會吃虧吧!”曾飛陽說完,強行抱住蘇小倩,在她嬌豔而溫暖的臉上吻個不停。蘇小倩知道無法脫身,眼淚不禁流淌下來,曾飛陽見了有點憐香惜玉的心腸,說:“我們相識是好事,你為何這麽傷心,難道我辱沒了你不成。”蘇小倩說:“誰不知道你曾府財大勢大,我不是賣身女,如果你真心對我好,就明媒正娶,不要這樣苟且偷樂,不然我死不相從。”曾飛陽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說:“寶貝,我都依你,迴去後一定明媒正娶把你迎進曾府,這樣你該滿意了吧!”蘇小倩讓他在身上溫存了許久,想到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然後把他推開說:“今天到此為止,等到那一天迎娶了我,才真正屬於你。你如果有誠意就此放我走。”


    曾飛陽確實從內心喜歡她,不想違了她的意,就說:“好吧,我對你是真心的,希望你也真心對我。”曾飛陽放開她,還替她整理頭發和衣飾,放她出去。


    臨走,曾飛陽要她三天後在此見麵,蘇小倩一聲不吭走了。


    三天後,曾飛陽到《江南神仙館》等她,蘇小倩沒來,曾飛陽滿腔怒火,望眼欲穿,仍不見蘇小倩的倩影。曾飛陽無精打彩迴到家中,和衣躺在床上,眼神呆直,盯視天花板,桃花見了,端來一杯香茶,小心翼翼說:“大少爺請喝茶!”曾飛陽揮手一撂把茶杯打落地上,茶杯碎了,茶水灑了一地。桃花習慣了奴婢生活,曆來都是黙黙承受,她揀起茶杯碎片,柔聲問道:“有什麽不順心的事,說出來出出氣,心情就會好些的。”曾飛陽聽了,心中的氣消了許多,覺得拿桃花出氣實在不應該,他從床上跳起,按住桃花雙肩,細看她的麵容,覺得雖然皎潔柔美,總不如蘇小倩嬌豔動人,他歎了一口氣,放開桃花又躺下不動。桃花是他的貼身丫環,名義上是丫環實際上是小妾,隨他怎麽擺弄都得忍受。


    過了幾天,曾飛陽又去找蘇小倩,找了許久還是不見她的倩影,迴來神魂顛倒,茶飯不思。接連幾次都是這樣,桃花勸他問他,總是不響,桃花心中著慌,要是大少爺出了什麽事,這還了得。桃花不敢隱瞞,立即向司馬明華太太稟報,司馬太太聽了慌急萬分,心想真是禍不單行,上個月秋菊不幸得了天花,起初高燒頭痛,請了個老中醫看病,老中醫認為是風寒感冒,開了桑葉、菊花等祛風寒中藥給她喝,誰知幾天後,秋菊臉上長了許多泡疹,像在臉上撒了一把豆子,不久泡疹又化了膿,膿包結痂後,留下許多深陷的麻點,本來一張潔白漂亮的臉蛋,現在成了滿天星,看得人好不難受心疼。秋菊自己照了鏡子,幾手昏了過去,痛哭欲絕,媽媽、姐妹們安慰勸說騙她以後慢慢會痊愈的,秋菊才止住了哭,平時帶上了麵巾,隻露一雙眼睛出來。


