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真眼淚瞬間就洶湧而出,她上前坐在洛恆身邊,看到洛恆光著的右手臂膀,頓時失了神。

    隻見洛恆右手臂膀上,印著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那道疤痕綺真很熟悉,正是在大漠時,他衝進狼群救自己,遇到灰狼的襲擊咬下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直流,骨頭都看到見,當時,還是她笨手笨腳的為他包紮傷口的。

    看到洛恆這個傷疤後,綺真徹底明白了當初救自己的人就是洛恆,她拿起洛恆的左手,輕輕翻開他的掌心,一顆鮮紅的朱砂痣赫然映入眼簾。

    看著洛恆掌心的朱砂痣,綺真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哭成了個淚人,眼淚包含著無盡的歡喜,也有著無盡的心酸。

    終於,在碾轉這麽久,她終於找到他了,找到那個讓她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蒙麵公子了!

    她淚眼磅礴,撲到洛恆的身上,又哭又笑道:“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終於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姓了!洛恆!洛恆!”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摟住了綺真,綺真驚奇的抬起眼淚模糊的眼睛,歡喜道:“洛恆,你醒了!”

    洛恆輕輕的‘嗯’了一聲,他坐起身,一雙手摸摸綺真的臉,再摸摸綺真的手腳,在檢查到綺真完好無缺後,才舒了口氣,聲音略帶嘶啞道:“沒受傷就好!”

    綺真乖乖任由洛恆替自己檢查身體,心裏暖暖的,她扶著洛恆重新躺下,柔聲道:“我沒受傷,你才是傷員,你現在要聽話,好好休息!”

    她的溫聲軟語,讓洛恆心頭一漾,他一把緊緊摟住她,沉聲道:“以後不準再離開我了,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你想讓花枝進府就讓她進吧,隻是······”

    洛恆扳正綺真的臉,對著自己,雖然綺真此時看不到洛恆的眼睛,但隔著紗布,她都感受到了洛恆的摯誠。

    她正要開口告訴洛恆,她再也不會強求他去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了,相反,如今的她,根本不想看到他的身邊有其他女人出現。

    “隻是,我以後的女人隻會是你黎綺真一人,府裏再多女人,那也隻能讓她們成為擺設,這一點,你不能勉強我,好嗎?”洛恆溫柔的話語讓綺真全身一震,她沒想到,在這樣一個三妻四妾習以為常的古代,洛恆竟然願意為了自己舍棄其身邊所有的女人!

    她夢想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竟然在重生後的古代實現了。

    綺真緊緊貼著洛恆寬闊的胸懷,全身被甜蜜所包圍,這個男人,她認定了!

    窗外的布穀鳥兒‘布穀布穀’叫得熱鬧,而綺真卻依偎在洛恆的懷裏睡著了。

    中年美婦端著熬好的藥走進房間,看見的就是兩人甜蜜相依一起睡著的樣子,美婦冷冷的神情裏不覺帶了一絲笑意,她想離開,讓床上的兩人多睡會,可是看著手裏快涼了的湯藥,美婦隻是上前衝著床上的兩人重重‘嗯哼’一聲。

    綺真驚醒過來,看見美婦站在床前看著自己,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洛恆懷裏了,不由一時羞得滿紅通紅,美婦看了一眼綺真的嬌羞模樣,淡淡道:“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誰沒有年輕過啊!”

    中年美婦之前對綺真說話都是冷冷的,很不耐煩的樣子,綺真想自己在她麵前這樣失態,她肯定會更加討厭自己,沒想到的時,美婦在看到她與洛恆在一起後,不便但有生氣,反而對她的態度對之前好了許多,她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洛恆也醒了過來,他坐起身,對著美婦說話的方向抱拳道:“多謝恩人對我們的救命之恩!”

    美婦把湯藥塞在洛恆手裏,道:“不要恩人長恩人短的叫我,我不喜歡,直接叫我藥娘就好!”

    聽她說話的語氣,想來這位藥娘也是位奇女子,不喜歡拘束一般的世俗禮節,這樣的性情,綺真與洛恆都很喜歡。

    洛恆一口喝光手中的湯藥,對藥娘道:“還麻煩藥娘幫我家小娘子看看,她之前吐血昏迷了好久,不知道身體哪裏有恙?”

    洛恆的這聲小娘子直接把一旁的綺真弄了個大紅臉,她又羞又慌,連忙對藥娘擺手道:“不用······”

    “別扭啥!兩人既然情投意合,就算現在你還不是他的娘子,以後總有一天也會是的,早叫晚叫罷了!”藥娘不以為然的打斷綺真的話,神情有瞬間的恍惚,她怔愣一下又自相矛盾道:“也有可能叫了一輩子還是成不了夫妻!”

