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魏謙,魏倡兩兄弟帶了套馬索,絆繩還有捕馬的工具,去西坡上偷馬,兩人在西坡的草叢裏埋伏了一會,見沒有人看守,於是由魏謙出去,用口哨聲吹動,引誘馬匹,魏倡則在麻袋裏拿出一根十餘尺長的套馬索,等那馬被口哨聲引誘過來的時候,一個套馬索套住馬脖,將它拉迴來,真是神不知鬼不覺,辦事效率極高,深得兩兄弟喜歡,當下魏謙從林子裏走將出來,嘴上“嗶嗶”地吹了幾聲口哨,沒想到那幾匹馬不為所動,沒辦法,它們不來,隻好親自走到它們的麵前捉了,魏謙將手一擺,魏倡會意了,也從林子裏走出來,魏謙對他弟弟魏倡道:“這馬像是被綁住了,不肯走過來,我們不要在這裏磨嘰太久,拿了馬就走,免得被它那主人發現,我倆兄弟雖然有人罩著,可是幹起這事的時候,也要小心在意,被人發覺也不好啊。”

    魏倡不同意,他不屑地道:“大哥糊塗了,我等光天化日之下偷馬,本就沒有什麽理由可言,大哥卻說我倆要瞞得人,這瞞得過誰,大家的眼睛又不曾瞎,我等把馬拉迴村裏,那幫村民都知曉了我倆兄弟的行徑,往哪瞞去?照兄弟來說,要麽不做,做了怕別人知道個啥,就是明白搶他的,他又能怎麽著?能不成來找我倆晦氣?”

    魏倡天不怕地不怕,完全當馬主不存在,也顧不得他大哥勸話,大踏步向前,爭著第一個奪馬,他往前一看,咦?怪不得他大哥吹口哨,這幾匹馬都無動於衷,原來它們都被繩索綁住了馬籠頭,行走不得,隻能在地上吃草,原來是這樣,他就打算去解開那條繩索,沒想到剛走過那片草叢,手下沒有提防,當中塌了大半,他還沒來的及叫,整個人陷進了坑裏,魏謙見他弟弟掉進坑裏了,想用手拉他上來,沒想到自己站的那片草地也是被人偽裝過的,上麵鋪了一層草葉,底下確是十來尺深的大坑,哎呀!這一救不要緊,兩個人都摔進那坑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又十分地深,上不去,隻有在坑裏大聲地喊:“救命!救命啊!”

    魏倡這時候轉了性子,他垂頭喪氣地對魏謙道:“莫要說了,大哥,這幫殺千刀的村民一見我等兄弟,哪個會來救我們,他們平日裏見我們作惡多端,巴不得讓我倆弟兄們倒黴,現在倒好,滿足他們的心意了,眼睜睜的現世報,不會有人救的,大哥留口氣暖暖肚子好了。”

    聽他兄弟這麽一打擊,魏謙免不得連連歎氣,一昧叫苦,他蹲在地上,忽然,坑上一個人來了,他看著那人,覺得有些臉熟,便對他道:“來者可是陸三啊!?”

    那人迴答道:“正是!”

    魏謙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放下麵子,對上麵的陸三道:“陸三兄弟!快救我倆上去,有話好說!”

    在上麵的陸三聽見了,大罵道:“呸!你們兩個作惡多端的賊,昨夜在我小舅子家偷馬,現在就來求我!門都沒有!老實說,這坑就是我用來詐你的,算是給你們的教訓,再有下次,定不饒恕!”

    魏謙聽了這句話,氣得他滿腔怒火,他指著陸三罵道:“你這廝不要逞能,等我上來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倆兄弟不是好撩撥的!”

    陸三笑道:“好,你們兩個就老老實實呆在這吧,至於你家裏的偷的兩匹馬,我卻使人去拿了,勞不著你來操心。”

    這下真是實實在在的沒麵子,魏謙魏倡在坑下把陸三的祖宗十八代罵個沒完,至於陸三他呢,他卻不管你什麽,把那三匹馬牽迴自己酒館去了,原來這條計策就是如煙的誘敵之計,三匹馬都是忍風一行從泰州騎來的,被陸三借來引誘魏謙兄弟兩人,用來出口氣,陸三既然已經教訓了他們,就不再理會,和徐安,還有酒館內的小夥計一起牽馬迴去了。

    忍風等人當然沒有光坐著,陸三這邊已經引開了魏謙兄弟,他和如煙,阿彌三人扮做村裏的長工,來到魏謙居室內,徑直來到馬槽旁,被魏謙留在家裏看馬的馬夫察覺了,馬夫道:“你們幾個是什麽人,怎麽我在這村子裏那麽久,還沒有見過你們幾個人模樣。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忍風三人之中。如煙裝模作樣的說:“我們都是鄰村幫閑的長工,你家主人在隔壁村西坡山下偷馬,被村裏的人逮著了,要人去救,再不救就來不及了,到了一更,沒人來時,村民們便將他們解去縣裏的官府。”

    馬夫畢竟是他們家的仆人,沒有了解太多當中的事情,加上他們說的話又不像假的,看上去言之鑿鑿,馬夫就有些慌亂起來,他對如煙問道:“那村裏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嗎?”