    聽老人們說,得天花病十有二三會死的,秋菊不死已是大幸。


    司馬太太聽到桃花報信,不知寶貝兒子又得了什麽病,心慌氣急,匆匆來兒子房內探視。見他精神不振,麵色蒼白,問他出了什麽事?曾飛陽說:“我要結婚。”司馬太太說:“原來為此事,嚇死我了,這種事不必憋在心裏,跟媽說一聲,媽給你找一個容易的很。”曾飛陽說:“媽,人我已找到了,隻要你給我把她娶進來就行了。”司馬太太吃驚說:“什麽人?家庭背景如何?你自己找能行嗎?”曾飛陽說:“我不管那麽多,人我看中了,您就得給我想辦法。”司馬太太耐著性子說:“你什麽人都不說,媽怎麽給你辦婚事?”“好,我說了,你不許反對。”曾飛陽說出是彈蘇州評彈賣唱的藝人蘇小倩,司馬太太大怒:“你瘋了,全蘇州沒女人了,偏要找一個賣唱的歌妓,這事傳出去我們曾府被人笑掉牙了,今後怎麽做人。不行,堅決不行!”曾飛陽說:“我猜你會不同意,我想好了,搬出去住。”司馬太太說:“你要氣死我是嗎,這事告訴你父親,看他不打斷你的腿。”


    提到父親,曾飛陽是害怕的,這句話把他鎮住了,他一聲不響,拿起帽子出去了,司馬太太喊道:“你迴來!”曾飛陽顧自走了。


    司馬明華心中焦急,到老太太那裏向老太太訴說,老太太說:“飛陽孫兒年紀也不小了,該為他娶親了,這事我們疏忽了,才會出這事。你趕緊替他找個媳婦要緊。”司馬明華也覺得事不宜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的姑娘,替他完了婚,打消他的歪念頭。司馬明華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寫信給曾北國讓他想想辦法,並告知秋菊不幸得了天花病,現在雖已痊愈,但臉已成了麻子。曾北國接到信後,聞知其中細節,對秋菊得病非常難受,當知道兒子戀上了賣唱女,心中勃然大怒,想不到自己從官多年,威鎮一方,這兒子卻如此不爭氣,真是氣死人了。


    一個貼身幕僚是山西本地人,他見大人氣色不好,忙問何事?曾北國將家書給他看,幕僚看了皺眉思索了一刻,突然間想到此地王提督有個女兒,生得端莊美麗,至今未嫁,王提督曾與他提及家事,央他物色好男兒,就向曾巡撫提起此事。巡撫聽了,覺得門當戶對,是門好親事,立刻托幕僚去辦,幕僚前去一說,王提督滿口答應。


    曾北國將此事寫信給家中,並寄來王提督女兒的生辰八字,司馬明華把王提督女兒的生辰八字和曾飛陽的送去合婚,結果均是大吉大利,司馬明華和老太太都很高興,準備給曾飛陽辦婚事。曾飛陽聽到這個消息,又聽母親說王提督的女兒如何漂亮如何賢惠,不免動了心,暫且將思念蘇小倩的心放淡了。


    兒女婚姻大事牽動兩家人的心,曾北國決定告假迴家給兒子辦婚事,王提督也告假親送女兒到蘇州曾府完婚。


    兩親家見了麵,商議路上怎麽走,曾北國說:“此去路途遙遠,鞍馬勞頓,你又帶有女眷,多有不便,依我看不如先到天津,然後乘洋海輪到上海。”王提督緊繃著臉說:“洋人的東西我是看不慣的,寧願走路也不願坐那洋玩意兒。”曾北國拗不過他,說:“也好,你不怕辛苦,我一個人怕什麽。”兩個人商議妥了,坐馬車走旱路直下河南過黃河渡長江直奔蘇州。


    兩人雇了三輛大車,一輛坐著王提督和女兒王瑞華及奴婢燕兒,另一輛坐著曾巡撫和幾個親兵傭人,還有一輛是嫁妝和飲食所需。王提督領女兒來拜見公爹,王瑞華盛裝豔抹,臉方鼻直嘴正,白白胖胖,真是一副富貴之相,曾北國心裏暗喜不已。那王瑞華緩緩而來,嘴唇微張,露一點笑意,輕張小口,說:“大伯在上,受小女一拜。”說罷跪了下去。曾巡撫大喜,連忙扶她起來說:“免禮,免禮。”


    那大路年久失修,路上滿是坑坑窪窪,馬車在上麵東倒西歪,顛簸得十分厲害,兩個男人還好,女的王瑞華和燕兒震得全身骨頭散架似的直喊疼。曾北國對王提督說:“我說過,要你到天津坐海輪到上海,你就是不聽,現在害得女兒不輕。”王提督說:“寧可吃點苦也不要洋人的東西,道光宣宗朝以來,我朝吃了多少洋人的苦,想起來就恨!”


