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者散亂的航跡指向負能量海,很容易看出,他們放棄了負能量海之外的暮空。具體目的不必詳說,盡管我對蛇夫座做了很多淡化措施,但依據的不過是超相前期技術,暗力過於倔強,在那時,我隻能盡可能削弱它對外界的影響。代言者知道蛇夫座的存在後,必定會嚐試占領那兒。蛇夫座的時間流逝極慢,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們不會有太大的發展。甚至於,全星團淪陷後,他們可能不得不離開這片最後的星空。

    不管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我都得去看看。

    小型星艦抵消負能量太過於勉強,更別提完全由四維體組成的孢探測器。

    咖級星艦是唯一可選的選擇,我將二十艘咖級星艦投送到蛇夫座的七大生物聚集地,信號穿透負能量的消耗太大,會增大我暴露的風險,故我隻能在遠方等著咖級星艦帶迴的信息。

    距離目的地最近的三艘星艦最先傳來消息,聚集地被數以萬計的戰爭機器籠罩。咖級星艦前往聚集地的路線靠近一條商貿航線,航線上遊蕩著大量的高密度不均勻殘骸薄片,每立方厘米的密度高達五噸。薄片的外圍還保存著部分戰艦的基礎結構,依稀可辨認出攜帶常規武器的超光速推進器。航線的保衛力量被超相文明的幹擾類武器虛擬之牆輕而易舉地摧毀。

    真空中誕生的虛粒子存在時間達到五毫秒,借以真空中極高的基態,對虛者文明而言,那道牆幾乎無法摧毀。超光速前進時的類動能完全作用在能短暫存在的虛粒子上。在1毫秒內,保持虛態的戰艦無法抵禦地堆疊為一層虛態膜,失去供能後,虛態膜降級為普通物質。宏觀上,一層不規則高密度的薄膜突現於某個位置。這是一種極高性價比的攔截武器,因為對超相文明的作用不大,所以歸於幹擾類武器。

    死亡航線長達五十三萬光年,此區域文明的軍隊悉數報廢於此類航線。

    十八艘咖級星艦,帶迴同樣的六個壞消息,一艘咖級星艦失聯,再也沒有迴來。

    三百年後。

    在我決定前往遠離代言者戰爭基地的稀疏星係團前,最後一艘幾近報廢的咖級星艦在負能量海外一閃而逝。她所攜帶的三套供能係統徹底報廢,脫離負物質海的過程幾乎讓艦體解體,最後的一點儲能轉為僅有三十納秒的脈衝相穩信號。

    --

    戰爭始於我離開後的3534大落,也就是九百二十三年。

    多邊星雲“流動”於多邊商業圈的蒼穹,這是蛇夫座第二繁榮的經濟、工業、科研中心,總人口三千五百億,涉及種族63個。

    這是博遙的種族雲脈最先建立的河外殖民地,也是中、高級文明的避風港。

    這一科研派係搬離母星係的原因很簡單,母星係受和平風潮席卷,對攻擊性武器極度排斥。幾乎沒有他們這群激進派的位置。激進派的風評在居安思危和心懷叵測間沉浮,他們一直沒有足夠的經費。當文脈決定向河外殖民時,激進派的機會來了,他們化整為零,以各種身份踏上了殖民艦。手法很粗糙,秉著同行互憐的心態,我幫著刪了很多痕跡。千年後,工作年限到期,他們在一個小聚集地建立了多邊研究所。利用千年間積攢的資本,他們的研究所向著各行業擴張。

    七十七億年後

    邊疆的聚集地傳來外敵入侵的消息。或許是我沒重點告知內斂空間的原因,代言者的微型艦隊讓雲脈高層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當地文明的護衛艦隊如獨木舟般被巨浪吞噬,商船上的資源被一掃而空,死亡航線向著那個聚集地匯聚。

    雲脈的艦隊有著超相文明的所有配置,除了超遠距離的攻擊性武器。就像一艘最高航速達到40節的核動力戰列艦麵對一艘常規動力的導彈巡洋艦,隻能逃跑,根本無解。

    人家隔著數十萬光年投放相擾亂武器,攻擊在數十秒後抵達,覆蓋範圍達到一百二十光年。

    雲脈的艦隊除了確定代言者的大致位置外,隻能自保。

    代言者的占領速度受星艦數量影響而不斷降低,新戰艦的需要數年才能離港。三維體的缺失也起到了拖延作用。

    雲脈的領域不斷收縮,三千三百年後,他們的母星係淪陷,四千五百年,他們隻剩下以多邊商業圈為核心的五個星係。

    多邊商業圈在危機之下徹底轉型為一套巨大的戰爭機器,工業體係的巨大冗餘讓雲脈的高層既欣喜又擔憂激進派的心懷不軌。龐大且全方麵的體係以極快的速度將新一代的戰艦加入臨近的戰場。

    五千一百年後,代言者施加的壓力愈發沉重。戰爭儲備和經驗稀缺的影響愈發凸顯。

    那一年,我的咖級星艦突破代言者的封鎖,在收集雲脈消息的同時也向雲脈帶去了希望。

    雲脈依從著對我的隱性崇拜,他們付出一個星係淪陷的代價來讓我的咖級星艦再次突破代言者嚴密的封鎖。雲脈花了210年完成整個突圍計劃,就為帶出尋求支援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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