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少爺擺爛後攻了殘疾大佬 作者:壞貓超大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餘鶴覺得很新鮮,他感慨道:“原來大佬會也用自己生日做密碼啊。”傅雲崢猛地轉過輪椅,眼含警告地瞥了一眼章杉。章杉不明所以,不知道傅雲崢為什麽突然生氣。傅雲崢離開後,章杉便引著餘鶴介紹這棟別墅中的設施。這座別墅真的很大,功能齊全,健身房、影音室、ktv、清吧台、棋牌室、還有一間琴房。牆麵上掛著四台收藏級的小提琴。章杉很仔細地和餘鶴介紹著傅雲崢的喜惡。傅先生好不容易願意在身邊養個人,實在難得,章杉話說的很婉轉,暗示餘鶴傅先生很介意腰椎的傷。“傅先生之前很喜歡拉小提琴,可他不常迴來,又惜琴,就從沒把琴帶出去,現在......琴房荒廢了。”荒廢的何止琴房呢?餘鶴去健身房時,見到有些器械都生了紅褐色鏽斑。“莊園裏還有泳池,現在是秋天有些涼了。”章杉說:“等天暖起來以後,躺在泳池裏可以看到觀雲山。”等天暖起來?才剛入秋,等天暖起來還得將近一年,那時候餘鶴還能再這兒嗎。餘鶴笑了一下,明白章杉的言外之意。章杉是怕他言行不一,不是真心留在傅雲崢身邊。他無所謂地靠在軟椅上,接過幫傭端上來的熱茶,抬起杯敬了敬章杉:“章伯,在傅先生接我過來前,我餘鶴就是條喪家犬,誰都想湊上來踢一腳,我很感激傅先生選擇我。”雖然餘鶴那事不關己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感激’在何處,但對於識情識趣又會說話的小孩,章杉實在討厭不起來。也許傅先生就是喜歡餘鶴這股張狂勁兒吧。頗有股‘天塌下來我先躺平,老天也隻配給小爺我當棺材蓋’的意思。“餘少爺,您可沒有一點喪家犬的樣子,傅先生很喜歡您。”章杉微微含笑,麵容十分和善:“您來之前,傅先生心情一直不大好,若有些脾氣,還望您擔待。”從威風赫赫的傅總變成隻能坐在輪椅上的病人,誰的心情能好呢?餘鶴說了句當然,而後很深沉地垂眼喝了口熱茶。茶一入口,他情不自禁地皺起眉。算了,太苦。餘鶴對侍從說:“阿姨,你還是給我來瓶冰可樂吧。”侍從把可樂端過來,冰塊和檸檬片飄在褐色的飲料上,餘鶴接過可樂道了句謝,又對章杉說:“章伯,我迴屋補覺去了。”章杉問他中午吃什麽,餘鶴迴答給他留碗麵當夜宵就行。真是年輕人的作息啊,完全和網上說的一樣,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章杉不是很認同地搖搖頭,但又覺得餘鶴來了以後,這宅子都跟著年輕了幾分。迴到房間,拉上臥室裏的遮光窗簾,臥室一下子就昏暗下來,很適合培養睡意。餘鶴看了一眼表,吃早飯、簽合同、逛別墅,一套流程下來才九點半。上午十點就是餘鶴的淩晨三點,正是入睡的好時候。他調出手機裏的直播,摸了摸枕頭底下沒找到到耳機,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家。對了,他已經沒家了。把手機放在枕邊,調小音量,餘鶴聽著主播直播,在主播熱鬧的插科打諢中,餘鶴緩緩陷入淺眠。第7章 鐺鐺鐺,鐺鐺鐺。餘鶴被敲門聲吵醒了。餘鶴發誓他不是一個素質特別低下的人,雖然不能說特別多,但多少還是有那麽點素質在身上的。可在失眠熬夜後剛剛睡著就被吵醒,再紳士的人都會忍不住在心裏問候對方,全家。餘鶴此時心中劃過一長串髒話,煩躁地掀起被子蒙在腦袋上,還用手捂住了耳朵。出於自己身份的考慮,餘鶴沒鎖門,方便傅雲崢隨時進來‘寵幸’自己,可聽這鍥而不舍的敲門聲,餘鶴潛意識裏覺得不是傅雲崢。如果是傅雲崢敲門,節奏應該會更慢。鐺、鐺、鐺這種。慢是一種遊刃有餘的表現,大佬們說話總是慢條斯理,下一步棋把整盤局都思量了周全,絕不會這樣急躁。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催命似的,比敲鍾牛還煩。餘鶴踹開羽絨被,啞著嗓子問了一聲:“誰!”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吃午飯了。”原來是叫他吃飯。餘鶴壓下煩躁:“稍等。”他睡覺不喜歡穿衣服,在餘家時都是鎖門睡,此時隻穿了條寬鬆的睡褲,沒穿上衣,聽見外麵是個女人的聲音,餘鶴抓起上衣匆匆套上。餘鶴赤腳踩在地上,打開門:“我不吃了,晚飯也不用叫我。”門外站著個身穿統一製服的中年女人。四十歲左右,頭發挽了個低髻,顴骨很高,吊梢眼,給人種很刻薄的感覺。聽見餘鶴的話,她下意識反駁:“不吃飯怎麽行。”