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鶴微微發抖,他一把抓住傅雲崢的手:“傅雲崢,別走!我害怕。”滴監護儀屏幕上,代表傅雲崢心率的直線劇烈波動一下。第一個發現患者心跳迴來的護士,驚喜地喊出聲來出來!正準備最後一次除顫的醫生滿臉驚詫,停下了動作。“有心跳了!暫停除顫!準備進行胸外按壓!”“繼續和他說話!不要停。”餘鶴迴過神,他緊緊握著傅雲崢的手:“你不在了,他們都會欺負我,剛才在走廊裏,你老叔罵我是賣屁股的。”“病人血壓在上升!”餘鶴死死盯著心電監護儀變化的數值。滴滴滴傅雲崢的心率曲線波動到一個新的峰值。“血氧飽和度升高,恢複生命體征了!”“通知手術室,準備安排手術!”病床前的餘鶴被護士拉走。在被推出搶救室前,餘鶴看到傅雲崢眼皮抖了抖,嘴唇微動,無聲地說了幾個字。傅雲崢說:“小鶴,別怕。”第162章 淩晨兩點, 傅茹蘭趕到了醫院。傅茹蘭穿著淺色大衣,高檔的麵料有些褶皺,衣擺處還濺了泥, 可見她一路趕來如何倉促波折。餘鶴站起身,叫了一聲:“茹蘭姐。”看到餘鶴,傅茹蘭眼圈微紅, 她朝餘鶴伸出手:“醫生怎麽說?”“顱內出血,手術很成功,但是他一直沒有醒,醫生說像他這種情況, 有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要很久。”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是幾個星期,幾個月,甚至是幾年。傅茹蘭在走廊中慢慢踱步:“m國有一位精通神經外科專家很不錯,但出了這麽嚴重的事故, 在調查結果明確前,傅雲崢出國可能會受到限製......”五億的流動資金不是一筆小數目, 在一項龐大的工程中,九位數的資金缺口足以致使整個項目的崩盤。如果傅雲崢醒著, 資金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作為傅氏掌權人, 傅雲崢能夠支配傅氏旗下所有產業資金流水, 但因為他昏迷著,一切手續調動起來就格外麻煩。但比起吊燈墜落砸傷的那些人, 五億資金都算不得什麽了。這次事故一共造成13人輕傷,4人重傷, 傅茹蘭最擔心的,就是有人趁傅雲崢昏迷,把所有髒水都潑到傅雲崢身上,借機把他從傅家掌權人的位置上拉下來。傅茹蘭無聲地倒抽一口氣:“先把工程款湊上,重新簽訂一家靠譜的承包方......調查事故那邊我派人去交涉,不能讓他們把雲崢推出去,否則就算保外就醫,雲崢也出不了國。”餘鶴默默盤算,他自己名下也有不少資產,有直播賺錢的投資,也有傅雲崢給他的,林林總總加在一起總價不菲。那些人越想趁傅雲崢昏迷搞事,餘鶴越要把局麵穩住,絕不會讓傅家的權力旁落在他人手中。傅雲崢贏了一輩子,餘鶴絕不會讓他輸。*翌日一早,餘鶴迴了趟傅宅。傅雲崢不在,整個觀雲山冷冷清清,秋意漸濃,枯枝敗葉孤零零掛在樹梢,在秋風中蕭蕭瑟瑟。餘鶴邁進台階,門口的幫傭立即為他拉開大門:“餘少爺。”也許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傅宅中的幫傭比起往日更加謹肅,臉上不敢露出一絲笑意,舉止間動作輕巧,沒有半分多餘的聲響,恨不能連唿吸都能靜音。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彌漫在傅宅上空。餘鶴站在恢宏的前廳,迴望來時走過的路,想起第一次來傅宅,就是在這扇厚重的大門後,他見到了傅雲崢。眼神在大門上略微一停,餘鶴轉身走向電梯,來到三樓,從保險櫃裏取出些東西。下樓時,他沒坐電梯,大步邁下台階,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傅宅。迴到醫院,重症監護室門口圍了好些人,吵鬧著要進去。“你們醫院怎麽迴事?我們都是病人的親戚,想看看還不行?”幾個護士攔在門前:“還沒到探視時間,而且探視也不能這麽多人進,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幾個人各個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卻並不理會護士的勸阻,打眼一看,居然還有傅家的幾位長輩。“事故調查組現在就在公司,公司的股東們都等著信呢,現在我們主事的人躺在你們醫院,一天一夜了,到底怎麽個情況?”“傅家出了大事,傅雲崢作為家主理應將責任擔起來,躲在醫院可不行!”餘鶴心頭一沉,越過人群走到門口。他擋在護士身前,沉聲問道:“幾位叔伯這是在做什麽?”在傅雲崢麵前,傅家人對餘鶴很是客氣,見麵就小鶴長小鶴短地噓寒問暖,如今傅雲崢躺在重症監護室生死未卜,幾個人連正眼都不肯給餘鶴一個。更有早看不慣餘鶴的,冷嗤一聲:“跟你有什麽關係?”