    曾北國聽了沉默了許久,轉個話題說:“銀子都到哪去了,路也沒人修?”王提督說:“銀子都被地方官貪了,你這個封疆大吏應該清楚的。”曾北國苦笑一下,說:“那個官不貪,俗話說,一任清知府,三萬雪花銀,當官不為財,誰還願意拋家離鄉去做官。皇上也管不了,我能管得了嗎!”


    路上走了一個月左右,終於到了蘇州,黃巴山早已接到信息,親自帶了同知、通判、糧道、鹽道、厘金局、洋務局許多官吏到驛站迎接。曾北國從車上下來,黃巴山象兒子見到父親一樣,親自上前攙扶,嘴裏問個不停。曾北國摸摸兩花白胡子,問道:“王提督的行轅安排好了嗎?”原來曾北國在信中告訴他,要他先給王提督和他女兒安排臨時住所,讓他先住下,到迎親那天才把她接到曾府。黃巴山說:“老爺,都預備好了,這王大人的行轅就安排在我犬子家,我把犬子家的庭院騰出來了。”曾北國說好,讓黃巴山引王大人的車子去。這裏曾北國和眾官吏見過禮,寒喧幾句後,各自散了。


    曾大人坐上八人大轎一直往自家而去,府裏人聞訊都出來迎接,司馬明華和曾南山站在大門前,後邊是兩排傭人、老媽子和丫環,全都跪在地上,大廳上坐著老太太。


    曾北國走下轎子,和太太、弟弟見了禮,互問平安,然後對下人們揮揮手,傭人老媽子丫環都磕了頭,然後起來肅立兩旁。曾北國上廳見了老太太,跪下施禮,老太太眼含眼花,扶他起來看了又看。曾北國說:“娘,兒子不孝,不能常在身邊侍候,望娘寬恕。”老太太說:“有南山兒在老身也不寂寞。看你也蒼老了許多,幾年不見好想你。”曾北國說:“兒在外麵也時刻掛念家裏,真想快點致仕,迴家陪娘安度晚年。”


    這裏司馬明華太太已吩咐傭人關上大門,各位老媽、丫頭也散了,各幹各的去了。司馬太太和曾南山也到廳上來陪話,女兒曾春蘭曾秋菊過來拜見父親,侄女曾冬梅也過來拜見伯父。曾北國見春蘭長得如花似玉,心裏十分高興,見到秋菊臉遮黑紗,心中不安,要秋菊過來,親自撩開黑紗細看,見是滿臉白麻,心中非常難受。司馬明華也痛心說:“很不幸,得了天花症,能保住命已是不錯。”曾北國說:“我是知道得了天花症,想不到後遺症這麽嚴重,她的臉簡直毀了,慘不忍睹。”司馬明華聽了,難受得掩麵而哭。


    曾北國問到兒子曾飛陽和侄兒曾青書,為何不見他們?司馬太太和曾南山說:“這兩人常不在家,天天在外混日子,書也不讀,不知如何是好。”曾北國滿臉怒容說:“子不教父之過,我不在家,南山弟你就不嚴厲點?”南山滿臉為難說:“我每天都要他們讀書,誰知請來的先生也被他們氣跑了,我實在是沒法了。”


    晚上,曾飛陽和曾青書各自迴來了,桃花輕輕對曾飛陽說:“老爺迴來了,你要小心,快去見他。”曾飛陽懷著敬畏之心來到父親房內拜見父親,曾北國厲聲道:“你還知道迴來?放著書不讀成何體統?都要成家了,我看你怎麽立業。今天起十天半月不準出去,把《論語》背熟來見我。”曾飛陽不敢發聲,呆如木雞,司馬太太說:“過幾天就要娶媳婦了,還要拜見丈人,不可這樣邋遢,給人個好印象。”曾飛陽應聲是,司馬太太說:“去吧!”曾飛陽聽了如釋重負,飛身就走。


