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


    鹹陽。


    鹹陽宮。


    蓋聶俯身跪拜在秦王政的身前,今天是秦王政對蓋聶阻擋荊軻刺殺他之後的真正獎賞。之前,那不過是口頭上的獎勵,是錢財一類,但作為一個劍客顯然這些不是真正在意的。秦王政同樣清楚。


    所以,那被東皇生生掰斷的屠龍之器被秦王政迴收,然後讓秦國裏的最高級鑄造匠師重新打造,為此還費了老大的勁驅逐了這劍裏麵的殺氣。最後,一柄嶄新的長劍便成功了。


    劍名淵虹,賜給蓋聶以作佩劍。


    “……”


    雙手舉著淵虹,蓋聶麵無表情,還是那般的冷淡,目光深沉。隻是他的那顆滾燙的心,在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麽,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上方的秦王政看著下麵的蓋聶,麵帶微笑,賜劍不夠,秦王政為此還給了蓋聶一個極高的稱號。


    劍聖。


    秦國最高強的劍客。


    隨著今天的這一番作為,很快這個消息便會傳遍天下。秦王政在蓋聶的名聲背後,再度使勁推了一把。這一舉動,秦王政自是有著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同時。


    鹹陽,某處。


    聚散流沙暫時的據點。


    在數天前,荊軻刺秦失敗後,離開了陰陽家禁宮的衛莊便知道了自家的師兄也在秦國,更是被秦王政請到了宮內,成為了守衛鹹陽宮的侍衛劍客。


    隻不過蓋聶與一般侍衛的身份不同。高出了不少。


    在聽到今天再度傳來的消息後,衛莊不由冷冷一笑,這師兄蓋聶從某方麵來說。算是背鍋了。荊軻是誰?他衛莊自然也是清楚這個在天下間都頗為聞名的俠客,其武功絕對不可小覷。


    當初鹹陽宮裏的一戰,隻怕不僅僅是師兄蓋聶出手了,那陰陽家的東皇定然是有過動作。


    荊軻的佩劍被折斷……


    以普通的長劍隻怕是做不到,唯一的可能便是東皇的手法。


    赤手空拳嗎?


    想到這裏,衛莊的麵色就顯得微微一沉。他在從這些事情中以側麵來推斷東皇的深淺,甚至包括迴憶當時在陰陽家與墨家巨子六指黑俠交手時見到的月神、大少司命三人的武功。


    得出的結論。是他衛莊一人麵對完全沒有任何的把握。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讓人覺得無比失望。


    迴頭。


    衛莊的目光落在那站在遠處看著白雪有些發呆的赤練。望著那頗為出神紅衣女子,衛莊覺得極有可能是赤練在這大雪紛飛的時節想家了,隻可惜她沒家了。


    至於當時與東皇合作交易後,赤練的問題已經解決。故而衛莊倒也對此不太在意。他的心思更多的還是放在了其他的上麵。


    遠處。


    赤練呆呆的蹲在那裏,雙臂環抱著雙膝,就那麽整個人蜷縮一團,靜靜的看著眼前紛飛的大雪。


    衛莊猜的沒有錯,她是有些想家了。


    但這隻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卻是在腦海裏迴憶那份幻覺。赤練在心裏有些心虛,她覺得自己越發的入迷了。在沒有被東皇解決問題前,這份幻覺給她的錯覺是她便是那個道姑,那個在江湖上惡名赫赫的赤練仙子。在問題解決後。她已經從其中掙脫了出來,但這並不妨礙她對對方的羨慕。


    那樣的世界,沒有太多的國仇家恨。


    那樣的過程。她想要嚐試。


    而且,讓赤練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是她對於那個名叫嶽緣的東皇,起了了解的興趣。


    ……


    燕國,薊都。


    皇宮。


    房間。


    太子妃的話,讓嶽緣控製不住的將一旁的香爐直接給捏了個粉碎。


    “呀!”


    見狀,太子妃故作驚詫。還專門做了個被嚇到了捂住心口的動作,笑道:“惱羞成怒了嘞。”


    “……”


    剜了一眼對方。嶽緣瞅了下手上那已經被徹底捏碎成銅渣的香爐,隨後雙手揉了一團,扔出了窗外,落在了外麵的雪地裏,手這才收了迴來,迎著對方的目光,說道:“你為了什麽?一個身份?”


    “唔!”


    點點頭,太子妃並沒有否認,她微微張開了雙臂,說道:“你很清楚,這世界最講究的是什麽?身份。”


    “為什麽秦王政會是始皇?換一個不行嗎?”


    說到這裏,太子妃上前,玉手輕輕的撫摸著繈褓中嬰兒的額頭,目露精光的自言自語道:“原本我想生個男孩兒的,可是是一個女孩。但女子又怎能不如男?”


    “人家養了一個,再養一個不是更好嗎?”


    “千古第一皇,將是女子,那該怎麽樣?”