那女人抻著脖子往房間裏麵張望,看到餘鶴房間拉著窗簾床鋪也是亂的,不由皺起眉:“都幾點了還在睡?”餘鶴微微側身,擋住那女人的視線:“我不餓。”“我是傅宅的總領班,黎靜,你就叫我黎姐吧。”黎靜推開餘鶴,大搖大擺走進餘鶴房間,直奔主臥,揚起手一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瞬息灑進來。餘鶴被陽光晃得一眯眼,眼前全是絢爛繁密的光斑,他聽見黎靜嗤笑一聲,繼續向餘鶴介紹自己。“我在傅家做了十幾年領班,一應內勤事務都由我對接。”黎靜斜眼瞥了餘鶴光著的腳,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你既然是傅先生房裏人,我隻好抽空提點提點你傅家的規矩。”餘鶴:“......”做了十幾年幫傭領班有什麽可驕傲的?還有什麽叫傅宅的規矩?這大姐把傅家當什麽了,王府嗎?清醒一點啊,大姐,大清已經亡了!黎靜把餘鶴的沉默當做軟弱,心中更加瞧不起這空有皮囊的年輕男孩,她上下打量餘鶴,就像打量一件物品,趾高氣昂:“年輕人多學些規矩沒壞處,省得沒大沒小,丟了傅家的臉麵。傅先生身邊還從沒出現過你這樣的人,傳出去實在不好聽。”黎靜歎了一口氣,好似在惋惜包養餘鶴汙了傅雲崢清名一般。餘鶴:“......”都是給傅家打工、拿錢辦事,不能因為他是傅先生養的情人,大姐就看不上他,搞職場霸淩吧。再說又不是餘鶴主動勾引的傅雲崢。黎靜有不滿不敢對傅雲崢講,隻能來餘鶴這兒刷存在感。這種媚上欺下的小人行徑,倒讓餘鶴見識了人類物種的多樣性。餘鶴完全不能理解這位大姐的優越性源自於哪裏。秋日正午的陽光極暖,站在陽光下,身上暖洋洋的,餘鶴打了個哈欠:“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黎靜抿起唇,露出很不高興的神情,譴責道:“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麽嗎?已經到午飯時間了。”餘鶴眉頭都不抬,一掀被子躺迴床上:“我說不吃。”黎靜從沒遇見過餘鶴這樣的滾刀肉,她搬出傅雲崢去壓餘鶴:“傅先生已經下樓了。”餘鶴側過身背對著黎靜,反問:“是傅先生讓你來叫我的嗎?”黎靜沒答。餘鶴心裏知道,當然不會是傅雲崢叫他下樓吃飯。首先,餘鶴已經和章杉說過要迴屋補覺,不吃午飯和晚飯。就算傅家真有不能白天補覺、不能不下樓陪傅雲崢吃飯之類的規矩,章杉沒理由不告訴餘鶴。其次,傅雲崢車禍病重是半年前的事情,可餘鶴昨天瞧著傅雲崢還是很瘦,可見足足半年都沒有把那場病的虧空養迴來,這說明傅雲崢本人對吃飯也沒什麽興趣。餘鶴今早嚐過傅家廚子的手藝,毫不誇張地說,餘鶴要敞開吃不運動,一個月就能胖二十斤。他用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上,他不太會對付這個年齡段的女人,期盼黎靜能夠放過自己。可惜,餘鶴並沒有談過女朋友,對於女人的了解還是太過膚淺。他以為這種方式代表了休戰,而在黎靜眼裏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黎靜氣得臉色發白,伸手將餘鶴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怒氣衝衝地嗬斥餘鶴:“你不要不識好歹!我......”餘鶴從床上坐了起來,漂亮的桃花眼微抬,視線落在黎靜臉上。餘鶴的眼睛黑白分明,瞳仁幽深,平時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看出不什麽氣勢,現在直勾勾盯著人,那對眼珠猶如落入寒潭的熒惑,透露出股不詳的邪氣,令人心中發涼,不敢與之對視太久。那雙眸子透著刺骨寒意,黎靜背後竟滲出了一層冷汗。小小年紀這樣妖裏妖氣。她攥緊拳頭,打定主意要把餘鶴趕出傅宅。餘鶴卻沒再多說什麽,他淡淡移開視線,起身走出房門。明明目的達到,該給餘鶴的下馬威也給了,可黎靜卻沒有任何勝利的得意感覺,反而胸口憋著一股氣堵的心裏難受。她想叫住餘鶴讓他換一身得體的正裝,可餘鶴根本不理她,趿拉著拖鞋走下樓梯。餘鶴剛剛睡著就被吵醒,還莫名其妙地被中年大姐尋了頓晦氣,滿臉哀怨,低著頭走到一樓。黎靜跟在他身後。傅雲崢坐在餐桌旁,手中拿著筷子,見到餘鶴,傅雲崢也沒多問,隻是示意幫傭添副碗筷。餐桌上擺了四道菜:香菇蒸排骨、蘿卜燒鯧魚、雞絲炒芥蘭、燙西生菜,還有道燉了一夜的老參湯。菜是色香味俱全,可餘鶴沒什麽胃口,他端正坐下,按照用餐禮儀沒直接動筷,而是默默擦著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