    管家長貴來問:“大少爺大婚之日快到,房屋、園子要修繕,合府人衣服要換新,是不是?”司馬太太說:“是的,我已和賬房說過,你去支出銀子就行。”長貴點頭去了。


    長貴領了銀子,叫管庫劉三去街上采購布料,又叫管傭去請裁縫來府上為每人量身做衣,又叫董四去請泥水匠修理房屋,忙個不停。


    司馬太太又央媒人給王提督送去豐厚聘禮,議定迎親吉日。一切操辦完畢,終於等到了迎親日子,合府人歡歡喜喜把新娘子迎進府宅,來賀喜喝喜酒的親朋好友坐滿了整個園子。


    新娘子和曾飛陽拜了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後送入洞房,洞房內由桃花和燕兒侍候。


    王提督見到女婿一表人材,心裏也很喜歡,對曾飛陽說:“我把女兒托付給你了,山西離這遠,山重水複,我以後不可能常來,你要善待我女兒。”說罷垂下淚來。曾飛陽說:“嶽丈大人請寬心,我會對她好的,您放心迴去吧,一有空,我們會去看望您的。”


    新婚之夜,曾飛陽揭了王端華的紅頭巾,見到她端莊白嫩又華麗,滿心歡喜,兩人說不盡的恩愛。司馬明華和曾北國見了也十分高興。


    辦完喜事,曾北國和夫人司馬明華坐著聊天,司馬明華說:“大女兒曾春蘭年紀也不小了,應該為她找個婆家了。”曾北國說:“是啊,我身在外,心裏也一直掛念家裏,這些事就請你多操心了,有什麽合適的人,你同意我也同意。”司馬太太說:“我心裏有個人,不知你以為如何?”“什麽人?”曾北國問。司馬明華說:“不是別人,就是我的內侄司馬鼎文,他從小聰穎,小小年紀就成了秀才,人也長得溫文儒雅,和春蘭很般配。”曾北國說:“喔,你是指吳江的兄弟的兒子是嗎?聽說你兄弟至此還是個藍衫,家境也不好,你侄兒鄉試又落了榜,我家女兒怎可嫁於一個白丁,不如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合適。”司馬明華心裏有氣,說:“你骨子裏就看不起我們娘家人,既然看不起我娘家人,為何當初死死追我?”


    當初曾北國帶兵征剿太平軍經過蘇州,見到司馬明華立刻一見鍾情,神魂顛倒,聽說司馬明華是名門之女,已許配人家,不顧人家願不願意,硬是把司馬明華搶到手。曾北國見夫人真的動氣,陪笑說:“好吧,不過有個條件,等你侄兒中了舉人,這事才能辦。”司馬明華無話可說。


    不久曾北國和王提督要迴山西去了,臨走,曾北國和曾南山一起把曾飛陽、曾青書、叫來訓話。曾北國一臉威嚴說:“我們這個家到了這個地步不容易,可是我們老了,將來是要靠你們的。你們現在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慣了嬌生慣養的生活,沒有吃過苦,不懂得處世艱難,將來怎麽能撐起這個家?”曾飛陽、曾青書默默點頭,不敢吭一聲。曾北國迴頭朝曾南山說:“我不在家,你要多多管敢…”剛說到這,卻見曾南山連打哈欠,眼淚鼻涕流了出來,兩個眼袋又黑又腫,曾北國知道他的煙癮上來了,心裏一陣惱火,搖頭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你成什麽樣子?我朝禁煙怎麽越禁越盛,真是可恨,你就不能戒掉它嗎?”


    曾南山說:“大哥你有所不知,現在沒煙不行,辦不了事,衙門、商場,老爺、二爺個個抽煙,見麵送禮都送煙膏,我也是沒有辦法。”曾北國氣得無話可說,站起來就走。


    曾北國和王提督迴去後,府裏又恢複了平靜,一切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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