    藥娘反複的話語讓洛恆與綺真有點不明所以,綺真看著她美豔的模樣,再想到她獨自一人住在這深山野外,估計她的身上一定有故事發生。

    藥娘定定神,對洛恆道:“你不要為她擔心,她原本是患有心疾,其實也就是她有心事長期憋悶在心裏無處發泄所致。”她話語一頓,看了眼綺真與洛恆,接著說道:“如今看來,你娘子的心病找到了解藥,隻要你好好對她,她就能立馬全愈!”

    藥娘毫不遮掩的話,讓綺真很是不好意思,而洛恆聽到後卻心情大好,微笑著向二人保證:“我這服良藥一定會好好治好她的病的。”

    雖說綺真的心病現在已無甚大礙,但藥娘還是給她也熬了中藥,如今的綺真,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無限向往,她不會讓身體成為自己的拖累,乖乖的聽了藥娘的話,也一口氣喝光了碗裏的苦藥。

    藥娘見兩人都這麽聽話,心情甚好的離開了。

    就這樣,洛恆與綺真在藥娘的小院裏暫時住下來養傷,沒出幾日,洛恆身上的傷口已結痂好了,隻是眼傷一直沒有好轉的跡像。

    藥娘除了每天清晨過來給洛恆換次藥,其餘大部分的時間都背著藥箱到外麵的村子給鄉鄰看病,所以,眼睛看不見的洛恆隻能靠綺真全程照顧。

    綺真每天伺候洛恆穿衣洗臉,吃飯喝水,除了如廁,洛恆現是事事都離不開綺真了。

    看到洛恆天天躺在床上,那兒都不能去,怕他無聊,綺真開始給洛恆講起了故事,她想了半天,決定給他講金庸大俠的《神雕俠侶》。

    綺真每日繪聲繪色的給洛恆講著故事,洛恆聽得津津有味,竟然入神了!

    神雕俠侶都講到過兒要娶姑姑了,洛恆的眼睛還是沒好,綺真心裏不由有些著急了。

    但是,她也隻能在心裏暗自著急,既不敢去問藥娘,怕藥娘誤會自己怪她醫術不精;也不好去同洛恆說,怕洛恆有壓力,還會認為自己是在嫌棄伺候他太久累了。

    綺真表麵上裝著開心的樣子天天逗洛恆開心,到了晚上迴自己屋子,就愁著臉為洛恆的眼睛擔心,所以,弄得最近都失眠了。

    這一天晚飯後,綺真把神雕俠侶終於講完了,她吹滅蠟燭扶洛恆睡下,剛要走,洛恆突然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說:“你給我講了這麽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然後就撇下我走了,你不怕我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麽?”

    洛恆的語氣曖昧不明,綺真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感覺他自從生病後,一日比一日黏巴,成天像個要糖吃的小屁孩一樣貪心不足,以前的高貴冷漠形象在他身上那裏還能找到半分影子!

    其實,這些天單獨相處下來,洛恆沒少對她占便宜,沒事就把她摟在懷裏又親又啃,拉小手之類的就更不用提了,她從開始的羞澀,現在都習以為常了。

    但是,情侶間親親摟摟還好,畢竟她的內心是思想開放的新時代女性,但現在已是就寢時間,洛恆這樣拉著她不放,語氣還這麽曖昧,不由讓她老臉一紅。

    她拉開洛恆的手,正色道:“好好睡覺休息,若成了瞎子,我可不確定會伺候你一輩子!”

    洛恆雙手抱肩,慵懶的靠在枕頭上,眼睛蒙著紗布,但仿佛能看見她一樣,對著她邪魅勾魂一笑,“孤男寡女相處了這麽久,我的名聲已全被你敗壞,你難道還敢對我不負責!”

    綺零看了一眼隔壁藥娘房間已熄滅的燈火,生怕他們會把藥娘吵醒了,連忙向門口走去,“夜深了,老實好好睡著,明天給你做你愛吃的酸菜魚,乖!”

    眼看綺真逃也似的離開房間,洛恆嘴角啜起一絲微笑,心情很是愉悅。

    “嘖嘖!堂堂王爺,竟然還會撒嬌打滾。”突然,已熄滅燭火的房間響起了一個男子戲謔的聲音。

    洛恆無趣的取下遮眼的紗布,兩眼冷冷的看著立在床頭的姚木彥,不悅道:“你堂堂刑部尚書兼大理寺少卿什麽時候這麽得閑了?京城的治安如今好到你都不用當差了,天天守這郊外野地幹甚?”

    姚木彥憤憤道:“京城的治安再不好,也抵不過你堂堂皇叔的失蹤,如今京城裏可亂套了,皇上命我來找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心妃娘娘都不知道哭暈幾次了。你倒好,攜了美人在這世外桃源過著神仙般的好日子。哼,明明眼睛已好,還故意騙人家,讓她天天守著你,當小孩一樣照顧你,嘖嘖!真好意思!”

