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意兩隻手各拿著一個糖葫蘆。


    刻意從兩人身邊走過。


    還歪著頭,冷哼了一聲。


    寧小桃嘴裏咬著紅果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五哥哥這是怎麽了?”


    雲堯麵不改色,坦然到看不出一絲其他情緒:“不管他。”


    彼時,寧長意已經把糖葫蘆遞給風暖暖:“給你。”


    “兩個都給我?”風暖暖愣了一下,卻還是接了過來,“你不要嗎?”


    “不要。”寧長意搖搖頭,忽然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風暖暖。


    好半晌,才說:“你小時候吃糖葫蘆都是吃兩根。”


    “……”


    被他這麽一說,風暖暖還真有了印象。


    這一刻,手中的糖葫蘆都似乎有了溫度。


    讓她感覺心裏暖暖的。


    風暖暖笑著將一根糖葫蘆抬起,抵在了寧長意唇上。


    寧長意下意識抿緊唇,不解地看著她。


    風暖暖彎了眼眸:“倒是沒想到你記性這麽好。”


    寧長意聞言,張開嘴,一口咬住最頂上的糖葫蘆,糖衣在齒間咬碎的聲音直達大腦。


    讓他有些不清醒。


    “我記得的事情還有很多,你也不用這麽意外。”


    “來日方長,讓我看看你都記住了些什麽吧。”


    寧長意被她說的總覺得不對勁。


    卻又琢磨不透。


    隻能納悶地繼續咬著山楂,然而,一股酸意充斥整個口腔,寧長意麵色一變:“這山楂也太酸了!”


    寧小桃細細品味著,聽到寧長意的哀嚎聲,才偏眸過去看他。


    大概是真的很酸,寧長意眼眶都濕潤了,手裏拿著糖葫蘆,似乎是想扔,但是又硬生生克製了下來,隻有扭曲的表情代表他此刻的絕望。


    小姑娘見狀,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寧長意僵著身子,控訴地看向寧小桃,一副受了打擊十分心痛的模樣:“妹妹,你怎麽還笑我?”


    “五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寧小桃無辜地眨著水眸,好奇地問,“真的很酸嗎?”


    “酸。”寧長意一張口,風一吹來,酸的更難受,他捂著半邊臉,慘兮兮地看著風暖暖。


    少女擰眉看著他:“要不別吃了?”


    寧長意搖頭,堅定道:“不行,我堂堂真男兒,豈會被糖葫蘆打倒。”


    話落,為了安慰自己,寧長意還補充了一句:“可能是隻有這顆山楂酸。”


    風暖暖看了他一眼,幽幽歎氣:“別太勉強。”


    寧長意在某些沒必要的時候,反倒固執的讓人頭疼。


    自知說太多沒用,風暖暖也不便多言。


    果不其然,寧長意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嘴裏的之後,便小心翼翼地咬下了第二口。


    緊接著,他眸光一亮。


    興奮地看著風暖暖:“甜的!”


    “我也想嚐嚐。”


    耳邊倏地響起一道聲音,寧小桃怔了怔。


    偏頭看向雲堯,水眸直直地撞入他眼底:“雲堯哥哥也要吃糖葫蘆嗎?”


    雲堯頷首。


    “那我去買!”寧小桃笑眯眯地說完,正打算跑到小攤那邊。


    然而,一股力道握住了她的手腕。


    少年冷白的指尖正搭在她腕間的皮膚上,明明是略涼的感覺,她卻感覺癢癢的。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困惑地看著雲堯。


    似乎在問‘不是要吃糖葫蘆嗎?我現在就去買,你拉著我幹嘛?’


    她的眼底幹淨又純粹。


    對他一絲防備也沒有。


    雲堯嗬出一聲低笑。


    指尖似是不經意地蹭過她的手,而後,眸光不偏不倚落在了寧小桃手上拿著的那根上麵。


    意有所指。


    “別浪費。”


    “我隻是嚐嚐味道,再買就吃不完了。”


    寧小桃頓悟,她收迴腳步,挪迴了雲堯身邊。


    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糖葫蘆遞給雲堯:“呐!”


    雲堯握著她的手,緩緩低頭,直接以這個姿勢,咬走了一顆糖葫蘆。


    而後,才鬆開了她。


    漫不經心地站直身子。


    寧小桃愣了一下,把手放下,立馬期待地看著他:“怎麽樣?是不是沒有五哥哥說的酸?”


    的確酸。


    更多的是甜。


    雲堯淡然點頭:“是不酸。”


    “對吧!”寧小桃笑眯眯地說道。


    雲堯的方法很有用。


    不過是一根糖葫蘆,便輕易地將寧小桃的注意力轉移了,不再去想令人傷心的過往。


    四人一前一後地沿著街道往前走著。


    街道兩旁大大小小的商販絡繹不絕。


    百姓們臉上也都掛著買到心儀物品滿足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寧小桃心中的波痕略微平複了一些。


    視線從周圍的牌匾上一個一個劃過。


    最終,落在了一扇緊閉的門上。


    寧小桃腳下一頓,水眸霎時睜大:“這不是那家醫館嗎?”


    寧長意捂著被酸的有些發疼的牙看去,點了點頭:“還真是……”


    “但是幾日不見,這家醫館怎麽關門了?”


    他們的情緒有些奇怪。


    風暖暖問:“是你上次說過的?”


    寧長意點了點頭,繼而困惑地皺起眉:“就是被鬧事攤上人命的那家醫館,怎麽閉店了?”


    “會不會是因為百姓們抵製?”風暖暖道,“畢竟醫者失手,對信譽有很大的損害。”


    “那他也太冤了。”


    四人都知道。


    明晴母子的事情,是與活神仙脫不了幹係的。


    最後承受來自百姓們謾罵最後關店的,卻是一家懸壺濟世的醫館。


    有些過於荒謬了。


    不管是趙勇妻子的下場,還是明晴母子的下場,都與那活神仙脫不了幹係。


    寧小桃擰起眉,定定地看著眼前。


    不能再拖了,今晚她就要按照朱妍的話來試試。


    雲堯若有所感,安撫地朝她看來。


    寧小桃也迴望過去,輕輕戳了下她腰間,踮起腳湊過去:“雲堯哥哥,我今晚要按照朱妍的話來尋尋這個裝神弄鬼的假神仙。”


    “我跟你一起。”雲堯凝眸看著她,眼中是不容置喙的果斷。


    寧小桃笑了笑。


    故作不滿地噘了噘粉唇:“當然啦,雲堯哥哥要跟我一起。”


    這件事寧長意與風暖暖不知情。


    寧小桃當然也不會告訴他們。


    隻是等迴到宮裏,寧長意才問:“小桃,你覺得趙勇看到的是真的嗎?”


    寧小桃怔了下,旋即甜甜一笑:“五哥哥你不用擔心啦,四姐姐送你的佛珠很靈,尋常鬼怪近不了你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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