    看著對方那越來越亮的目光,嶽緣便知道了她的打算。有這個身份,一切都好解決,墨家還有其他人都可以為其所用,在她的手腕下,到時男女的身份之別不再有多少的作用,到時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將燕國上下的皇族全部殺了個一幹二淨,隻留下她的孩子就足夠了。


    “這樣你就贏了?”嶽緣聽到這裏,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嚴肅道:“夠了。”聲音不大,是為了怕將嬰兒嚇到。


    “嘻嘻……”


    太子妃見狀笑了,玉手收迴,很是隨意的轉移了話題,鼓著嘴說道:“不說這個了……我成為太子妃,你不擔心,但是生孩子了卻千裏迢迢跑到薊都來,很顯然我不如孩子重要啊。”


    “……”


    斜著眼角瞥著對方,嶽緣不屑道:“我該擔心太子丹……他看了多少次天魔妙舞?”對於眼前這個女人。是什麽性子,他自是清楚,一般人想要沾她的便宜。那隻有一個結果,找死。


    “你猜?”


    太子妃啞然一笑,緊接著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她走到角落,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了一件東西,同時說道:“對了,忘了給東皇你介紹真正的太子妃了……”


    泰山崩於前不會改色。


    但在這一刻。嶽緣的雙眼也不由的瞪大了一分。


    在對方的手上正拿著一個碧綠色的玉枕,在嶽緣的注視下擺在了一邊。指著這碧綠色的玉枕對嶽緣這樣介紹道:“咯,東皇閣下,來見過太子妃殿下!”


    “新婚燕爾那天,太子與它纏綿了一宿。”


    食指點著自己的下巴。太子妃仰著頭,這樣迴憶道:“很是溫情了。”


    言語隨意,但是其中卻是布滿著冰冷之意。


    眼前的女子,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謊言。


    演戲。


    伴隨著她一生。


    可謂是真正的騙死人不償命。其實,在這個世界,嶽緣也沒有向外人透露過自己的姓名一樣,眼前人也是一樣。大家都在對外人說謊。


    哪怕是聽到這裏,聽著對方打算將孩子培養成千古第一皇,想要取代秦王政的位置。但嶽緣都不敢對她保持著真正百分之百的相信,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又或者隻是表麵的目的,真正的打算則是埋在心底。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太子丹已經被她握在了掌心。徹底的被掌控了。


    荊軻刺秦。


    其中就是出自她的授意,太子丹隻是自以為而已。


    同樣,嶽緣也猜到她在墨家還有其他的人,一個太子丹隻怕還不夠。


    “哎呀!”


    太子妃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了不滿之色,憤憤的瞪了嶽緣一眼,這才說道:“都怪你。竟然轉移了話題。我們應該將話題轉迴去,快告訴我。你撕了她們的襪子沒有?”


    “……”


    嶽緣迎著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眸,那裏麵閃爍的是八卦,但是嶽緣知道這一份目光會很快的化作其他的東西,撇過頭,嶽緣無奈道:“你的注意力放錯了方向。”


    “有沒有?”太子妃目光發亮,追問道。


    “你猜!”麵對對方的追問,嶽緣一把攬過對方的腰,一手下探,直接沒入裙中,撫在了腿上的襪子上,兩人則是四目相對。


    隨著嘶的一聲,嶽緣以動作做了迴答。


    隻是——


    一道嬰兒哭啼在房間裏響起。


    霎時。


    動作戛然而止。


    一把推開嶽緣,太子妃上前抱過繈褓,開始手忙腳亂的抖了起來,而嶽緣則是一旁愣愣的站在那裏,因為他也從來沒有真正的親自做過,他至多也就是見過當初那青樓女子懷抱顧惜朝時看了兩眼而已。


    然而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很快一道腳步從外麵傳了進來。


    目光一變。


    嶽緣身形已經消失在了房間。


    很快,端木蓉走了進來,接過孩子開始安慰起來,倒是她的目光頗為怪異的掃了一眼那件被擺在主位上方的一方綠色玉枕,很是奇怪。


    許久。


    在孩子吃完奶後重新入睡了,端木蓉這才離開了房間。


    隨後,房間裏不約而同的同時響起了一聲唿氣聲。


    目視著端木蓉離去的背影,嶽緣也冒起了一個念頭,這女子作為孩子的保姆,那定是極好的。


    不過嶽緣倒是沒有再出現在房間,唯有他的聲音在太子妃的耳邊迴蕩:“婠婠,你適可而止。你知道我的意思,秦舞陽帶來的消息我應下了,我不希望她成為下一個明空。”


    話語落下,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玉臉上,笑容頓止。


    “你在擔心,還是在害怕什麽?”


    “你在說謊啊。”


    “不過我想我快要摸到你隱瞞的真正真相了……嶽郎,嶽緣。”(未完待續)


    ps:前麵關於燕國的首都是打錯了,已經更改。另外沒有所謂的綠帽,要認真看。還有26與27要配合裏番赤腳精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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