    “知道,這怎麽不知道啊,隻是村裏的人都怨他們,無人肯救,你快些去吧,否則去的遲了,便救不迴他們兩個了。”

    馬夫聽了他們的話,心想也是,幸虧有他們前來報信,不然自己家主人就白白被捉去見官了,於是就謝過忍風等人,自己一個去西坡救人了,忍風支離了馬夫之後,又對魏謙居室的仆人同樣說了這樣的話,那幫仆人平時唯唯諾諾,也沒有對他們產生什麽懷疑之類的,就一同相信了他們的話,隻不過忍風他們說的不在西坡,而是在另一個地方,就就把魏謙家裏的仆人,馬夫都引開來了,他們兩兄弟都沒有娶妻,因此就沒有家眷,所以整個宅院頓時一空,這就好辦事了,三人將兩匹存放在土牆後的馬牽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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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馬夫跑到西坡救人的時候,見著魏謙,魏倡兩兄弟都陷在坑裏了,他來到坑邊,用套馬繩就迴兩人,魏謙問馬夫道:“你怎麽知道我倆陷在這裏?”

    馬夫則說道:“村裏來了三個生人,他們對小人說主人在西坡被村民捉了,小人顧不上許多,便飛跑來此,見主人卻陷在這坑裏,因此來救。”

    魏謙又問:“那三個人長得什麽模樣?”

    “三個都是白淨臉皮,不像是莊戶模樣,小人沒有在村裏見過他們,不認得。”

    魏倡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清楚情況,一昧地說道:“嗯?怎麽會有這樣的好人,來救咱們兩個兄弟?”

    他哥哥魏謙心存懷疑,又問了一句:“你且走了,那家裏何人看管?”

    “仆人都在家裏看守,主人不必擔心。”馬夫迴答道。

    魏倡大咧咧地迴答說:“兄長不要如此疑心,諒他們幾個人有什麽陰謀詭計,不過是平常村民罷了。”

    “話雖如此,但是還得小心在意,揚裏正和賽主薄兩人勸我小心在意,我已經大意了,現在好生後悔,不由不讓人懷疑。”

    魏謙把地上的套馬索收拾起來,對其餘兩人道:“沒事就行,我等迴去,找那孫子陸三報仇,出了這口鳥氣。”

    “是……”

    兩人聽得這樣的話,都返了迴來,見宅院空無一人,魏謙知道出事了,便去土牆之後尋馬,一看,哎呀!馬都沒了,便知道這肯定是忍風的計謀了,三人在土牆愣了多時,仆人們這時候才從其他地方跑迴來了,魏謙就問:“你們不在這裏看守,往何處去了?”

    仆人一一迴答道:“小人聽那幾個人說的,主人被隔壁村民捉了,陷在他們手上,因此讓小的們去救,到了隔壁村看時,一問那裏的村民,都說不知道這件事,小人沒有辦法,就跑迴來,打算請揚裏正決斷這件事。”

    這下可真是氣煞魏謙了,他破口大罵道:“好不曉事的下人,你們都中計了!這下好了,馬卻沒了,你讓我們怎麽向裏正和主薄交代?”

    魏倡道:“大哥,你這話什麽意思??”

    “二弟有所不知,剛才你在草寮歇息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來了,兄長已經把這兩匹馬贈送了他們,現在好了,馬丟了,還得在他們麵前數落。”

    “啊,啊!哎呀!大哥,現在這個情況如何是好啊?”

    魏倡瞪大雙眼吼道。

    “現在看來,多半是陸三這個小人幹的,這廝肯定串通其他人來,奪迴被偷的馬匹,才設下這麽一條計策,分化我們的視線,讓我等以為他們盡是好人,那三個來村裏報信的人,說不定就是和陸三串通好的,現在這樣,我們去見揚裏正,讓他安排莊客,拖槍帶棒,去鄰村陸三那奪馬,他奶奶的,竟然算計在老子頭上,這下怎麽著也得逮住你,將你打得皮開肉綻!”

    魏倡也鼓動他兄長道:“兄長,事不宜遲,我等去請揚大哥發落吧,他是你的結拜兄弟,同樣也是我的大哥,聽到這件事,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事不宜遲,兩人囑咐仆人和馬夫看好宅子,就沿著大路往村裏找揚裏正幫忙去了,剛到了村口,一條大河分開兩道土坡,他們站在土坡前,突然對岸那片土坡衝出三匹馬來,都穿著白袍,他們認得這是在西坡見著的馬,心想這肯定是馬夫說的陌生人,魏謙氣得大罵:“你們這群匹夫!不打聽打聽我魏謙的名號,竟然在我宅子裏奪馬,是不是想死!”

    忍風當先立住馬腳,用鞭指著魏謙兩人道:“魏謙!你這惡霸,橫行霸道,我本應該殺了你,見你罪不至死,才網開一麵讓你活命,你現在寄存著這狗命在身上,尚不知足!若是再胡作非為,別怪我等不講情麵!”

    說完,將手上的馬鞭打在土坡上一塊枯木上,“啪”地一下,那塊木頭便被擊地粉碎,從土坡上滾落下來,魏謙正要迴罵,被魏倡一把揪住,對著他道:“大哥,莫要生氣,這幾個人在我看來,都是有幾道真功夫的,現在他們人數比我們多,不好動手,大哥先忍了這口鳥氣,等我們去揚裏正那拿了人馬,再來與他們一決高下不遲!”

    “嗯……你說的有理。”

    兩個人忍氣吞聲就往村口走了,剩下土坡上忍風三人。

    如煙有些擔心地道:“他們兩人就這麽走了?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阿彌則說道:“小千,我等怕他做什麽,他們不來才好,來了啊,我等正好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脾氣。”

    忍風笑道:“好了,現在這件事已經做好了,陸三在酒館裏等候我們多時了,我們也不要讓他久等,現在就迴去吧。”

    如煙和阿彌都說道:“好……”

    三個人撥轉馬頭,也朝著土坡另外一邊縱馬走了。

    至於這件事的結局又該如何發展?我們下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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