餘鶴眸中擒上了一層涼意:“怎麽?傅雲崢昨天才進急診,今天你們對我就變了臉,是不是也太快了些?”那人不屑道:“沒有傅雲崢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和我說話?”餘鶴怒極反笑:“沒有傅雲崢,你又算什麽東西?今天我在這兒,你們過不去這道門,傅雲崢是生是死,自有我來擔待,不牢各位叔伯費心。”傅海山緩緩站起身,沉著臉看向餘鶴:“我看你擔待不起!難道你一個外人還要做傅家的主?傅家從沒有這樣的規矩!”麵對傅家長輩的目光,餘鶴麵不改色:“傅雲崢能做傅家的主,那是他的本事,我能做傅雲崢的主,這是民法典賦予的權利和義務。”餘鶴環視眾人,每個字都擲地有聲:“難道傅家的規矩大的過法律?”傅海山險些氣得一個倒仰。餘鶴不以為意,獨自站在眾人麵前,明明姿態自然隨意,氣勢卻毫不遜色。他是一人一身,也是千軍萬馬。一種強大的氣場支撐著餘鶴,他的靈魂充滿力量,求勝心前所未有的強烈。這些人皆以傅雲崢為倚靠,當如今大廈將傾,一個個又都著急把自己摘出去,生怕牽連上災禍,隻想把事情全推在傅雲崢身上。平日裏在傅雲崢身上吸血,關鍵時候還要砸斷傅雲崢的骨頭,連骨髓都一滴不剩地榨幹!餘鶴掃視一圈,心涼如水。他不能再做落在枝頭上的小鶴了,他也要長成一棵大樹,頂天立地,和傅雲崢相偎相依。傅海山搞不定餘鶴,轉身去挑唆傅茹蘭:“小蘭,這就是你弟弟千挑萬選的好弟媳?”傅茹蘭攏了攏肩頭的披肩,沒說話。傅海山繼續施壓:“工地還差著五個億的缺口,你這麽放任一個金絲雀在長輩麵前胡鬧,傅茹蘭,這可不是借錢的態度。”傅茹蘭臉色乍變,她冷著臉,仍勉強笑了笑:“大伯,這是傅家的生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您在這個時候為難餘鶴,將來雲崢醒來......”“我問過大夫了,雲崢幾年前車禍就受過嚴重的外傷,這次屬於二次傷害,非常兇險。”傅輝出言打斷,慢聲說:“小蘭,有些話大哥不想說這麽明白,但你、我、傅家,咱們得做好傅雲崢醒不過來的打算。”傅茹蘭被這話氣得全身發抖:“我弟弟醒不醒得過來,不勞大伯一家費心了。”傅海山聲音不疾不徐:“是嗎?”他知道傅茹蘭是大小姐脾氣最受不得激,原本傅茹蘭找他家出錢,他家還不好拒絕,這會兒惹急了傅茹蘭,正好一拍兩散。其餘傅家人都是隨著傅海山行事,見傅海山作勢要走,也紛紛千方百計地找出借口推辭。臨走前,還一個接一個地給傅茹蘭出餿主意,氣得傅茹蘭胸口發悶,對傅家人徹底失望。“小蘭,城東那塊地你再考慮考慮。”傅海山胸有成竹,仿佛勝券在握,終於顯露出真實目的:“這塊地現在那麽燙手,除了我們還有還敢接呀。”餘鶴抬起頭,看向眾人:“我接。”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餘鶴身上。傅輝眯起眼:“餘鶴,你可別說大話閃了舌頭,就算傅雲崢每年給你兩千萬,五個億也足夠買下你後半生了!”餘鶴勾起唇,學著傅海山的語氣悠悠反問:“是嗎?”他將手機屏幕按亮,把賬戶餘額展示給傅輝看。傅輝漫不經心掃了眼手機界麵。移開視線後,傅輝又瞪大眼睛轉過頭。他緊緊盯著餘鶴手機上的那串數字,數了一遍又一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傅聰林沒那麽多心機,說出了所有人內心深處的想法:“我靠,你這一串0是p圖p的吧。”餘鶴麵無表情,把手機放到傅茹蘭手中:“茹蘭姐,大伯說的沒錯,我是個外姓人,傅家的是本來我不該管,也輪不到我做主。但現在,他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傅海山心頭猛跳,他步步為營,等著傅茹蘭走投無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餘鶴就等著傅家人圖窮匕見,在最後時刻獲得了傅茹蘭的全部信任!餘鶴對傅茹蘭說:“五個億的資金不是問題,接手的建工集團也不必憂心,我已經和我大哥陳思健說好了,明天就能動工。”傅茹蘭低頭一看,餘鶴的手機停留在手機銀行的界麵上,九位數的餘額連傅茹蘭都感到不可思議。“小蘭,你可不能聽這個餘鶴的話,”傅海山當即轉變態度:“我們才是一家人。”傅茹蘭冷笑一聲,沒在理會:“不勞大伯費心,這筆錢有餘鶴幫忙就夠了。”傅海山不可置信,看向餘鶴:“你怎麽有這麽多錢?”餘鶴看著在場瞠目結舌的傅家人,沒有絲毫炫耀的語氣,可內容足以令這些視財如命的人妒紅了眼。“當然是傅雲崢給的。”傅聰林一臉懷疑人生:“雲崢小叔是瘋了嗎?”一行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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