    姚木彥憤憤不平,當日親眼看到洛恆跳下懸崖後,他的一顆心都碎了,他不但心裏悲傷難過,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迴去向皇上和太妃交差。

    但是,悲劇既然已發生,哪是他能逃得掉的,所以,他忍著傷痛,連夜趕迴京城向皇上稟告了洛恆與綺真的事,然後派人披星戴月的把消息告訴了遠在昭英寺的淳宛太妃。

    皇上洛榕萬萬沒想到在大鑫卷土來犯的關頭,皇叔竟然會出這等意外,他心中頓時慌了神,要知道,洛恆武功蓋世,從小就跟隨太祖皇上出征沙場,布兵行軍戰無不勝,英名聲名遠播,兵力強大的大鑫國都對他忌憚三分。

    如今,大鑫在兩國邊境布下大軍,等待時機隨時攻打祁國,在這當口,若是讓鑫國知道祁國最驍勇善戰的洛王爺突然離世了,隻怕馬上就會攻打過來。

    想到這些,洛榕心中又是傷心,又是焦急,他命令姚木彥封鎖洛恆出事的消息,讓他獨自秘密來尋找洛恆。

    姚木彥原以為,從那麽高的懸崖摔下,洛恆存活的機會太渺茫,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洛恆沒死,被人救了下來。

    然而,讓他最吃驚不已卻是綺真,那日她明明已斷氣身亡,如今卻毫發無損的活得好好的。

    姚木彥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最主要的是讓洛恆迴去,可是,任他好說歹說,洛恆卻一直拖著不走,好像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看著姚木彥憤憤不平的樣子,洛恆不以為然,他得意一笑,看著姚木彥打趣道:“怎麽,你嫉妒眼紅了?那要不要下次把你的裴家姑娘一起帶來這裏,到時本王把你眼睛也打瞎了,再讓藥娘幫你醫醫,這樣,你也可以賴著裴家姑娘讓她照顧你。說不定到時,你也會像本王一樣,寧願做個瞎子,也願意過這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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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恆說到最後,神情微微動容,看得出,他確實是厭倦了富貴無邊、卻毫無生趣自由的王爺生活,寧願與綺真守在這荒郊山野過著與世無爭的平淡農家日子。

    看著洛恆的樣子,姚木彥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這麽多年的朋友,他也知道,洛恆是一個並不喜歡爭權奪勢的人,或許這樣平淡的生活才是他心中最向往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雖然洛恆一直有心遠離朝政,但朝堂中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把洛恆往朝堂裏拉,往金鑾殿最高的位置上推。

    這多麽年來,洛恆與姚木彥都在暗訪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但任他們如何追查,都沒有一點頭緒,仿佛那些為洛恆鋪路的人和事,都是極其自然發生一樣。

    但在宮闈長大的洛恆,從小就經曆了最可怕的皇權之爭,他怎麽會相信這些朝堂之事出於偶然,要知道,波譎雲詭的朝堂沒有一件事是偶然的,每件事的背後都有它的陰謀和利益存在。

    想到這些,姚木彥頭痛道:“難道你就真的打算一直這麽呆下去,你要知道,你可不是尋常人家的普通人,你這樣突然消失不見,朝堂上下會混亂的,鑫國的探子也會很很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到時,祁國就遭殃了。你要知道,你不是你自己的洛恆,你是皇族的王爺,是天下人的洛恆!”

    洛恆微微蹙眉,他眼神深沉的看著窗外的虛無,心裏也很是糾結為難。

    不知不覺間,他與綺真已在這裏無憂無慮的生活了十多天,他心裏無比貪戀與綺真單獨在這遠離世事紛擾平淡生活,但他心裏也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總有一天,他還是要迴去的,不管他如何自欺欺人,但他從娘胎出來時,身上就刻著皇族的‘洛’姓,他注定沒有屬於自己的自由。

    想到這裏,洛恆不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迴去吧,再過三日,我就帶綺真返京,這三天,你們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們!”

    綺真因著心裏苦惱洛恆的眼睛問題,在床上翻天覆地的睡不著,突然,她聽到院子裏有細微的聲響,她坐起身,從半開的窗戶裏向外看去,隻著朦朦月色下,她竟然看見一個人影從院子裏跳出去,稍縱即逝。

    綺真傻傻的揉揉眼睛,再看時,院子裏一片空寂,那裏有人影?她懵懂的想,許是自己眼花,把搖動的樹影看做人影了。

    第二天一大早,綺真早早去河邊的漁夫那裏買了條活蹦亂跳的新鮮鯉魚,剛進院門,就聽到藥娘高興的聲音,“小娘子,你家那位的眼睛好了!”

    “真的!”綺真聽到這個好消息,激動的把魚往水缸裏一扔,連忙跑到洛恆的房間。彼時,洛恆眼睛上的紗布已取了下來,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跑進屋的綺真。

    這些個日子,綺真當著洛恆的麵一直表現出開心樂觀的一麵,其實她的心裏充滿了擔心和內疚,她覺得,洛恆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她而起,若是洛恆真的從此以後不能再次見到光明,隻能生活在無窮無盡的黑暗裏,那將會是她一輩子的罪責和不安。

    現在,洛恆的眼睛突然好了,這讓她高興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衝上前去,雙手捧起洛恆的臉,把他的眼睛左看看,右瞧瞧,激動道:“真的嗎?真的可以看見了,籲!真是太好了!”

    洛恆看著綺真的樣子,心裏生出了幾分內疚,他不該為了享受與她在一起的甜蜜時光,而故意對她隱瞞自己眼睛已好的事情,害她為自己擔驚受怕了。

    他拉起綺真的雙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嘴裏說道:“放心吧,你的夫君不會是瞎子的······”他想好好的安慰一番綺真,可是下一秒,他皺起眉頭道:“呀,你的手上是什麽味,好臭!”

    聽到他的話,綺真連忙從他手中抽迴手,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待聞到滿手臭臭的魚腥味後,她自己也嫌棄的撇開臉,訕訕笑道:“那個,剛才我去買魚了,迴來聽說你眼睛好了,我趕著來看你,忘記洗手了,我這就去洗幹淨再來。”

    洛恆一把拉起綺真的手,不讓她走,打趣說:“這才來鄉下生活幾天,你就越來越有農家女子的味道了!”

    綺真嘟起小嘴假裝不悅道:“若是王爺嫌棄我粗鄙,趕緊迴你的洛王府找你那些香噴噴的侍妾們,我才不留稀罕留你。”

    洛恆看著綺真調皮嬌俏的可愛模樣,不禁心神一動,手上用力,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牢牢的鎖在自己胸前,嘴巴湊到綺真的耳畔,低聲道:“你真舍得把我給別人,嗯?”

    就在兩人甜蜜膩歪著時,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口的光線被人擋住,洛恆與綺真雙雙抬頭,看清來人後,兩人猛然一驚,下一秒,綺真已羞愧的連忙從洛恆懷裏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來人的麵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洛恆的母妃、遠在昭英寺理佛的淳宛太妃。

    淳宛太妃一臉嚴肅的在侍俾的攙扶下在房間的竹椅上坐下。她的身後,還跟著姚家兄妹以及洛王府的崔大夫。

    自從在哥哥那裏聽到洛恆跳崖殉情的消息後,姚木馨整整哭了五日,她不吃不喝,每日以淚洗麵,心裏盼著自己也早點死了,好去黃泉路上找她的恆哥哥。

    直到第六日,哥哥從外麵迴來,興奮的告訴她,洛恆並沒有死,隻是受了點傷,如今在郊野的農家養病,她才又重新活了過來。她聽說淳宛太妃今日要來郊野接洛恆迴去,她也緊跟著來了,在進屋看到洛恆的那一刻,她激動的好想撲到他懷裏大哭一場,但等她看到洛恆懷裏摟著綺真,兩人甜蜜依偎的畫麵後,頓時小臉蒼白,一顆心又重新墜入了無邊的黑暗裏。

    洛恆萬萬沒想到母妃會來到這裏,他神情有些慌亂,片刻後從床上下來,同綺真一起跪在了太妃的麵前。

    他給母妃請了安後,鎮定自若道:“母妃不是在昭英寺理佛,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說完,拿眼睛恨恨瞪了一眼站在太妃身後的姚木彥。

    姚木彥苦瓜著臉不敢去看他,淳宛太妃心疼的打量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許久不見,隻見他穿著農家的粗布衣裳,人又黑又瘦,淳宛太妃心疼死了。

    她想伸手去扶洛恆起來,但一想到他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顧一切,拋下她這個母妃,舍棄皇權身份地位,去跳崖殉情,她的心裏又攢了一肚子的火。

    她冷冷的掃了一眼低頭跪著的綺真,轉頭對洛恆語氣悲憤道:“你眼裏還有母妃嗎?我若再不迴來,隻怕你都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忘記你是誰了!我辛辛苦苦常年守在寺裏念經理佛是為了什麽,就是為是祈求菩薩保佑你的平安,可沒想到,你竟然······”

    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淳宛太妃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畢竟,洛恆身為堂堂王爺,皇上的皇叔,若是讓外人知道他竟然做出殉情這樣的傻事,對他以後的名聲可是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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